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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重逢,别梦已暖。
薛铭修嗤笑一声,扬手在颜惜的屁股上打了两下,漫不经心道:“好啊,我说让你讨好我,现在看来,你做得很入戏,也很卖力啊。”
颜惜身子一僵,待得再软下来,笑容也淡了淡。
他稍嫌僵硬地点点头,声音像是远处飘来,空落落得厉害:“……嗯。”
薛铭修笑笑,低头,奖励似地亲了亲颜惜轻薄如蝉翼的纤细睫毛,然後毫无前戏地,直接插了进去。
而颜惜却是连哼都没哼半声,唯一的反应,无非仰起下巴,凑近薛铭修的右脸,又再亲了一口。
他闭上眼睛,满足地将脸贴上薛铭修修白如玉的肩颈,轻轻摩挲,恍惚道:“嗯……总算是补齐了。”言语中,似乎无带著无与伦比的满足。
薛铭修一寸一寸挤进去,戏谑道:“原来准备得这麽好,早已经把药抹上了?”
颜惜朝他一笑:“这是规矩啊。再说,这主要是为了客人,又不是为了我们。”
“呵,你这麽说,莫非是在怪我没让你舒服到麽,”薛铭修说著便用力一挺,重重撞上了颜惜的最深处。
“啊……”
颜惜发出了一阵破碎的呻吟,直能让人酥麻到骨头缝里。他紧紧抱住薛铭修的背,那一整片的背。汗湿的脸贴在其上,哪怕被烫得遍体鳞伤。他感到薛铭修在他体内的冲撞一阵强过一阵,而他为此感到兴奋。
他不是不疼,只是比起疼,他得到了更加重要的。
薛铭修的呼吸也终於急促起来,他干脆穿过颜惜的腋下将他整个人提坐起来。很快,巨大的快感便瞬间淹没了他们。
“嗯……呜……啊!”
再一次狠狠的贯穿。薛铭修的东西,留在了里面。
颜惜歪著身子倒在薛铭修的肩上。他重重喘了两口,忽然低头啵一声亲了亲薛铭修的锁骨。
“你……呼,你好厉害。”他浅笑嫣然,眉眼弯弯。就连鼻尖薄薄的汗珠,也都闪著情色过後的光彩
薛铭修笑了笑,抱住他一起倒在床上。
“幸好皇甫誉没和你上床,否则三弟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颜惜咯咯一笑:“原来那个娇气鬼的男人是三皇子啊。可是……至於吃这麽大的醋麽?”
薛铭修吻住他的鬓角,调笑说:“做一次可能不至於。可是凭你的身子,说不定三弟从此就忘不掉了呢。”
颜惜的脸颊立刻染上一抹复杂的红晕。
他眨眨眼:“那你呢?”
薛铭修撩撩他的长发,淡淡一笑:“好不容易有点欣赏你,可不要问这种傻话啊。”然後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
颜惜将头埋进薛铭修的胸口,顺从地倒了下去。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结束的时候,薛铭修掐了一把身下人的腰,笑道:“嗯,除了太瘦,其他地方都很好。”
颜惜抬头亲了他一口,有意无意将他垂下肩的长发和自己的缠在一起。
“太瘦?嗯,这个容易。”他看著薛铭修,眼底水光烁烁,装满的全是渴望。几度启唇,终於轻声道:“那……如果我再好一点,你又会怎麽样呢?”
彼时颜惜脸上情欲依然,红晕未退。肤白胜雪,好像茫茫冰天,开满桃花万千。
他始终是迷人的。虽然他淫乱放荡,无耻下贱。
薛铭修眯了眯眼睛,既为如此的美丽而惊叹,但也为这样不知好歹的愚蠢问题而心烦。
他温柔掰开颜惜的手,又将颜惜刚刚连在一起的,彼此的长发分开。他抚摸著颜惜的脸,语气很淡:“好颜惜,你可以再聪明一点的。”
颜惜一怔。
薛铭修缓缓从他的身体里退出,那不禁给颜惜一种错觉,好像他们刚刚那般亲密的接触,都是假的。
如同绝烟崖上的薄雾,日光一照,便化青烟嫋嫋。
颜惜忽然浅笑:“再聪明一点……是说,懂事吗?”
薛铭修这时刚好拿起扇子,听见颜惜这样说,便笑著转过身来,用扇柄戳了戳他的肚脐。
“嗯……这样聪明,才是我的好颜惜。”
颜惜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了。他忽然有点难过。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你明知道他只不过随口说说,但你仍然起了把那当真的反应。
假的是别人,真的是你。希望和绝望,易主不过须臾。
薛铭修拿起衣服的时候,颜惜忍痛坐起身子,小声道:“我帮你。”
薛铭修看他一眼,笑了笑,将衣服递给他。
“好啊,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替我更衣呢。”
颜惜一愣。这模样一扫方才的风情妩媚,竟然变得可爱起来。
薛铭修盯著颜惜看了一会儿,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他暗暗腹诽是不是因为这房间里的别梦寒威力太大……他竟然感到一瞬间的情难自制,忍不住想要凑上去,亲亲这个人。
是亲吻,不是做爱。而对於他来说,分明前者更为可怕。
颜惜环住薛铭修的前身,一边替他系带,一边凑近他耳边,笑盈盈地问:“你说,这是第一次有人替你更衣?那……我们刚刚做的那件事呢?你也是第一次吗?”
他很小心地隐藏著话里的一切。欣喜,忐忑,惶恐,酸涩。
薛铭修笑著反问:“怎麽,你嫌我做得不够好麽。”
颜惜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如果是你,怎样都是好的。”
薛铭修看他半晌,感到体内那股欲望越发无法忍耐。
他终於俯下身,亲了亲颜惜的眼睛。
柔软的睫毛扫过唇间,带著一种,来自久远的,熟悉的甘甜。
颜惜伸手拽住他,撅了撅嘴:“……这里?”
薛铭修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摸摸颜惜的脸:“乖,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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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颜惜,乃化身狗狗了……扶额
正传 (十二)
第十二章
清慕坐在桌前,对著满眼的精致饭菜面无表情。桌旁立著两名侍女,都称得上面容姣好,只可惜神色太冷。
在将托盘里的菜碟全部放上桌之後,她二人同往常一样,欠身後退,准备离开。
清慕却忽然开口:“等等。”
她二人神色微显诧异,很仍很听话地停了下来,但是清慕心知,她们所谓的听话,大概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这是他来到这里的第十天。清慕很清楚地记得,他在十天前被颜惜救下,而後千钧一发之际,又被一辆途径如斯的马车给带走了。
清晰的记忆到此为止。关於後来的一切,他只能模糊地记得一些感觉。比如在摇晃昏暗的马车之上,他感到双腿剧痛钻心,全身冷汗淋漓;比如马车好像驶过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因为身边那人抬手捂住了他的嘴,骨节分明,十指修长;比如在马车停下来之後,他已然疼得神思恍惚,懵懵意识到自己是被那个人给打横抱了起来,接著穿过一条幽静曲折,飘满花香的小径,而後不知睡了多久,只知待得醒来,自己便已身处这个房间。
刚睁眼的时候,满室浓烈的阳光差点没将他给刺瞎。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将眼睛从适应黑暗,调整为接受光明。当漫长的茫然过去,那些零星破碎的片段才逐渐涌回他的大脑。他知道自己是得救了,但除此之外便一无所知。
他低头看见厚白的绷带之下,青墨色的药膏隐约浮现。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曾经惨不忍睹的伤处,如今只还残留了一点酸麻瘙痒的感觉。清慕想,这一定是顶级的伤药。再加环顾四周,整个房间虽然算不上富丽堂皇,但其格局设置,倒也自有一番清灵韵味,锦绣风华。
他猜自己定是被有身份的大户人家给救了。只是不知,这究竟是福是祸。
他醒後没过多久,便有人陆续进屋来──似乎是算准了时候的。前面的两人替他换药,一老一少,看来是大夫和徒弟;後面的两位姑娘,一高一矮,则分别端上了一碗清粥和几碟点心,动作娴熟,看来是这家府上的丫鬟。
清慕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昏睡了几日,但从自己发干焦渴的喉咙,以及饥肠辘辘的空腹来看,这时日恐怕并不会短。
“多、多谢……”
刚一开口说话,连他自己都被吓著了。没想到嗓音竟已沙哑至此。
可谁知,这四人却都好像聋子一般,竟无一人理会他。换药的继续换药,布菜的继续布菜,别说回话,甚至连个表情都没有。
清慕怔了一下,但也并不生气。他只是低著头心中默想,看来救他的人,不仅府上规矩极多,而且还势力颇大,威严极盛。
那老者的医术甚是高明,撤下绷带的时候,清慕本来都已经全身绷紧,准备好去忍耐剧痛了,可直到新的绷带和著药膏再次裹上,他却连半点疼痛都没感觉到。
待得一切结束,那少年先是拿出一块浅黄色的薄巾递给老者,老者慢条斯理,无比细致地擦完了手;而後又从老者提来的药箱中拣出了一只玉瓶,递给了那位个子较高的丫鬟。
“内服药,一日三次,卯时一刻,午时二刻,酉时三刻。三日後撤下绷带,自可完好。”声音毫无起伏,只带了点变声期的嘶哑粗沈。
高个头丫鬟接了过去,弯腰施了一礼:“麻烦二位了。”
少年面无表情地点头,而後收拾好东西,扶著老者往外走了。
清慕目送他二人离开,还在斟酌要不要再厚著脸皮问问这两位姑娘,却见个子稍矮的那一个已经端著粥碗,缓步轻摇,款款向他走来。
她虽然面容冷淡,但声音却竟颇为温婉。
“清慕公子,奴婢习善,这位是舍妹习真。从今往後,您的生活起居,便由我姐妹二人照顾了。”她说著便要抬起勺子喂清慕粥喝。
清慕先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别过了脸。他虽从小在如斯受到穆爷不合常理的特殊照顾,但那也决没有细致恭敬到这等地步。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耽於享乐的人,颜惜甚至曾因此嘲笑过他,说他明明生在妓馆,却偏偏是个禁欲的。以前哪怕贴身小厮要替他打水端茶他都觉得别扭,更别提现在一位陌生姑娘要更加亲密地喂他饭吃了。他不习惯,也不心安。
“姑娘,不用……”
习善面不改色地将勺子拐了个弯,仍然直直抵在清慕的嘴边,淡淡道:“清慕公子,您已经昏睡了三天,再不吃东西,不仅您自己受苦,我们姐妹也不好交差。”
习真也在後面伶牙俐齿道:“是啊。您是聪明人,如此损人不利己的事儿,还是不要做的好。”
她是自作聪明了──清慕从不受激。
他缓缓摇了摇头,伸出手作势要自己拿碗。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异常坚定:“多谢姑娘好意,只是,请容清慕自己来。”
他还不至於迂腐。既然得救,那麽能不死,当然还是不要死的好。
习善看他半晌,良久点头,将手中碗勺递给了他。而习真也将桌上刚刚布好的一碟点心端了过来,放在床头。
幸好她二人到底贴心,在做完这一切之後,很快就识趣地退站到了一旁,没有都围在清慕身边。否则若是被这两束冷冰冰的监视目光给盯著,清慕是决计一口粥都喝不下的。
清慕吃得很慢,一来是因为久未进食,本身不得太快;二来是因为,他在一边吃的同时,也在一边细细思考和琢磨。他暗暗庆幸,幸好如斯算得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奢华之所,因而在这饮食方面,也是极尽精致的。他虽没有特意观察过,但多年耳濡目染,鼻闻口尝下来,倒也懂得不少。
他尝得出,这粥是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