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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结之夏 箱之春(第二部)-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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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要签、我只答应指证Hugo。我没打算起诉BHO绑架。」 

  「你别太天真了!!你指证Hugo跟指证哈雷有什么分别?难道Hugo那天带着一箱钱在码头游荡吗?我们射他一枪只因为他擅闯私人地方!?你以为我们有时间商议到直至你满意为止!?快签!!」 

  「我不管你们要起诉Hugo什么!!总之这份假证供我不会签!!」 

  「看来你是打算跟我的朋友快活一下了。」 

  他听到嘶索几声,大饼脸不知从那里拿起一个透明胶袋。 

  透明胶袋沉甸甸的,多半是泥土,那绝不是拿来种花草的营养泥土。 

  他知道若他还不拿起笔,男人就要把袋中的东西全倒在他身上。 

  一点红色在黑土中一闪而逝。 

  他定晴一看,才知道至少数百点红色在泥中乱窜。 

  当他看懂了那是什么,寒栗自他的背脊直窜上脑门。 

  大饼脸知道他看见了,还是不厌其烦地让他更心寒,彷佛那是他唯一的乐趣 

  「这些小东西可不普通,叫红火蚁,是南美洲的品种,嗯?就像那个阿心什么的,你喜欢南美洲的野种对吧?它们会很喜欢你的,视乎你身上有多少个洞了。但你也不用太担心,它们很会找缝钻、咬、啮!!眼帘跟鼻孔也会照顾到,那对倒钳子会代替你爱人好好爱你。这里有多少只呢?……至少二百只吧,四天之后,你还会在头发中找到它,当然,那时候你已经全身都是疣了,陆先生。」 

  他没出声,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死命地动着身体还可以动的部份,他知道再不做点什么,很快就动弹不得了。 

  「如果你再不签字,我就要让它们好好在你身上散步一下了。」大饼脸欣赏着他的恐惧,将透明的胶袋凑近他的脸,沙沙地摇晃了好几下,红点动得更剧烈了,他觉得那里不止二百只、起码有上万只。他别开了脸。 

  男人还在继续恐吓「你的脚伤不轻吧?连呼叫铃都切断了,你可以大叫,不过我告诉你,我准备先塞一把泥进你的嘴巴。你猜猜你要被它们咬多少下、几个小时才会被人发现?希望你不是过敏体质,不然被他们咬到会休克的,可能真的会死喔?」 

  他的喉头干涸,手指跟背脊都因为恐惧而僵直了。 

  那些恐怖的小东西还没倒在他身上,他就已经感觉有几千只虫脚在身上爬行、乱钻般难以忍受。 

  他不由自主地死瞪着透明的胶袋,黑土中冲出了数十只红蚁,它们在乱钻、用那双跟身体不合比例的大倒钳不知在挖些什么,触角彷佛威胁般直指着他,动了动,然后又钻进土里,有好几只还在互相打架,那种红简直是一种恐吓,红得刺眼、光是用看的,皮肤泛起阵阵阴寒跟刺痛…… 

  「我不会签的,你要做快做!!」 

  他还是听到自己这样说,尽管声音有点颤抖。他很欣慰。 

  比起亲手推阿心跟哈雷还有其他兄弟入狱,他被那堆蚁嚼咬一晚算是些什么!? 

  「看来不让你亲身体验一两只、你是不会相信我的话的!!到时你就求我让你签了!!」 

  他看见大饼脸紧咬着下唇,脸红脖赤,那双绿豆般的眼珠子快要滚出来了。 

  那只拿着胶袋的手动得厉害,胶袋卡沙卡沙地磨擦着。 

  胶袋的角度倾斜了,开口就对着他的胸膛,下一秒就会有冰凉的泥土倒在他皮肤上…… 

  越来越斜、越来越斜、泥土跟一堆纠结的红色快要倒出来了…… 

  他向后缩,明知道徒劳无功,可是他真的很害怕……他不怕痛、但被昆虫活生生地嚼咬他的肉,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被当成其他生物的大餐「大哥——!!Ansson——!!」 

  即使男人说会塞一把泥土进他的嘴,他还是忍不住地叫了。 

  阿心说,还没完的,他们不会就这样放你回香港。 

  他那时候不相信、他以为已经完了。 

  阿心是对的。 

  「大哥!!大……」 

  胸膛的肌肤一阵湿。 

  他打了大大的哆嗦。手心大小的泥土倒了下来。 

  同时,大饼脸低叫了一声,全身上下僵直了。 

  他瞪大双眼,发现情况有异时,男人已经左脚一曲,半个人倾斜了。 

  帘子后有人,即使隔着帘子,手劲跟官感还是敏锐得吓人,俐落地抓着大饼脸,不让他躲。 

  三秒后,那人松开手,大饼脸整个人跪倒在地,手指弯曲着要抓床沿,但没有力气,结果只能滑倒在地上,趴在地板挣扎…… 

  一豆灯光下,他清楚看见大饼脸的背部插着针筒,液体全打进身体里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分不清自己现在该是庆幸还是惊吓。 

  他很想拿起些什么当武器自卫、更想将胸膛上那堆土疯狂拨走,但身体不受控制。 

  那个人也拿着空气枪,是打算来对付他的?还是……他准备射他的是真枪实弹? 

  不排除枪是刚从大饼脸那抢或偷来的,那就更糟。比大饼脸厉害不知多少倍。 

  他只知道,有那样的身手跟狠劲绝不是善男信女。 

  下一秒,大手的影子抓着帘子,将帘子一把扯开了!!「喀啦——」 

  那个人……的确不是什么善类。 

  但却是他最爱的坏蛋——「阿心!!」 

  「二少!!」 

  两声同时响起。 

  他看见Ansson从门口冲过来。 

  阿心敏捷地转过身,扣下板机!!「咻——」 

  「不要,阿心——!!」 

  三十二、Elopement 下 

  他眼睁睁看着Ansson倒下。 

  像辆煞车失灵的跑车撞上路肩般,维持不了平衡,脚一软,整个人便倾倒。 

  针筒深深插在大腿,他承受过,知道那种痛楚跟非常重的剂量。 

  即使看过无数次的枪击场面,原来他仍没办法目击亲友中枪。 

  那管它只是根他妈的该死的铝管注射剂!! 

  如果阿心敢掏出真枪来,他一定跟他拚命。他知道阿心真的有枪。 

  「二少,快逃……」 

  男人虚软地倒在地上,并未完全放弃,挣扎着想要起来。 

  但Ansson不知道的是,他也被射了一剂K他命,根本意识渐散、动弹不得。 

  阿心彷佛被提醒了,转过来,一下拔走他脖子上的针筒,又是一阵剧痛。 

  阿心转过去,动作快得让他来不及喊。 

  趁着Ansson吃力撑起上半身,阿心瞄准了,又是一枪。 

  一根针筒不偏不倚插进Ansson的胸口,他甚至感受到心胸爆开的滋味「阿心!!」 

  受了双倍的剂量,无论有如何坚强的意志都撑不住了。 

  男人的手心一滑,重重摔在地板上,无力地动了动手肘,渐渐闭上了眼睛。 

  陆皑只能像个在床上被绑手绑脚的精神病患,愤怒地大吼「我叫你不要,你他妈的聋了啊!?」 

  男人彷佛顶尖的专业杀手,长腿一跨,跨过地上的Ansson。 

  将病房的门锁上、然后走回他身边。 

  他这才真正有机会看见这男人。 

  也不知道阿心从那里找回这装束的…… 

  男人穿着一袭医生的白袍子,里头穿了衬衫、打了领带、西裤。 

  稍微拉直了的棕发垂在深黑的眼镜框上。非常有模有样。 

  才不见三四天吧,却觉得有两世纪般漫长。 

  一定是他早建好了心理建设,将之后没法见的时数都加上去了,才会觉得如此漫长难熬。 

  就像被告知将要入狱四年的人,突然被判无罪释放还中了乐透一般。 

  失以复得这四个字不足以形容他的复杂感受。他生气又感动、难过又甜蜜。 

  庆幸就是不能动,如果能动的话他不知道要先扑抱他还是揍他,太难选了,而且很可能是后者,最后的下场就只有他被阿心反揍得进深切治疗部。 

  一声不哼,男人很顺手地拔走他紧握着的打火机。 

  擦一声,火焰冒了出来。男人将火舌凑近他胸膛。 

  他下意识地眯起眼,想要往后躲,但那是白费心机。 

  男人有点冰凉的手按在他另一边胸膛上,火舌不时摇动一两下,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味道飘起。 

  红火蚁一只又一只地被烧死,残忍,毫不犹豫。 

  他感觉得到那堆土被弄散、也感觉得到至少十双虫脚在乱爬。 

  但男人的发间散发的味道、那专注认真的侧脸却更吸引他的视线,凝聚他的心思。 

  他想好好地看阿心的侧脸,看个够,因为那要很久之后才能再看到了,但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懂什么是“好好的看”,怎样才算够,他永远都看不够。 

  火焰就离他的皮肤一毫米不到,但他不怕,他知道那男人不会伤到他。 

  邪恶的小东西一只又一只被烧死,在它们狠狠地大嚼一番前已下炼狱去了。 

  偶尔有几只漏网之鱼,是可以只用手指掐死的,但男人抓着它们,不怕灼热地就这样烧。 

  他用力地闭闭眼,那些焦灼的气味彷佛将他的怒气一并蒸发了。 

  他再怎样想也想不到跟阿心的再聚是这样“有趣”的情况下,他本来以为是若干年后,他经营好一个潇洒有型、风度翩翩的成熟男人形像,再设计一下跟阿心在某间露天café感动重遇的。 

  结果现在……他是该将阿心给骂走还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机油味褪下了,男人抛开打火机。 

  所有挡在他们中间的小障碍都给消除了,彷佛打破了浪漫的时间魔法,他被提醒自己应该做的。 

  「阿心,我不是叫你走……嗯!!」 

  「你以为你可以命令我第三次?」 

  下一秒,毫无自卫能力的他就这样被阿心袭击得逞。 

  男人异常有劲的指握着他的下巴,拉开,下一秒,四片唇交叠。 

  而其实正面触碰半秒不到,因为男人变换着角度激吻他,彷佛要将舌头伸进内脏。 

  他被阿心吻着,太久没接吻了,阿心这学生又进步得太快,刺激到泛出泪雾。 

  如果他的手能动,一定会抱住阿心,回应他、吻得更深的。 

  他像灵魂飘离了身躯,置身事外,彷佛跟眼前这个男人谈恋爱的人不是他一般。突然深切体会到哈雷说“阿心在发浪”是什么一回事,虽然他认为哈雷可以说得比较确切,例如说阿心在发情,又或是说得正当点、好听点、浪漫点,说阿心在热恋中。 

  阿心在跟他热恋中。 

  那绝对可以列入世界十大不可思议奇迹啊老大。 

  甚至有时他觉得阿心爱他比他爱阿心更多,他知道这样想很蠢,但他现在又这样自我陶醉了。 

  男人松开他的时候,自己也气喘嘘嘘。 

  那你就知道阿心吻他有多激烈,他觉得自己心脏不是停顿了、是正在抽筋。 

  如果他不是先注射了K他命,现在就会发羊癞般全身痉挛、大叫救命。 

  男人意犹未尽,也知道时间无多,像大猫般再俯下来,这次只是细细地舔去他唇上的亮渍。 

  他不禁滑动一下喉头,虽然动作很轻,但男人的目光像想将他生剖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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