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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缓缓点头,靠入他怀中,“你要记住,是你说的,会保护好自己,我们还没成亲,我还等着你做我的驸马”
可是事实却总是要将她这最后的希望一点点的磨灭。如今,他的家人都已面临性命之忧了,他若活着,为什么不来救?为什么不想办法让他们脱离险境?就算就计划,也不至于要连自己的家人也牺牲掉吧。
可是如果他没死,他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不来告诉她,他没死?他难道不知道没了他她会活不下去么?难道不知道她每一日每一日都在受着煎熬么?
回应她的,是久久的沉默。
在泪水滑下脸庞时,乐清突然回过头去,“子楠——”
她想,只要能救严璟的家人,她什么都愿意,可是,哪怕她不要了自己的命,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救。
她越急,越期待南平的消息,南平就越没有消息,直到晚上都没再来,无奈之际,她只得让宁宁先去紫霞院问问。不一会儿宁宁就回来,原来宁三壮不在宫内,南平根本见不到他的人。
好一会儿,她才抬头问,“宁三壮,他有办法从大理寺将人救出来么?”她这一问,本就是丝毫不抱希望,而南平也不意外地没有回答,只是满面无奈。
宁三壮又问,“皇上知道荷花镇?”
宁三壮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让你像长公主一样的。”
宁三壮立刻问,“你说荷花镇?严璟在荷花镇有亲人?”
宁三壮脸上的神色慢慢平静下来,“好,你与严璟也算是帮过我,我去帮你问问。”
宁宁在她身旁轻轻撞她,她低下头来,便见到了从前面过来的韩子楠。如今的他,深受皇上器重,先前又为皇上挡了一刀,现在仍已疗养的名义住在宫中,时时与皇上一起。
满门抄斩,开棺戮尸,他都死了,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如此
然而,管,又该如何去管?
直到第二日南平才来,这次她让宁宁出去后却留下了个小太监在房内,乐清只觉得奇怪,抬头一看,那低着头的太监竟是宁三壮。
看着头顶蔚蓝的天空,她觉得天好高好高,而自己眼前,却是茫然一片,除了绝望,仍是绝望。
竟然是她透露消息的,竟然是她自己初春的黄昏,微风阵阵,带着丝丝的凉。韩子楠的身影远去,在点点新绿中越来越小。
第二日正午之时,紫霞苑才送来消息,严璟家刚好在前一天晚上押到大理寺秘密看押,正好在当晚,宁三壮奉命抓了严小亭,送与大理寺,与严家人关在了一起。而两日后,皇上便要公布严璟前朝卫国公之后的身份,将严家归为逆党,满门抄斩。而严璟,甚至会被宣布罪证三十条,开棺戮尸。
谁也没说,可她却一直,一直在心底期盼着严璟没死,这一切都是他设的计。
韩子楠低下头去,“长公主情绪有些失控,还是早些寝宫休息吧,臣先告退了。”说完,他便自她身旁走过。
韩子楠停下脚步,仍是背对着她。
韩子楠在她面前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臣韩子楠参见长公主。”
韩子楠微低下头,“是臣无礼,请长公主恕罪。”
韩子楠抬起头来,看了看不远处的紫霞苑,“没想到长公主如今却与南平公主走得近了。”
韩子楠脸上的仍是如以往一样的平静,只是少了分柔和,多了分冷情,“长公主,你是被严璟迷了心了。严璟隐瞒身份接近先皇,取得先皇信任后做了大瑞宰辅,结党营私,把持朝政,连长公主当年也是被逼下嫁于他的,长公主难道忘了么?严璟有今天,罪有应得。”
严璟,你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如果是活着,就算你不要了我,怎么连你在江南的家人也不要?如果是不,不是,没死,他没死,尸体是假的,他的死是假的,这都是计谋,都是他的计谋
暗夜深沉,泪湿枕畔。
今天不知道能不能万更,如果不能,明天补
夜有圣旨来
夜半,她竟突然醒来。
房中有微光,宁宁给她燃着的灯。其实她想说不用燃灯,怕严璟会来找她,可是又一想,严璟又没死,为什么要将他想成是魂魄或是鬼?
严家人的事,第一个涌上心头,让她又是一阵绝望无助。背朝房门躺着的她翻了个身,一眼就见到枕边的明黄色绫锦。
“公主你你怎么能”宁宁急着直流泪,乐清只是平静地看向她,“宁宁,这件事,你就装作不知道吧。我可以”乐清想了想,说道:“去传圣旨时我可以将你绑在玉芜宫内,如果没人发现,那你就可以在我将严家人送走回宫时去向皇上揭发我,那样你也许就不会受我的牵连了。”
“公主错了!”宁宁急着说,“那人哪里是要帮公主,明明是要害公主!假传圣旨可是要斩头的大罪呀,就算把老爷家人放了又怎么样,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公主现在本就自身难保,要再弄出这么大的事,那就算是太后也不一定保得了公主呀!”
“公主!”宁宁突然跪了下来,“公主,公主如果一定要如此,那就带着奴婢一起吧。就算去传旨,公主身边怎么能没人,公主除了能带奴婢,还能带谁?就让奴婢陪着公主吧!”
“宁宁你”乐清一时忍不住的心酸泪流。她的心里,想着韩子楠,想着严璟,想着母后皇上,想着太多太多人,却从未把安安宁宁想着,如今这时候,却只有她们愿意如此帮她她们是最受不得过错的,最不能保住性命的,可她们却最是义无反顾。她殷璃,真的是一无是处,没想到却有这样的婢女午饭之后,乐清让宁宁替自己上好妆,便去见了皇上。
“是啊,他明摆着就是要公主送死嘛,公主怎么能去?”
“是啊,皇上既然下了圣旨要放老爷的家人,不是该宣旨吗?应该是到大理寺去宣旨吧,怎么让人放到公主房中来了?”
“那公主呢?”宁宁立刻问。“公主怎么办?你是说要好好活,不是说要好好为孩子着想么?假传了圣旨,还怎么好好活?”
乐清低头抚向肚子,“如今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被关着的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叔叔姑姑,我想,他也会想救他们的,就算真的真的留不住命,那还有我这个娘陪着”
乐清再次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想救严家人,夜里便多了道这样的圣旨,是有人想帮她?或者是想帮严璟?可是假的有什么用,难道能去宣假圣旨,让大理寺放人吗?
乐清却只是点点头,“你这样一说,我真的全明白了。送圣旨来的人的确不是要帮我,而是帮严家人。或许他是官职小,或许他是不愿冒险,所以才造好了假圣旨,送到我这里来,让我去做。”
乐清又将房中看了看,突然起身去推开窗子看了看,宁宁也跟过来看,直到看到窗台上的半个脚印才大吃一惊,“公主,有人翻窗进来过!公主没事吧?”
乐清摇头,又看看手中的圣旨,“难道这圣旨是有人在半夜翻窗进来放到我床上的?为什么要放到我床上来?”
乐清看着她,不由摇头,“不对,不对皇上不可能下这道圣旨,也不可能下了结果还让人在半夜偷偷放到我床上来,不可能,这不可能”
乐清立刻将那圣旨打开来,上面竟写的是释放严大山一家的诏令。这让她不免惊出了一身汗。这圣旨自然是她想要的,做梦都想要,可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枕边,怎么会在夜半出现?
乐清说道:“这圣旨我们认不出来,大理寺的人一时肯定也认不出来,肯定也以为是真的。那我不是就能让他们放人了?等皇上知道、大理寺知道时我已经将严家人放跑了。所以那个送圣旨的人是想让我去宣旨,让我去假传圣旨救严家人出来!这是有人要帮我!”
乐清轻轻一笑,将假圣旨捧在了怀中,“不,我只知道求人,只知道哭,竟没想到自己也有本事去救。我是长公主,是太后的亲生女儿,皇上的亲姐姐,我可以去假传圣旨的。严家人都会武功,只要将他们救出来,就算遇到追兵他们也有很大可能逃脱,皇上再要抓到他们就没那么容易了。”
乐清陡然一惊。假圣旨?她立刻去看圣旨,只觉得就是自己认识的样子,字也好像是皇上的字,玉玺印好像也是那样,一切都像真的一样可是假的,之所以能被称为假,不就是像真的,而又不是真的吗?
宁宁仍是看着她手中的圣旨心悸不止,“是谁这么大胆子,敢造假圣旨,还拿到公主房中来,难道是有人要害公主?诬蔑是公主造的这假的?”
宁宁听了她的话,则是大吃一惊,立刻压低了声音,“公主是说,这圣旨不是皇上下的,这,这是道假圣旨?”
宁宁忙问,“公主明白了什么?”
宁宁的说法有些对,因为这圣旨的确是她想要的,她有动机会造,只是,真的是要陷害她吗?陷害她,有什么好处?
宁宁见这圣旨,也是疑惑地摇头,“公主躺下时还什么都没有呢。奴婢就在前边,这夜里也没见到有人来呀!”
宣假圣旨这想法,让她手中一紧,喃喃自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抬头看向房中,空无一人,乐清迟疑半晌,立刻叫来了宁宁。
皇上最近似也忙,连以往的午休都省了,她去时,皇上还在御书房。
盯着这明黄色锦帛看了一会儿,乐清不禁一惊,完全清醒了过来。这颜色,还有两端的龙头这好像是皇帝的圣旨啊,怎么她枕侧会突然多了道圣旨?
“乐清参见皇上。”她在书桌前屈身,声音柔柔弱弱,十分的中气不足。
“皇姐起身吧。”
“谢皇上。”乐清抬起头,让皇帝大吃一惊。
只是苦肉计
“皇姐怎么憔悴成了这样?”原本听说长公主来见皇帝态度还是有些清冷的,然而突然见到她腊黄无血色的脸,深陷的眼,似掩饰不好的颜色而涂了厚厚口脂的嘴唇,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
“皇上,我没事。”乐清轻轻一笑。
原来该愁眉苦脸的人笑起来其实更让人心疼,皇帝不由从书桌后站了起来,“皇姐,皇姐快坐下吧。”
“就是那埋在雪地里伤了五脏吧,听说等夏天便会好一些。人都说冬病夏治,到夏天了加大气力治一治应该就会好的咳”乐清说话本就低低柔柔,飘飘渺渺,就像是用了全身力气在说,此时中途停了一咳,直让人担心不已。
“我知道,我知道”乐清失神地说,“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炎儿,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情这一字的厉害。我被所有人逼着嫁给他,被他绑着手入洞房,看他脸色这么多年,我本是恨他,本是恨他恨得入骨的,可爱与恨,竟只在一念之间,恨着恨着,我竟爱上了他。我知道他是前朝忠烈之后,知道他居心叵测,知道他心里放着另一个女人,知道我若为自己好,就该忘了他”她说着,不由哭了起来,“可我就是做不到,就是要费尽心思地给他找理由,其实他死了,我也仍想着他炎儿,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就想这样死了算了,那样就可以不再想他,不再爱他,不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