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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暗暗汗颜,忙说道:“其实朕也知道这是那些老臣乱点鸳鸯干着急,只要严璟将皇姐接回去就好了,那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只是”
皇帝拧眉的同时乐清也咬下了唇——只是严璟偏偏不来接她。
现在她恨不得把南平千刀万剐下油锅。这整件事就是她害的!要不是她弄那个什么纸条,要不是她那天说那番话来气她,事情会弄到今天这样吗?
而严璟为什么他再也不来了呢,为什么他不来接她呢?本来心里是想和他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可是在床上躺了几天,又不那么讨厌他,不那么恨他了,老想着安安或是宁宁或是其他宫女一进门,告诉她严璟来了结果一直过去了这么多天,严璟不仅不来,还差点要被弄得和南平那女人成亲了。
“皇姐,朕突然想到个办法!”皇帝突然开口,面上露出喜色。
乐清抬起头,“什么?”
“皇姐,这个月是有个什么日子?”
乐清摇摇头,发觉脑中很纠结,什么也想不了。
皇帝轻叹气道:“皇姐你都想什么去了,过得连日子都不知道了,过些天是中秋啊!”
“中秋怎么样?”
“中秋母后会设宴,请所有皇族人入宴啊,到时候皇姐你和严璟一定会在一起,等宴会结束,你与严璟一同回府,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乐清想想,觉得皇帝的提议还真是可行。到那时,她不提子楠,不冲动,不和他生气就好了,他应该也是想接她回去的吧,要不然那天也不会到寿熙宫中去,只是刚好那时她被南平气昏了头。
乐清面露喜色,皇帝却突然凝重地看着她,让她有些不自然起来,有想拿面纱遮住脸的冲动。
“皇上,怎么了,你看我做什么?”
皇帝认真道:“皇姐,你为什么不愿下嫁韩爱卿,为什么要回严府?你不是一直不愿待在严府吗?”
“我”乐清发觉自己也回答不上这个问题,面对皇帝,又有些莫名的心虚,忙说道:“我是不愿待在严府,可我更不愿得个什么红杏出墙的名声啊,我明明就是被冤枉的,要是就这样被严璟休弃,就这样下嫁子楠,那不是全天下都觉得我是真的红杏出墙了?而且韩家不是宁昌大家么,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位公主下嫁到韩家去,听说有一次韩家还嫌弃所尚公主是宫女所出呢!要我这样得个脏名声改嫁去韩家受他们轻视,我才不要!”
皇帝一听,觉得也是。严璟掌着朝中大权,能让三皇叔安王爷一家说流放就流放,却迟迟不动韩家分毫,韩子楠也敢和严璟抢夫人,这足以证明韩家对严璟是不像其他人一样惧惮的,唯一的原因,不就是家大业大势大,谁也不怕吗?这样的家世,怎么会甘心娶被严璟休弃的夫人?尚乐清皇姐,只怕是韩子楠一个人的愿望吧。
想到这点,皇帝不禁有些感叹起来,韩子楠对皇姐,还真是一片痴情。
“那皇姐,朕也和母后说说这事,她这几日也是你的事发愁,若是能在中秋之夜让严璟把你接回府中,那这事便从此烟消云散了。”
“好。”乐清垂头答应,心中已开始忐忑不安。
我保跟跟联跟能。中秋,月圆之夜今天是什么日子了?还有几天?
中秋来捉奸
自商量好了中秋之日,乐清便很是积极地往脸上涂药,以前是早晚由安安宁宁侍候着涂一次,现在是不用她们提醒,自己拿药就开始抹了,而且一日三四次涂得极厚。
安安宁宁见此情形,忍不住对着夜空暗自祈祷中秋之夜得个太平,让公主顺顺利利回严府。
然而世事总是与心愿相违,中秋之夜偏偏就出现了意外。
在乐清的精心护养下,脸上的伤好得很快,淤痕基本散去,有些轻点的划伤也淡了,乍一看还是以前秀丽的脸庞。
终于到中秋夜,太后早在御花园牡丹台中设了宴,邀了皇族亲贵入席,一同望月尝饼品酒赏歌舞,共享天伦之乐。
乐清到得较早,等了不到一会儿,其余太妃公主,王爷王妃等等纷纷到场,只是身边那空位上的人却迟迟不来。
乐清不禁有些担心严璟是不是不来了。然而以前类似的场合他都有作为驸马出现过,总不至于现在就不来了吧,除非除非他是打定了主意准备今晚向宫内宣告他要休了她。
“公主,莫把衣袖拧出褶子了。”安安在一旁提醒。
乐清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松了手,深吸一口晚间的清新气息,静静等待。
时间又过去一会儿,晚来的人又到了几个,就是严璟迟迟不出现。乐清隐约觉得身后似有女人的笑声,回过头去,只见后面两个并不脸熟的先皇遗妃快速将凑在一起的身子分开,低下头端端正正坐好。
乐清顿时便又羞又怒,料定那两人刚才是在笑自己,笑严璟就这样不认她这个妻子了,不禁又鼓了嘴去拧衣服。
“公主,你怎么又”安安话才说一半便突然停了下来,直直看着她脸侧。
乐清也发愣地看向她,以为自己脸上的厚粉掉了下来,把伤痕露出来了。安安却说道:“公主,你的耳环怎么就一只了?”
乐清一摸,果然左耳的耳环没了。今天这身装扮,她可是比过十八岁生辰时还用心,怎么能丢了耳环?
“该不会是掉地上了吧。”宁宁说着便低头去找,地上是青色的石板,一眼便可以望尽,却没看到那一只耳环。
“快些,皇上来了。”安安指向远方,只见那边黄色的灯笼摆成一条,那阵仗不是皇上是谁?
“可是我的耳环”乐清一着急,站起身就往寿熙宫中跑,口中一边交待道:“安安留这儿帮我给皇上说一声,宁宁快随我去拿耳环。”
又回寿熙宫,才在房中戴着耳环,便听见太后摆驾离宫的声音,乐清顿时便急了起来。
要在以前,去晚了就去晚了,反正大喜之日母后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现在却不同了,她是十分不愿受人注视的,那不是提醒别人她一直待在宫中不曾回去,一去被扔在太后宫里没人管吗?
“公主别急,待会奴婢带公主走近路,定能赶在太后前面的。”宁宁安慰着,帮她将耳环换好,两人这才匆匆赶往牡丹台。
宁宁拉她走着近路,虽然地方较偏,人少灯少草木多,却着实比太后快了许多。
乐清提着裙子走着,抬头看看远方可见的牡丹台,怕待会急出汗来,便不再小跑,只是快走起来,谁知不经意间一扭头,竟见到两个可疑的身影。
一男一女站在花丛后,距离很是有些近。本来宫中这种事她也见过的,此时此刻不用太在意,然而那个女人的身形却让她不得不停下步子来认真观察。
再往近几步,乐清不禁猛然一惊。
南平!那女人竟然是南平!南平啊南平,竟让她撞见与人幽会!这不是天助她殷璃吗!这才叫幽会,原来真正和人幽会的是南平自己!
九俗顾顾梅顾四。乐清兴奋不已,立刻决定新仇旧恨一起报,当下便偷偷往黑灯瞎火那边靠近。
到已能看清南平的脸时,乐清停了下来,悄声躲在花枝后,才要仔细听听两人的对话,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私情,南平却投入了那侍卫的怀中。
宁宁也认出那就是南平,而那个男的则明显是宫中侍卫,好像还是个小头领的样子,不禁暗暗惊叹,原来南平公主竟与宫中侍卫有私情!
“宁宁,快去牡丹台叫人,将母后皇上和其他人全部叫来,就说这边出事了,快!”乐清一边往那边靠近,一边小声吩咐。
“可是,那是南平公主,这样”宁宁迟疑着,觉得这事太大,却被乐清一下往一旁推去,“快去!你忘了她是怎么对我的吗?我在这儿守着,要是没人来你明天便不要在我身边了!”
听她说出这话,宁宁再不敢迟疑,立刻往牡丹台跑去。
乐清看着那边的南平与侍卫,只见两人分开后,侍卫缓缓低头,吻在了南平唇上。
乐清不禁捂住了嘴巴。这玩得狠啊,她当初和子楠都准备成亲了都还没做这种事呢,现在她居然和一个侍卫就偷偷的吻了一会儿,南平又伏在侍卫怀中,那侍卫则紧紧抱着她。
再后面南平便推开他,娇羞一笑,往牡丹台方向走去。侍卫却没忍住,又将她拉回,两人再次相拥,而后南平才低头轻声说着什么,应该是她真的要走了之类的话。
侍卫正要说话,却突然回头看向这边道:“谁!”
乐清一见被发现了,站起身便朝远处喊:“来人,抓淫贼!”
“抓淫贼!”这一声呼喊立刻引来别处侍卫的回音,纷纷抽刀朝这边赶来。
“快走!”南平急呼一声,忙将侍卫推开。乐清则立刻如离箭一般跑上去截他,就在侍卫恋恋不舍看着南平时将他拉住。
“你别想跑!”
那侍卫扬手就要朝她劈下,却在看到她脸时滞住,放了手要拉开胳膊,竟被乐清抓得死死。
“你放开!”南平也来拉乐清,情急之下猛地往她胳膊上咬去。
“啊——”乐清吃痛之下将手松开,侍卫立刻离开,然而前面已有侍卫赶来。
“抓住他,抓住他!他是淫贼,是刺客,刺客!”乐清大喊,为加大侍卫的追击力度,还在后面加了个刺客。侍卫一听刺客这两个字,神经立即紧绷,猛虎一般朝那人追去。
使计为何人
“殷璃你卑鄙!”南平见侍卫从四面八方袭来,那人很可能被当场抓获,立刻便气急攻心,使劲朝乐清扑来。
乐清早有与她打架的经验,立刻便一边拦她,一边也朝她肩头握拳击去,“现在知道说卑鄙了,当初是谁陷害我的?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怎么害你了怎么害你了,是你自作自受,子楠你要抢,他你也要害,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不是!”南平似是动了真怒,使劲往乐清身上捶去,乐清此时并不想和她过多纠缠,然而想走又走不了,不一会儿两人又滚到了地上。
“活该活该,看是谁淫荡看是谁红杏出墙,害得我被休,我待会便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你和侍卫有染的事!”
“你你害死他,我打死你,打死你!”南平扯了她的头发便往她身上捶,乐清拼尽了力气掀开她,从地上爬起身才跑去两步却又被她追上,两人再次扭打起来。
然而这边没几步远的地方便被挖了个大大的坑,是正在动工的荷花池,边上只用两根绳子围着,黑暗中看得并不清晰,而且纠缠中的两人也不曾注意,一不小心就双双滚进了挖了大半的荷花池中。
滚到荷花池中南平仍不停手,依然对乐清又踢又打,乐清到了这一人高的坑中一时爬不出去,再无后路,便也破釜沉舟,倾尽全力与南平撕扯起来。
正挖着的荷花池中有少许积水,混着黄土,便成泥浆,两人在扭扯撕打、滚来滚去中便成了泥人。
不知打了多久,南平倒在泥浆中再也爬不起来,乐清也从她身上滚下,如一瘫烂泥般躺在了地上。
看着天上那轮圆月,南平眼中一热,突然抽泣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一定被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