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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大概是经过昨夜的荒唐,才让他不得不正视一个有点严重的问题——或许他的确是寂寞太久,才会那样渴望有人作伴。
看了眼桌上的温暖,他突然不舍得吃掉,假装这个家真的不只他一人而已。
诡异的想法成形,严君廷思绪方转,立刻斥责自己的穷极无聊,欲动手收拾这难以奢望的妄想,却又在伸出手后停顿片刻,收了回来。
罢了,就放著吧!回来再收拾不就得了,抱著这个念头,他匆匆出门。
现在的陆定语,除了写稿之外,也无所事事,因此最常待的地方是图书馆,今天不巧适逢图书馆休馆,外头下起蒙蒙小雨,陆定语站在
骑楼下,他刚刚才在咖啡店内消磨了一上午,现在无处可去。
双手放入牛仔裤的口袋内,指尖碰触到一张纸,他想起这是早上他在严君廷客厅桌上拿起的名片,是他的诊所。
想到自己无处可去,严君廷的诊所也不远,他随手招来计程车前往。抵达门口,陆定语先行拍去身上的雨滴,才步入诊所内,袭来的冷
气让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
诊所内非常明亮,左边的架上摆放报纸与杂志,右边的沙发上有一对夫妻,柜台内只有—名清秀的护士小姐。
“先生,第一次俩吗?”陈雅静先打量陆定语好一会儿才开口问。
凭她多年来的观察经验,眼前的男人应该也是病患,至少他眼神透出的迷惘是这么告诉她的。
“请问严医生在吗?”
“请问找严医生什么事情?”
“我是他……朋友。”
原来眼前的男人不是病患,看来她有时候也是会猜错。
“不好意思,严医生现在在看诊,可能还需要一个小时,您想等候吗?还是需要我帮您留言?”陈雅静又多瞧了陆定语几眼。
“没关系,我等他。”
陆定语说等就等,—个多小时过去,病患离开诊疗室,是个还穿著学生制服的年轻女孩,她面容憔悴,神情冷漠地与家人—同离开。
稍后,严君廷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听陈雅静说有个朋友来找他,基本上他是不会让朋友来诊所找他,认识他的人也清楚他公私分明,不会挑他上班的时
间过来。带著存疑,他走出诊疗室,才知道原来是陆定语。
“来看看你,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见站在柜台内的陈雅静竖起耳朵聆听著,严君廷可不想让她又有机会关心自己,连忙先把陆定语推入自己的休息室,又交代陈雅静有病
人再叫他。
待休息室的门关上,严君廷才回话:“我没事,你用不著那么担心我。”
陆定语沉默不语。
一直僵著也不是办法,严君廷只得再开口问:“稿子写得顺利吗?”
提起稿子的事情,陆定语下意识地爬著头发,露出烦躁不安的表情。“写不顺,到现在也没能写出一个字来。”
“慢慢来,急不得。”见陆定语那副俨然自己就是“天空”的模样,还真让他无法反驳。不过解铃还需系铃人,让他以为自己是“天空
”的人不是他。他虽然身为医生,却又不可直接道破这层关系,当然无法主动提供帮助。
“谢谢你。”陆定语淡淡地说。
“陆定语,其实你还满好相处的嘛!”如果不算昨天晚上的疯狂,严君廷还真无法将他当作是个病患。
“已经很久没人这么称赞过我。”自从大三之后,他的世界在一瞬间崩毁殆尽,他跟父亲因为课业的事情大吵一架,之后他陷入了绝望
的低潮,再也回不到学校去,从此—直茫然的过日。
陆定语虽然倔强不拿家里的钱,但是他大学没毕业,要找一份正职很难,一份时薪的工作也做不了多久,最后只得靠三姊每个月固定的
接济方能继续存活。
他曾试图改变过,只是每每冲到那个瓶颈处,却又无功而返;直到现在,他依旧一无是处。
“怎么,你以前很差劲吗?”
“我家人说我……是颗不定时炸弹,正因为随时都会引爆,他们无法预料,我才一个人住。现在是有时候写写稿子、其他时间还真的个
知道做什么好。”严君廷太温柔了,才让他不禁多吐露几句。
“怎么不去打工?我虽然不是作者,但我相信人生经验绝对可以成为你写作上的题材;而且另外有工作,不也可以消磨一些多余的时间
吗?”
“我的生活我自己可以打理,你不必替我操心。”很快地,陆定语又竖起心防,不让任何人靠近。
“是,算我多管闲事。现在我没事了,你还要继续待著吗?”
陆定语看了严君廷—眼,不发一语的拎起袋子准备离开。
他明明身材高大,却流露出一副倍受欺凌的委屈模样,看得严君廷暗笑在心底。真是有趣,好心想多关心他,被泼了盆冷水,自己没有
受伤,反倒是泼他冷水的人露出失落的表情,到底这谁欺负谁?
“如果你不赶时间,我七点下班,陪我吃个饭如何?”
“好。”
“那这里有床,你累的话先躺一会儿。”严君廷转身欲走。
“你待会儿还有病人吗?”
“没有预约的,怎么了?”
“我想睡一下,你能陪我躺—会儿吗?”
“陆定语,你应该知道我们心理医生的费用也是按时计算的,你确定要我留下来陪你?”
“我只有两千元,陪我。”他把两张千元大钞放在桌上,强势得不容拒绝。
严君廷的视线随即落在陆定语脸上,看到出他的确很累的样子。严君廷也没再刁难他,由书柜上抽出一本书,迳自坐下来闻读。
陆定语见状,便躺在浅蓝色的躺椅上,静静注视著严君廷的动作,目光追随著他翻页的动作,—秒也不肯移动,遂而发现自己很喜欢盯
著他看。
他原本并不喜欢盯著人看,只是从昨夜开始,似乎才染上这个习惯。
严君廷的一举—动都能吸引他的视线,使他看得目不转睛,但整夜末合眼的疲累终于使得他沉沉熟睡。
确定陆定语已经入睡,严君廷合上书本,偏头看著他的睡颜。
对于昨晚的荒谬,仍深深映在脑海中,难以忘却,既然已经发生了也就算了,但今天陆定语却又来找自己,似乎将他当作可以信任的人
,令他有点措手不及。即使他答应要帮忙,也不想涉入太深,免得最后无法自拔。
最初的关系已经乱了,他不想愈走愈偏离正轨。
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他放问书本,替陆定语留了—盏夜灯、离开休息室。
陆定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窗外的天空已黑。
步出休息室,外头除了护士以外,空空荡荡,抬头—看,墙上的钟显示六点五十分。
陈雅静看见那个被严君廷藏了一下午的男人走出来,满腔的好奇心终于能得到纡解,她连忙朝陆定语招招手。
大厅除了自己别无他人,陆定语走到柜台前。“有事吗?”
陈雅静清了清喉咙,开口问:“先生,恕我大胆冒昧一问,请问你是范宇希吗?”刚才严君廷走出来的时候,无论她怎么问,就是问不
出答案,因此她更能肯定这家伙应该就是范宁希。
范宇希?陆定语不承认也没否认,淡淡微笑。
陈雅静没听见陆定语否认,就认定眼前的男人的确是那个让严君廷痛苦那么久又很欠揍的范字希。“范先生,再恕我不客气点。不要以
为严医生很喜欢你,就能那么恣意,严医生真的是个很好的人,温柔又善良,虽然嘴巴是毒了点,但他可是公认的好医生,喜欢他的人
可以堆满整间诊所,假如你不喜欢他,就跟他彻底分手吧!不要老是试探他的底线,要是你不知分寸,最肯定会害了严医生。”
“他什么都限你说?”正好,他也想多明白一点严君廷和范宇希之间的过往,藉此更了解范宇希。
严君廷已经不是他的敌人,他现在只要能再抓住范宇希的心,根本不必怕他的的现任情人江旭东。
他与范宇希可是认识了十—年,江旭东不过才在他身边两年,他仍可看出范宇希依然喜欢著自己,仗著这点,他有极大的优势;但也不
可讳言,分开了十一年,他们需要多一点的时间重新熟悉,透过严君廷就是最佳桥梁。
陈雅静语带骄傲地说:“当然了,我在严医生身边五年,他的大小事情我统统一清二楚。”若非严君廷喜欢的是男人,她现住应该已经
是医生娘了。真是的,为什么那么好的男人居然会爱男人?她永远都想不通。
清楚自己无望,她转而成为严君廷的朋友。纵使身为心理医生,也会有彷徨无助的时候,她就有事扮演导师的角色,没事充当一下朋友
;久而久之,他们俩的感情已胜过一般的普通朋友,再加上只有她清楚严君廷这个秘密,她还真有些得意呢!
站在朋友的立场,她当然希望他的恋情能够顺顺利利。
“你们感情很好?”不知怎地,听见陈雅静自称很了解严君廷的一切,让他心头有些不愉快。
“这还用说吗?”她可是严君廷身边最亲近的女性朋友。“老实说你的花心薄情我略有所闻。”两年前他们分手,她一听见这个消息,
立即去买鞭炮燃放庆祝严君廷脱离苦海,不过一年的时间就让严君廷伤痕累累,她不敢再想象若他们继续在一起个三五年,严君廷会被
折磨成什么样子?“你不是跟严医生分手了,现在又回来找他是想做什么,该不会想旧情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