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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里拿出一条比初初的小毛巾大上一些,但不及卢闵远自己手中所拿的那条大的毛巾递到初初的面前:"你的小毛巾是初初自己用的。不用着急,你就用这块纯白色调的毛巾给你爸爸擦身体,好吗?"
初初想都没想,立刻拿起白毛巾,将其丢进了水盆里。
见他心意已决,卢闵远便拿着自己手里那条原先要给胥华扬擦身用,却没有拍上用偿的毛巾也走到病床前。他一边解着植物人状态的胥华扬的上衣病服一口,一边跟初初说:"等下,我们一起行动,给你爸爸擦身的时候要用力一些哦,不然没用的"
"好,我一定听陆哥哥的话。"
两人一个教授知识,一边正在努力吸收学习。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等到做完手中各项中最紧急的案子后,林栋天逃难似的冲出了办公楼,开着他的心爱座驾来到了医院。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和颜悦色的跟初初坐在病房内沙发上聊着天的卢闵远:"我就知道你卢大经理一定会到医院里来!你知道董事会被你全体放了鸽子,他们是什么表情吗~哈哈哈!只要一想起来我都还想笑!哈哈哈~"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快把初初接回去吧,小孩子晚睡不好!”说完,顺便给了仍旧大小不止的林栋天的肚子送上了强而有力质量绝对ok的一拳,"还不走!快走,赶紧的"
林栋天摸了摸鼻子,讪笑着将不太愿意离开的初初给直接抱起来带走。离开时,嘴里还忍不住嘀咕了几句,真是什么夫配什么妻,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无限度的接近了。不过直到离开,林栋天都没有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因为他的心里早已给出了一个答案。。。。。。
待他们离开,屋内又仅剩下他跟完全没有任何反映的胥华扬两人,一时间,屋内静寂到可怕。
最终以卢闵远的一个假咳嗽停止的寂静,他将一把便携式可折叠凳子搬到病床前坐下。他看着胥华扬骨节分明的大手,忍不住伸手将其握在手心:"华扬,你已经躺了四年多了,是你曾经找我所用时间的两倍了,难道还打算继续躺下去嘛!"一想到这四年里的苦闷日子,他的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他小心翼翼的将胥华扬被他和初初"合力"擦干净的手放回到病床上,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了一丝苦意:"胥华扬,你现在算是在报复我当年的假死两年吗?行啊,我认了,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年多,为什么你连一丝会即将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呢!"他摸着胥华扬因常年无法正常进食,已然显得有些凹陷的脸,继续低声呢喃,"胥华扬,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有种冲动,很想把那根维持你呼吸的那根管给拔了,要不是。。。。。。我从来不知道你会了解我的性格到这份儿上,竟然用这种手段将我套住了!"
卢闵远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虽然此一刻显得有些瘦弱,但英俊依旧是男人,笑得很是无奈和悲凉:"华扬,现在我算想开了,我也必须承认一点,我对你的爱情还是存在的,而且他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强烈。"他紧抿了下嫣红的双唇,俯身湿软的双唇贴在胥华扬的耳边,"我不管你到底听没听见,但我只说一边。"他顿了顿,吞了几下唾液继续道:"你听好了。我爱你,只要你能够在半年里醒过来,我就立刻跟你结婚,永远不再离开。"
说完后,他快速抬起头,想要看看这网络上针对植物人治疗的"刺激法"是否有成效,但双目依旧紧闭的胥华扬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卢闵远看着床上毫无反应的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拿起放在桌上的背包关上病房门离去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已经躺了四年多,完全没有任何反映的胥华扬竟然微微的动了动两根手指,但这一幕没有任何人看到。。。。。。
作者有话要说:再送上一章,亲们也已经看到完结的苗头在招手了吧,好,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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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平淡;每人过着各自的生活,而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似乎仍旧是那个久久不愿醒来的人。
又过去了近半年,胥华扬的状况依旧是老样子,不好不坏的,卢闵远也四年如一日的每天到他的病房来报道。每次他出现;负责照顾他的护工就知道自己改退场了,接下来的工作将有人会接替他,甚至做的比他更加极致认真。
“卢先生,您来啦。”一位已经照顾了胥华扬四年多的中年护工见到卢闵远;立即和善的微笑着向他打了声招呼;同时还不忘继续手中日常替胥华扬做肌肉按摩的工作。
卢闵远也淡淡的笑了笑,一边慢慢的走到护工身旁:“我来吧。”
这位跟他已经熟悉不少的中年大婶顺从的起身,将凳子让给了卢闵远;让他来接替手中的工作。但他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踌躇不定的站在一旁。
见他这样,卢闵远随口问了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这……”
“没事,你说吧。”
护工皱了下眉说道:“卢先生,今天上午医生来替胥先生检查时说胥先生的身体状况似乎出现了些变化。”
卢闵远听言,按摩着胥华扬小腿的手不由的微微一顿,但很快又继续开始揉捏:“哦,是什么变化。”
“医生说啊,胥先生的脑电波变得活跃的很多,说这可能是他醒过来的先兆!”说到这儿,这位四十近五十的护工阿姨变得很是激动。
四年多来,她受聘来照顾胥先生,平日里奉行多做少说的她虽然文化不高,但是还是从卢闵远已经前来探访的人们言语中听出了不少东西。但是就如同她本分的工作一般,工作之余也不会在背后说雇主们的是非。
她积极认真的工作态度令卢闵远他们跟她逐渐亲近起来,也会时不时的聊上几句。
她很满意现在这雇主宽厚,薪资丰厚的工作,因此,对待胥华扬的病情也就更是关心了。
卢闵远继续轻重恰好的按摩着四年来逐渐开始萎缩的胥华扬的双腿:“这不是医生第一次这么说了。“他顿了顿,转身对还站在那儿的护工大婶说,“孙姨,你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下面的事我来就行了。”
“那……那好吧,我先回去了。”说完,她脱掉了套在外面的护工服,洗了下手,拎起自己的布包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又只剩他们两个人了,这是在四年来这么多个夜晚里不断重复上演的情景。这么就以来,胥华扬四周的亲友,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只在最初的一年不到里时不时的出现,之后的三年多里,除了关系最铁的一些人外,来到病房探望的人越来越少,就连他的儿子初初,也在被林栋天他们代为抚养后,从过去的日日哭喊着过来报道到现在每一周过来探望两到三次。
而在这期间,一直不变的就只有卢闵远而已,哪怕他有时忙到半夜三更第二天又要感凌晨五六点的飞机离开,他都要想方设法来到这里看一看。他不想错过任何迎接胥华扬醒来的机会。
人们总说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这些日子以来,卢闵远算是体会的淋漓尽致了。在医生一次次所谓的“好消息”激荡下,他开始变得慢慢麻木,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时刻送他离开的准备,现在他只在等他最后一个的钟声响起了而已。
卢闵远静静的看着胥华扬几近苍白的枯瘦脸庞,面无表情的坐在床边,现在的他已经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个依旧不远醒来的人,对奇迹的期许已经基本被磨得差不多了,他不知道自己在面对这种无望的等待,还能在坚持多久……
他抬起手,将胥华扬放在被子外骨骼奇大,肉却已经剩不下几分的手掌紧紧握在手里:“阿扬,你快点醒来吧,你再不醒来,我感到自己快要撑不住了……”他低下头,轻轻的吻在胥华扬的手背上。面无表情的脸上画上了两道水光,湿热的泪水不停的低落在消瘦的手背上,好像要用这单薄的力量重新唤起爱人的重生。
也许真的累了,不光是身体累,他的心更甚。不知不觉间,他就这样握着胥华扬的手,坐在病床边睡了过去。
话说此时的胥华扬又怎么样了呢,他真的如外人所见的这般对外界完全没有认知吗?当然不是了,可是如果真的能让他自己选择,他宁愿自己全然失去了意识,也好过在面对最亲近之人时,经历这能闻不能言的痛苦境地。
近四年了,自从手术后恢复意识已经过了近四年,他每一日都只能想一个收听广播的局外者一般聆听着在自己身旁来来往往人们的言语和心声。
而在这么多人里,最让他感到心痛的则是卢闵远。
他的部下对他而言只是稍熟悉的陌生人,不用他操心;亲人,除了仍处幼年的儿子,其他跟他亲近的人,他相信能够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就算是那个让他费心颇多的亲生儿子,他也相信林栋天他们一定会帮他妥善安置。而且小孩子是容易忘记了,这段苦痛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之间淡忘。
但是唯有卢闵远,唯有他不一样。
看着他一日不拉的来到他的病床前,跟完全不会回应的他不停的说话,他就感到自己的心随着他的每日到来被扎的千疮百孔。他听到了卢闵远的痛,他陪着他一起痛。
正趴在自己病床边的人可是自己在差点失去他之后,发誓要永远好好疼爱的人啊,可现在却……
他不想再听到这原本该最意气风发时刻的他,却在此刻露出如此绝望的叹息,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都是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
胥华扬的大脑不停的运转着,他不停的想要指挥着自己的四肢运动起来,好再次用双手紧紧的抱紧他床边那个已经疲惫不堪的人,但是,他还是没法做到。别说是动一动自己的手指头,就连翻一下眼皮,对此刻的他来说都难于上青天,挫败感让他一时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天刚蒙蒙亮,卢闵远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看了下手表,已经五点多了,又要离开了。他低头看着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胥华扬,不由的深深叹了口气。不过这种失望他已经习惯,只是握着胥华扬是手,俯□,在他的干裂的唇边温柔的烙下一吻,留下一句“阿扬,我去上班了,等晚上再过来看你”后就拿起皮包,随意的扒拉了几下头发,重重的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庞后走了出去。
在卢闵远放开手的一瞬间,胥华扬多想紧紧将他的手握住不让他离开,但是就连这小小的一个动作,现在的他都无法做到。
现在的他,就连挽留自己的爱人都做不到!
许久积累下来的无助和内心积压的悲愤,在这一刻成为了他的力量。他的手指能动了,他的身体也开始受他大脑的控制移动了起来,虽然幅度不大,但是他真的能动了!
“啪嗒!”激动之下,一直连着他手上血管的点滴连同架子在他兴奋过度的扯动下摔倒在地,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声音不大,但是门外还没有走远的卢闵远还是听见了,他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