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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其实那一夜,他对她是很温柔的,除了初|夜不可避免的痛楚,他并没有给她增添其他难受的感觉。他没对她怎样,可后来因为她的惨叫声,整个严府都以为身为丞相的驸马爷将公主折磨得只剩了半条命,让她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差点死去。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外面,从此,他们这么夫妻便成了京中闲人关注的重点对象,以后所有的事都成了他们惨烈生活的证据。
当然,她并不是好几天不能动弹,而是心里气愤,躺在床上摔了多天的碗与杯子。她气愤自己的清白之身被他占了,却没想过从与他拜堂的那一刻起,她的清白之身便只能属于他。
她在房中的闹腾,他不闻不问,自此,也再没有进她的房。等闹腾累了,她便安静了下来,后来将注意力转向了京城的茶坊酒楼,戏园杂耍团。他对此,仍是不闻不问。她也就肆无忌惮地成了京城最自由最没规矩的贵夫人。
相爱这样迟
现在想来,这三年里,她最是过得无忧无虑,比在宫中时还快活了不少。他对她,比母后对她还宽容放纵,且从来不曾因她的无礼而作出过什么举动,他对她这样好,这样好婉晴很懂事,很温婉,心机也隐藏得很深,她说,“谁都会变,没变的只有你”,她说她是待在温室里的花朵,从不知痛苦无奈那个时候,她很气,很委屈,因为被最看重的姐妹背叛,又因为觉得被人冤枉。她也是被逼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被逼在严府承受了三年痛苦其实,那只是外人看的,只是她自己以为的,她并不痛苦,他从未让她感觉到一丝痛苦。
“严璟”
“嗯?”
“你明明脾气那么不好,为什么都没生过我的气?”
严璟沉默。
她又问,“我那时候成亲前偷跑出宫让你被人笑,在你面前摔交杯酒,还骂你,你为什么不怪我?”
严璟继续沉默。
“严璟”
“嗯。”
“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所以对我很好?”
“”
“到了。”严璟停住脚步,将她放了下来。
乐清发现被人背久了也是有些累的,大腿处有些微酸。
天边早已布满了星辰,在这凤鸾山顶看得特别清晰,仿若雨后受过清洗的天空。
我保跟跟联跟能。她看一眼那满天的星斗,微微侧头,便看到身旁他的侧脸,被清冷月华照得朦胧梦幻。
他也微抬头看头天上的繁星,然后朝她说道:“好像,没有。”
“或者是还要等会儿。”他脸上有些窘迫,然后很快地转过脸去。恐怕他是觉得他一时头脑冲动,做了件极傻的事,大半夜的不睡觉,竟带她走了这么远的山路,上这山顶来看什么子虚乌有的飞星。
“都来了,肯定要等的,我们可以看星星和月亮!”乐清看着他的脸,眼中闪着光芒。
看见她这样并无失落的样子,严璟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看看身后,说道:“我们去那块石头旁坐下。”
他靠坐在石头上,她躺在他怀中,抬起头,朝他说道:“严璟”
他低下头来。
乐清轻轻一笑,盯着头顶的他眼也不眨地看,“你真好看,站在月光下的样子有些冷,可看着心里又很暖,好像许久以前,曾在梦里见过一般。眉毛很浓,往上扬着,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剑眉”她伸出手来触上他的眉,往下轻抚,“你的眼睛也很好看,很有神,又很有气魄鼻梁很高,很挺,鼻头很尖,比我父皇还尖,我觉得应该是书上说的鼻若悬胆,可是我不知道胆是什么样的,还有你的嘴唇”
他唇间的热度渗入她指尖,就像许多次渗入她唇间一样,很柔,很暖,很“严璟,为什么,我不早点喜欢上你呢?为什么我和你在一个房子里住了三年,却总是以为自己很讨厌你呢?为什么我们要浪费三年的时间?”
他捧起她的后脑,轻轻贴上她的唇,“我们还有很多个三年,璃儿,我们还有很多个。”
“是吗?”她将手插入他发丝中,“严璟,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也不知道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可是我好怕,我突然就好怕”
先上一千,待会三千一起上
严相要让权
严璟看着她,眼中突然湿润了起来,将她一把搂入怀中,“傻瓜,傻瓜,有我,有我,我不会让你和我分开,我不会让我离开你。我也会活久一点,你活六十,我便活七十三,你活七十,我便活八十三,哪怕我比你年长十多岁,我也会陪你到最后一天。”
“真的?”
“真的。”
“我想信你,很相信你”
严璟紧搂住她,开颜一笑,在吻过她头顶后抬头看向天空,轻轻说道:“璃儿,钦天监这次算对了,真的有流星。
乐清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一颗星星划过天际,逍逝在远方。那一瞬的的光芒,绚烂辉煌。
本已逍逝,却又有一颗划过,如火如梦。不只是一颗,还有两颗,三颗,无数颗光亮一道接着一道,一道道交织,深蓝色的天空瞬时动了起来,光彩万分。
那一刻,紧了呼吸,那一刻,心中惊叹不止,嘴上却无法来形容,甚至无法发出声音来这样的夜,这样的星,这样的凤鸾山,这样美这样美,这样幸运,她竟能靠在他怀中看到这一切。
严璟也看着天空,眉眼尽舒,突然释然地一笑。
有了此夜此景,有了现在与未来,别的,又有什么值得留恋?
第二日的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个时候乐清还在床上梦见满天的流星,直到中午有人过来召她入宫,见了皇上才知道出了什么事。
早朝时,严璟上奏说,皇上已年至十五,该是亲政的时候了。
那一刻,满堂皆惊,不服于严党的人几乎惊掉了下巴,随后又满面狐疑,可看向除了严璟之外的人,哪怕是张宣也是满面惊色。张宣平时多能猜透严璟的意思,或附和或作戏,拿捏得精准无疑,堪称一大心腹,可这一次却是连他也懵了。
张宣懵了,严党其他人看见张宣这样子也懵了,严党之外的人更懵,而最懵的是皇帝。
这样的情况,以至于在严璟话音落下后,大殿中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恍若无人。最后,等张宣站出来表示赞同,大殿中的安静才打破。
严党这边的人都开始附和了,忠于皇帝的少数几个大臣却迟疑了,竟说此事也不可太轻率。后来皇帝连神也没回过来,只好说此事以后再议。
下朝后饭也顾不得吃,思来想去,最后才将她叫了过来,虽说她才承认爱上了严璟,但皇帝若要知道些严璟的想法,也只有问她了。
“皇姐,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皇帝问。
乐清疑惑,“阴谋?他有什么阴谋?难道他不能上奏让皇上亲政吗?”
“可是亲政后他便要让权,那怕现在不让以后也要让,像他那样贪恋权势的人,他会让吗?他能舍下吗?”皇帝满脸的不相信。
乐清突然想到了昨夜严璟说的话,不会分开,他说,永远不会分开。所以今天,他就上奏让皇上亲政,决定放弃他无人比及的权利?
那一瞬,她突然明白了许多。她最清楚,无论冬寒夏暑他总会在书房待至深夜;无论前一夜睡或未睡,他都会早起;原本农家出身的他,却能写得一手好字,却能处理大瑞的一切国事。别的她并不了解,然而江南一行她是知道的。只是一个水灾案,就让他九死一生,可旁人只知道他离开扬州时受万民参拜的光芒,却不知道那时他身上还带着未愈的重伤。
这一切,都是他辛辛苦苦流血流汗拼下来的,然而皇上的一个不满,他便要把一切都放弃,他真的甘愿吗?她并不知道,却肯定他是不会骗她的,他说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就会永远在一起,所以,他不要和她的弟弟决裂。
乐清心头很酸很酸。
“皇上,我想,这不是什么阴谋,就是他的本意。”
皇帝一惊,“皇姐知道?”
乐清点头,“皇上说我凭什么相信他会爱我,可我就是相信。昨天我问了他,问他如果皇上真的听信馋言觉得他是会谋反该怎么办,他今天便来上奏让皇上亲政了。”
“这”皇帝仍是有些不敢相信,“皇姐,你说的是真的么?难道严璟根本没有过谋反之心,真的是忠于大瑞的么?可是他明明明明”
“不管是不是真的,皇上不是想亲政吗?这能有什么阴谋?”
“朕是想真的很想”皇帝在房中念叨来念叨去,很是纠结,乐清终于站不住,问道:“皇上,那南平的事”
“皇姐可以去问问母后。难道是真的?严璟是忠臣?不可是”皇帝显然对南平的事已经丝毫不放在心上,所以心思全系在了严璟身上,亲政身上。
乐清在看他念叨得认真,自己也待得无聊,便告退了,上寿熙宫准备去看看南平。
与南平斗过嘴,打过架,抢过心上人,可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仇人之最,可如今想到她的处境,心中仍是有些不忍。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血浓于水?
南平被关在一间可称为暗室的房中,乐清还是答应了太后去劝劝她才能进去的。里面简陋阴暗,门一关,便只剩扇小窗,微弱的光芒从小窗外射入,可以看见地上还有些发潮。
南平就是蔫蔫地躺在这发潮的地上,比昨天更没了生气,像是受了极重的刑罚一般,要不是乐清知道太后还并没有怎么样对她,都要以为她被重惩了一番。
看见她来,南平立刻就从地上坐了起来。“皇姐,严璟怎么说?”
乐清顿时便生起一股尴尬歉疚。
她不该来的,该先去找严璟了再来的现在怎么办?难道告诉南平说昨天严璟很是风花雪月,带她去山顶看星星,然后看完星星他们又搂在一起吻了好半天,要不是天冷,差点就野|合了,后到下山时她在他背上睡着,然后到中午被安安叫醒直接进宫了?
她倒也没觉得自己错,毕竟昨天那样的场景来说什么南平,什么子楠的话很煞风景,只是现在要是说自己根本没提,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南平见她不开口,脸上微微有些泛白,或许是在这暗室里待着,脸本就泛白。“难道他不愿意么?他怎么会不愿意?皇姐,他怎么说的,到底怎么说的?”
南平如此说,乐清便只有硬着头皮说道:“他没同意但是也没拒绝,说,要想想。”这样的回答,不会让南平生太大的希望,也不会让她失望,最重要的是自己不会太尴尬。
南平眼中的期望显然换成了一大半的失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是我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希望啊严璟到底是怎么想的”
乐清很有些愧疚与难过,立刻说道:“你放心,待会我回去便求求他,他肯定会答应的!”
南平看看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小声问道:“皇姐,你来宫中,有见到他么?”
“谁?”乐清才问,在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时又突然明白了过来。虽然这事说出来南平可能会受打击,会更失落,可她却不得不说。严璟的事,她尚能在激动之下担保,可那人的事她就担保不了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