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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要撕心裂肺。
因为会不经意地想起严璟,不经意地一想再想。猜不透他的心,料不透他的打算,想忘忘不了,想放放不掉。
太监立刻回答,“大人,乐清长公主来了。”
她看了看床边,又看看宁宁脸上的神情,终于确定严璟是没有来。
她走向后面,屏风后自然是子楠的床,床旁却还有个正烧得旺的火盆。冬天已去,宫中除了太后太妃宫里,恐怕都已撤了火盆,而宫女太监显然是为了照顾子楠的伤,这才在这里加了火盆。
安安宁宁迟疑一会儿,低头告退,离了房间。
安安点头,“是,公主放心,皇上龙体无恙。”
封喉之刃想到这几个字,她自己竟有种被封了喉的感觉,连喘也喘不过气来。
已从凳子上起身的乐清又悄无声息地坐了回去,心头紧得几乎不能呼吸。
当碳火中隐约出来他的面庞她才意识到自己竟又想起了他,竟仍在期盼他来找自己,所以她从来就没想过要与他分开,只要他来解释,只要他来承诺,不管怎么样,她仍是会相信他,同他回去。
才起身,却听见身侧的落地画屏后响起微微的一声“噼啪。”
春狩是的,要春狩了,是在几日后?是几日后,她竟想不起来皇上要在春狩之日杀了严璟为什么,他不是已明白严璟的忠心了吗?皇上与严璟的关系不是缓和了吗?怎么会这样?
是吗,是这样吗?她这,算不算是自欺欺人,委屈求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帝却是满面不可置信的神色,“皇姐知道?皇姐知道他的退隐是假的,他的受伤是假的,只是为了取得朕的信任?”
皇帝已然镇定起来,“皇姐,严璟不得不除,这你是一直知道的,朕还让皇姐帮过朕。”
皇帝摇摇头,“皇姐,他结党营私,专横跋扈是真,藐视皇权,一手遮天是真,这是一个误会就能说清的吗?那个什么让权,什么坠马的戏码,皇姐就真的相信了?朕差一点就被他骗了,差一点就被他刺杀,将这江山交到狼子野心的严璟手中了!”
皇帝毅然点头,“没错,等了这么多年,早已不能再等,严璟不除,朕恐怕就要做亡国之君了。”
瞧瞧天色,虽晚,却并未黑,只是近黄昏,自己已经等了这一会儿了,现在走确实有些可惜。她索性在火盆旁坐了下来,一边烘手一边呆呆看着火盆中被烧红了的黑碳。
自那日雪夜在山上共坐一夜后,她便与他再无交往,唯一有印象的一次见面,却是他来府上提亲。其实到现在为止,她都不能完全接受他将成为自己妹夫的事实,甚至不能安全接受他竟与小亭相爱。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此时,她竟不知该以怎样的身份面对他,是曾经的恋人,是旧识,还是亲戚。
这个时候,大臣都已回家了吧。严璟恐怕也已回去了,哪怕没从宫中听到消息也知道她进宫了,更何况那张手帕就放在床上。
门外的太监低头道,“回公主,韩大人刚睡下。”
韩子楠一如继往温和地笑,“公主严重了,臣的毒已解,身上的刀伤只是道小口子,是皇上不放心,才硬要臣继续在宫中查看,其实臣已完全好了。”
韩子楠与皇帝一起进房,皇帝在前,韩子楠在后看看空空如也的房间,关上了门。
韩子楠也低了头一笑,“多谢长公主关心,臣已无大碍。”
韩子楠却也不急,只是静坐着。
韩子楠回答,“公主不必担心,只用做一次就好,太医怕臣还有余毒未清。”
韩子楠并没有接着她的话说,只是看向她,平静地开口,“公主以前从不说对不起的,如今却是为何,会将所有的事归咎于自己身上?”
韩子楠抬起头,她立刻放了搁在他肩侧的手。
韩子楠点头,“听说药浴需半个时辰,公主若坐不住便回宫,臣自会找机会去拜见公主。”
韩子楠点头,“皇上说的是,此计可行!毒箭,加上春狩场上的机关,还有宁侍卫手中的封喉之刃,严璟必难生还。”
韩子楠离去,她便一个人坐在了凳上。这样的安静,她十分讨厌。
韩子楠被皇上安排在一处闲静的宫殿,院中种满着绿竹,风一吹,沙沙作响,碧竿映着红天,十分好看。
韩子楠还未动,乐清立刻说道:“你不是说你好了吗?怎么还要做什么药浴?”
“皇姐!”皇帝毅然打断她,“皇姐若是知道严璟的真实身份,绝不会再说出这样的话。他是前朝忠烈之后,是周朝卫国公严烈之孙。严烈被太宗皇帝以反间计而杀,周朝皇帝将严家满门抄斩时却让严烈幼子严文璇逃出,严文璇改名严大山,潜伏于扬州边上的荷花镇。而后他的长子严高,刻意接近父皇,让父皇带他进京,从此因为父皇的宠幸而一飞冲天,甚至掌控了大瑞的皇权,这个人,就是严璟。皇姐,你知不知道,你爱错了人,他不是忠心为大瑞,他只是想匡复周朝的乱臣贼子!”
“皇皇上”乐清已然无力,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倚在了屏风上,看着皇帝喃喃开口,“皇上怎么会知道这些皇上是怎么知道的?不是,他没有匡复周朝的野心,皇上,严家就是让周朝皇帝满门抄斩的,他怎么还会忠心于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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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遭软禁
和化花花面花荷。皇帝盯着她,目光冷硬得可怕,“也就是说,皇姐连此事都知道?比朕知道得要早得多?却替严璟隐瞒着,一个字也没说?”他竟笑了起来,冷硬却又痛心无奈,“皇姐,你还是朕的皇姐吗?你忘了这宫里的是你的母后,是你一母同胞的皇弟吗?你姓殷,不是姓严!严璟是用了什么迷魂术,竟让你痴迷至此?竟让你分不清事非黑白!”
“炎儿,我求你,你别杀他好不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他没有要谋反,没有要篡权,他说了等你能亲政他就退隐的,炎儿”乐清哭着看着皇帝,发现他脸上只是对她的哀痛,又无助地去看韩子楠,他脸上更是清冷得恍若不认识她。
春狩毒箭封喉之刃严璟不能死,她不要他死,不要他死!乐清转身就朝另一头往外跑去,一时能想到的,只是快点将这消息告诉严璟。宫中有严璟的耳目,只要消息随便一走漏他就能知道的。
“你告诉我,告诉我是哪天?”
“公主,请进房歇下,有事吩咐老奴,老奴自会去做。”
“弄轿子来,将公主抬回去,此事不得声张。”韩子楠冷冷下令。
“我不要你侍候,你退下!”乐清立刻说。
“来人,拿下公主!”
“沈姑姑,你告诉我,是哪天?春狩是哪天?”
“沈姑姑,你让我出去,让我出去,我要见皇上,我要见太后”乐清恳求着沈姑姑,沈姑姑却只瞟了她一眼,径自去关门。
“皇上,你不要,不要杀严璟,不要”
“皇上,你要做什么?”
“皇姐,我”皇帝看着她,脸上有些为难,一旁的韩子楠却沉声开口,“皇上所谋,攸关江山社稷,怎能妇人之仁?公主已经逆臣所迷惑,早已失了心智,皇上万不可轻率。”
“老奴劝公主听皇上的话,好好在房中待着。玉芜宫内不只老奴一人,没有皇上的旨意,公主是出不去的。”
严璟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不来接她回去若是他来,或许就能知道玉芜宫的变化,或许就能有所警觉一夜的时间,孤独而漫长,她听着门宫细微的风吹声,虫叫声,明明过得煎熬,却仍期待时间能慢一点。她不知道要怎么办,又不知道那一天的到来她该如何面对,只能期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乐清急忙跑上前拦住,“沈姑姑”
乐清愣愣看着态度冷淡的她,愣愣开口,“皇上不让我出去?”
乐清无法置信,“子楠,你说什么,你”
乐清目光越过她颈旁看向院中,依然是那几个侍卫,第一个却明显比先前的高了许多。安安宁宁不在了,侍卫也换了,也就是说玉芜宫被皇上的人控制了,而她,被软禁起来了。
乐清被反剪了手,肩膀也被按住。在宫中她还从未有些待遇,而面前站着的,是她的皇弟与她十五岁就认识的俊逸男子。
乐清醒来时,自己已躺在玉芜宫的床上,房中点着蜡烛,早已是夜深。
二月十八?今天是十六?后天,后天就是乐清颓然瘫下,看着昏昏黄黄的房间,茫然无措。
只有一天了,她要怎么告诉严璟有危险,要怎么救他的性命?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皇上明明是与严璟和好了的,怎么突然又要杀他了?皇上又是怎么知道严璟的身份的?她知道,假退隐并不会让皇上突然下这样的决心,主要的原因还是严璟的身份。可是他的身份只有严家人和自己知道,别人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小亭因与子楠走得近,所以将这事告诉了子楠?
她开了门,未等乐清又往外冲就将她猛地推回,让她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未爬起就听见门“砰”地一声关住。与此同时,一个声音随房门的“砰”声飘进房内,“二月十八。”
她立刻起身鞋也没穿就往外跑,猛地拉开门,外面却站着个老宫女,“公主有什么吩咐?”
守在外面的侍卫瞬时冲进来,将她制住。乐清回过头去,只见韩子楠满面冷峻,一双眸子幽暗不见底。这样的他,陌生得教她以为这不是她所认识的子楠,而是她从不识的韩子楠的娈生兄弟。
沈姑姑只一伸手,便将她推回了房内,她踉跄了好几步才站定。
沈姑姑微有疑惑,却不回答,将她往后一推便猛地关门。乐清再次冲上前,将手伸进门缝中挡住了要关上的门。
沈姑姑欲推开她,她立刻开口,“春狩,皇上与大臣的春狩,是什么时候举行?”
沈姑姑看着她乞求的目光,又看看她挡在门中间被夹红了的手,只淡淡开口,“请公主将手拿开。”
沈姑姑站在门口,朝她低下头,“天色已晚,公主请进房歇下。”她说着便去带门,乐清却抢先往门外冲去。
沈姑姑面无表情地开口,“从今日起,由老奴侍候公主。”
皇帝沉了脸色,毅然下令,“带长公主去玉芜宫,严加看管,任何人不得靠近!”
这是皇上身边的沈姑姑,从小就照看过皇上,对皇上也是忠心耿耿,她是有些印象的。乐清往后退了两步,“安安宁宁呢?她们哪里去了?”
那严璟,严璟就是必死无疑了,他如何能知道皇上的设计,如何能知道春狩之日早已布满埋伏?
韩子楠走近她,伸手朝她肩后猛地一击,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瘫软倒地。从不知道,他竟有如此臂力,从不知道,他会对她如此狠绝。
她开了窗,看着窗外时刻警惕的侍卫,又看着渐渐明亮、暖和,又渐渐暗淡、清冷的太阳,时不时沾打湿眼眶。
沈姑姑将饭菜端到她身旁,并不像安安宁宁一样劝她吃,只是说,“待会公主吃时若是冷了便让老奴去热一热。”
她一直不曾回头看那饭菜,沈姑姑也再不曾啰嗦过半句,仿佛是由她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