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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便罢了手,轻声道:“你先吃些粥吧,吃了快点休息。”
这一说,又提醒了她的饿意。虽然屋里的主人已经让她别吃了,可对着他实在是不想生气,肚中又的确空空如也,乐清乖乖端了碗,将白粥送入嘴中。
看上去便是难吃,吃起来也是难吃,只是她是真饿,实在不想再饿一晚上。但愿明天有菜,菜能好些。
几日下来,这是他们最安稳的一个夜,也是乐清第一次两夜未合眼后睡着的夜,靠着严璟,闻着他身上的药味,血味,疲惫而沉重地睡去。
第二日醒来,是因为一阵敲门与叫喊声。乐清睁开眼,只见严璟已醒了,门外有人敲门,却是严璟的娘亲。
听到她的声音,想到她那张厌恶的脸,乐清便有些惧怕,可现在只得去开门。
门外,严母的脸是惊愕的,看到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她。
“你还没起床?我说怎么门一直不开,原来是你还在睡,高儿可还伤着,还要喝药呢!”严母说着便不再理她,自己端着药碗进了房。
乐清心里又一肚子火,关了门,看着严母将药端到床边,然后再将严璟扶起来。
“看你便是早就醒了,怎么不让你媳妇给你穿洗了让你起来喝药?我还以为你在睡,让药等了很长时间呢,让强儿看你起来没,一看门没开,二看门没开,这太阳都升老高了才过来端药给你的。”严母一边说一边利索地给他套上衣服,“快点喝,喝了再端粥给你吃,今天去买了几只猪脚来,一早就给你炖着了,待会估计就可以喝了。”
听了这话,乐清不得不承认,严母的确有那么点资格说她。严母比她早睡不了多少,却已经炖了猪脚又熬了粥,还热了药她是起得有多早?
“娘,原本我们都醒了的,璃儿问我要不要起来喝药,我说这两天赶路都没怎么好好睡,想再睡一会儿,让她也睡着,这一睡,我们才睡晚了。”
严璟开口,她总是心里舒服的,也不计较严母的态度,自己找衣服穿起来。只是穿衣时身旁有好几个人,还都不是侍候她的,让她有些别扭。
喝完药,严母便说道:“我去看看猪脚汤好了没有,没好就先喝些粥。”
“璃儿,你去帮帮娘吧,也把你的饭菜端来房中。”严璟吩咐着看向乐清,严母也看向乐清,发现她正对着房中的一面小铜镜艰难地弄着头发。
出我严家门
“你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连个头都不会梳?”严母再次冷下了脸。不是她要在儿子面前甩脸色,而是实在忍不住。
“我”乐清才要开口,便听严璟说道:“娘,原本璃儿是有个贴身丫环侍候她的,结果在遇劫匪时送了命,璃儿这才开始自己梳妆,所以有些不熟练。”
乐清第一次知道,原来严璟撤起谎来真是毫不含糊,随手拈来,想都不用想的。果然,严母大概是有些不忍,停了话,叹气道:“算了算了,我去给你们端来。”说完便起身替严璟拉了拉被子,出了门去。
“哼,我才不要和你娘一起,还和她一起进厨房,她不说我才怪!”乐清一边烦躁地扯着头发,一边不悦道。
严璟没回话,她摆弄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了过来。她这不是没去吗?所以严璟早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早知道他娘最终会去把她的那份也端来,所以才那样说的?
乐清看向他,只见他正看着她,虽没笑,却也是面色柔和。喝了药,又喝了粥,睡了一夜,他气色好了许多,再不是之前苍白虚弱的样子。
至少现在他们安稳下来了,反正也在这儿留不了几天,几天后去扬州,就再不会受气了,这样一想,乐清也就没那么气了。只是“你家里人会让你过几天就走吗?”乐清终于将头发盘到了头上,走到床边问。他爹到是没什么表示,可他娘她这样一问,严璟也失了神,沉默着并不说话。
原来他也是无奈的。乐清坐下来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做丞相了呢?你也可以把他们接到京城去啊。”当然,接到京城去是绝对不能住到严府的,如果住到严府,那她就让皇上给她建个公主府,她搬去公主府去。
正说着,外面响起脚步声,乐清便没再说话,起身离了床边。
严母进房来,将一碗粥和两道菜放在桌上,“我端来了,你吃吧,不够再去添。”说着又端了猪脚汤到床边。
诚然,乐清不太喜欢猪脚这道汤,可这满屋子飘着的香味实在诱人,虽然料想也不如宫里做的好吃,可她仍是忍不住有些嘴馋。嘴馋,却也得忍,严璟怎么说是受了伤的,也是该他喝。
乐清走到桌边,发现自己的两道菜就是芋头和萝卜,且是清清白白的芋头萝卜。
缓缓坐下,缓缓拿起筷子去夹了块芋头片,果然是如看上去一样清淡无味。之前在逃亡之中,所以她能咽得下馒头,昨夜是饿极之时,所以能咽得下白粥,现在不那么饿,也不那么无措,她很想说让严母去好点的酒楼买两道菜回来,大不了她以后还钱。
然而想归想,吃还是得吃的,只是芋头与萝卜都难以下咽,吃得她很是辛苦。
“大小姐,还真是大小姐!”没想到严母不经意回头,竟见着了紧皱眉头的样子。乐清停了筷子,火气一下子就往上窜了起来。
“碗嫌脏,菜嫌难吃,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起床了头都不会梳,早知道你离家十多年娶了个这媳妇,当年还不如中了你的意”
“娘,璃儿他”
“好了,高儿,不是娘说,你太宠着她了!”严母这次实在忍不住,看着乐清说道:“媳妇娶回来是要传宗接代,把自己侍候好的,你这是娶的媳妇吗?老大不小了还不如别人七八岁的女娃呢,我小亭九岁就会帮我梳头了,逢人也是叫得亲亲热热,邻里邻居的,哪个不说她嘴甜,你这媳妇,从昨晚到现在,连声婆婆都没叫过,她不和我顶嘴,我倒还以为她是个哑巴呢!”
“啪”的一声,乐清将筷子拍到了桌上,一下子从椅上站了起来,“你当我是什么?你可知道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让我侍候人,敢说我哑巴的,若不是看在严若不是看在你儿子面子上你以为我会如此任你欺负吗?你这刁妇,我才不会叫你婆婆,你还胆敢嫌弃我,我肯踏进你这家门就是你莫大的荣幸!告诉你,当初可是你儿子非要娶我的,要不是他,我自会嫁给我喜欢的人,才不会嫁他这老头子!”
“你你”严母被气得几乎直不起身来,指着她喘了好久的气才说道:“你给我出去,我严家今天就休了你,你给我”
“娘!”严璟立刻叫住,严母却是勃然大怒:“高儿,你看看你娶的这是个什么东西,今天什么也不用说了,只要你承认你姓严,承认我是你娘,你就给我休了她!”
乐清转身就要出门,却因严璟的目光而挪不动脚。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目光中的神情,黯然而失意,刺得她心中隐隐作痛。
连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只是突然之间好怕好怕“娘,璃儿原本不是这样的。”好一会儿,严璟才缓缓开口,“只是近来才脾气坏了些,可能是有了身孕的缘故吧,原本该让她好好休息,却连着几天奔波劳碌,她心情才不好的。”
严母大吃一惊,眼眼直直看向乐清的肚子,愣愣道:“她有身子了?怀了我们严家的骨肉?”
严璟点头,“大夫说这头两个月胎儿不稳,性子是会与往日不同些。”说完便侧头看向乐清,“你若是认错,便过来和我娘道声歉,你若是不认错你我便就此散了,各自嫁娶,毫不相干。”
最后那句话,让她难受得差点哭出来,乐清迟疑一会儿,终是往前走了两步,低头道:“婆婆,我知错了。”
严母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不少,“好了,既是有了身子,脾气大些也是正常的,挑嘴也是正常的,你就坐着吧。”说完又转头看向严璟,“怎么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这三年才有的孩子,你就不怕路上奔波个问题来?”
严璟便说道:“之前不知道,是到了路上才知道的,本来在船上还好,谁知遇到了劫匪,这才苦了两日。”
严家多逆子
“这可真是”严母看看乐清平坦小腹,不禁皱了眉道:“这孩子瘦,可要多补补,罐子里还有半碗汤,我这便盛来给你。待会再让强儿去买只老母鸡回来,大夫说的是,头两个月可马虎不得。”说着便又出了房去。
乐清坐在椅子上,慢慢偏头去看严璟,只见他沉默着不知看着哪儿,脸上有着明显的怅然。
她知道,他是生气的,也知道自己真的说错了话。那时情急,她只记得他不愿让家里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却不再记得其他,不知怎么地就痛快地乱说了一通。其实她并不是那么不愿嫁给他,也没有那么嫌他老严璟一直不说话,也不往她这边看,她想主动和他说话,却又迟疑着觉得不该自己去。虽然她因为说错了话而有些歉疚,但那歉疚完全是对他,和他娘一点关系也没有,要不是因为他,她才不会和他娘道歉!
我保跟跟联跟能。如此沉默没一会儿,严母便来了,将一小碗猪脚汤递到乐清手中,“你们先前也不说,要不然我早上就多买些猪脚来炖了。这可是严家的长孙,别人像我这把年纪,重孙都抱要上了,我却连个孙子也望不着。”
乐清接了猪脚汤,发现这汤油腻腻的,上面还飘着油沫,碗里那只猪脚上还生着几根细毛。
“喝,你快喝呀!怎么还跟我这婆婆怄气呢?”严母这样说,乐清不好意思了,硬着头皮舀了半调羹汤送向嘴中。虽不好喝,却也比那芋头萝卜强。真没想到严璟一句有身孕,他娘的态度就完全变样了,刚才还说要休她呢!哼,她都已经被他儿子休过一回了,竟然还想休!要是知道她没怀孕了又变脸,她便想也不想就直接走人!
严母在她面前坐了下来,苦口婆心道:“你呀,怀孕了可得好好补,平时是不是像个猫儿肚子吃一点就放碗?以后得慢慢多吃一些,大人要养得白白胖胖,肚里的孩子才能养得白白胖胖。以后也不要动不动不高兴了,我呢,以后就少说你,但你这性子也确实得改改。就算你之前是娇生惯养,饭都要别人送来嘴边的大小姐,可这嫁了人就是嫁了人,做人家媳妇总有做媳妇的样吧。说实话,高儿成亲我要是知道,我是绝不会”
“娘”一旁严璟突然开了口。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严母看看严璟,又看看乐清端着碗一动不动,再次难看的脸,叹了口气,又坐到了床边,继续将先前没喝完的半碗汤喂向严璟。
“以前在家里也没见你对我这样贴心,还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离了乐清,严母又在严璟面前絮叨起来,严璟倒是静静听着,并不打断。
“几个孩子,娘最疼的除了小亭就是你了,结果你竟这样狠心,一走就是十多年”严母说着,停手擦了两把泪。
“对不起”
“你明知道你爹那脾气,他就是死要面子,就是嘴硬。你离家三年,一个音信都没有,你爹那时都差点扔下家里的田去做扬州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