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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千墨?”她指着床上的女人的问。
“璃儿”严璟一时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是她原来是她回忆起一幕幕,他的失神,他的震惊,他的心不在焉,他的夜不归宿,一切的一切都始于见到千墨的那一刻。那一天,他在马车中看到了十四年前的她,从此,一切都不再似从前。
乐清再无勇气待下去,转身便冲出客房。
“璃儿!”严璟立刻追过来,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她拼了命的往楼下跑,又拼了命出客栈,头也不回地往街上跑去。
原来这就是他所忙的事,原来这就是他心不在焉的原因,她在家里为他编着千种万种理由,他却在这儿偷偷抱着昔日的旧情人。
或许不是旧情人,是一直一直的情人,他是混蛋,是混蛋!
乐清鼻中酸酸的,心里像搁了块大石头般堵得几乎要死去,她用着全身力气往前跑,仿佛这样就能将一切不好的感觉甩在后头。
前面,却碰到一墙她竟跑到了死胡同。
终于停下步子来回过头去,后面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他他哪里去了?
乐清猛然惊醒,这才想起来她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脚步声,甚至连在客栈的下楼声都没听到。那里的木板,踩得能啪啪响,可是她什么也没听到。
她试图告诉自己他是追丢了,可是却失败得一蹋糊涂。她是自欺欺人,可是也不是没有脑子,他怎么可能追不到她,怎么可能?哪怕她先于他跑上一刻他也不可能追不上她更何况,更何况雪积三尺,大街上难得找到一个人,白茫茫的一片地里哪怕是只鸡鸭都看得到,更何况是她,更何况是披了身火红披风的她!
泪水那在一刻奔腾而出,她颓然坐在地上,痛声大哭。
原来看到他坐在床边抱着千墨的那一刻她并没有绝望,因为她以为这是有原因的,以为他会给出她不得不信服的理由,以为一切都是误会。所以她跑,所以她气,可她是等着他追过来的,等着他拉住她,将她狠狠带入怀中,紧张地告诉她:璃儿,你误会了。
然而,他却只是告诉她:殷璃,你是个傻子,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一无是处的傻子,我怎么会去追你呢,平常或许会,可现在怎么可能?房里有千墨啊,我怎么能扔下她,怎么会扔下她?你生气,你伤心,你出事又怎样?我此时怎能顾得了那么多,我的心,停了一个千墨,便再容不下其他了,哪怕这人与我拜过堂,哪怕我曾说过那么两句‘我喜欢你’的话。
雪地里,冷得刺骨,静得吓人,她的哭声那样突兀,那样孤独地在死胡同里回荡,无人听见,无人关切。就像一缕藏了一生苦痛的幽魂,寂静清冷的夜里,只有拿哭来对抗自己心中的痛。
天地间一片茫茫的白,几瓣雪花飞舞在天空,几条人影弯着腰,低着头踽踽前行,几张店铺的幡子随风飘起。
一身火红白狐毛连帽大氅的女子踏入门前挂了个“酒”字的小店中,让里面一边搓手一边温酒喝酒的几个男人同时抬起了头,不觉眼睛亮了亮。
“两坛酒。”
女子站在柜台说道,声音极细,极轻,如外面飘着的其中一瓣落入手中将要融化的美丽雪花。
掌柜问:“姑娘要什么酒?”
“都行,烈酒就好。”
掌柜愣了愣,“是姑娘自己喝么?姑娘若是不善饮酒还是莫喝烈酒的好。”
双泪落君前
女子从腰间拿出一粒金豆子来,“不用找。”
掌柜看着那小小的金豆子怔了片刻,再不说话,弯腰从地上抱了两坛酒,绑好放到柜上。
女子又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来,“替我去城东头上韩大人府上一趟,让他在天黑前到璎珞山梅林。”
璎珞山上,与别处无差,除了白,就是白。
梅林之上,那凌寒盛放的梅花或红或黄,枝头之处被白雪盖着,只露出下部分娇柔却又独具一身傲骨的五片花瓣,覆着白雪,带着冰晶,竟是十分好看。
璎珞山不高,也不陡峭,然而山峦连绵,秀丽多姿,看多了遍布绿树的景象,再来看一副雪白的景象,不觉要将人沉浸。
韩子楠无心赏景,紧捏着手中的玉佩环视四周,在梅林附近喊道:“乐清——”
无人答应,久久远处才隐隐响起一阵“乐清”的回音。
“乐清,你在哪里?”
这一声喊出,依然无人答应,继续往前走,却闻到了一阵酒香。韩子楠眉头一紧,立刻往酒香传来的方向跑去。
梅林拐角处,果然见到了个火红的身影,她坐在雪地上,身旁摆了只未开封的酒坛,手中还抱着只酒坛。
“乐清!”韩子楠立刻跑过去蹲到她面前,看着她满是泪水的脸发怔,“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乐清擦了擦脸上的泪,直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一笑,“子楠我就知道你会来,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你喝醉了?”她脸上红红的,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冻的,目光焕散,话语含糊,一见便是有些意识不清的模样。
听他相问,乐清轻蹙了眉头,“子楠,就你好,别人都坏,连那个卖酒的老板也坏,那老板最坏最坏了,我让他给烈酒我,他居然居然给了两坛一点都不烈的酒我,你看你尝,跟水似的我给了他一颗金豆子呢!骗子都是骗子,居然连本公主也敢骗我要,我要,把他们关起来通通关起来!”
“乐清,你怎么了?你快起来,下面有雪,会把你衣服打湿的。”韩子楠试着要拉她,她却动也不动,“子楠,你再去帮我买两坛酒好不好?要烈的,就是那种一喝就飘飘欲仙的,你看我都喝了一大半了,还没醉”她抱着酒坛,嘟着红唇,眼圈红着,眸中带水,在脸上一圈白狐毛的包围中楚楚动人。
韩子楠沉默了好久。“乐清,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要!你敢,我要看雪,我要喝酒,我还要看梅花,你看”她一只手松开酒坛,指了指远处的山峦,又指向身侧的梅花,“你看多好看,我可是专门来看的,我才不要回去,才不要,才不要不要”
她说着,又低了头,抱起酒坛要往嘴里倒。朝子楠立刻拦住她,“公主,回去吧,要不然严相会着急的。”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相?他是谁?他又是谁?哼,本公主才不认识,不认识”她又抱起酒坛,韩子楠再次阻止,“乐清,别再喝了。”
乐清停下来,看着他紧皱起眉头,“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喝?连你也这么讨厌么?你不陪我看雪就走,不要拦着我喝酒!”
韩子楠缓缓松了手,任她不悦地瞪他一眼,抱起酒坛往嘴里倒,然后被辣得将脸皱成一团。再放下来,不说话不喝酒等了片刻才嘟起唇喃喃道:“还是没醉,那老板那老板是骗子。”说完便又抱起酒坛。
“乐清,我陪你喝吧,我们换个地方喝。”韩子楠突然说。
乐清眼中泛出一抹光来,展颜开笑,立刻点头,“好,好,你陪我喝。”
韩子楠拉她起来,她歪歪斜斜颤着身子,指着地上那坛未开封的酒,“酒,把酒带上。”
韩子楠一手扶着她,一手提着酒,带着她往一棵大松树下走。那里有树的遮挡,剩了一小块干地。
“我们在这里喝。”韩子楠说着,将她扶到树下,背靠树坐在了干的土地上。
“嘻嘻,陪我喝酒,我们看山看花看雪!一醉方休,不醉不归,醉翁之意不在酒好不好?”乐清看着他吃吃的笑。
韩子楠也是一笑,“好,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放了酒坛在身旁坐下,她立刻也放下了酒坛,趴在身旁的他腿上伸手去搬那酒。
“来,你喝,你喝!”搬过酒坛,她便去解封口的绳子,“你看我喝了大半坛了哦,我觉得我喝一坛都不会醉,你看,我酒量好好,我和你比,和你比!”
见她颤着手,始终拉不到那绳子的结,韩子楠又将酒坛揭了过来,“我来。”
乐清又是吃吃的笑,“子楠你着急了哦,你想喝酒了哦——”见他揭了酒坛的封口,她立刻低头去抱住了自己的酒坛,“来,喝酒,喝酒,我们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当她举起坛子往嘴里倒酒时,韩子楠便悄悄将自己手中的酒坛倾了下去,将酒全倒在了雪地上。
“其实酒很辣,一点都不好喝。”喝一口,乐清放了酒坛在腿上,伸了舌头“哈”一声,“真的很辣,可是人家就是借酒销愁,哼,根本就不浇愁嘛!子楠,你说喝酒能浇愁吗?”
韩子楠看着她,轻轻回道:“借酒浇愁愁更愁。”
“是,愁更愁,子楠你最好了,你就不骗我,就是愁更愁,不像他不像他”她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便没了声音。韩子楠看过去,只见她眼中的泪水正往下淌。
“他只会骗我,一直骗我他是骗子大骗子”
“什么喜欢,什么爱,什么永远,什么七十岁八十岁,全是骗人的,全是骗人的我是傻瓜,只有我这傻瓜才会信只有我这大傻瓜才会信”
她喃喃说着,眼中泪水越流越凶。
“果真是因为他么?”韩子楠从袖中拿出手帕来,去拭她眼中的泪,她突然捏了他的手,立刻扑入他怀中。
三更完~~
醉酒寒雪夜
“果真是因为他么?”韩子楠从袖中拿出手帕来,去拭她眼中的泪,她突然捏了他的手,立刻扑入他怀中。
“子楠,子楠,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喜欢你,为什么我要喜欢他我不要喜欢他子楠,我不要喜欢他,我要喜欢你”
韩子楠缓缓垂下手,看向远方已渐变至蓝色的天幕。
“都怪,都怪父皇,都是他,都是他,他为什么要死为什么要那么早死,如果,如果他不死,我就不会嫁给严璟,我就会嫁给你,子楠,那我就会嫁给你,我就会一直以为我喜欢你,我就不会喜欢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就不会这样被他骗,就不会这么难过”
“我肯定,很高兴,很高兴,很”
我保跟跟联跟能。她说着,似哽咽得难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声声抽泣,涕泪沾湿透了他肩头。
“骗子,他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混蛋,王八蛋,王八王八羔子!嘿嘿”骂了平常不骂的话,她自顾自地笑起来,笑完,再次哭泣。
“你们都是王八蛋,严璟,严璟是王八蛋子楠,我告诉你,你别骗我,我不会放过他的,不会的我本宫,本宫是公主,本宫要斩了他,砍死他不,我不要他死我那么喜欢他,那么喜欢他,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
韩子楠抬起头,缓缓擦去她脸上的泪。乐清一把搂住他的颈,“我是故意的,子楠,你知不知道,我是故意的,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和别的女人在客栈睡觉,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气死他,气死他,我给他戴绿帽子,气死他!子楠,我要和你睡觉,和你和你”
韩子楠默不作声,她的抽泣声却再次持续起来,在哭腔中开口,“可是我又不喜欢你,又不喜欢你,我他为什么要喜欢她,为什么不喜欢我他是混蛋在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