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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天上那轮圆月,南平眼中一热,突然抽泣起来,“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一定被抓起来了,一定会被斩头的我谁也不要,再不管你和子楠怎么样,我只要他,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为什么”
乐清还从来没听南平哭过,一向只听她与自己针锋相对,一张利嘴是她怎么也说不过的,没想到此时竟当着她这样伤心地哭了起来,想到那么多人围堵那侍卫的情形,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起来。然而再想自己现在人都不敢见的样子,又反驳道:“要不是你先陷害我和子楠,我会这样吗?我有今天是谁害的?就兴所有人都笑我被休,不许你自己的私情败露吗?”
“我哪有陷害你?”情急之下南平一下子坐了起来,“我只是只是得到消息后让人去客栈抓人,最后还不是没抓到?我怎么陷害你了?”
“你居然还不承认!”乐清也激动地坐起身来盯向南平,“要不是你写纸条冒充子楠约我,又冒充我约子楠,我们会去客栈吗?你居然还在客栈里下春药!要不是子楠君子,我差一点就不是你这样使计,严璟会因为我和子楠的事休我吗?我现在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还不是你害的!”
和化花花面花荷。“我”南平一阵糊涂,好不容易才开口说道:“什么纸条,什么春药,你别编些有的没的来血口喷人,明明是你自己要和子楠在客栈幽会!”
乐清气不打一处来,“我哪里编了,你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承认,你敢说不是你让那个裁缝的女儿给我送信的吗?写什么客栈相见,我以为子楠找我有急事才去那客栈的,结果你居然在客栈熏香里放媚药!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人!”
“谁恶心谁恶心了,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送信什么时候放媚药了,我到哪里去弄那种药去?你说的这些我知都不知道!”
乐清看着南平,心中又隐约有些不肯定了,语气不自觉便虚了些:“这真不是你做的?”
“我做什么了!说了不知道!”南平立刻回答。
乐清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我和子楠在客栈的?你派人去了是不是?”
南平脸上有些别扭,微低了头支吾道:“没错,我是故意让人向京都衙门告状说大悦客栈藏有通缉犯,是想让他们撞到你们在一起然后我就能退婚了可那是我偷偷打探到的,又不是我自己约的你们。”
“你怎么打探的?”乐清马上问。
南平扭过头不吭声。
“哼,还编理由,是你就是你,那个男人死了也是你害的,谁让你害我!”
“说了不是我,我没编理由!我只是让人在韩家门外截住了那个送信的男孩。”
“什么?”乐清怀疑地看向南平,南平又说道:“是我向母妃哭诉子楠心里只有你,我不要嫁给他时她才对我说要让皇上下旨退婚只有让子楠与你的私情暴露,然后告诉我,可以让人偷偷盯着子楠,若是知道他和你幽会,再抓个现形就行了。所以我就派了个太监守在韩府外面,那天他看见有个小乞丐拿着封信要进韩府,便拦住了他,用银子从他手中把信打开来看了这才知道你们幽会的时间地点,我才让人去的。”
“你是说信不是你写的?那客栈的媚药呢?是不是你放的?”
南平一听媚药,又来了气,“我怎么可能去下什么药,你们都幽会了,肯定会肯定会做丢人事的,还我要下什么药!”
“你”乐清想说她污蔑自己,可心中又不禁疑问重重,不是南平做的,那会是谁做的?除了南平想害她,还有谁想害她?最初她便很惊奇南平竟然会使这么毒的计谋,要不是只有南平最让人怀疑她是不会觉得是南平的,所以现在听南平这样说,她是很有几分相信的。只是如果不是南平,那她就再想不出其他人了。
正在乐清疑惑时,南平似乎是想起了那个侍卫,又抽泣了起来,将沾着泥浆的衣袖往脸上一擦,顿时黄泥满面。
“你你别哭了,也许他跑掉了。”乐清有些过意不去,想了句极其牵强的话来安慰。
南平却哭得更凶,“跑掉,他怎么跑得掉,他一定早就被抓起来了,说不定已经被杀死了”
“我不,不会的”
“大皇姐三皇姐”
一阵不乏惊愕的声音传来,乐清与南平同时抬头,只见黄土坑上方围了满满的一圈人,有太后,有皇上,有冯太妃,有汜王爷,有所有该到牡丹台的人还有严璟。
中秋宴意外
四下一片寂静,寂静还持续了一会儿,最终被一阵笑声打破。
忍不住笑的那个正是汜王爷殷焕,他笑倒没什么,只是在他首先发出笑声后很多人都用袖子遮住了脸,肩膀一耸一耸的,隐隐发出笑声,然而都没有汜王爷的声音大。
汜王爷笑完,尴尬地咳了两声,以长辈的口吻关心道:“乐清,南平,你们怎么滚到坑里去了?”
乐清看着严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有一瞬都恨不得死过去。她准备了这么久,今天打扮了这么久,结果因为一只耳环,因为一场该死的捉奸,所有都毁了,一切都毁了。
“来人,还不快把两位公主拉上来!”太后终于厉声开口。
“是!”侍卫立刻过去两三下就将两人拉了上去,在众目睽睽下,两人低着头,沉默地面对这些目光。
太后问道:“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坐在这修建中的荷花池里?刚才的刺客又是怎么回事?”
“啊”南平忍不住一阵惊呼,颤抖道:“那那抓到他了吗?”
皇帝回道:“那人的武功了得,侍卫没能抓到。大皇姐,三皇姐,这刺客是怎么来的?”
南平脸色苍白地缓缓看向乐清,乐清则低着头没出声。静默好一会儿,南平突然开口道:“他偷了我的金钗!”
“什么?”太后疑惑地看向她,这下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南平了。
南平不无紧张地回道:“儿臣本是急匆匆赶往牡丹台,结果走了一路发现头上金钗不见了,那是母妃送给儿臣的,儿臣不想丢,便回来找。结果没看到金钗,却看到个侍卫,儿臣就问他有没有捡到儿臣的金钗,他说没有,儿臣不信,要叫人来搜身,结果他就跑了,儿臣情急之下就叫了抓刺客。”
“你”太后脸上明显地不悦,“一只金钗,弄得全宫上下人仰马翻,你还真是得闲!”
“儿臣知罪。”南平低下头不吭声了,太后又看向她身旁的乐清,语气更是严厉:“你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让身旁的宫女去说这边有大事?”
南平再次紧张起来,在难耐的寂静等了一会儿,乐清才开口道:“儿臣听说这边有刺客,才让人去告诉母后皇上,结果儿臣吩咐得匆忙,那奴婢也听得匆忙,没说清楚”
“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就算是钗子掉了,吩咐错了,那怎么又掉到坑里去了?还弄成这个样子?”
乐清回答,“她前些时候到寿熙宫去骂过我。”
“我”南平想要争辩,却在看见乐清时生生将话忍住,要是不让她说自己骂她,那她说了真相怎么办?
乐清这样一说,大家就都猜出原因了。
两位公主打架的事传得沸沸扬扬,谁都能有声有色地讲上两句。所以八成是前些日子长公主在嘴皮上吃了南平的亏,今日便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时就打起来了,这儿黑灯瞎火的,两人一不注意就打到荷花池里去了。这两位公主,可真是先帝留下的两个宝贝啊,将这皇宫闹腾得热闹非凡。
对于今天的状况,太后很是生气,对于那些什么金钗什么刺客的事也很是怀疑,只是此时实在不是什么审问的时候,乐清南平毕竟是金枝玉叶的公主,这样黄泥遍身的被人注视,实在是让她这个太后也觉得难堪,便也不再多说,责令两人去洗浴换衣服,中秋宴在牡丹台继续。
中秋宴上,乐清终究没有独自守着身旁空座,最后守空座的却是严璟,时不时还有人看着那空座扭过脸去偷笑。
一身的泥水,满头的黄泥,安安宁宁在浴池内忙活了近一个时辰才将乐清身上头上洗净,这才去穿衣服,然而乐清在寿熙宫并没有什么好衣服,今晚被毁的那件衣服就是极不容易弄到的合身又好看的,这找衣服就找了好久,最后还是去别的公主那里借的。头饰耳环之内的就更难办了,原本戴着的丢的丢,坏的坏,或是沾了满满的泥,一时都洗不干净。其他的则好看的不相配,相配的不合适,弄来弄去,最后乐清将耳环一扔,趴在梳妆台上哭了起来。
安安只得劝慰,“公主,快些弄了出去吧,待会中秋宴都得结束了。”
九俗顾顾梅顾四。最终乐清很是微粉薄妆的出了寿熙宫。再怎么样,去了还有机会,不去可就得永远被扔在宫中受人嘲笑了。
然而中秋宴果然结束了,庆幸的事,人还留在牡丹台放烟火。
乐清来来回回寻了几圈,却没看到严璟的人,心中一急,四处乱窜,一下子便窜到了一个人身上,两人撞了个满怀。
“哎呀,这是谁家姑娘,跟那两位公主似的有力气!”殷焕揉着胸口定睛一看,见正是乐清,立刻“嘿嘿”笑了起来,“乐清,你这是做什么呢?我长得可不像南平。”
乐清瞪他一眼正要转身,想了想却又回头道:“皇叔你有没有见到严璟?”
“哦,你找严老弟啊。”殷焕说着就抬头喊道:“严璟驸马爷,先别走,把你家乐清落下啦!”
他这一声喊,周围放烟花看烟花的人都停了下来,愣愣看向喊话的汜王爷,又看向一旁脸红到脖子的乐清,目光再往远去,就看到了身旁跟着个提灯笼的太监,已经走到五丈开外的严璟,此时他因听到了喊声,正好回过头来。
乐清低着头,知道严璟已经离去,却并未走远,知道他此时肯定已经回过头来看见了她,可她根本不敢转身去看。她这时才想起,听说汜王爷前些日子去扬州看一个名满天下的花魁娘子了,这次中秋宴之前才赶回来他根本就不知道严璟要休自己,自己被严璟弃在宫中的事。如此一闹,若是严璟在所有人面前就此离去,那便是当着全皇族宣布,他不要她了。
众人也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或是担心,或是期待,或是看热闹,全都看着远处那一点微光下的严璟。
心中怨恨生
严璟在原地伫立良久,终于迈出了步子。没有转身,而是直接迈出了步子,也就是说,他正朝这边走来。
四周静得似乎可以听见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乐清立刻回过头去,只见严璟正慢慢朝这边走来。虽然脸上看不出喜悦或是不耐的情绪,然而他正在靠近却是真的。
慢慢地,慢慢地,他离她越来越近,最终面对面,停在了离她三步远的地方。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府吧。”
乐清恍恍惚惚还不知道如何反应,严璟已经伸出手来轻拉了她的衣袖,乐清也忘了向太后告退,忘了向皇上告退,就那样被严璟风轻云淡地带走了,好像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只是他们今晚一起来参加了宴会。
朗月当空,一辆马车在寂静无声的京城大街上行走,车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