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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情况却有些异常了,车子驶出了老远,也没见迹部换个动作,调整一下表情。
终于,在车子拐了一个弯之后,菡瑾再也撑不住了,顶着迹部释放出来的气场,开口了:“景吾你怎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妥当,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干脆从头开始问起,“你不是说你要过几天才从英国回来的吗?”
迹部瞟了她一眼,眼神较之方才更加严厉,菡瑾被他看得无端端心虚起来。
正当她以为他依旧不会再理会她的时候,他却说话了:“如果本大爷再晚回来一天,你还要折腾出什么事情来?”态度很恶劣,语气很嚣张,说出来的话相当冲,“你爷爷糊涂了,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脑子也跟着他一块不中用了?”顺便趁机骂一下对方家向来跟他不对盘的老头子,表达对其任由孙女胡来的不满。
菡瑾嘴角一弯,撇过脸去,无声地笑开了。
她轻咳几声,故意用很严肃的口气对他说道:“景吾,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话要是被爷爷听见了,他肯定会很开心的。”开心你又主动上门,给他理由折磨你了。
迹部原本装冰山的脸抽了几下,有渐渐变黑的趋势。
他自然知道某位老人家的恶趣味。他记得他还很小的时候,对方在他的印象里,明明是个严肃、睿智、慈祥的老人,对自己,相比起其他同龄人,也是比较欣赏的。这些年,确切地说,是自从他跟菡瑾订婚以来,对方的为老不尊,已经越来越没下限了。
迹部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他理解他护孙心切,但是他无法苟同甚至适应有一个比自己长了两辈的人时时刻刻紧迫盯着他,企图找自己把柄的行为。这已经不只是华丽不华丽的问题了。
迹部气恼了一阵子,抬起头时,正好看见菡瑾别过头,用侧脸对着他,整个人正不正常地抖个不停。一看便知是在笑。
他那被柳家某位不华丽的爷爷转移的注意力,瞬间回笼,他再一次板起了脸,并且,比之前更加火大了:“柳菡瑾,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玩很有趣?”
有趣?
菡瑾想起了真田透得意的样子,好吧,确实有点。
不过,看迹部的脸色,这种想法,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
“没有很有趣。”菡瑾摇了摇头,侧过脑袋,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不过就是有一点点好玩。”
“好玩?”迹部重复了一遍,挑了挑眉,冷冷地问道,“你觉得在这种时候,跑到真田家去挑衅,很好玩?”
菡瑾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是的,感觉很好。”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的心情,总算捞回了利息。
“柳菡瑾,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迹部哼了一声,“本大爷都不知道,原来你爷爷平时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教你的!”
现在真田家二儿子和柳家的之间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偏偏柳老头子选择作壁上观,真田家老爷子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被秘密送出了国。
除了盲目自信的真田家某对父女,没有人相信,柳家会这么容易就垮掉。只不过这回,柳家实在是太过低调了,折服了许久,从整件事开始到现在,一直在挨打。人心是最容易浮动的东西,特别是当某些自以为是的媒体,无孔不入地到处宣传“倒闭论”的时候。天天被人在耳边鼓吹,在坚定的心,也会动摇。这年头永远不会缺墙头草和落井下石的人,一旦下注,就不会希望敌方好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很显然,真田家不管是气势还是人数上,都压倒了柳家。
在两军交战的时候,偏弱势的一方跑到敌方阵营里头。依迹部对自家未婚妻的了解,她虽然看起来一贯比较温和,却绝对不可能这个时候跑过去好言好语,跟人没有顾忌的谈天说地,所以菡瑾这回来真田家,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纯粹来找碴了。
“景吾,你不用这样,我爷爷不可能这样教我,这个你知道。”菡瑾充耳不闻迹部的冷嘲热讽,道,“我今天出门,也不是闲得没事干,一开始便想过来找碴的。只不过没想到真田爷爷不在而已。”她耸了耸肩:“至于后来嘛,就更冤枉了。谁会想到,偌大一个真田家,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派了个真田透出来,朝着我吼了一通。我自认为自己做得仁至义尽,两家人闹到了这步田地,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要‘先礼后兵’。只不过,人家似乎不给我这个礼貌的机会。”
菡瑾的口气很惋惜,迹部却不觉得这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听到“真田透”这个名字,他就有不好的感觉,一再被恶心,产生抗体是很自然而然的:“那位不华丽的真田小姐又做什么了?”
“也没干什么,”菡瑾很轻松地叙述着,“就是一口咬定我是去跟她求情的,然后说要赶我出来,让人报警,最后好像还想打人来着”总之就是跟市井泼妇无异就对了。
迹部眉头拧了起来。
“你放心,我一点事都没有,因为最后,她什么都没干成,”菡瑾一摊手,笑了起来,“反而被我吓得够呛,估计现在还在那里着急。”
“哦?”迹部突然很好奇,菡瑾会用什么方法去吓她。
菡瑾眯起了眼睛:“我告诉她,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盲目乐观要不得,最后输得说不定是她父亲。”
一股异样的安静在车子里头漾开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说实话,我心情一直不大好,”菡瑾一动不动地盯着迹部,半晌之后,把剩下的想法,徐徐说了出来,“真田透敢做,我就敢让她付出代价。我之前一直觉得,像她那样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翻不出什么大浪。不过,这次之后,我懂得了一个道理,什么事都不能想得太过理所当然,有些人表演够了,如果死赖着不肯退场,作为这场游戏的主导者,我就有义务做适当的清理工作。”
菡瑾敢对天发誓,她对真田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惜,对方却不见得会相信她的。这个心理战术的结果,就是让真田透不断在怀疑和不怀疑之间徘徊。
不管真田透的选择是哪一个,她父亲这次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时间拖得太久,他们陷得太深了。
“你”迹部若有所思,“樱井千叶带真田透拿走的东西是假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菡瑾再次点头:“我从来没有说过,那是真的。”她顺了顺耳边的头发,垂下眼睑:“我对一个人好,不代表我必须相信她。我一向认为,这个世界上,能相信的,永远只有自己。”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接下来的时间里,谁也没有再开口。
直到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迹部推门而出,菡瑾也跟着从门里钻出去。下车的时候,脚一崴,踉跄了一下,差点磕到地上。
一双手抱住了她。
菡瑾抬头,迹部面露怒色地斥责她:“小心点,走路都不会走了。”
她停顿了一会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迹部瞪她:“又在傻笑什么?”
“迹部景吾,”她喊了一遍他的名字,继续笑个不停,“我真幸运,能遇上你。”
迹部的耳朵红了起来。
菡瑾看着他的样子,用略带玩笑的语气说道:“知道我去真田家,找真田小姐的时候,你没觉得我是想用咳咳,人间大爱去感化她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
未央(二)
菡瑾醒来的时候;车子正晃动得厉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茉莉花香味;像是打翻了瓶子,呛人的紧。她皱了皱鼻子;一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耳边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女音,冷冷地哼了一声,似乎是在责怪什么人,怒气冲冲道:“不是说这药至少能迷住她两个小时吗?怎么才一个钟头,人就醒了”
听这对话里头提到“药”,联想一下目前的诡异环境;再白痴也能知道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了。
作为一个已经死过的人,菡瑾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更甚。她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回忆着自己出事之前遇到的可疑之处,一边想着应对之策。
现在菡瑾最在意的是,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她做事一向有章程,该工作的时候,该休息的时候休息,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计划好,上了日程表的。今天出来,本来是为了给景吾挑生日礼物的。这不是秘密,柳氏的内部员工,特别是高层,只要有心,去问一下公司的秘书就能知道。
再来是路上。菡瑾对待人和事的警惕心虽然重,但也还没到草木皆兵的程度,再加上最近收购真田透父亲的公司,累得够呛,一路过来,她坐在车子里闭目眼神,委实没有时间去关心后头有没有被人盯梢。
最后是精品店里头景吾和侑士哥哥的生日时间都比较尴尬,处于不冷不热的10月份,菡瑾对于挑礼物这件事,依然是万分头疼。她脑子里最后的记忆是她在选衣服,店里头的花色和样式她都不太喜欢,逛了不少地方。到转角的时候,一个孕妇带着一个拿着冰淇淋的小男孩,小男孩晃晃悠悠把大半个雪球蹭到了她裙子上,然后她去洗手间处理,接着就记不大起来了
那么,就是那个时侯出的问题了。
菡瑾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大清醒的样子,心里却不屑地冷嗤了一声:这些人倒真是大手笔,老少齐上阵,所谓的孕妇跟小孩,就是为了降低她的防备吧!
车子里只能听见略带尖锐的女人声音依旧在骂骂咧咧,像是几百只鸭子同时在你耳边狂叫,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菡瑾脑子开始轰隆隆乱响的时候,一个粗嘎的男声突然说道:“闭嘴,女人!”就像锯子锯过床腿,刺啦刺啦。
“你你”随着这一声没有起伏的呵斥,先头的女人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你”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似是从未准备好,对方会说出如此无礼的话来,一时之间,被气得不轻,“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
“嘀——”车子的喇叭被按响了,随着一声刺耳的长鸣,菡瑾听见在她边上的原本还在怒骂的女人低咒了一句,迅速淹没在了长啸的笛声中。她在心里冷笑,在不睁开眼睛的前提下,脑子里开始勾画起隔壁这位从头到尾都在歇斯底里的女士现在那癫痫似的动作。
“请问,真田小姐,您那发热的大脑现在可以冷却下来了吗?”不同于方才那个公鸭嗓子,这道声音略带阴柔,如果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它的主人是个男人,“如果不介意,鄙人很愿意为您效劳。”
菡瑾被身后的冷气吹着,坐在她旁边的女人,整个人抖得连躺在边上装晕的她都感觉到了不对劲。菡瑾犹豫片刻,越发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奇怪起来,于是睁开眼睛眯出了一条缝,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真田透那张熟悉的侧脸,在晦暗的车厢里头,白得吓人。菡瑾看着她的嘴像家里池子里喂养的金鱼吐泡泡一样开阖着,好像急欲说些什么,却始终没再敢发出什么声音。
她的前面是副驾驶座。一个理了板寸头的男人,手上环胸坐着,菡瑾目光所及之处,正好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