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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太走心,我就是不想你吃亏。”
看着女人就盯着地,对他说的话基本就是屏蔽,归齐也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儿说了这么句话。
千言万语汇成这么一句话,听得进去一句就够,听不进去一百万句也不够。
“行了啊,别跟这儿唐僧了啊~”
拍拍归齐的胳膊,冷暖笑的虽说有点儿没心没肺的,可天下还真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心墙,该渗进去的话,也都渗进去了。
知道他是好心,要说的无非就是什么男人天性爱玩儿,不可靠那一套,说真的,这些话要是让她说,比他知道的还多,可格言要是都有座右铭的效果,那就是预言了。
冷暖也不是不明白归齐说的大道理,不过真心的,她听着心里不太舒服,她本能的不想听,一句也不想听。
“你明白这话我没必要说,我是为你好。”
“我明白~”
“凡事儿得给自己留点儿底牌,别引火自焚。”
“我知道~”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着,就是女人的轻松显得男人的认真特别矫情,矫情的归齐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铁锤儿砸棉花上了,不痛不痒的。
归齐希望她好,虽说他心里真的是不舒服,然而一颗成熟的心也让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心里是酸的。
有时候不是正面回答就叫答案,排除法儿出来的结果,往往更精确,看着眼前的女人灵活的闪过一句又一句,他其实心下已经有了分寸,镜架后的眼神儿也变得黯然,适时的收了这个话题。
“算了,冷暖,你自己琢磨吧。”
“行了,你老人家就负责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吧,至于我,我自己心里有数儿。”
有数儿?
那绝对是随便说说的,有个屁数儿,其实她心里的鼓点儿打的比谁都狠。
她愿不愿意承认都好,他说的没一句不在点儿上。
她喜欢凌犀么?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想,
真朋友说狠话,伪朋友说捧话,那些掏心窝子的话不是大马路上随便揪出一个人来就能跟你说的。
不管说的好听与否,至少能说明,朋友是好的。
虽然冷暖心里明镜儿似的,他对她并没有完全撇掉那种异样的感情,可是他的分寸她也都看在眼里,而归齐这样自我约束力强的男人,一旦他明白一切都没有可能,他们终将变得简单,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走吧,一起吃个饭吧?”
刚出了大门,归齐扶着眼镜儿挺自然的提议着,本来他也想找冷暖吃饭了,谁知道这还正好碰上了。
“走吧,我请你吃,当我给你接风。”
爽利的答应了,冷暖倒也真没跟他矫情,这顿饭本来也该她请,他的好意她心里都知道,归齐这样的从小按部就班的人,随便是不会跟单位请假那么久,甩下摊子就走的。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风口浪尖上的她的日子消停一点儿,她心里都有数。
反正今儿凌犀一大早上就出去了,他如果没特意说要回家吃饭,应该十有八九都是在外面吃,她也不用惦记他没得吃。
让司机开着车先回家去了,冷暖坐着归齐的车俩人就去了一家湘菜馆。
为什么找了这家儿湘菜馆呢?
一是因为冷暖知道归齐不是凌犀,随便什么是肉就行,他吃东西比较讲究精致和做工,不太地道的东西他是决计一口不沾的。
而第二个原因,很重要——
仅仅是因为冷暖实实在在是太想吃点儿辣的东西了。
冷暖的胃坐台的时候喝酒烙下的毛病了,平时不怎么疼,可沾到辣的有的时候晚上就疼的死去活来的,可她从小就爱吃辣的,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可这阵子凌犀还偏偏就挎上红袖标,当起了管闲事儿的了,根本就是一口都不让她吃,在外面儿吃的时候,总是没等夹呢,就被一筷子打掉,外加一横楞眼睛的威胁,在家吃的时候就更过了,那真是从源头抓起,别说菜里了,就连冰箱里连个辣椒的影儿都没有。
搞得冷暖一说吃饭,真的是脑子里都是红红鸀鸀的辣椒。
结果到了吃饭的地儿,归齐说他随便,让她点的时候,她还真就是嘁哩喀喳的点了四个菜。
剁椒鱼头,湘辣豆腐,麻辣藕,麻辣野兔,一口气四道菜,没一个不沾辣的。“你是有多想吃辣啊?”
“特想,十分想。”
光听名字,归齐都觉得有点儿不自知的分泌口水,其实他对辣没什么特别的癖好,可是看着冷暖那瞅着菜谱儿都食欲大振的样儿,归齐也觉得这菜还挺值得期待的。
这家儿饭店门脸儿不大,名字也不过后缀是个“馆”字,不过这里面一进来,还真就是别用洞天,地方宽敞,装修也简单大气,等再翻开菜牌的时候,看看那不算低定价儿,才知道还是个披着文化内敛外衣的精致店儿。
至于坐的地儿根本也不用选,散客儿4人以下的座位就只剩那么一个,就在大厅靠窗里挺显眼的地儿。
等餐的时候,谁也没再提刚才的那个都不愿意提的事儿,反而就这冷暖说她喜欢吃辣,归齐给她讲了会儿各大菜系的辣的种类,就这么消耗这时间一直到走菜。
直到菜上来了,冷暖挨个儿偿了偿,觉得没有想象中辣,但也是她难得能吃到的东西,这刚是要了两碗米饭,准备大快朵颐的当下儿,一嗓子东北爷们儿那动静儿嗷唠出来了。
“呀,归哥,嫂子!这么巧呢?”
冷暖被这声儿唤的从美食里抬了头儿,只见一个有点儿眼熟的小伙儿站她们桌儿前面儿特乐呵儿的打着招呼,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酒气。
看他身上也没穿外套儿,撸着袖子,就知道他这是喝了,但是还没多。
瞅了半天,冷暖只觉得熟悉,但真就怎么都没想起来是谁,直到听他和归齐说了半天单位的事儿,才想起来,她在海关局见过。
那个跟她开玩笑的小职员儿。
还真别说,那天穿着制服,跟今天还真就一点儿都不像,今儿这一身儿,怎么看着都是富二代的装扮。
果然,说了半天,原来这小子还真就是家里办进来的,跟归齐也打了招呼,看上去两家关系也不错,归齐也挺照顾他的,不过好像话里话外的意思说是要掉工作了,这不,今儿赶上周末,里面儿就安排吃饭呢。
结果吧,这人还真就没有白碰上的——
弄了半天,怎么也说不过他,被他给架到了屋儿里。
“起开,那边儿点儿,我哥和我嫂子来了,加个座儿。”
谄媚的冷暖都要躲了,让人那么热情的架了进去。
等到瞅着包间儿里那一屋子人,她脑子嗡的一下就懵了,瞅着包间儿里那一大桌子人,她只想求一道雷劈死自己。
只见一屋子人看见她就是神色各异,半数以上的人看看她又看看桌子主位的那位,脸上全是尴尬。
而所谓的主位上坐着的那个也盯着她看的凌犀身边儿,此时正坐着全桌儿唯一的一个陌生的小姑娘,小脸儿喝的红扑扑的给凌犀点着烟
086 上妹儿了
在数学的领域里,有那么一个还算知名的小世界理论,那话是那么说的,人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最多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六个人你就你那个够认识一个陌生人。
很早以前冷暖不知道在哪本儿杂志上见过这个,当时没当回事儿,不过今儿,她就亲身实践,以身试法的在这套猜想里面儿了。
等过了很久以后,时过境迁,冷暖再琢磨今儿这个饭局子,还觉得真真就是人生无处不狗血,这个世界还真就是小的有那么点儿无聊。
先不说这乱七八糟的一桌儿几乎有一半儿是她熟悉的脸,就但说这狭路相逢,怎么就那么巧呢,每次跟归齐一起,总是能以各种方式碰上凌犀,这缘分简直比月老那红绳儿还给力,就好像这命就非得硬要吧她跟什么婊子破鞋不正经绑在一块儿似的。
今儿就更糟了,一出闹剧也不知道是不是观众多了,还加设了演员,这下逗了,主角变四个了。
站在这屋里,冷暖现在的心情,就是那个不太懂中国审美观的外国人取的媳妇儿唱的那首阿弟带个刀,里里外外的特忐忑。
“来来,给大家介绍介绍,这我哥”
东家那小子那边儿殷勤的介绍着,剩下桌上那四五个海关局的那几个小子则是又拉椅子又挪凳子的伺候着,原本这些人冷暖是见都没见过,结果那一个个的眼睛里面儿各个揣着的都是谄媚,那架势,就真跟那皇上和第一夫人出巡似的。
妈的——
要是有把刀,冷暖真想砍了这几个小子,瞎折腾什么呢,有点儿眼力件儿没有,就没看见这其他人的脸色都不对劲儿么?
不过她也不能疯了似的去骂人家不认识的,除了瞪地,真就不知道瞪哪儿了,说说吧,她这是得罪谁了,吃个饭也能吃出个花儿来,碰着谁不好,偏生就是这么一屋子的人。
那些个一半儿以上叫过她嫂子的小子们,左右瞄一瞄,一个个儿的都挺鸡贼的闷头儿吃上了,弄的冷暖就更尴尬了。原本还真就没什么事儿,就愣是被那请客的小子一口一个嫂子叫的,硬生生就给弄磕碜了。
这顿饭她要是这么不清不楚的这么一吃,那背后儿嚼舌根子的,哪个说出去也不带好听的,不只是磕碜着自个儿,也丢着他凌犀的人。
原本冷暖怕凌犀火儿上来,想着直接坐他那边儿私下说,结果——
“归哥啊,我说你怎么动不动就请假了,都说你是带着未来嫂子度假去了,原来还真就是真的啊。”
众人拾柴火焰高,那几个海关局的兴许是在这些祖宗爷儿堆里憋的半没话说了,这下自家哥哥一到,可下是找到话题了。
把这气氛越弄越尴尬,冷暖想张嘴也没地方儿了。
“乱说话别闪了舌头,这我妹子,我今儿找她研究研究我结婚的事儿。”
故意用带着婚戒的那只手推了推眼镜儿,挡住看到对面儿唯一带着女伴儿的凌犀的不悦,归齐还是开门见山的撇清了他和冷暖的关系。
不光是说给这帮人听的,更是说给对面儿那凌犀听的,归齐心里不满从头到尾连声儿都没吱的男人。
“哎呦喂,误会了,妹子,对不起啊。”
“呦,戒指都戴上了哈,日子快了吧!”
“归哥,真要结婚了啊,有用我帮忙的,您就随时吩咐。”
一听说归齐要结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他身上去了,只有冷暖,扫了一眼凌犀。
出乎意料的,他没暴怒,也没发火儿,只是看了她那么一眼便不再抬头儿,就真跟不认识她似的,抿着嘴儿安安静静的吃着盘子里的东西,而旁边的小姑娘,一直挺贴心的给他夹着菜。
看凌犀身边儿那个小姑娘,看着可真小啊,瞅着也就是个十八九岁的样儿,一点儿妆都不带,水灵灵的那叫一个灵气,大冬的,还穿着一个白色的半截袖,胸前是亮片堆着的一个特醒目的团,那还攥着凌犀打火机的手上戴着一个白色的腕表,一身儿干干净净的,还沾点儿潮范儿,带了那么一股子傲劲儿,却还挺内敛的,气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