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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连半句情话都不会说的男人,只会不断重复一个名字,让这个名字连带它的主人,永远的刻入他生命里。
童熙晔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腿上沉沉睡的男人,年轻坚毅的面庞上仍洋溢着满足的浅笑,那种难以言传的温暖具备强悍的感染力。
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额头插入发里,童熙晔无声叹息,冷峻面孔上浮现出淡淡的懊悔。
为什么不赶走他?难道让他留下陪自己一起死?
最初收容他是暂时的决定,并不打算长留,如同照料一只折翼小鹰,只等他能再展翅就放他离去。没想到,这只小鹰放弃整片天空选择成为他的臂膀。
老大, 秦烁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澄亮带着玩味笑意仰望着他: 告诉我情况到底糟到什么地步?你居然要把我踢走?
童熙晔没说话,垂头静静凝望……早已不畏惧死亡,只有想到死后恐怕再看不到躺在他腿上的这个男人时,心里才有所触动的难过。
密室是个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各式各样稀奇古怪事情的地方。密室的主人是黑道十集团之首,帝空的龙头钟离天,他坐在长桌的上座,悠然淡漠。站在身后的男人很安静,脸上带着和煦春风般的笑容,年纪轻轻却是一头银发。
钟离天不是有耐性的人,他的等待总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先进来坐下的是三个年过花甲的老头,竟是四合帮的三个长老,随后是周生和张朋,他们脸上似乎还有挣扎和犹豫,但还是拉开椅子,尽管如坐针毡。
最后进来的是飞燕盟的实际掌权人,燕佳妮。
帝空首席杀手,银发的暖言向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童太太,最近好吗?
燕佳妮面色阴狠,低声道: 是他对我无情,就不能怪我无义。
暖言淡淡回应: 应该说即使喜欢他,也会在权衡利弊下选择明哲保身吧。
燕佳妮恨恨咬牙,只是她跟飞燕盟已经选择归顺帝空,自然不能气焰太嚣张。
三位长老中为首的先开口恭维: 钟离天先生是当之无愧的黑道龙头,假意扶植龙虎门并诱发跟袭天组的火并,使之造成两败俱伤的计策实在高明。其实早在六年前袭天组已经溃不成军,童熙晔从他老子手里接过的是个烂摊子,走的是条死路,算他有点能耐,苟延残喘到今天。
周生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低声道: 他对现在的局面完全明白,但他跟他父亲同样的固执,甚至最初他就为了担起对父亲的承诺,做好付出性命的准备。
向来火爆的张朋耷拉着脑袋,完全没有平日的气势: 我们并不想背叛他,只是知道对抗帝空是以卵击石,可能的话,就放他一条活路吧!
自始至终,钟离天不置一词,他是掌控局面的人,他是游戏规则的制订者,他不需要多说话,只是满意的把玩着一切。
等人都悻悻离去,密室里再度只剩下他和永远站在他身后的暖言时,他才嗤笑出声: 我早说过世界上最容易收买和利用的就是背叛。
暖言讥诮轻笑: 你要是有办法让秦烁背叛章熙晔,就不用大费周章这么久了。
钟离天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狠色,狞笑道: 我们就打个赌,他们到最后是不是还能不离不弃。
即使我赢了又能怎么样? 暖言自嘲的摇摇头……他早就,输掉了整个人生。
你无谓的同情心又开始作祟 钟离天一把拉过他,手伸进他腿间粗暴的抚弄: 戏已经开场,拭目以待吧。
老大,你不觉得奇怪吗? 虽然很高兴己方捷报频传,秦烁却不得不置疑: 龙虎门应该不是这么弱吧?
童熙晔淡淡道: 骆海突然间无心应战,八成的人力都在搜查一个人的下落。
藤飞? 秦烁反射地的叫出。
童熙晔目光一顿: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跟那个藤飞串通一气! 霍然破门闯进的,是以三长老为首几十名帮众,其中一个走出来直指着秦烁: 监视龙虎门动向的很多弟兄都亲眼看见,他救走那个叫藤飞的警察。
周生默默走到童熙晔身边,低声道: 警方已经完全掌握到证据,控告我们跟龙虎门一起贩毒,这对袭天组可以算是致命打击。
张朋也跟着说: 知道这件事的人本来就少,能泄露给警方的!!
童熙晔的表情一直没什么剧烈变化,平淡得可怕,他看向秦烁: 你怎么说?
秦烁眼也不眨,平静说道: 我的确救过藤飞,也知道他是警察,但我没出卖过袭天组。
长老纷纷冷笑,第一个说道: 人有白痴才会相信你这种狡辩说辞。
第二个说道: 童子,四和帮的规矩你知道,说起来这还是你父亲立下的,事关帮派生死就要召开帮众人会,把事实证据明白列出来,让所有帮派成员来判断秦烁是不是叛徒。
第三个说道: 叛徒就要受钉鞭刑罚,童子你可不要护短啊。
第十五章
叛徒宰了他!
光宰他太便宜了,让他尝尝钉鞭的厉害!
火城在人挤人嘈声震天的四合总堂,费了半天工夫找到站在角落里冷眼抱臂的连默: 到底什么情况?
连默冷冷道: 五成人是三老长那边的,或者说帝空走狗更合适,三成人是牵扯进案子里有利益关系正愁没处撒火,还有一成抱着观望态度。
简单说就有一成人可能帮我们? 火城苦笑着搓搓鼻头。
错,我们就是剩下的那一成人。 连默勾勾嘴唇,他倒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讲冷笑话。
至少还有这些从他当家开始就誓死追随他的人。
相比火城的激昂,连默异常的冷淡: 就是我们这些誓死追随的人,才是他的负担,否则他早就自由了。
台上秦烁被反绑着双手,面对波涛汹涌的声讨哈欠连连,懒洋洋无所谓的模样,丝毫没有辩解的意思。台下有不少熟悉脸面,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打杀,喝酒撒疯的胡闹,从这些人里发出声音: 秦烁这些年替帮里干过多少不要命的事?他怎么背叛老大?
应该有不少弟兄记得,一个多月以前秦烁闯进会议室打伤童子的事吧?
三长老之一细条慢理说道: 童子叫人像玩女人那样玩过他,可笑的是事后居然忘得一干二净,直到那天才想起来,你们说他能不恨童子?不向警察出卖四合帮吗?
台下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虽然帮内早有些流言传闻,却从未证实过。
我刚才并不是胡说吧,童子?
焦点汇聚到长时间沉默的章熙晔身上,他坐在属于他袭天组老大的位置上,目光冷淡却摄人心魄,他说话声音不大,只是在他开口的瞬间会场就会寂静下来。
秦烁会恨我,但不会说谎,要报仇也不会用卑鄙的手段。 停顿的片刻,极为罕见的轻笑闪过童熙晔俊美的脸: 他这样的笨蛋,只懂得拿把水果刀直刺过来而已。
秦烁苦笑着低下头自言自语: 难道这么多年了我就一点没长进?
童子,现在再袒护他也没用,帮众裁决你也看到了,秦烁是帮内的叛徒,叛徒就要流光身上每一滴血!
连默和火城各向自己的人马打了暗号……随时准备开战。
空气如同一根绷紧到极限的钢丝,一触即发,章熙晔却又沉寂下去,似乎陷入思绪,突然间抬头,犀利的目光如冷箭射向右上墙角,黑色的监视器,幽深的镜头像毒蛇的眼睛。
这种眼神是挑逗,让男人欲火焚身。 钟离天透过监视屏幕与童熙晔对视: 真是个漂亮尤物,你说是吧?
身后的暖言淡淡道: 他是那种不可能成为商品的男人。
钟离天目光玩味,轻晃着杯中红酒: 要保住秦烁,就得牺牲掉仅存的威望和兵力,再没可能反扑跟我一较长短,童熙晔不会想不到这点。
暖言仍然语气平淡: 想到这个的可能不止童熙晔一个。
屏幕上,秦烁突然笑起来,灿若星辉,他站直身子,下巴扬高大声道: 是我卖了四合帮又怎么样?老子就要是要把你们通通毁掉。
钟离天愣了片刻,暖言低头笑出声: 没办法让他背叛,甚至没法利用他打击童熙晔。
你。。。。。。承认了? 始料未及的变故让四合帮长老呆若木鸡。
对,我承认了,难道你还要我狡辩到底吗? 秦烁做了个吸烟吐气的动作,眼神里充满嘲弄。
一心想打击童熙晔在帮中威信的长老愤恨不平: 既然秦烁已经认罪,就准备刑罚,以敬效尤!
等一下。 童熙晔冷冷截断: 你不也说过,只有白痴才会信他说的话。
老大! 秦烁急得冲口喊出,他的表情写着焦虑……难道要中他们的诡计吗?
闭上嘴,笨蛋。 童熙晔站起身,挥臂甩掉上衣: 他是我的人,按帮里规矩我要保他,就替他受任何刑罚。
谁敢动我们老大?跟他拼了! 火城怒喊一声,他带的人纷纷亮刀向一波掀起的浪潮。
谁也不准动!尤其是你,秦烁。 童熙晔淡淡说道: 袭天组可以解散,被打败,或者被取代,但绝不能自相残杀。
不自相残杀? 秦烁喃喃道: 那你被自己帮内的人动刑算什么?
钉鞭刑具被推到台前,众目睽睽下童熙晔交出自己的双手,套入刑具的竹筒中。
自手腕到肘关节完全被包裹入竹筒中,像中古骑士盔甲的长护臂,但事实上它是那个时代最残酷的刑具,铁处女的化身。竹筒闭合的瞬间,内部密密麻麻散布的尖利竹钉窜出,根根毫不留情刺破皮肤肌肉直穿入骨。
童熙晔嘴角抽动了一下,他紧咬着牙不发出声音,这种疼痛并不难忍受,只是刹那就过去了,剩下的是麻木冰冷,却异常清晰感到血液正漫不经心从被
扎透的各处涌出汇聚,听得到如同溪水流动的汩汩声响。
血从竹筒的底瑞成一线流淌而下,在地上迅速集成一滩,面积不断扩张。
在场有百余人,鸦雀无声,最旁边两个新入帮的年轻人,一个轻颤的问另一个: 你什么感觉?
看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了。
我想走,行不行?
还没结束,那双钉筒只是把人固定在支架上,长老身边的粗壮男人接过递来的鞭子。所有人的呼吸几乎都停滞了,空气里掠过撕裂的声音。
那鞭抽在童熙晔背上,居然像粘住一样不动弹。近看的人才能发现,鞭上满是倒勾,被生生扯离身体时带下皮肉,血花四溅。
这就是钉鞭刑,前钉住手臂后勾笞脊背,人在这种刑罚中如秋末的残花前后摇晃,加剧痛苦,无处可逃。
三个帮派长老心中得意,就如他们所料,废掉童子使刀的手,更要他在帮派里颜面扫地、威风无存。
童熙晔粗重喘息着,天生体温偏低的他很少出汗,此时却被汗水弥漫了整张面孔,只是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倒下时,他却吁了口气,挺直身体,扬起脸,眼中平淡无波。
他是童熙晔,他从不低头,他绝不弯腰。
最初时鞭子落下再剥离时,他的眉头还不禁触动,到第五鞭时他灰色的表情已如同落定的尘埃一般寂静,了无声息,瞳孔里失了聚焦,似乎涣散开,却透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