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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骆东还是有些开心的,三个礼拜,多少也有点感情了,甭管什么原因,衣食无忧的少爷肯屈尊来自己这里过活,口口声声的“喜欢”,可以相信一二吧?可开心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下班之后,骆东买了不少菜,想给庄力做些好吃的,庄力穿戴整齐的来到厨房,说要出差两天,周日晚上回来。
出差……不是失业了么?骆东半天没反应过来,庄力站在桌子边,西装笔挺皮鞋锃亮,像个陌生人一样,外边传来汽车喇叭声,庄力扶着骆东的肩膀亲了一口,说“乖,等我回来”,然后梦幻般消失在眼前。
骆东回屋躺着,天黑都没回过神来,订座屏风的顾客打电话过来,说明天来签合同,骆东这才一骨碌爬起来,给自己煮了碗面条,然后急急忙忙的打合同,一直忙活到十点多,手机上号码不明的短信又有一条:你的牙刷我拿走了,你用我的。骆东跑到洗手间一看,瓶瓶罐罐像化妆品柜台……
除了洗手间多出来的东西,家里没什么变化,庄力来之前什么样还是什么样,骆东这个周末本来应该很忙,要去别的家具厂拉那批转让的榉木,还要跟木头贩子吃饭,还得去买两种漆,可再忙也得去风流快活,就当是犒劳自己,事业擦着洪峰边缘躲过一劫,生命躲过雷电的致命一击,怎么也该庆祝庆祝。
再次来到声色场合,好像曾经的如鱼得水是投胎前的自己,啤酒怎么那么贵?骆东靠着景卫大口喝黑方,需要酒精带来的力量,越来越舍不得花钱了,不是个好现象,手机在裤兜里嗡嗡响,掏出来没来得及看,景卫就给抢走了,喂喂了两声说信号不好给关机了,骆东看着景卫挑衅的眼神,赌气就没管,搂着小男孩在舞池里一通狂扭,进酒店开房还很清醒,倒在床上就人事不知了,结果天一亮,身边躺了俩人,除了那个小男孩,还有抱着自己大腿睡的流口水的景卫。
还好,屁股不疼,头疼……骆东偷偷跑了。
祈祷是没有用的,还得面对血淋淋的现实,骆东回到家开手机,蹦出来庄力的一条短信:你别让我失望。骆东打了个激灵,使劲想,还是想不起来昨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光凭身上的痕迹和味道,肯定有人禽兽了,可是不是自己不好说,都醉成那德行了还能一敌二的耍流氓?自己没那么英勇吧?
话说回来,什么叫“你别让我失望”啊?骆东更想不明白了,给自己装了监控了吗?“喜欢”“喜欢”又不是自己在说,凭什么就让老子为你吃素喝汤自助餐?十八年不回来还想让自己当个王宝钗?笑话!骆东心里明镜似的,庄力绝不是自己池中之物,留不住,从景卫拿顺走的杂志只是随便翻翻,就知道自己和庄力的差别在于大鹏和麻雀,燕雀不知道鸿鹄之志,骆东也不想懂,不是一路人,上不了一条船,玩儿够了好聚好散,何况,那是个直人,自己贡献了屁股让少爷满足了新鲜感,牺牲已经够大了,还想把老子感情也搭进去?白日梦也不行!
背地里想的挺狠的,见面又是另一种心情。有时候,人的感情也是兽类,草原上撒欢的跑,看管不住。
庄力说周日回来,真的踩着点回来了,差五分钟十二点,漫天的星斗。骆东有些心虚,从炕上爬下来问庄力吃饭没有,问完了也闻到了人家满身酒气了,还有香水味……于是骆东就睡觉了,数了几百只羊,睡着了。庄力却一直没睡,早上姜叔他们来上班,还跟着吃了早饭,然后才宽衣解带换下那身已经皱巴了的白衬衫西装裤。
谁都别指责谁,都没立场,庄力睡觉的时候还在想,悬崖勒马还来得及,问题是值不值得,想到定位搜索的结果,庄力不允许自己犹豫了,一如既往的狠毒吧,感情是奢侈的。
庄力睡了三个多小时就起来了,自己的手提电脑放在茶几上,一直盯着股票曲线,中午的时候,来了一份快递,收件人是骆东,里边密封了一个牛皮信封写着“转庄力”,趁着吃饭的时间,俩人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话,庄力说自己新开了一家公司,目前起步很艰难,所以会很忙,周三还要出差,骆东心里想的是,忙就回酒店住吧,自己这里交通都不方便,嘴上说的是“那多吃点儿饭”。
下午还没上班,庄邗开着那辆招摇的兰博基尼又来了,看到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就什么都没说出来,事实胜于雄辩,庄力摆明了是不信任他,可庄邗也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庄勇的触角会那么广呢,吃了一个哑巴亏,庄邗有退出的意思了,大哥二哥他哪个也不想惹,钱赚到手了,见好就收吧,庄邗把这个意思隐晦的向庄力表达了一下,还拿骆东开玩笑,祝福俩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前前后后庄邗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庄力和骆东几乎都没怎么理他,全是他一个人在说,骆东闷闷的回去睡觉了,看到庄邗就看到了自己耻辱,把少爷压倒的念头又起来了,可庄力拿寒冰浸透的模样摆明了不让上啊。而庄力在人走后露出了满脸杀气,是因为庄邗现在想脱身已经不能够了,他的第一步棋已经开始走了,岂止是回本,还得收利息呢,哪个都是跑不掉的。
庄力下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别人工作的时间他睡觉,别人睡觉时他又折腾,骆东看他揉太阳穴忍不住想唠叨两句,可终于还是没出口,有时候,人必须对自己狠一点,丢人也要有个限度。
第一次,庄力穿着衣服跟骆东睡觉,仍旧八脚章鱼一样半趴在骆东身上,亲了两口,眼睛贴着骆东的脖子,昏昏睡去,骆东却睁开眼,看天色一点点的亮。
像是有了某种默契,俩人的日子过得有点素,苦夏扫尾,一天比一天酷热难耐,吃的是清茶淡饭,亲亲抱抱是最大限度的肢体接触,还不能抱太久,骆东会出很多汗。午饭时间也是交流时间,地下工作者找到组织一样,庄力往往会滔滔不绝的拉着骆东闲扯,说的都是自己以前的生活,亲人间如何冷漠,学习生活是多么努力,打拼事业又是多么热血澎湃,骆东原来吃饭很快,现在被拖延的午睡缩短为二十分钟,一个多小时都陪着庄力在厨房吹电扇。
可是甘之如饴,这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人,有抱负,有野心,有目标,有能量。庄力每每耍赖一样问他是不是爱上自己了,骆东给予的是个嘲笑的巴掌,心里却越来越不确定,因为每次庄力躺倒自己身边,自己都会醒,然后很长时间,都再也不能入睡,只是看着他的脸……危险,这是一个陨石坑,青蛙爱上大鹏?爱上它飞翔时像个英雄?一辈子仰头看着,脖子仰断含笑而终?
平淡如水的日子在庄邗又次造访后发生变化。兰博基尼变成了奥迪,大男孩穿着西装三件套,身后跟着一个带着厚厚眼镜的律师,一摞文件放在庄力面前,愿意把所有股份如数奉还……两次造访,恰好间隔一个星期,庄力居然给了一个笑脸,说不行……
让律师回车上等,庄邗扯了领带,也不在意骆东在场,垂头丧气的叫哥。
“再没有注资,我就完蛋了,破产清盘也就算了,十几亿的债,你还真下得去手。”庄邗靠着沙发背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有什么下不去手的,我光明正大,你以为收买了张光远就可以高枕无忧?”庄力给他泡了杯茶,回到自己的交椅上坐下。
庄邗长长吐了口气,疲惫的撑着坐起来:“我做梦也想不到,我最大股东的居然一直是你……爸爸知道吗?……等等,你,你,中洋跟你……庄力,你太可怕了……”
庄邗瞪大了眼,眼球要轱辘出来一样的看着庄力。庄力却温柔的笑,春风拂面的那种温度的笑,手指把玩着大狗的耳朵,淡淡的说:“回去等我消息吧,我会让张光远把文件拿给你。”
庄邗有些哀伤的垂下头,端起茶杯感知不到温度一样慢慢喝,过了许久,又是一声叹息:“爸爸想让大哥从政,春节的时候,我听到他跟三爷爷的谈话,好像是大家长都同意了的。所以,你也别逼他太狠,他不像我,输了就输了,兄弟一场,不要做的太绝。”
庄力嗤笑,下巴抬的很高:“这些与你无关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拿回海生?海生已经空了,股票再跌下去,只能破产了。把大哥的公司也吃掉?你应该知道,你那么做,是带着外人赚家里人的钱,就算你赢了,爸爸也不放过你的。”
“庄邗……先管好你自己。”庄力的语气像溺爱的兄长,表情还是那么温柔。
庄邗泄气的摇头,茶杯空了,咀嚼着茶叶,颓废又落寞。大狗悄然无声的离开了笑着的庄力,走到骆东面前,水汪汪的看着他,骆东挠了两下大狗下巴,鄙视的瞪了庄力一眼,笑的真假,狗都看出来了……
看出来又怎样,还是被玩弄于鼓掌。庄力下午破天荒的没干自己的工作,跟着骆东进厂房,带着围裙跟小丁得富一起刷漆,顽皮的孩子一样蹭了一脸红红绿绿。骆东不断的走神,看着他的笑一点点变得柔软,虚伪又怎么样,心里防着些就结了,表面和和气气的,我也在伪装!
唉,开始自欺欺人了,不是个好现象……骆东对自己很失望,明明知道这是个毒蝎子,还跟他上一个炕,一定是喝了迷魂汤。
庄力将自己的开心二八分账,至少有两成是真的……还有八成,是阴谋的铺垫。小丁他们前脚走,庄力后脚就关门落锁了,跟着骆东把厂房收拾了,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拉着人一起洗澡……故意的,十来天吊着彼此的胃口,床上好办事,从认定了骆东出轨的那天起,庄力就把骆东算计到了自己的计划里。少爷最不允许的就是背叛,何况这次,他是动了真情。
骆东完全没有准备,尽管偷偷的自助了两次,可庄力碰了没几分钟,理智就开始罢工,庄力蛮横的夺城掠地,草原部落闯进了江南水乡,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岂止狠毒,骆东看不到的眼睛中,嗜血般猩红……可再大的怨恨也得忍……庄力闭上了眼,拉着骆东的手给自己扩张……乌云变太阳,解放区的天,骆东不迷糊了,兄弟好喜欢……
这次摇摆不定的成了庄力,不止是身体,感情也想妥协,想要原谅他一次,想要保护这份初次的心动,想还原他本来的纯净,必定是这么温柔的人,给予自己身体和感情的满足,可越是感觉自己如此深爱,越是永不瞑目的恨……骆东醉酒那晚确实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是景卫给庄力发了一张照片,用骆东的手机发送了一张艳照。
“说你喜欢我!”庄力掐住了骆东的脖子。
怎么说啊,气都上不来了,骆东呲牙瞪眼,自己技术退步了?这么凶恶?
庄力悲愤交加的吻了上去,舌头乱七八糟的一通搅和,很快被骆东勾引着丧失了主导,骆东用手指安抚的梳着他的头发,拇指摩挲着他脖子上凸起的血管,粗糙的茧感觉到跳动的柔软,怎么可能不喜欢。
“喜欢你……我喜欢你……”庄力自暴自弃的扭动,死死的搂住了骆东的头,用细嫩的脸摩擦针一样的头发,刺疼的感觉,才可以真实的感觉到拥有。
如潮似海的快感冲散了所有阴谋和爱恨,淋漓的交欢犹如末日前的狂颠,总是以为到了极限,可下一秒就到达了又一个制高点,原来,天空很蓝,尽头却是黑暗。
天旋地转头晕眼花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