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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大家怀疑他,是因为他本身就具有一个明显的嫌疑。然而太过明显的疑点在后来反而变成了他的护身符。一般人常常遇到那种千方百计要撇请自己嫌疑的犯人,但他们会因为害怕恐惧而一错再错,留下犯罪的证据,有的呢是被罪恶感挑战着良心的底线,也会不经意留下一些供人追寻的线索。
可是毫无罪恶感并善于逆向思考的凶手,就比较难对付了。
许斑就是这样一种人。
希声问司徒夜月,是否是许斑要挟了她做了帮凶,司徒夜月的神色显得恐慌起来,仍旧有些不敢对视许斑的眼。
这一刻她的情绪是彻底暴露了,不再像之前还带着些许的伪装。
“不过夜月小姐之前的情绪也不全是装出来的,由于你做了帮凶,所以对苏平还是有很大的愧疚感,因此在我们怀疑上你的时候,你的罪恶感在慢慢从身体里扩散……所以你交代犯罪事实时,我们比较容易相信你。但是关于陆菡韬的陈述实在漏洞太多……因此才引起了我们进一步的怀疑。”希声得到了想要的讯息,就不再追问了,还是把冒头对准许斑。
许斑的表情出人意料的平静,还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等着听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许斑,你起初表现的很有愧疚感,眼神闪烁,吞吞吐吐,但说的话是真的,挺符合一个过失杀人犯的特征……的确骗过了我们,这点我很佩服你,厉害!”面对他这种犯人,激将法不管用,那就故意捧高了试试,希声现在是在满足他犯罪的成就感。
许斑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挑起了一丝弧度。
沉夏半眯着靠在墙上,但注意力高度集中,就好像一架照相机在进行连拍,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这个微表情。不过许斑基本上控制的很好,他差点就感觉不到。
即使犯人并没有罪恶感,他也是有弱点的!
沉夏轻轻捏了希声的小拇指一下——干得好,继续吹捧。
希声会意地走到这间房的门口,指着掉落了“鼻子”的插销,对着所有人说:“这一次,没有人做善后工作,所以我们比较能够找到密室形成的原因……”说着他摸了摸插销的长杆,把指头上的白色粉末递给他们看,“墙上自然会掉落墙灰,插销都被撞开了,那地上有从墙上掉落的白色墙灰也就不奇怪了,但其实仔细推敲一下,插销的长杆是不是应该有这么多墙灰呢?”
陆警官也伸手摸了摸,又看了看地上的那“鼻子”,皱眉道:“原来如此,不应该会这样的!用插销锁门,那它的长杆就会插入‘鼻子’里,照道理不会沾染这么多墙灰……撞开门后我和警官没有对此表示怀疑,正如所言是那样想的,现在看来,还真这是种错觉。”
“嗯,因为地上也有大块墙灰,所以看到长杆上沾着白色的东西,我们会产生理应如此的错觉,以为那也是墙灰,但只要多想一层,便会觉得有问题。”希声接着说,“那为什么会这样呢?其实……长杆上的并不是墙灰哦,陆警官仔细摸摸就知道了吧。”
实际上陆警官刚才就看着他们如何制造密室来着,但既然希声想演戏来套许斑的话,他就配合着摸了摸,顿做恍然大悟状,“哎哟,这还真不是墙灰,是什么呢?”
沉夏对他夸张的惊讶表情感到了无语,用手指扫了扫刘海,幸好自己没笑场啊。
不过有了收获,许斑对于陆警官的这种表现,似乎十分受用,脸色得意。
希声的解说还在继续,“是石膏啊,手感这么细腻的。现在你该知道这密室怎么做的了吧,就是利用石膏粉的特性……”
“等等等等,这怎么利用,把石膏嵌在插销上?”陆警官挠了挠眉心,“还是不明白!”
沉夏就见许斑的眼角也微微上扬了,心里一阵暗笑。
希声只好耐心解释道:“知道石膏是怎么做成的吧?把石膏粉和水调配成一定比例,很快就能产生硬化反应。平常人们做石膏雕像,过程其实并不复杂,主要是模子要先做好,然后用器皿在第1分钟将石膏粉适量倒入水中,第2分钟内搅拌均匀,第3分钟内开始倒模,过一会就会硬化了。”
“然后呢?”陆警官有些了然地点点头,瞅了瞅插销,“你的意思是,许斑是利用石膏凝固的过程,把插销给黏在了这上面?”
希声扯了扯嘴角,笑道:“呵呵,大体上是这样,但具体说来这还是个精细活!你看,这‘鼻子’原先固定的地方是不是掉下了一大块墙灰?”
“嗯,确实。”
“但它其实不全是被你们刚才撞门时撞掉的,我和哥做过实验,这家旅馆插销固定的还挺紧的,如果事先没动过手脚就撞门,鼻子从墙上被撞掉可能性并不太大,很费时费力。但如果事先取下来撬松了,还把它内侧一般的墙灰给剥掉了呢?再把它撞掉就省时多了……”希声拿起地上的‘鼻子’说,“而凶手灌入石膏浆的手法也很细致,不但让凝固后的石膏也这撬开过的鼻子黏在一起,还能让关门前被他拉出来的长杆陷入里面。”
陆警官这会儿总算明白了,频频点头,“我知道了,他是把鼻子撬起,在旁边做了有深度的凹槽,把石膏浆灌入里头,然后关门,让长杆压在了石膏浆里,如此一来……石膏浆几分钟内凝固后,这插销的长杆就钳在了里头。这样,门就被锁住了!”
他又想了想说:“但是,石膏浆不会从凹槽里流出来么?”
“这正是我想说的,”希声把一块墙灰,哦不,其实是石膏从墙灰中扒出来,拿在手中捏了捏,递给他瞧,“看见这上面是什么了吗?”
陆警官“哦”了一声,让属下几个小警官也看了看,都一致认为:“是纸屑一样的东西啊!”
希声揭开一小片来,问许斑:“我没用错吧,你也用的是纸巾对吧?就是平常我们用的,手帕纸巾的其中一层,在灌入石膏浆之后,把裁剪好的一层薄薄纸巾覆盖在上面凹槽口上,因为石膏浆里有水,所以很快能黏住……本来凹槽口也不大,长杆要嵌入牢靠点,要求深度比较深就行了,凹槽口只要比长杆的粗细大一点就够了。”
“然后,他关门时,伸出的长杆就会压着纸巾一同进入凹槽,因为有纸巾做了一定程度上的阻拦,石膏浆即使会流出一部分,也不会很多。”陆警官插嘴道,又提出疑问:“那要是石膏浆太稀了不行吧?还没等到凝固,它就会流下来或者没有办法牢牢把长杆嵌入进里面的。”
希声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也是许斑高明之处,他把石膏凝固的时间掐的极准,看着石膏浆开始凝固后,先用纸巾覆盖了凹槽的三分之二,用其余纸巾兜着可能会留下的石膏浆,估摸着石膏凝固到一半,才把纸巾完全覆盖上,然后立刻关门离开……这样就不怕长杆嵌入的不够深了。而且为了更好的控制时间,不至于让石膏凝固太快,许斑也应该在往水中加了一些缓凝剂,也就是酒精,约占6~8%的比例,就可以延长凝固时间。”
他话说到中途,沉夏就发觉许斑的眉梢又翘了一下。
沉夏便笑了一声:“这法子真的很有趣,我也是想了很久才破解开的,如果不是心思很细,恐怕这法子就得失败。当然……许斑的善后工作也做得很好,准确来说,善后工作是由他与司徒夜月共同完成的。”
陆警官问司徒夜月:“是这样吗?”
司徒夜月闷声不答。
看来她还在怕许斑,希声看着许斑说道:“你早和她商量好了,只要进入了密室之后,你们要趁着别人不注意,把石膏上的纸屑给揭下来,当然如果纸屑并不明显,有的就黏在了石膏里头,这工作可以省了……还有一样,就是如果长杆上的石膏如果意外地沾上了一大块没掉下来,你们其中之一要把它给掰下来。”
许斑冷笑着回答他:“这仍然是你的推测,不过不得不说,非常精彩!”
“但你脸上的表情已经泄露了你的心,”沉夏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你分明很得意洋洋嘛!当一个说谎者发现别人相信了自己的话,也会不自觉露出这种得意窃喜的表情。”
“如果你们认为我是在窃喜,那我还真是窃喜,因为就算你们推理出所有的事情又如何?你们还是缺乏起诉我的证据,难道说你们用测谎的方法来定我的罪?要知道,现在在Z国,测谎还只能作为辅助的办案手段。”许斑笑得嚣张,似乎别刚才更嚣张了几分。
“你这小子!”陆警官气得跳脚,冲上去要打他,“TMD打他一顿,看他还有没有这么张狂?!”
希声拦住他,抿嘴笑道:“不急不急,他逃不了的。至多到了明天,一定要他俯首认罪……”
许斑嗤笑着看着他和沉夏:“就凭你们两个?”
沉夏的脸上也浮现出与希声如出一辙的笑来,抬高下巴斜睨他道:“没错,就凭我们!”
“呵呵,我翘首以待。”许斑翘着二郎腿,冷不丁瞄了司徒夜月一眼。
司徒夜月不由得动了动身子,呼吸沉重起来。
“石膏粉在旅馆的储藏室就有,谁都拿得到,你让司徒夜月买了石膏粉放在那里。一个谁也可以进的地方,你用过还是别人取了用,我们不好查证了……你这么聪明细心也肯定不会留下指纹,另外酒精呢,厨房里有用来烧火锅时用的酒精,你要取一部分也不困难。就因为这两样东西谁都拿得到,起诉你的证据又少了一样。”希声可不是在夸他,但有时人说话的语序排列会给人不同的感觉。希声要做的,是让许斑感觉到了隐隐的夸赞。
果不其然,许斑的笑意更为明显了。
沉夏用眼神示意希声继续,现在的情况很好,只好许斑得意之余,不知不觉放松了自己对微表情的控制,能找到他更多的破绽。
希声稍微加快了点语速,“啊对了,说到密室必须要说到苏平死前的那两间密室的出现,207和208,为什么你非要制造这两个密室呢……我推断,第一个原因,你是在试验你的石膏凝固速度,来检测密室能否成功;第二点么,你吩咐司徒夜月偷走了艾恩教授的老花眼镜和行李箱,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后想找个理由放回去,一方面是为了试探我们的破案能力,一方面是为了将整个案子变得更加复杂,搅乱线索。”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违和感,是因为什么呢?”陆警官锁着眉头问。
沉夏直起身子往门外走,对他们招手:“那就要现场演示了,保管你觉得有趣!许斑……别以为你的把戏很精明,你的疏忽和致命过失,就出现在这套诡计里哦!”
希声也高深莫测地笑着瞥了他几眼。
许斑面无表情地回瞪他们,被陆警官拉起来拷上手铐,“走吧,看看你最得意的诡计是怎么一个接着一个被揭穿的!”
视觉错觉
有时眼见不一定为实,眼睛在某些时候还会欺骗我们自己。
所有人抵达二楼后,沉夏和希声要求一位小警官把神秘客人陆菡韬房间里去了一趟,拿了一些东西上来,一样是数字门牌,有十几片;一样是司徒夜月在钥匙上粘的用以分辨每个房间号的贴纸。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在司徒夜月声称陆菡韬逃跑了之前找到的,当时给了他们很大的启发。
沉夏拿着这些贴纸,问司徒夜月:“空白的贴纸,想写什么号码和字母都行,这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