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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额头,“是我没考虑到保护你,对不起,我和家里说一下,你帮我约一下你哥哥见个面,咱们得快点,总不能让你大着肚子穿婚纱。”
“其实你不用……”
“没有其实也没有不用,我先和家里打声招呼,这几天带你回去看看我爸妈。”
花逸怎么也没想到,他是这么快的陷入了准备婚礼的忙乱漩涡中,并且他也没想到绿茶的哥哥就是当日在指责花斐君抢了他男人的男人,心有不快却不能言表。
红茶也记得他,也从何念西知道了他其实是何念西的侄子,而且现在孩子都怀上了,也就没说什么反对的话,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对他妹好,剩下的都可以是浮云,知道花逸父母的身体不好,他还提议主动去寨子里看他们,免得他们来回折腾,他没有对花逸的家境挑三捡四这一点,其实让花逸很吃惊,红茶看出他在想什么,只是对他笑笑说:我不担心你能不能养得起我妹妹,无论你养不养得起,我都养得起,养她是我的责任,不管她多大,她一辈子都是我妹妹。
花逸想到很久以前,花斐君也这么说过类似的话,你一辈子都是我侄子。
他爸妈对他未婚先孕这件事表示了强烈的谴责,可是又表现出了强烈的兴奋,一方面因为寨子里没上学的男孩,像花逸这么大的都当爹了,另一方面,终于确认了花逸没有被他小叔也带成一个不能被理解的异类。他爸是笑着拿拐杖给了他屁股一下,“小子,要当爹了。”
他是最后告诉的花斐君,初春的气温已经能在白天融雪,可风还是凛的扎人,他站在马路对面看着莫要骑着自行车带着花斐君沿着整条街绕圈,花斐君轻轻抓着他的衣角,抿着唇角微笑,不由的也跟着微笑起来。
花斐君,你看,没有了我,你过的很好,我过的也很好,莫尧也很好。
他缩了缩肩膀,见马路上没有车,小跑了过去,冲着远处正往回骑车的两个招了招手。
莫尧笑的一脸灿烂,也冲他挥了挥手,骑到他身边停了下来,拍了一把他的肩膀,“怎么穿这么少啊你!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气旺啊!”
“这叫要风度不要温度。”花逸踢了一脚自行车,看向莫尧的身后。
花斐君从后座下来,对花逸笑笑,转身进了奶茶店。
“我有个事和你说。”
花斐君正在帮他调热的柠檬茶,笑着抬起头,“说吧。”
“我要结婚了。”
啪嗒--
刚刚接进杯子里的热水被打翻在操作台上,洒在花斐君的左手,他抽了抽嘴角把手伸到冷水下冲了又冲。
莫尧从照片墙上猛的转过头,扑在柜台上,“是不是烫手了?”
花斐君对他微微一笑,“没事的,不是开水,水温不高。”
花逸也跟着一惊,伸头去看花斐君的手,是没有起水泡,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低声道:“小心一点。”
莫尧钻进柜台里,抓过他的手掌看了半天,确定不是烫的很严重,只是有些红,把他推到了一边,“我来弄,你太不小心了。”
花斐君又去拿了一块蛋糕,放到花逸的面前,拿着叉子递给他,见他没有接的意思,便直接放在盘子边上,“大学不是还没上完吗?”
“嗯,没事,结了婚一样上,绿茶怀孕了,我得负责啊。”他轻描淡写般的说着。
花斐君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的桌面,半饷才抬起头,“那我去见红茶。”
“不用了,他说直接去看我爸妈。”
花斐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忽的起身,抓起羽绒服匆忙的套上,“我手疼,去小诊所上点药,一会回来。”说完便夺门而出。
莫尧把热柠檬茶放在花逸的面前,目光带着一丝愤然,“花逸,我觉得你有点残忍了,就你当爹这件事本身没错,你就不能忍着点等到毕了业吗?那也不能高中一回大学一回,阵阵落不下啊。”
“怎么忍?找个男朋友?怀了就怀了,结婚就是了,反正早饭都是要结婚的。”他轻笑两声,“况且我结婚你不应该高兴吗?这么多年了啊,莫尧,你终于赢了。”
莫尧双手杵着桌面,带着一丝无奈直视着他,“你结婚我是挺高兴的,不过我没觉得我赢了你,我只是捡了你不稀罕要的而已,当然你要非要把我这种说辞理解为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我也不反对。”
花斐君回来的时候花逸已经走了,柠檬茶原封不动的放在桌面,他的手上摸了薄薄一层药膏,带着淡淡草药味。
“走了?”
“嗯。”莫尧点点头,捧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看着,“怎么,你还有事?”
“走了就走了吧,还想和他说说房子的事,结婚了总要有房子住,可以首付一个小的,反正只有他和绿茶两个人住。”
花斐君这种任劳任怨做牛做马的忘我牺牲精神是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不说不是亲儿子,就是亲儿子,法律也没规定老子必须买房子给儿子结婚,莫尧当然知道这是花斐君对花逸的旧情难忘。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别人说的明白你才能看得明白,就好比花斐君对于花逸,他极力表现出他对莫尧的爱情,却把他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了花逸,比如金钱。
至少花斐君是不会给莫尧付个首付。
花斐君在电话里问了花逸买房子的事情,他只说让花斐君看着买,他没什么挑的。
那是挺令人身心难熬的一段时间,莫尧在复查时发现了扩散,再一次陷入了放化疗的噩梦当中,而花逸却在筹备婚礼。花斐君没有时间去陪他准备哪些零散的琐事,除了要照顾莫尧,还要四处看房子,就在他签下购房合同的第二天,花逸打来电话,告诉他,这个周末婚礼就办了。
也就是说,花斐君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距离花逸的婚礼,还有3天。
他手里攥着的轻飘飘的几页纸,突然之间就像刀片一样割在了手心,不用眼看,也知道那是一片血淋淋。他还想着买了现房,精装房,就等着贷款下来之后再来收房,他想这怎么也赶得及在婚礼之前,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坐在售楼处门口的台阶上,对着马路发了一会呆,从外套的内里口袋里翻出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里面装着白色的药片,他不需要喝水,就能这么干巴巴的嚼了那两片药,嘴里一阵发苦,他叹了口气,拍拍屁股上的灰,往公交站走去。
花斐君把3天后就是婚礼的这个消息告诉莫尧时,他刚刚在厕所吐完回来,脸色土灰。
莫尧已经整个人瘦了大半圈,病恹恹的趴在床上,还是很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给花斐君,轻声道:“瞧把那小子急得。”
“房子没那么快下来,我想给他买块手表做结婚礼物。”
莫尧翻了个身,平躺着看着天花板,捏着花斐君的手指,“我买吧,你给我开好几年的工资了,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婚礼前一天,莫尧脱了病号服,换上一身鲜亮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他拉着花斐君去给花逸选手表,但是精神归精神,对于长时间的逛街这件事,他的身体还是有些吃不消,所以弯路不能多走,直奔卖表的柜台。
花逸的婚礼比想象中的简单得多,没有纷繁复杂的老传统那一套,无非就是他买了一身西服,绿茶买了一身婚纱,两人有买了一对白金戒指,连块碎钻石都没有。
红茶早早就把花逸的父母接到了酒店,他们家也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就是花逸爸妈小叔和几个算要好的同学一桌,红茶也没有父母了,七大姑八大姨他也爱理不理,索性就特别要好的朋友一桌,倒是绿茶的小姐妹整整凑了两桌。
花斐海可能做梦也没想到,他能在自己儿子的婚礼上遇见二十几年没见面的亲弟弟。
一个光鲜艳丽,一个灰败残疾,人生很多时候不在于你多努力,而在于一念之间的抉择。
花斐海眼含热泪的与何念西拥抱,“斐言,你怎么在这呢?”
“说来巧合,红茶是我男朋友,你们怎么样,这些年过的幸福吗?”
花斐海身体一震,心里翻了五味杂瓶一样,怎么俩弟弟都跟男的叫上劲了,他是不知道他的两个弟弟还有段风花雪月的故事,不然就能直接气死在这个婚礼上。他叹口气,“挺好的啊,我挺好的。”
何念西摸上他空荡荡的半截腿,在裤管处拍了拍,“过得好还把腿过没了?”
“这个意外说来可话长,爸妈怎么样啊,身体还好吗?”
何念西的眼神暗了下去,“你走以后没多久妈就过世了,她当时抑郁症很严重,在房间里自杀了,第二天早上发现的时候人都凉了,我和爸的关系也因为一些事很僵硬,我也十几年没回过家了,我就知道他现在依旧是风生水起的花爷,别的不清楚,你看你儿子都结婚了,世界怎么不都得发生些变化,小时候我还看不惯你和父母唱反调,和你也不亲近,这么多年不见,倒是比小时候看着亲近了。”
任谁在听到自己母亲死了都不会无所动容,花斐海拍拍何念西的肩膀,用长满了厚茧的手掌摸了把眼泪,“一转眼就二十几年了,唉,对了,花斐君这些年一直在我家,我也不会管教孩子,原本学习挺好的,早几年在学校惹了点事,这小子折折腾腾的现在还做起了买卖,一会就到了,不过估计你认不出来,长的和咱们俩不像,这孩子像他妈,没一点像咱爸。”
何念西一挑眉,内心轻笑,“是吗?我上次见他,他也才几岁……”
花逸还是第一次穿西服,领带都打不上,他几个同学七手八脚也没给捆明白,到底是到酒店的大堂把红茶截在半路,让他这个未来的大舅哥给打上。
绿茶给他选了一身白色的西服。白西服是种很神奇的存在,这是大部分人不能驾驭的东西,小部分人驾驭也驾驭的不是那么太明白,气质稍微差那么一点,就会显得衣服很廉价,连带着人都显得很廉价。
不过穿在花逸的身上,还是很令人惊艳的。
他在走廊和他妈撞个正着,花逸妈一看自己儿子打扮的这个带劲儿,美的开了花,“你小子,穿上衣服人模人样的!”
花逸傻笑两声,“光着身子也人模人样的!”
“你叔来了,不是你小叔,是你二叔,你得看看,一会记得叫人,就叫二叔。”她拉着花逸往房间里去。
“二叔?我这些个叔怎么都这么突如其来呢?”
花逸在见到何念西的时候不算意外,他知道何念西是红茶的男朋友,来这里理所当然,但是对于他爸老泪纵横的拉着他说,“这是你二叔”的时候,只觉得当空一道闪电,活生生的劈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就在这道闪电还没彻底把他劈穿,花斐君和莫尧就推门而进了。所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就是这个意思。
很显然,花斐君没有想到,他来的时间恰好卡在了花斐海与何念西兄弟重逢之际,他的手掌慢慢冷了下去,脸色不比莫尧那副病态好看多少,不过莫尧因为化疗剃了个光头,头上戴着棒球忙,还勉强能遮一遮脸,他面前连层薄纱都没有。
花斐海见着花斐君,更加激动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几年没看见这小子了,人都长变样了,“斐言,这个就是君子,长的不像爸是吧?”又转头看向花斐君,“这是你二哥,你小时候应该见过,你还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