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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朱色栏杆坐下,但依旧专注地盯着房内,只要有一点动静她就又开始紧张。
她从来没打错人过,而且还是上门的客人。
都是刘成那个混帐害的!
可恶!
“大小姐,你怎么不进去?”
丫鬟端着热水走来。
童妍应了一声,丧气地低头把玩着手腕上的链子。
“刚大夫看过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真的吗?”童妍欢喜地抬头。
“大小姐,你为什么不进去?”看来大小姐准是怕被骂。
“呃……”
童妍精致绝美的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热水呢?”房内传来呼喊,丫鬟赶紧端着热水推门入内。
怎么办……
她怎么有脸出现在他们面前?
童妍拍打着自己的额头。
都怪自己太冲动。
刘成那家伙干坏事干她什么事,干嘛每次都那么冲动,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
都是刘成那混帐害的,都是他。
该死的刘成,再记你一过:
只是……那人没事儿吧?
童妍缩缩脖子,莲足偷偷地往门口移动,悄悄地趴在门外往里瞧。
刚才那一板打得可不轻。
不但竹板差点断成两截,她还清楚地看见他额头上那个包肿得有如隔壁老爹卖的打狗包子。
呜呜!
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可是万一他真出了什么岔子她该怎办?
又万一他死了──
那她不就变成杀人凶手?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呀:
怎么办?
铺子才刚上轨道,她还得赢得赌注呢!
不要、不要啦……她才不要为了刘成那家伙变成杀人凶手。
童妍偷偷地从门缝往里看,只见几个人围在床边,其中一名身着上等绸缎的男子背对着她看着床上的男子;而他身旁那个冷得像冰的男子,手始终握住腰上的剑,看起来就像是他们的护卫。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人扶起他的主子后,居然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大小姐,你要在外头待多久?”
段叔朝童妍招了招手。
童妍身子一僵,牙一咬,鼓起勇气踏进房内;可才一进门,房内那几名陌生客人听见段叔的叫唤,全都转头冷漠地看着她,让她不由得犹豫了一下。
“大小姐。”
段叔又唤了一声。
童妍努努嘴,笔直地往床边走去。
“对不起。”她乾脆地道歉。
“大夫说这位公子除了头上有个大包外,其qi書網…奇书他并无大恙,只是短期内可能会有头昏的现象。”
段叔对童妍叙述着刚才大夫的诊断。
“喔……”
她头低得连下巴都快贴到胸口上了。
“没关系,只要他的伤没大碍,我想他也不会怪姑娘才是。”
那名少爷轻松的语气,让她有些错愕地抬头。
“真的没关系?”
他笑了笑。“没关系,我想他应该没大碍。”
童妍松了一口气,双腿随即发软,她连忙替自己倒了杯水。还好,还好他没事,还好他们没怪她。
“怎么可能没事,爷的额头又红又肿,怎么可能会没事?”一旁的护卫冷着一张脸,连语气都冷得仿佛能将湖面瞬间凝结成冰。
“哈萨,你太多虑了,那不过是外伤,哥哥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刚才你也在场,大夫说的话你也有听见啊。”
“小……少爷。”
哈萨的脸上出现责备。
“你别再说了,我比你还急好不好。”真是的!
两人的争执不休让童妍好生愧疚。
“三位应不是本地人,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若几位不介意就在这儿住下,好让床上的公子能安心养病。”
“真的吗?”那位少爷兴奋地看着她。
段叔只觉得那位少爷的表情看来好眼熟,好像一个人……
“这是我的错,本来就应该这么做。”她觉得眼前的公子很好相处,‘完全没有让她产生厌恶的感觉。
她对男人的直觉一向很灵敏,喜欢与不喜欢一眼就能看出,而且屡试不爽。
“他是我哥哥的护卫,叫他哈萨就行了。”朝旁边的哈萨指了指。
童妍礼貌地欠了欠身。
“奴家童妍,经营这家饼铺。”
“小生夏望月,床上这位是小生的兄长夏玄月。”他也连忙拱手作揖。
童妍错愕地瞪大眼睛。
下弦月?
真好笑!
她赶紧低下头抿紧唇瓣,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大笑出声。
下弦月?下望月?
哈哈哈哈……
一旁的仆人也全抿紧唇,能离开的离开,不能离开的也背过身子偷笑,只有段叔敛眉瞪了童妍一眼。
童妍喝了口茶,想将所有的笑意吞下肚去,随即唤来门外的贴身丫鬟。
“盘儿。”
“是,大小姐。”
“找几名丫鬟将南厢房收拾一下,再找几名长工将客人的行李搬到南厢房去,然后要厨房准备膳食让几位客人用膳。”
“是。”
“大小姐,大夫说近日之内最好不要移动夏公子。”段叔说道。
可是……
她的房间就只和这里隔一道墙,这不妥吧?
但是她害他受伤,况且他根本下不了床,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
“那这间房就给夏公子住了。”
第3章
“原来你们是来景德镇经商的。”
“嗯……”夏望月的嘴动个不停,只是礼貌性地发出几个咕哝声回答童妍的问题。
真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饼皮又酥又香,内馅有淡淡的奶香和梅子味,一咬下去,满口都是又香又浓的奶香还有酸酸甜甜的梅子味。
童妍开心地看着夏望月意犹未尽地吃着桌上的佳肴。
她最喜欢看人吃她铺里的东西吃得很高兴、很满足的样子,因为那对她这个饼铺的老板娘来说就是最好的赞美。
夏望月嘴里还残留着奶香味,另一手却已捧起盛好膳食的瓷碗。
真好吃!这是什么?好冰好凉,奶味也不会太重,是饭吗?“
“它的历史可以追溯至唐朝,这可是唐代皇室的消暑圣品,用水晶饭、龙睛粉、龙脑末及牛酪浆调制,再装入缸中放在饼铺后头终年源源不绝的冰凉水里,想吃的时候再取出来,所以饭粒成粥状且有香浓的奶味,现在食用正是时候。”
“嗯!真的又冰又好吃,而且也不会太甜腻。”她最讨厌吃太甜的食物,不像家里其他人爱极甜品,越是甜越喜欢吃。
她不懂他们吃那么甜的甜品,难道都不会犯牙疼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里的气候还真是宜人。
夏望月抬起头让微风吹拂在脸上,闻到风里还有淡谈的面粉味。
这里的造景亦别有风味,不似一般文人园林只有单纯的假山、小桥流水,这里沿着回廓旁种植竹子,竹叶在微风吹动时会轻点湖面形成涟漪,而湖面下悠游的锦鲤也红得发亮。
“这里的风景真漂亮。”
夏家虽然是在地方上首屈一指的富贵之家,各个院落里多的是文人园林的造景,更有从异域耗费人力物力运来的奇树异石。
但对夏望月来说,这个地方又比自个儿家多了几分趣味。
“你太夸奖了。”看着一脸笑意的夏望月,童妍想起睡在她隔壁房里的夏玄月。有个男人睡在自己隔壁房间,总觉得有些奇怪。
而且她隔壁房已经空了许久,通常都是冬令时给盘儿住的。
因为她非常怕冷,所以一到冬天就必须彻夜在炕里添上炭火。爹说因为她是夏至时出生,而那年夏至又特别炎热,所以她才会如此怕冷。
夏望月一边抢食,一边用眼角偷睨着童妍,眼前的人儿长得特别细致,亮丽却又不俗艳,相反地还极为清雅。
她发现,从认识她到现在,只要遇到烦恼的事,她就会咬着唇瓣,所以她的唇总是又亮又红;那双大眼也总是不停打转着,也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不知道你哥哥醒了没?”倘若醒了,就表示可以请他移居到南厢房去。
夏望月被她话里的期待给吸引,她将嘴里的食物吞进肚子里,拍掉手上的碎屑,又喝了一口茶顺喉。
“哥哥头上的包应该没大碍,让他睡一晚,明日应该就会醒了。”
“哦。”意思就是她还要与他比邻而居一个晚上……
要是他不要站在她后面就不会被竹板打到。
“对了,你们站在店门口是要买饼吗?”
“对呀!哥哥最爱吃甜点,一进城里听见有人说‘美人饼铺’的饼好吃,还有御笔亲题‘金食’,所以他才会想买个饼来吃吃看。”
“所以才会那么倒霉被我的板子打到。”童妍苦笑道。
夏望月跟着苦笑。
“对。”他是挺倒霉的。
※※※
天还未完全亮,铺里便已开始忙碌,童府里有两座厨房,一座提供童府的日常膳食;一座则专门用来制作饼铺的糕饼,两方人马各不妨碍。
今天一大清早,院子里就听见一对男女的咒骂声。
“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哈萨冰冷地回问。
盘儿气急败坏地叫道:“你这是在质疑我们喽?”
“可以这么说。”哈萨毫不掩饰他心中的想法。
盘儿一个旋身将手中黑漆雕金制的托盘藏到身后。
“真是太过份了,我们大小姐好心收留你们,你居然还这样质疑她!”
“她是你的主子,不是我的。”他举高手,两指间夹着一根如发般的细针。
“把早膳拿来。”
“不给!”
如果真让他得逞,那他们美人饼铺的脸要摆到哪里去。
不给,绝对不给!
盘儿死命地怒瞪着他,完全不将他凌人的气势放在眼里。
他一步步地靠近,她吞吞口水,也一步步地退后。
“你主子差点打死我们大少爷,你居然还要我相信她?”哈萨冷哼一声,再也不管眼前与他作对的是不是女人,他瞬间夺下她手中的托盘,将针插入─盘盘的膳食里。
“怎么,没下毒吧?”盘儿怒瞪着他。
“确定没毒。”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两手还捧着托盘。“我端进去即可,虽然菜里没毒,但我不能确定你会不会像你主子一样做出伤害大少爷的举动。”
“你竟敢质疑我!”
他停下步伐,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难不成你要让我搜身?”
盘儿倒抽一口气,紧张地抱住身子,但哈萨完全不理会她,只是径自往夏玄月的房里走去,当她回过神追上前去时,房门已经砰地一声,不客气地当着她的面关上。
“真是过份!”
童妍打开房门,打了一个呵欠,揉揉双眼,睡眼惺松的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
“盘儿,一大清早吵什么?”
“那……”盘儿指着面前的门板,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童妍往她指的方向看去。
“怎么了?”
盘儿深吸一口气。
“那个护卫居然质疑咱们饼铺里的东西!”
“怎么回事?”
“那个叫哈萨的家伙,居然拿针说要试试早膳里有没有毒!”
一说到自家的东西,童妍残存的睡意一扫而光,精神全来了。“你是说,他怀疑我们在饭菜里下毒?”
“就是。”盘儿猛点头。
“真是岂有此理!”
童妍转身回房,顾不得身上只有一件白缎隐绣云花的单衣,随手抓起一旁牡丹色的外衣披在肩上,就笔直地往外冲。
“人呢?”好心让他住在隔壁,他的护卫竟然敢质疑她府里做的东西!
岂有此理!
盘儿被她的怒气吓得忘了说话的本能,只能用手指着前方。
“哈萨!”
不等里头的人出来应门,童妍直接用手将门拍开,一进门就看见哈萨坐在圆桌边冷冷地睨着她。
“你居然敢怀疑我们在饭菜里下毒!”
哈萨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睨着她,好像她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