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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与我见面的,冯韵仪”阿岳淡淡地说,“是我以前的女朋友。”
这时候该有怎样的表示,该说怎样的话,才能显得很自然很正常呢?
童希贝傻了半天,突然嘿嘿一笑,踮起脚吻住了阿岳的唇。
就在人来人往的铭品街上。
深秋的风吹过他们身边,乱了他们的发,街上行走的人们好奇又兴奋地看着他们,还有年轻妈妈捂住了小朋友的眼睛,自己却红了脸。
童希贝的嘴唇温温的,软软的,她的手环着阿岳的脖子,阿岳反应过来后,终于低头回应起来。
他的吻温柔且炙热,嘴里还留着淡淡的咖啡味,苦涩却悠长。
手指下触摸着的,是童希贝长而微卷的头发;唇下辗转摩挲着的,是童希贝细腻的皮肤;鼻前萦绕着的,是童希贝身上的芳香;耳边响起的,是童希贝娇柔的声音。
“给你烙个印,你现在是我的!傻死了,早就猜到啦,看着你们两个那么不自然的样子,笨蛋也会知道啊。”
阿岳失笑。
童希贝吻够了,抱着阿岳的胳膊就在街上慢慢走,她没有去打听他们聊了些什么,那不是她该关心的事。
“哎,你前女友很好看哎。”
“唔是么?”阿岳仔细想想,冯韵仪的脸庞与声音就像是沉在了记忆深海里的船,已经模糊而陌生了,“以前读书时,的确有许多男生追她。”
“那你呢?”童希贝很好奇,“有没有许多女孩子追你?”
“哦,那真是数都数不清。”阿岳开着玩笑,自己都觉得惊奇,明明刚才和冯韵仪聊天时还压抑着的心情,现在却莫名地开怀了。
“臭美!”
阿岳挑眉:“不信?”
“你就吹牛吧!”
走了几分钟后,童希贝额头蹭着阿岳的肩膀,小声说,“其实吧,我信。”
“”
“你那么好,人家女孩子喜欢你,太正常了。”
“”
“不过,我也挺好的。”童希贝说着就精神起来,她笑得开心,“那么好的童希贝,和那么好的岳明亮,多般配!”
阿岳心里一顿,面上却笑了。
他抬手摸摸童希贝的后脑勺:“傻瓜。”
四天后,童希贝下班去阿岳家,章大姐悄悄告诉她,白天时,有一个女人来找过阿岳了。
“30左右的年纪,长头发的,人满瘦,尖下巴,长得挺漂亮。”章大姐用词很匮乏,“喏,给小岳带来很多吃的东西,都在厨房里,两个人聊了很久。”
童希贝点点头,吃晚饭时,她没问,阿岳已经主动开了口:“下午,冯韵仪来找过我。”
“哦。”童希贝自己吃一口鸡块,又往阿岳碗里夹了一块,语气很随意,“她找你什么事呀?”
“没什么事。”阿岳淡淡地说,“随便聊聊而已。”
随便聊你个头!随便聊能聊两个小时呀!
童希贝没再问下去。
之后,童希贝发现,阿岳似乎有了心事。有时与他说话,他会表现得心不在焉,他还会偷偷地打电话,躲在阳台上,压低声音与人通话,童希贝问他几句,他就敷衍过去。
童希贝知道,他是在与冯韵仪通话,但是阿岳不说,她也不会提起。
阿岳还会发呆,摸着盲文书时,他会渐渐地停下来,微抬起头,面对着不知什么方向,怔怔地出神。
童希贝不知道阿岳究竟在想什么,她的心中开始不安,可是,那个计划中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童希贝想,等到这件事做完以后,她一定要和阿岳好好地谈一谈。
没想到,几天以后,冯韵仪出现在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会回留言,明天送积分,想要积分的妹子要冒泡哦~~
这一章和实体书是大不相同的,完全是重写的节奏啦~~我一直觉得这一段在书里实在是太简略了。
51 50、一个世界的人
童希贝接到冯韵仪的电话时,有点惊讶;不过还是答应了与她见面。
下班时;冯韵仪已经等在了童希贝的公司楼下;她穿着宽松的浅咖色针织线衫;白色长裤,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显得优雅又干练。
见到童希贝;冯韵仪微微一笑:“小童;你好。”
童希贝怔了片刻,才说:“你好,冯小姐。”
冯韵仪走到她面前:“找个地方坐一下,喝点东西;我有些事想对你说。”
童希贝同意了。
她们坐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冯韵仪搅动着银匙,并未急着开口。
童希贝安静地坐在她对面,手里捧着一杯热红茶,也是一语不发。
终于,冯韵仪抬起头来,她盯着童希贝的眼睛,说:“我真的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一种状态。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杨欣的女朋友,哪里能想到,你居然是和明亮在一起的。”
在超市时,不知基于何种原因,她叫他“岳师兄”,而现在在童希贝面前,她叫他“明亮”。
明亮——童希贝觉得这真是一个陌生的称呼,她想,对冯韵仪来说,现在的阿岳也是个陌生人了吧,又或者,对童希贝来说,过去的阿岳才是陌生的。
那时候,他还是个热情又开朗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是冯韵仪的“明亮”。
童希贝一笑,说:“是啊,我也没想到。”
冯韵仪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她说:“小童,今天我来找你,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之前,我并不知道明亮的眼睛受了伤,我与他,已经失去联系四年多了,我不知道他的现状,如果我早知道了,一定第一时间就来找他。”
“找他做什么?”童希贝疑惑地问。
“帮助他,鼓励他,为他的将来好好做一份计划。”冯韵仪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推到童希贝面前,“这是一位法国盲人雕塑家的资料,他叫Nathan,是三十多岁时因病致盲的。失明以后,他曾经消沉过,但后来又重新振作起来,他之前就精通雕塑,眼睛看不见后,他请了助手,经过千万次的练习,终于重新开始了雕塑创作。资料上有他工作时的照片,还有他的作品,上次与明亮见面以后,我就与Nathan取得了联系,他同意与明亮见面,将自己多年来的经验传授给他。我是觉得,明亮在天赋上绝对不比他差,Nathan能做到的事,明亮一定也能做到。”
童希贝想过冯韵仪为什么要找她,想了许多种理由,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一件事。
她翻着手里的资料册,Nathan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微胖,他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正握着雕刻刀,在一尊半人高的泥坯上摸索着工作。他的神情很专注,而手下的作品,竟是一个呐喊挣扎的人形,它伸长着双臂,似是想要挣脱无形的束缚,这强烈的反差震撼着童希贝的心,她在心里赞同冯韵仪的话,Nathan能做到的事,阿岳一定也能做到。
见童希贝低眉不语,冯韵仪又开了口:“小童,帮我劝劝明亮吧,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法国,我想,他也许是放不下你。”
“放不下我?”童希贝猛地抬起头,“为什么这么说?”
冯韵仪苦笑:“他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明亮的眼睛一点都看不见了,重拾雕刻刀,需要从头学起,不晓得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小童,你会等他吗?”
“我”童希贝答不出来了,她不年轻了,她与阿岳的感情本来就不被父母同意,这时候他若是出国学习,他们的未来就真的捉摸不定了。但是,这事关阿岳的前途啊!这是到目前为止,对他来说最光明、最合适的一条发展之路了。
童希贝轻声问:“冯小姐,他有对你说,他为什么犹豫吗?”
冯韵仪点头:“他告诉我,他荒废了雕塑创作许多年了,他怕自己会捡不起来。”
童希贝想了想,说:“唐飞告诉我,他从法国回来以后,工作重心渐渐地就转移到了摄影上,说起来他真的很多年没碰过雕刻刀了。”
冯韵仪说:“是的,那段时间,他的确是痴迷摄影,痴迷到可以几个月,甚至半年不与我见面,有时候,我都不晓得他究竟跑去了哪里。”
童希贝想起与唐飞的对话,说:“唐飞说,是因为在雕塑工程里,阿岳做不了自己满意的作品,然后就对雕塑创作失去了兴趣。”
冯韵仪笑着摇起头来:“不,相信我,他还是爱着雕塑艺术的。我很了解他,当初他放弃雕塑,是因为他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东西,他不愿为了赚钱而违背自己的创作意愿。他是很爱摄影,因为那是件自由自在的事,他完全可以按心中所想拍出片子,但这不代表他真的放下了雕塑。你要知道,雕塑并不是美院最难考的专业,而明亮高考时的分数,完全够得上最热门的专业,但他还是选择了雕塑,他热爱这门艺术,读书的时候,我就对他说,他是个为艺术而生的人,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艺术这片海洋。即使现在他看不见了,我仍旧这样觉得。”
童希贝说不出话来,她是那么地赞同冯韵仪的话,她也发现,冯韵仪真的是非常了解阿岳,他们毕竟在一起许多年,一定有过无数温馨浪漫的回忆,童希贝觉得自己心里酸涩得难受,她看着冯韵仪,忍不住问:“冯小姐,你那么了解阿岳,那时候,你们为什么要分手呢?”
唐飞告诉过她,阿岳和冯韵仪两地分居多年,又因为各自追求不同,感情逐渐淡了。
可是现在,童希贝开始怀疑唐飞的话,她能从冯韵仪的眼中看出她对阿岳的思念。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既然选择和阿岳在一起,一定是明白他的为人,理解他的每一种选择。
她看起来,真的不像是那种会逼着阿岳赚钱结婚的人啊。
听了童希贝的问题,冯韵仪失笑,她掠过耳边的发,认真地回答:“那些年,我与岳明亮聚少离多,我常年在法国,他却在世界各地采风,我的工作也很忙,压力又大,有时候想找他倾诉烦恼,他又不在身边。久而久之,我们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后来我得知他要去阿富汗,刚巧那时候我在筹备自己的第一次个人画展,想让他给点意见,他却要一走数月,我忍不住就与他吵了一架。之后,他整整三个多月没和我联系。那时候我很年轻,人也骄傲,完全没去管这件事,只是把全副精力投到了自己的工作中去。没想到,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他的电话,他对我提了分手。”
冯韵仪与童希贝对视,眼神平静,“一点征兆都没有,他就对我提了分手。其实之前,我们也曾有过几个月不联系的情况,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哪一个空闲下来,就去找对方,见了面依旧能和过去一样亲密。可是这一次,他直接提了分手,还是在电话里。”
“我很生气,觉得自尊心受了伤,也没去问他原因就应了下来。后来,我冷静了一些,想再找到他好好聊一聊时,才发现,他失踪了。我打不通他的电话,发他电子邮箱也都没有回应,我找过很多同学、老师,大家都不知道他的消息,我甚至去过他嘉兴的家里,也没能找到他。我想,他做得那么决绝,我为什么还要努力呢,就这样子,我和他彻底地失去了联系。直到前些天,我在杨欣的电脑上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