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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没说话,旁边带女儿来的中年妇人却抢先开口道:“里面有个什么贵公子气派得很,将整个场子全包了,我们就只有出来喽。”
他只是微微托起她的下巴,看了看她颈下。她被人挟持过许多次,颈上也被划破过许多次,他不能不担心。现在想来,这许多次的挟持,还都是因为他。
他的声音飘向远方,严小亭低下头去,“大哥,他就任你处置吧,我先回房了。”说完,她便转身,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他说完,便快速往出云阁外走,一直走出好几步才又定住步子,回过头来,“明天,明天的灵云寺,还去吗?”这样一这样折腾,只怕她明天会想睡,起不来了吧。
出寺,扔了马车,行走于大街,漫无目的。严璟不敢问她想去哪里,怕她说哪里也不想去,怕她说不如就回去。他拉着她的手,想握紧,又怕惊扰她,坏了此刻的宁静。对于他来说,上哪里都不重要,只要她能乖乖站在他身旁,乖乖将手躺在他掌中就好。
夜色中,隔着数步距离的他的脸有些模糊,她并不能看清,却隐约觉得他似乎微微翘起了唇角。
如此站了好一会儿,他还是转身,消失在了夜空中。乐清不由轻叹口气,缓缓抬手,抚上自己的下巴,似乎还有点余温。
既然是好好看管,那说明他并没有立刻杀北堂少陵的意思。乐清微微松了口气,侧过脸,正对上他投来的目光。不觉低下了头去,只听他轻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什么伤?”
和化花花面花荷。灵云寺并不太偏,就在城中,驾车半个时辰就到,严璟与乐清走到寺门时太阳只稍有热度。才要进去,却见里面一下子出来了好几个人,紧接着又有一对母女出来,三个少年书生出来,一个公子与少爷出来人接二连三往外走,且看上去都是来看迎春节的。
灵云寺的人全往外涌,他拉着乐清往边上站,转头问道:“要进去吗?”
看了她洁白无痕的颈子,他手上的微力慢慢收回,让她垂下了头,却迟迟不将触着她下巴的手放开。
第二日起床时却并没有自己先前以为的那么困,起得早,反而还挺精神。甚至用了早膳,还等了一会儿严璟,怎么也没想到他今日起得这么迟。
走至正街,他才开口,“前面有家卖胭脂香粉的,你要不要去看?”
“订做?”
“自然要订做,我要的颜色,我要的香味,差一点都不行,难道你没发觉我都用的都是那几种香吗?”乐清看向他,他装作自然地笑,“原来如此。”
她身上的香粉味,他倒真的辨不出是哪几种,只依稀记得并不太浓。他熟悉的,却只是她洗尽了铅华,身上特有的体香。那香味只怕别人不知道,她自己不知道,只有他,在埋头于她颈间,在与她缠绵床榻时才能清晰地闻到。
再次湖上游
乐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欣然折下拂过肩侧新绿的垂柳条,把玩于手中。
“老爷,夫人,乘船游湖吧。”
“二位公子,乘船游湖吧。”
“不是游湖么,放了帘子还怎么看外面?”乐清问。
“不是,那是燕舞楼的船,要大一些。”严璟不经意地回答。
“你刚才要说什么?”她又问。
“后面那个船,倒是有些像你去年上过的船。”待严璟关好了帘子,乐清开口。
“好了,我知道。”她回过头来,看着他的急切的脸,不觉露出轻笑。
“好,船家,不游全湖,就到济风桥。”严璟朝外喊。
“官人,今日太阳好,带夫人游游湖吧。”
“官人,夫人,乘船游湖吧。”
“官人,我的船是新船,有软垫有帘子,上来就走。”
“客官,游全湖二两,游至济风桥一两,游至海棠岸500文。”船夫一边撑桨一边说。
“是吗?好像是,姑娘也漂亮一些。”
“游全湖。”严璟回答,答完又立刻看向乐清,发现她并没有不悦的表情,这才安下心来。
“璃儿”他看着失神的她,满面担忧,“璃儿,你怎么了?”
一只船慢慢往岸边靠近,一个六十左右的富贵老爷,搂了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从船下来。
严璟与乐清同时停住,两三个船夫看到机会,极力吆喝。
严璟却回,“没什么。”
严璟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严明找到我的时候我正与张宣在一起,到岸边时刚好只有燕舞楼的船,我心急,只好上了那船。”
严璟放了前面的帘子,又回头去放后面,“还是身体重要,你以前受过冻,不能出差错。若是想游湖,等天再热一些我们再来也行。”
严璟有些失神,将她手拽得更紧,“璃儿那天,那天晚上”迟疑半天,他突然又说道:“若是冷,我们便只到海棠岸吧。”
严璟牵着乐清,上了那还没停稳的船,惹得旁的几个船夫满面不解。
严璟看了她好一会儿,慢慢换了一只手来握她,在她身侧的手则抬上来揽住了她的肩,初时只是轻揽,后来又微微搂紧,最后才将她拥着靠在了自己肩头。这样的小心,就像初获意中人芳心的年轻小伙。
严璟看向她,这才发觉失言,连忙解释,“不是其实,我也记不大清楚了。”
严璟见她不曾回头,继续解释,“我一直在看你与韩子楠的船,并没有看其他。那个时候,是有担心,可现在,我对你与他,绝无半点”
乐清仍是将头扭向另一边。那个时候,她果真以为他是与张宣在船上狎妓玩乐,没想到却是收到了宁宁的通知,有意来追她的。真是,光天化日的,她与子楠在船上除了说几句话,还能做什么?
乐清抬眼,摇摇头。她喜欢,喜欢看到他时刻紧张着她,时刻关心着她的样子。
乐清暗暗发笑,这船夫,说的话和那语调都和以前一样呢!原本她是不明白严璟为什么上了这船的,直到听见这一句熟悉的话,才想起原来是自己曾经坐过的,与子楠坐过,也与他坐过。一晃都又是一年了,子楠要和小亭成亲了,她还和严璟同乘了这船。
乐清看了看外面,“海棠岸好像已经过了,我们到济风桥吧。”
乐清轻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乐清随他也回过了头去,在竹帘落下时看到了远处湖面上一艘挂了红灯的大船。
其实那天,她是有些疼,又有些委屈,又有些不平,她想靠近他,想钻入他怀中,然而想归想,爱归爱,她对他仍是有怨的。他为了别人而将她丢在雪地里不管的时候,他在梦里叫着别人名的时候,他朝生病的她举起巴掌的时候,他说与她和离,扔她在皇宫转身离去的时候,她有多痛,有多痛?他的心里,有千墨,有家人,有权势,可她的心里,却只有他一个呀!没了她,他定然还可以活的,然而她没了他,却连魂魄都没了。他知不知道,当一个人的天地,一个人所有都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时,有多可悲?他一句话,可以将她扔进千丈冰谷,他一个拥抱一个吻,又可以让她心满意足,当他一遍遍拼尽了全力索取她的身体的时候,他知不知道,她想的,是如何拼尽全力索取他的心。
听着这一声一声的拉客声,乐清这才意识到竟到了京城最大的城南湖上,蛰伏了一个冬天,等春天到来,湖边早已停满了船只。
裁幻总总团总;。她猜,他是要说那天晚上的事的,那晚之后,他们便疏离了,若说清楚,或许一切都会好,可是他开了话头,却又再不肯说下去。
当她明白她有多爱他,她便开始害怕。
现在的他,有些吞吞吐吐,有些小心翼翼,没了以前的霸道强势,反多了份温柔体贴。
虽是吹面不寒杨柳风,可也是乍暖还寒时候,微风吹来,她抱了抱胳膊,严璟瞧见,立刻放下了小船前的竹帘。
那样的大船,都精致华丽得很,前面挂了红灯,有时还坐着个面容娇好的女子。城南湖,其实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本来是风光旖旎,却不知在什么时候成了男盗女娼的地方。外地人不知道,京城人却明白,聚在此地的,多是偷偷幽会的男女或是做皮肉交易的妓女嫖客。坐在像他们这样的船上,多半是姘夫姘妇,老爷丫环小妾,或是背着父母私会的男女,而另一种像后面那样挂了红灯笼的大船,则是花船,就是个水上青楼。
乐清并不说话,倚在他肩头,任下垂的目光看着他袍上的暗纹,偷偷展颜。
“客官,济风桥到了。”船夫突然开口。其实并不突然,见船上的帘子都放下了,他明了里面可能正火热,所以到济风桥后停船了却有意没说话,谁知里面的人竟迟迟不曾发现船停了,他只好开口打扰了。
乐清从严璟肩上抬起头,坐正身体,严璟这才拉起帘子,牵了她从船上下来。
他对你多重
济风桥,仍是那个没有栏杆、白色的济风桥,只是秋日成了春风。他又拉住了她的手,不言不语,只是牵着她往桥的另一端走。
乐清突然想,济风桥是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说,同舟而行,风雨共济?不知道这桥是什么时候建的,什么时候取的名,是不是这样的意思。不管是不是,这样的白桥,这样的碧水,细柳微风,小舟画舫,所谓花前月下,不就是这样的地方么。只是身边的人比较闷,不仅没什么甜甜蜜蜜的话,抬眼看过去,脸上还没有该有的柔和,反而有些紧皱眉头。
怎么他觉得很难受么?日子很难熬么?乐清撇撇嘴,有意将脚在下桥的台阶上一歪。
“什么?”乐清忙问,“那毒好解吗?严重吗?会伤人性命吗?”
“不是”严璟被问得无话可说,闭了双唇看着前方,拉着她的手捏得更紧。
“严相,严相,终于找到您了!”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两人惊诧地回头,却是满头大汗的张宣。
“严相,大事不好了,皇上遇刺了!”张宣身子还未站定就急急忙忙地开口,连看见乐清都忘了行礼。
“你怎么皱着眉头?”
“你把我手都捏痛了。”乐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终于忍不住地开口。严璟立刻松手,让她抽出被捏红了手,脸上又是一副无措之色。
“听说是无恙,只是受了惊,韩大人受了伤。”
“对不起”
“怎么会这样怎么有刺客呢?宫里守卫那么森严,怎么会有刺客?”
“想要和我说什么?这还要想?对着我,很没话说?”乐清更加冷了脸逼问。
“我没有。”
“是在宫外遇刺的。今天一早,皇上与韩子楠去了城东流民之所,本是欲体察民情,却遇到了刺客。”严璟回答。
“果真是骗子,我都亲眼看见了,还不承认。”她不屑地轻哼。
“没事。”乐清靠在他怀中低着头偷笑。“只是不小心踩空了。”
“没有吗?就是刚刚,我亲眼看到的。”乐清抬着头,嘟了唇逼问他。
“没有!”他立刻回答,好像生怕她会误会。
“璃儿”严璟低头看她,不觉喜笑颜开。
“璃儿,韩子楠在你的心中,到底占了多重的地位?”严璟问,却是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