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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蕊矫呼,“怎么会呢?”
钟砚书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师父每年都要闭关,我们还一直以为是要修练更高深的武学,原来是为了要运功驱毒。”
“那么师父这回是被这毒给打败了。”蒋碁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毒,心肠如此歹毒?”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师父自己才清楚了。”霍煦阳脑中闪过一道念头,不过太快了,还来不及抓住就不见了。
蒋碁大叫一声,“有了!我们可以问戈伯,他跟在师父身边也有二十年,一定晓得是谁下的毒手。”
“没有掌门的同意,问我也没用。”苍老平板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冒出来。
蒋碁瞪大牛眼,“我说戈伯,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你要忠心也得要看时候,万一师父有个三长两短,你于心何安?”
唐蕊红了眼眶低骂,“二师兄,你别乱说,师父不会有事的。”
“师妹说得对,二师兄嘴里就是吐不出象牙。”钟砚书喉头微梗道。
“好好,都是我不对。”他举双手投降,“戈伯,你就快点告诉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救师父他老人家,他究竟中的是什么毒?”
戈伯还在犹豫不决。
“戈伯,师父的性命危在旦夕,时间紧迫,请告诉我们。”霍煦阳口气温和,神色却异常坚决。
“好吧!事到如今,我不说也不行了。”戈伯熬不过众人的追问,只有松口。
“掌门中的是五毒教的玄阴掌,此毒最阴狠之处是不会立刻丧命,却也无法逼出,只能让它盘绕在五脏六俯之间,饱受焚烧之苦而痛不欲生,这些年来,全仰赖掌门以深厚的内力将其压制,可是时日拖得越久,对身体的伤害也越多……”
众人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蒋碁拍桌而起,“不可能!师父平时看起来跟常人无异,怎么会……”说到这里,喉头也梗住了。
“唉!”戈伯愁眉深锁,“要是能拿到解药就好。”
听见他的喃喃自语,霍煦阳为之一振,“戈伯,什么解药?”
他吞吐的说:“呃,没、没有解药。”
“我明明听见你说要是能拿到解药就好,戈伯,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到底解药在哪里?”霍煦阳的耳力惊人,谁也别想打混过去。
戈怕在四双眼睛的逼视之下,面有难色,
“就算知道也没用,掌门根本不屑去求她赐药,与其开口求她,遭受对方的羞辱,他还宁可选择一死。”
唐蕊心急如焚,“那个人到底是谁,你快说呀!”
“是……就是玄阴掌的主人魔姬。”戈伯总算道出真相。
霍煦阳身躯一震,“魔姬?”
如此一来,事情终于整个连贯起来了。
看来师父和魔姬真的是旧识,而且还结下了很深的怨恨,以至于对师父使出毒手,甚至在知道他是嵩山派弟子,便口口声声说要杀他。
“三师弟,你认识她?”蒋碁见他反应异常,不禁问道。
他微颔下首,口气凝重,
“我和吉利在离魂谷曾和她交过手,可惜败在她手上,当时听她的口气,似乎对师父有诸多的恨意。”
戈伯一脸扼腕,
“原来这些年来她一百隐居在深山里,难怪到处都找不到她的踪影,要是早点知道了,我就是拚个一死,也要帮掌门要到解药。”
蒋碁拍了拍胸脯,“现在知道也不迟,我现在就去向她拿解药。”
“二师兄,你先不要冲动。”霍煦阳伸手拦住他冲动的性子。
“魔姬的武功诡谲难测,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还是和其它师兄弟从长计议后再做决定。”
唐蕊也怕他贸然跑去反而坏事。“我看二师兄还是进去接替大师兄,等师父状况稳定下来再说。”
“知道了,那我先进去了。”蒋碁摸摸鼻子踅回内房。
数日之后,众人满心期盼的看着易牧行从房里出来,见他摇头,大家的心不禁往下
“师父还是不同意?那现在该怎么办?”蒋碁哇啦哇啦的大叫,“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师父毒发身亡?”
唐蕊小脸上忧心忡忡,
“大师兄,师父有说和那个叫魔姬的女人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她为何要用这么狠毒的方式来折磨师父?”
他沮丧的摇头,“师父什么都没说,只说正邪不两立,要他为了自身的苟活而去跟魔姬低头,他宁愿先自我了断。”
“既然这样,不如就让我们代替师父去求解药好了。”钟砚书大声提议。
蒋碁将右拳击在左掌上,咧嘴大笑,
“没错!我们可以先不要让师父知道,等拿到解药,再骗他服下,事后要是师父怪罪下来,他的毒早就解了,随便他老人家怎么处罚我们都行,你们觉得怎么样?”
”
“我赞成。”唐蕊和钟砚书率先表达支持之意。
他轮流睇着两位师兄弟,“大师兄和三师弟不赞成我这个办法?”
易牧行慎重的斜瞅下霍煦阳,“三师弟,你既然和魔姬有过一面之缘,依你之见,她会轻易的交出解药吗?”
“很难。”这是实话。“不过,事到如今只有姑且一试了。”
蒋碁不以为然,
“我说三师弟,你不要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好歹我们也是“嵩山三侠”,三个人连手,要对付区区一个女人会有啥问题?”
“二师兄,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容易。”霍煦阳可不希望他过于轻敌,就连他本身都没有把握。
“现在救师父要紧,大师兄,我们立刻就出发。”
易牧行沉吟一下。
“可是我们三个都走了,师父他老人家绝对会起疑的,况且他目前情况才刚稳定一些,仍需要有人适时用内力助他调养。”
“大师兄,让我陪二师兄和三师兄去好了。”唐蕊自告奋勇。
他一怔,“妳?”
蒋碁马上怪叫一声,“师妹,我们都是男人,妳跟去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好不方便的?”她瞪眼娇嗔,“既然对方是个女人,或许有我在,大家也会比较好
说话,何况三师兄眼睛又看不见,一路上总要有人照料,我可不放心交给你这个大老粗。”
霍煦阳浅晒,“有吉利在就够了,怎好麻烦师妹。”
“吉利那三脚猫的功夫,去了只会碍事,还是我去比较恰当,而且我一点都不觉得麻烦。”
唐蕊恰北北的朝两位师兄使了下眼色,又努了努嘴,意思就是要他们帮忙说情。
“咳咳。”易牧行会意过来,清了清喉咙,“既然师妹想替师父尽份心力,就让她一块去好了。”
被骂成大老粗的蒋碁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帮腔,“呃……大师兄都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可说,只要三师弟不反对就好。”
唐蕊就是吃定霍煦阳心肠最软,不忍心拒绝别人。“我相信三师兄一定不会反对的,那我们何时出发?”
蒋碁迫不及待,“当然是越快越好。”
“二师弟,那就拜托你们了。”易牧行郑重的委托。
“包在我身上,绝对要那个恶毒的女人把解药交出来!”蒋碁拍胸脯保证。
“二师兄,你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小心吃了闷亏。”钟砚书不客气的吐他的槽。
他一掌拍向师弟的后脑勺。“你这臭小子!”
“好痛!”
顿时笑声不断。
想到将和魔姬再度交手,霍煦阳自然连想到她的女儿白灵芝,心中不知怎地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白日的吊颈山处处是翠绿的山峰和葱郁的树林,完全少了夜晚的阴气。
“……听吉利说得恐怖,看来也不过尔尔,准是他故意吓我。”唐蕊佯作满不在乎的打量四
周,可不想让身旁的两个男人给瞧扁了。“三师兄,你说魔姬就住在这儿。可是连个人影儿都没瞧见,要怎么找呢?”
霍煦阳倒是不疾不徐的道:“不必找,时候到了,她们自然会出现。”
“我看干脆放把火,就不信没办法把她们烧出来。”急性子的蒋碁冷哼一声。
他轻攒眉心,“二师兄,山里头还有其它动物,也许还住了人家,你可千万不要过于莽撞。”
蒋碁很快的改口,“我是开玩笑的。三师弟,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等。”说罢,便在大树下盘腿静坐。
蒋碁见状,也只有暂时沉住气了。这时,唐蕊热心的挨到霍煦阳身边,从包袱中取山用油纸包里的干粮。
“三师兄,我这儿还剩下半片大饼,你要不要?”
“我不饿,妳自己用吧!”
她又殷勤的献出自备的水袋,“那你渴不渴?”
霍煦阳微笑的婉拒,“谢谢,我不渴。”
“师妹,三师弟不用的话,给我吃好了。”肚子早已在唱空城计的蒋碁厚着脸皮笑说,立刻遭到她的白眼。
“二师兄要是饿了就自己想办法。”唐蕊很不给面子的说。
蒋碁撇撇嘴咕哝着,“真是偏心,平平都是妳的师兄,待遇差这么多。”
唐蕊小脸一红,将油纸包扔给他。“好啦!你要吃就拿去。”
“呵呵……多谢了。”神经向来大条的蒋碁只顾着吃,并没有察觉到她对三师弟的爱慕心思。
她微恼的瞋他一眼,才将目光调到霍煦阳清俊的脸上,“三师兄,万一魔姬还是不肯给我们解药,那该怎么办?”
蒋碁塞了满嘴的食物,口齿不清的说:“哼!她要是敢不给,我们就用抢的。”
“二师兄,我们可是嵩山派弟子,怎么可以用抢的?你可别丢了师父的脸了。”唐蕊一脸悻悻然,
“就光会用蛮力,也不会动动脑筋。”
他举白旗投降,“好好好,反正我说什么都不对,动脑子的事还是交给三师弟好了,他可比我聪明多了。”
“本来就是。”她噘着嘴嘟嚷。
霍煦阳淡淡一笑。“其实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有随机应变了。”
“妳看!连三师弟都这么说,可见得这个叫魔姬的女人有多难缠。”现在他说话可以大声了。
“会使玄阴掌这种邪门功夫的女人,我看准是心狠手辣之辈,我们也不必跟她讲什么江湖道义,就算杀了她,也算是替武林除害。”
话声方落,空气间顿时爆出异样的振动。
“小心!”霍煦阳敏锐的大喝。
一条化为利刃的白绫疾射向大放厥词的蒋碁,若不是霍煦阳的示警,他恐怕还没有察觉到危机到来。
蒋碁猛地一个翻滚,闪避得十分惊险。
“什么人?”唐蕊持剑矫斥。
白绫倏地转向,迎面袭同她,吓得唐蕊秀容发白,只来得及拔剑出鞘,还未出招,剑身就被白绫缠绕几圈,一眨眼便自她手中抽走。
她惊呼。“我的剑……”
“这是什么怪功夫?”蒋碁看得眼花撩乱的叫道。
唐蕊气愤不已的对着树梢间大喊。“快把剑还给我!”
旋即,一声娇嫩的喷笑传进他们的耳中。
“姑娘既然来了,何不现身?”霍煦阳已然心里有数。
就在蒋碁和唐蕊惊疑不定的四处张望时,一道纤媚的身影从树梢间缓缓降下,飘逸的奇QīsuU。сom书绸衫宛如朵朵白莲,似妖、似仙。
白灵芝眸中映出纯然的喜色,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影子。
“霍大哥,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该不会是想再和我玩亲亲吧!”
想起那段差点失身的小插曲,霍煦阳俊脸不禁微微发烫。
“霍某是有重要的事要求见令堂。”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想再见到她。
“妳是谁?”女人的本能让唐蕊开口质问。
白灵芝妙目一转,“我是谁问霍大哥就知道了。”
“三师兄,你们认识?”
霍煦阳顿了一下,“这位是白姑娘,魔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