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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犀的心对她来说是抓不住的,够不着的,仰望的,追逐的,所以她愿意为了他去彷徨,去失措,可从她跟凌奇伟在一起那一天,她从没有怀疑过凌奇伟对她的心,她心里其实一度把他当成一直狗,一只永远匍匐在公主脚下的贵宾犬,永远忠诚于她,无条件的呵护她一辈子,可这些最终不过是她自己意淫的童话。
“走,大哥,咱俩去挑瓶儿酒去。”
大哥这憋屈的受气样儿让凌犀实在看不下去了,再想着何韵婷刚才跟他那天差地别的样儿。
操!什么他妈玩意儿!
要不是他这身份没法说话,凌犀真想劝他哥,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赶紧散!
“喝白的啤的啊?”
被自个儿弟弟这么一搂,也算是有个台阶儿下了,凌奇伟也顺着坡儿就下了道儿了。
“当然喝白的啊,咱老爷们儿就得喝白的。”
摇摇晃晃没正型儿的扯着,擦身而过之际,留给何韵婷一个极冷的眼神儿。
这一个眼神儿瞅的何韵婷特别委屈,她不明白,明明就是凌奇伟不对,为什么凌犀不同情她反而要怪她!
在这段婚姻里,她明明就是受害者!
其实对于一个她这种骨子里自私到底的女人,永远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两个男人不在了,何韵婷也没有再逗留下去,也跟着落寞的走了。
空旷的厨房,只剩下一个冷暖自己在发呆。
凌奇伟的背叛何韵婷没有办法原谅,那她妈会原谅她爸么?
如果原谅还好,彼此也是个照应,如果没有办法儿原谅,这对于她妈来说就是一个打击,虽然妈从不提爸当年的事儿,可她了解她妈那个人,越是矢口不提的,越是放在心上,妈岁数也大了,身体又不好,真的能接受么?
二婶儿呢?她也不能不考虑,如果把爸弄回去,二叔去世的事儿肯定就藏不住了,那二婶儿这一辈子的希望就全毁了。
或者说最深层次的是,她爸说的那些是真的么?
如果不是真的,是不是又会给家里带来一场灾难呢?
冷暖神情恍惚的,以至于没发现那炖肉的砂锅咔咔的裂了个缝儿。
“啊!”
砂锅啪的一声炸开了,那滚烫的汤汁溅到身上烫的冷暖凄厉的叫了起来,慌乱间,只感觉被百米速度冲过来的男人火速的抱住,才躲开了那些炸开的滚烫的肉。
“操!你他妈傻逼啊!这是发楞的时候么!”
熟悉的像炸药似的叫骂混着唾沫喷在冷暖的脸上,震得她耳朵都有点发麻。
迷迷糊糊的睁开惊魂未定的眼儿,却见男人的俊颜竟滴下了豆大的汗珠
065 做七天的凌大蛤蟆
“啊!好痛!”
被男人这么一抓,手臂上的钻心的疼让女人疼的哀哀的嚎叫,疼的冷暖脸都扭曲变了形状。
倏地推开男人,手忙脚乱的撸着自个儿的绒衣袖子,却因为一使劲儿,一股子撕心裂肺的疼袭来。
“啊”
“妈的,怎么烫成这样儿!”
看着女人白皙的胳膊,足足有一个鸡蛋大小的地方已经烫掉了皮,粉红红的肉渗着点点血渍就在那儿哆嗦着,凌犀几乎是立即回头对闻声儿赶来的凌奇伟喊到!
“叫乔伯马上过来!”
紧接着就扯着冷暖的小臂用凉水不断的冲洗她的伤口。
“啊不要了好痛好痛!”
手臂传来的那种灼烧般的刺痛让冷暖使劲儿挣扎着,那种钻心般的感觉疼的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冷暖不是那种特别娇气的女人,可她也不是铁人,烧伤几乎是最疼的一种伤,在这样儿的疼痛面前,她也不过是个软弱的女人。
“别怕,疼你就抱着我。”
把疼的发抖的女人搂在怀里,安慰的亲了亲她的额头,凌犀抓过瓶儿酱油,看了看商标然后倒在了创口上,他处理过烫伤,知道这家用的急救办法。
女人这时候也疼的没工夫矫情了,压根儿也不敢去看自个儿那块儿露在空气中的鲜肉,疼的就真的乖乖的紧紧的抱着男人,手都把他的衣服抓出了褶子,鸵鸟的把剩下的事儿都交给他。
抱着闷不吭声的女人,瞅着她那原本白皙的手臂上的鲜肉疼的一哆嗦一哆嗦的,一向对什么事儿都不含糊的男人竟有些慌乱了。
等凌家的家庭医生乔伯急匆匆赶过来检查之后,给冷暖消了毒,上了烫伤膏,又包扎了起来,一看还是上次那姑娘,心下也觉得这孩子也是够倒霉的了,三天两头受伤,却又因为看着明显比上一次脚扭了还要着急的凌犀,而察觉点儿什么。
“每天换一遍药,有个4天左右创面儿就能长好,不过要是说留不留疤,就得看恢复情况了。”
听乔伯这么一说,瞅着自己女人那白嫩嫩的胳膊多了个鸡蛋大小的疤就闹心,也他妈多少觉得都是自个儿指使她去做饭,要不也不能烫这样儿。
“操!”
越想越烦,凌犀低咒一声儿,自个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却倏地像火燎屁股似的蹦了起来,窜了挺老高。
“嘶——啊——”
“啊!凌犀,你怎么了啊?”
一直在旁边儿没出声儿的何韵婷忽的一声儿尖叫,让刚包扎好的冷暖才注意到凌犀那屁股和大腿的地儿裤子都湿透了,那满是油渍的地儿还挂着那锅牛肉的里的酸菜。
他也被烫了!
想着刚才那锅炸开的时候儿,是他护着她来着,看他那湿的明显就是一大片啊!
“哎!你怎么不知声呢!”
冷暖的眉毛都拧一起了,起身儿就过来扯他裤子。
“我这没啥事儿吧,也不疼啊——你轻点儿——嘶——呵——”
这一拽,凌犀才感觉那连着肉皮的疼,疼的呲牙咧嘴的,他知道他自己也被烫了,可刚才一看见那女人的伤那么吓人,也忘了疼啊!原本还以为自个儿是穿着獭兔保暖裤的关系没烫到里面儿呢,殊不知不过就是片刻的肢体麻木罢了。
“我说你这小子真是!太皮了!”
乔伯瞅瞅凌犀,舀着一把剪刀儿过来示意要剪开他里层的裤子,由于他那烫的地儿太别扭,凌犀就把凌奇伟和何韵婷撵了出去,瞅瞅冷暖,看她没动地方儿,咕哝咕哝也没吱声儿,像个待宰的羊似的趴在了床上。
嘶——别说,这会儿真疼上了。
等他那裤子半片儿都被剪下来了,估摸着是场面极其壮观,惹得治了一辈子病的乔伯都瞠目结舌的跟着晃脑袋。
“啧啧你这小子神经传导阻滞了吧?不疼?”
“哎呀!怎么这样了啊!”
瞅着那触目惊心的烫伤,几乎从屁股一直到大腿根儿都是红红肿肿,大小不一的水疱,比对着自个儿胳膊上这个,他那个恐怕得疼十倍啊!
虽然冷暖曾经一万次的想让床上那个男人去死,可一瞅这给她挡来的伤,也真是着急了,一下眼泪都在眼窝儿里转了。
“你干嘛啊!我又没死!别跟老子在那儿演寡妇啊~”
其实打从正视自个儿这伤,凌犀就真疼的要死了,可他这么要面子人不可能疼就唧唧歪歪的,这会儿看见这女的心疼自个儿抹了眼泪儿,心一下就软了,屁股的伤也像是火燎了似的,更疼。
反正那感觉,贼怪!
瞅那男人都疼的呲牙咧嘴满头大汗了,还在那儿跟痞子似地说着不着边儿的话,冷暖却想气也气不起来,只能帮着给他消毒上药的乔伯打着下手儿。
“这阵儿就别穿裤子了。”
等包扎完了,乔伯如是道。
这小子坏那地儿不比这姑娘的胳膊,挺方便的就缠上了,他那大腿根儿和屁股蛋子的地儿实在是太不规则。
“大爷,您跟我玩闹呢吧?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就是这大冷天儿,你也不能让你大侄儿我裸奔去吧。”
跟个蛤蟆似趴着的凌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叫神马医嘱啊,这简直就是奉大夫之命耍流氓么!
“你这伤养几天就能好,你就别出屋了,也别躺着了,等过几天儿这炎消了的,你再蹦跶,行吧?”
乔伯真舀这小子没招儿没招儿的,从小到大,整个凌家上下,数他最淘,他小时候那会儿,他一个月出诊15天,得10天是收拾他的。
“啊!得多长时间啊?”
这会儿凌犀都快炸了庙了,什么玩意儿?还得趴着?
“一周。”
啊?
合着他家伙的,还得当一个礼拜蛤蟆?
接着今儿这饭局就逗了,饭没吃上,酒没喝上不说,还一下伤了俩。
所以呢?这餐没聚上,就各回各人屋儿,反正这是凌宅,本来就有他俩的房间。
要说这凌犀可真是食欲好,吃嘛嘛香,都疼成那样儿了,还在那儿喊饿呢,冷暖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少说这伤是给她挡的,要没有他那么一抱,现在报废的可能就是她了,所以这一个晚上也是特仔细的照顾了他一个晚上。
“诶~你慢点吃!别噎着!”
瞅着那个光着屁股趴在沙发上的大老爷们儿吃的狼吞虎咽的,就跟没吃过饭似地,冷暖都有点儿被吓到,端着带吸管儿的水杯喂他喝着。
咕噜
“唔唔你那手不也坏了么,端着碗不疼啊!”
嘴里连菜带肉带饭的塞得满满的,像刚从号子里放出来的哥们儿似的,男人边嚼边说那样儿反正特狼狈,可冷暖却心里一软,抽了张纸巾帮他擦擦嘴角。
冷暖虽然性子冷,可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啊,凌犀这么护她一下,伤的这么重,却连句重话儿都没说,一门儿心思惦记她那点儿小伤,这让她就算再恨他心也软啊。
冷暖其实也不是跟他在一起一天两天了,这个男人犯浑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该千刀万剐的王八蛋,可是他对你好的时候,简直就是往死里好,让你都没话说儿,就跟他犯浑的时候儿一个样儿,都是那么赤果果的不加掩饰,总是直冲冲的就踩你最软的地儿,让她此时此刻完全都恨不起来他!
很快就吃空了一大碗,像打了一场世纪大战似的,男人满足的呼了一口气,摊在沙发上,任凭女人体贴的帮他善后。
“又他妈嚎啥呢?”
等冷暖送了碗进屋儿的时候儿,男人就顺便儿听见那女声儿的哭喊嚎叫,跟他妈哭丧似的,用脚趾头猜都知道是谁!
“你哥他俩吵架呢吧。”
刚才她下楼的时候儿听见何韵婷在那儿骂了,无怪乎是一些什么非得在家里做什么饭啊!不会去外面叫啊!这烫伤了得多久能好啊!之类的,最让人佩服的是,凌奇伟一声儿都没吭声儿,还再那儿好言的哄着自个老婆,就连冷暖都佩服他的忍耐力,可这正经能忍道哪天,谁也不知道。
“操!作吧!迟早作死!”
抽着手里头儿刚点的一根儿烟,凌犀烦的骂骂咧咧的,可却也知道他在这儿这两口子没消停,索性拨了拨冷暖。
“走,咱俩回家。”
“啊!你这不行啊!”女人嘴都张成了o型。
“没事儿,大老爷们儿的,死不了!”
压根儿也不听劝,男人直接站起来去了更衣室。
凌犀说冷暖是个犟种,其实,他才是真正的犟种界代表人物,他说干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