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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馆里,她对起争执的母女投以艳羡的眼光。
在婚礼上,她的眸子始终温柔的落在花童身上。
还有在苗栗的育幼院里,她对那个十岁的女童芳慈特别得好……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她想念自己的女儿。
“没有。”韦凌珊摇了摇头。“后续的事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今天在台上表演的那个女孩就是我的女儿,所以我才会那么激动。”
又是半晌之后,他说:“她很漂亮。”
她愣了下,本能的认同了他的话。“是的,她很漂亮。”
他专注的看着她。“知道吗?她几乎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她又是微微的一愣。“是吗?”
“我敢说,如果她看到你,一定就会知道你是她的亲生母亲。”
因他的话,她再度陷入沉思。
当她亲眼看到女儿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只感觉到她长得很漂亮,眉清目秀的,根本没联想到自己和女儿长得有多相似。
她们母女真的长得很像吗?
“如果由她来当我们的花童,不知道她会不会抗拒自己这么大了还当花童?”
当范洛微带着戏谑的声音传进她耳里,她讶异的抬眼看着他,闪动着睫毛,拼命咬住嘴唇,一时之间还以为是梦境。
就在她死命忍住快掉下来的眼泪时,她手里的咖啡杯被抽走,她瞬间被拥进了熟悉温暖的宽阔怀抱里,他轻轻顺着她颤动不已的纤背,这抚慰她心灵的举动让她的眼泪掉得更凶。
“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她止不住泪如泉涌,哽咽地说。
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唯一可以弥补她少女时期的伤,把她当个小女孩对待就没错了。
于是他惩罚地轻轻叩了叩她的头,骂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么肤浅的男人。”
她吸了吸鼻子,又吸了吸鼻子,拼命摇头。
他抬起了她的脸,为她擦掉了泪痕,深刻的审视着她的眼睛。“从现在开始,忘记过往,请你为我重活一遍,可以吗?”
他可以体谅她当年的心清,带着心底最深处的痛楚一直过到今天,她已经惩罚了自己,也付出了代价,任何人,包括他,都没有资格苛责她。
她痴痴的望着他,眼里焕发着光采,他的请求像一帖特效药,让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她如痴如狂的眼光瞬间征服了他,无法再等到她回答他,他的嘴唇已经捕捉住了她的唇,交缠成相恋的叠影。
韦凌珊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她的行李,该打包的就打包,该托运的就托运,而公寓就决定暂时借给居无定所的范汝和叶捷住了,这也让范洛可以稍微对妹妹只身留在台湾放心一点。
于是这天,一切就绪,他们又来到了机场,准备搭近午的班机返回奥克兰。
“你觉不觉得我们这阵子好像一直在飞来飞去的?”范洛挑了挑眉说。
韦凌珊笑了。“航空界就是需要我们这种人,促进飞航繁荣啊。”
“也对。”范洛亲呢的揽住她的肩头。“时间还早,赌你没兴趣进去逛免税店,去喝杯咖啡吧?”
说完,他的眸光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梭巡了一圈,像在找什么人。
“范汝不是不会来吗?”她注意到了他在找人。
叶捷在南部的父母忽然跑来北部看他,他们小俩口为了招待长辈,忙得人仰马翻,因为叶捷一直告诉父母,他在广告公司上班,而且还是个小主任,他们为了圆谎又得编一大堆理由。
“对哦。”他夸张的一个拍额。“我忘了。”
“洛——”她抬眸瞅着头顶上方的他。“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也没什么。”他轻描淡写的说:“只是有人说要来替我们送行,怎么还没到呢?是不是找不到人啊?”
她笑了。“是谁?胖子他们吗?”昨天他们才抽空和他的死党们又聚了一摊,大家都说等着喝他们的喜酒。
“来了,你自己看就知道。”
他把她的身体扳正,让她直视着前方。
只见三名男女朝他们走近,其中一名身长玉立、衣着雅洁的小小少女牢牢的吸引住了她的视线,她的呼吸一窒,几乎快停止心跳了。
“呼吸——呼吸——’范洛在一旁提醒她,同时也知道自己做对了。
“怎么会……怎么会呢?”她昏乱的回眸问他,已经激动得满眼泪水了。
知道她的近亲情怯,他鼓励地轻轻推了她一把。
她被动的往前一步,三人已来到她面前。
李依书微笑沉静地看着眼前那赋予她生命的人,由衷的对她深深一鞠躬,抬头,恭敬又不失亲呢的唤了她一声,“妈妈。”
韦凌珊呆立在那儿,她的眼中迷濛着泪水,心魂俱催。
“你知道我……我是你的妈妈?”
李震昱不是说,依书不知道有她的存在吗?
蓦然之间,有双柔嫩的小手亲昵的拉住了她的手。“妈妈,我一直知道我有你这个妈妈,只是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漂亮。”
从她懂事开始,照顾着她、陪伴着她的母亲就告诉她,生她的母亲另有其人,只是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不方便在她身边照顾她罢了,要她千万要对给予她生命的妈妈感恩,这一直是她与母亲的小秘密,连父亲都不知道。
“依书……小依书,妈妈对不起你!”她先是伸手去轻触她的面颊,最后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女儿拥进了怀里,激动的喊着,也不管旁边站了多少人,一次哭个痛快。
她的心好酸、好酸,但是她同时也好高兴、好高兴,亲生女儿就在她怀里,不再只是午夜梦回的伤怀。
“妈妈!我的妈妈!”李依书同样搂抱着她,汲取她身上那属于母亲的芳香,母女间的天性让她们仿佛没有分离过,这是骨肉亲情啊。
看着她们母女又哭又笑的相拥在一起,李震昱一阵鼻酸,他伸手握住了同样泪眼婆娑的妻子。
“采玲,我不知道你会把依书生母的存在告诉她,谢谢你。”
他是个很成功的商人,却是个感情的失败者,当年因为他的优柔寡断,害了一个芳华正盛的少女,幸好依书的到来填满了他与妻子婚姻的空缺,如今的他才不至于只是个空有财富的可怜人。
“这是我该做的,不是吗?”吴采玲对丈夫微微一笑,她相信纵使女儿知道生母另有其人,也不会泯灭她们十年来一点一滴所培养起来的母女之情,依书是个好孩子,她有这个信心。
“瞧瞧你们母女的眼泪,都快跟水库泄洪有得拼了。”
范洛笑着把面纸递给她们,嗯,看来一包根本不够,待会儿还要去买一包。
依书边擦眼泪边笑。“洛叔叔,你说的哦,等我放暑假去奥克兰时,你要亲自带我去玩高空弹跳和坐热汽球。”
范洛对小依书眨眨眼。“还有最刺激的激流泛舟,我当队长,你当副队长。”
或许是爱屋及乌吧,他喜欢依书这个早熟懂事的小女孩。
当他找上她下榻的饭店时,对于他造访的来意她一点也没有感到讶异,她兴奋的询问着她生母的长相和职业,然后露出深深的崇拜神情来。
所以他完全放心了,他相信依书不会伤害她的母亲,也是因为她的态度让他决定要让韦凌珊不留遗憾的离开。
事实证明他这个警探还是很有眼光的,喏,眼前感人的一幕就是最好的证明。
“高空弹跳?”韦凌珊的母性马上发挥了。“不行不行,那太危险,起码要等你十八岁才可以去。”
“妈!你看我妈妈啦!管得好严哦。”李依书马上回头讨救兵。“我真的十八岁才可以去高空弹跳吗?”
“当然。”吴采玲不容置喙的肯定回答。“在我看来,你要二十五岁才能去高空弹跳。”
“什么?!”李依书终于露出她十岁女孩的本性了。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两位妈妈可真是有志一同啊!
“你这孩子文文雅雅的,怎么会喜欢那么男孩子气的活动呢?”韦凌珊笑着摇了摇头,禁不住母爱,伸手替女儿整理了衣襟。
她的女儿被照顾得很好,真的很好,牙齿洁白整齐,指甲干净工整,长发修剪得宜,她真的……真的再也没有遗憾了。
她蓦然看向那个养育她女儿长大的女人,轻轻一个颔首,眼中满是感激之意。
她看到李震昱的妻子对她深深微笑,好像也在还以她感激,感激她生了那么好的一个女儿来与她做伴。
够了,这样就够了,她此生再也没有更多要索求的了。
终于,离别的时刻到了,交换了连络方式,说好要保持消息。
终于,她依依不舍的与范洛进了候机室。
终于,飞机起飞了。
终于,她的心获得了救赎。
平稳飞行之后,她感到一切尘埃落定,胸口满满的、满满的都是感动与感激,适才与依书见面的一幕幕还在她心头低回不已。
“昨晚你都没睡,要不要先睡一觉?”范洛向空姐多要了一条毯子,体贴的问她。
“洛……”韦凌珊抬眸凝视着他。
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转念一想,她要说的,或许不必说出口,他应该都懂吧?否则他就不会替她回这个美梦了。
千言万语化为一声满足的喟叹,她轻轻靠向他的肩头,把手放在他掌心里,满足低语,“知道吗?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幸福靠得这么近。”
他紧紧的回握住她的手。“现在知道也不迟啊!”
“你说的很对。”她微微笑,好像看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出现在她眼前。
从今以后,她会勇敢的向前走,不会再往后退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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