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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回过头静静地与他对视,“我好像…记不大清了。”
“记不清是…你知道自己是谁么?”
他沉默地摇摇头。
“那你…你为什么会说中文?”
“中文?”孩子歪着头眨眨眼,“呵呵,你们的事我都知道。”
言冬一愣,他觉得自己似乎在那张稚嫩的面孔上,看到了一丝可以称之为“狡黠”的笑容。
他…究竟是什么人?赤身裸体地倒在泉水里,长着一张外国脸却又会说中文,看不出有什么智力问题却又搞不清一些常识,而且还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言冬一拍手!难道说,他是外国哪个富豪家的小少爷?要这么想的话,有钱人家的孩子会几门外语也没什么奇怪的;不知道医院,也许是因为一直是娇生惯养地长大,从小身边就有私人医生,根本没去过医院也可以理解;失去记忆,搞不好是因为遭人绑架,被撕票灭口,本来想抛尸荒野,结果没想到他却没死成…
等等,绑架?!言冬立马条件反射般地想起看过的一些电视节目,穷凶极恶的歹徒,雪亮的刀尖,大捆的钞票,还有哭天抢地的家属…不对不对,这种时候还是得先报警吧?
“喂,你叫什么?”
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报警,还是马上报警比较好。”
“你叫报警?”
“啊?不是,我叫言冬。”言冬随口答着,脑子里却在想,当地的警察局电话是多少啊?也是110?啊,可是眼下他也没有手机,要去哪里打电话…
“没有人教过你,别人和你说话的时候要好好的看着对方么?”反映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脸已经被人转了过来
,眼前的少年严肃地看着自己,用仿佛大人一样的口吻教训着他。
“那个,对不起。”
“嗯,这样才好。”少年一下子又笑了,他忽然张开双手抱住了言冬,“果然还是你比较暖和~”
言冬这才发觉到,天早就黑了,周围也开始迅速冷了下来,而怀里的人已经开始微微发抖,他不由得伸手抱住了那孩子。
“我们还是先下山再说吧,这样不行。”
小孩在他胸口扬起头,笑得一脸天直无邪:“抱抱~”
言冬也不自觉的笑了:“你呀,真不知道你是小孩还是大人了。”
“嘿嘿~”
计程车上,前面的司机虽然一直沉默着,言冬还是能不时看到他从侧面投射来的狐疑目光。是啊,这大晚上的,一个异国男人带着一个全身上下只裹了一件外衣的男孩子,换谁谁不起疑啊?再加上刚才被小孩知道要送他去警察局,结果是死活不愿意,不得已只好决定先回自己住的饭店。现在这位司机大叔一定是以为,自己是那圈子的人,还专对小孩有兴趣,接下来就要直接回饭店做那档子事儿了吧…
一想到这儿,言冬就不由得连连叹气。
“…言?言冬!”
“怎么了?”听见一直没说话的小孩儿终于出了声,他回头一看,那孩子似乎一脸紧张的样子,直挺挺地坐着一动不敢动。拜托!这孩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从一上车开始就一直这样么?怪不得人家看他们的眼神那么古怪呢!
“喂,你别这样好不好,人家还以为是我拐骗你呢。”言冬赶紧小声对他说。
“可是这个东西好可怕,它为什么自己会动…”
言冬愣了一下,反应了几秒才想到他难道说的是汽车?“哦,你是不是晕车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啊。”
好容易回了饭店,还好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他便直接带着那孩子回到自己住的房间。让他在床上坐好,言冬自己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水过来,拧开了递过去,“喝点儿吧,你不常坐车么?”
“车?那个也叫车吗,我只坐过马拉的车。”小孩儿晃着双脚,捧着手里的瓶子一脸新鲜地上下看了半天,又指着那边:“那个是什么?”
言冬回头一看,“你是说冰箱么?”
“冰箱?冰…箱…”
他低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没见过冰箱?”言冬这下子倒满肚子问号了,这个少年怎么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难道说,他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而是什么原始小岛国上的人,是被人拐卖来的?可是这样似乎也有些说不通…
他摇摇头,然后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晚上啊?”言冬更胡涂了。
“我是说,是哪年哪月哪日?”
言冬瞥一眼桌上的台历,“公元2012年11月9日。”
“噢,这样啊…已经…”少年面上升起一丝恍惚的笑容,可那虽是笑容,却又似乎隐隐透着一些苍凉的寂寞…
苍凉?言冬不知道自己心中怎么会浮现出这个词语,只是当他再去看的时候,那少年却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那么,言冬?”小孩儿歪着头冲他调皮一笑,“看来我要与你相处一段时间了。”
“啊?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好人哪~”
“这有关系么?!”
“既然是好人,就不会把一个流落在他乡异国还失了忆的可怜孩子丢下不管对不对?你看,你这里这么大,多一个人也不差什么,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不会要你照顾,我吃的也不多,你就当是养了一只狗…”
“好啦好啦。”言冬一声打断他,“我这点儿钱还是有的,不过你最好赶快想起来点儿什么,我也好送你回去,毕竟我也不会一直在这里。”
“没问题!”小孩儿嘿嘿笑着。
“好了,你现在先去洗个澡吧,着凉了就不好了。”言冬走去打开衣柜,翻找了一阵,拿着一件浴衣和一条毛巾折回来,“给,浴室在那边。啊…你大概也不会用吧,过来我教你。”
带着他走进浴室,言冬先把浴缸里的水龙头打开,又用手试好水温,这才把出出水口堵上。趁着放水的工夫,他指着边上的东西一一解释道:“这是洗身上用的,这是洗脸的,擦在身上之后用水冲掉就行了,莲蓬头在这边,拧这个开关就行了…”
看水放得差不多了,他便伸手把水龙头关上,“一会儿把衣服脱了进来就行。”
谁知道小孩儿听了他的话,一下就把衣服脱了下来,“给。”
“…噢。”不比刚才的惊讶,言冬这时才忽然觉出有些不妥来,两只眼睛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摆才好,只好就势接过来,走到门边稍稍回过头说:“我把浴衣和毛巾放在这儿了,不要弄错了,有袖子的是浴衣…”
“你当我笨蛋啊?”
“呃…好吧,我出去了。”
关上浴室的门,言冬这才舒了口气。回想一下这一天所发生的事,他好像才刚刚反应过来,自己是莫名其妙的捡了个大活人回来。
以后可怎么办呢?
才想到这个问题,肚子就开始叫起来了。想想自己晚上还没吃饭呢,加上里面那只小狗估计也该饿了吧…好吧,就暂且当他是只小狗好了。
言冬这么想着,自己也笑了。
还是先叫点儿东西来吃吧,饿着肚子是没办法思考的。他这么想着,走到桌边拿起了电话。
☆、第六章
言冬才拿起听筒,电话自己倒先响了。不对,他看了看手里,发觉不是电话响,而是门铃响才对,这么晚了,能是谁?
“喂,言!快开门啊!”
门外那个倒像比他更沉不住气似的,大声嚷嚷起来。
走过去打开门锁,言冬无奈的笑道,“我说瓦兰,你这大半夜的在这里大喊,你走了是没事,我可还是要住在这儿的,你好歹考虑下我行不行?”
瓦兰第诺一咧嘴,摆摆手道,“放心吧,今天是周末,大家都出去玩了,不会有人在的。”他说着举起手里抱的东西,“怎么样,跟我喝个通宵吧?”
言冬一看,原来是瓶纸包的红酒,这才想起自己原本还打算回来之后喝一杯的,一搅和全忘了。
啊!他突然想起房里还有个人的事来,立马条件反射般的抬起手扶住了已经打开一半的门,“那个…”要喝个通宵恐怕是不行,可总不能不让人家进来吧?
“怎么了?”瓦兰第诺奇怪的看着他这反常的举动,“言?”
言冬正左右为难,哪知身后又冒出一个声音,“言冬?”
他顿时觉得自己这汗就下来了,回头一看,果然那孩子正从浴室走出来,穿一件白色的浴衣,浑身上下热气腾腾的。
“啊哈哈…”言冬来回看着,干笑两声,完全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解释才好。“这、这是…”
瓦兰第诺却突然夸张的大声叹了一口气,捂着脸靠在门边上,“我本来还想今晚把你灌醉了,好对你下手的,没想到你居然比我还快一步!真想不到,我原来是输在年龄上了啊…”
言冬嘴角抽搐,灌醉?下手?这傢伙还真想得出来啊?!“我说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
瓦兰第诺愁眉苦脸的把酒瓶塞进他怀里,转身就要走,“算了,我不打扰你们了,好好享受吧。”
“都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了!”言冬一把抓住他,硬把他拖进房里来,可关上门之后,他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总之,你先坐吧。”
给前台打了个电话,他这才觉得浑身发冷,想起自己要再不洗澡恐怕就要感冒了。于是对沙发上坐的两人说一声,“我先去洗澡,你们俩就看会儿电视吧。”说着把电话旁放的遥控器顺手扔了过去,自己转身钻进了浴室。
一边站在莲蓬头下冲水,言冬就止不
住的唉声叹气。这一个还没搞清楚呢,又搅进来一个…他突然想起,那孩子长得那么漂亮,放他在瓦兰第诺那个同性恋身边岂不危险?想到这儿,他不由得又赶紧关上喷头,随便擦了两下,穿上衣服出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两个人倒是还维持着他进浴室前的姿式,在沙发上一边一个坐着,见他出来,便把目光一齐投了过来。
瓦兰第诺一指桌上,“服务生把东西送来了。”
“噢。”漫不经心的扫一眼,见那上面摆了面包奶酪培根等物,言冬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柜子里去找玻璃杯。拿了两个高脚酒杯走回来,他把毛巾随手丢在椅子上,在那两人中间坐下来,“有开酒器么?”
“当然。”瓦兰第诺把包着酒瓶的纸一层层剥下来,中间果然裹了一个不大的开酒器。
趁他开酒的工夫,言冬从桌子底下另拿了一只马克杯,从送来的那个大壶里倒了一杯热牛奶递到那孩子手里,“想吃什么就自己拿。”
小孩却没什么反应,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电视看。言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屏幕上正播着一条新闻,“…近日世界多地出现动物集体死亡事件,继美阿肯色州路易斯安那市大量飞鸟死亡,5日德克萨斯州高速上出现约200只死鸟,马里兰州海湾现200万条死鱼。英东南部海岸也出现4万多死蟹,瑞典西部出现了近百只死鸟,巴西上月也现大量死鱼…”
“怎么回事?”言冬喃喃自语着,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瓦兰第诺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啊,不是有人说是气候变暖造成的么,嗯,不过也有说是食物中毒。”
“我也没觉得今年气候有多大变动啊。”言冬轻轻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一股浓郁的果香渐渐从那红宝石一样的液体中升起。
瓦兰第诺笑道,“你当然没感觉了,不说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