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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辰川觉得终于被组里那股兴奋之情感染了。有一瞬间他甚至有点想跑去群里炫耀一下,那“不存在的幻影”要跟自己显形了——但直觉告诉他纸鹤不会希望别人知道。
更何况,自己明明也怀着某种更复杂的心态,享受着这种不为人知的感觉。
******
“阁下!”侍从站在书房外说,“约瑟夫神父求见。”
黎塞留从堆满了文书的书桌前抬起头:“让他过来。”
侍卫躬身退下,露出了身后等待的男人。约瑟夫神父身材高瘦,披着朴素的灰衣,显得风尘仆仆。他彬彬有礼地一躬身:“主教大人。”
黎塞留嘴角略沉,露出一个谈不上友好的表情,伸手飞快地对他划了个十字,权当尽了礼数:“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小时前。”
“路上一切顺利?没被一道圣光突然劈中,又跑回罗马去膜拜上帝了?”
“阿尔芒……”约瑟夫脸上的笑容转为了无奈,“我这趟去罗马有很多事要——”
“当然,当然。神父真是日理万机。”
“我也不想——”
“我没看出你哪里不情愿。”
“对不起。”
“这种廉价的悔过留给你的上帝去!”
“我的上帝?”神父忍不住又现出了微笑,“有人似乎忘记了谁是枢机主教。”
“闭嘴!”黎塞留烦躁地站起身兜了几步,“每次都是这样,一走就是一年半载,留下一堆乱七八糟的麻烦和一群不可理喻的白痴,让我一个人对付……”
“公平些吧,我出去办事的效率比留在国内更高。这次如果不直接从说动教皇着手,西班牙很可能不会这么听话,你要对付的麻烦事还会更多……”
“你去找教皇是为了你的十字军东征!”
“也是为了帮你。阿尔芒,”约瑟夫赶在对方再次抢白前说,“你心里其实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你只是还记恨着我,当年你被流放的时候,我一直耽搁在罗马,放你在那个地方不管……”
“神父是上帝的忠诚仆人,当然不能把精力浪费在那点小事上。”
“别这样。”仿佛死水泛起波澜,神父始终平静的脸上第一次现出被刺痛的神情。他上前两步,试探着握住主教消瘦的肩膀,“我不知道你那时病得那么重。也没有人告诉我,你已经立了遗嘱。但我应该知道的……”
主教微现冷笑,稍一侧身脱开了他的双手,重新坐回书桌后:“解释一下吧,什么事情让你去了这么久?”
这话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发完火了,现在轮到正事了。约瑟夫叹了口气,走到挂在墙壁上的一幅地图前,伸出食指在上面一点:“为了这里。”
黎塞留慢慢抬起阴沉的目光。
“这个地方,是天主教与法国的共同利益之所在。教皇陛下的眼睛时时刻刻凝望着这里,他知道你也在观察等待。这整座城都被新教徒占领着,他们割据一方,等于是在法国国境内划出了一片新教的基地……而他们地处沿海,与英国暗中勾结,对法国的统一和边境安全都是个大威胁。”
约瑟夫安静地看了看主教的表情。“教皇想让我说服你打一场仗。”
黎塞留突然笑了。
——拉罗舍尔,拉罗舍尔!
灯火初上,书房中的对话还在进行着。没有侍卫敢靠近那道紧闭的房门,只怕一不小心让一两句对话飘进耳中,这条小命就再也留不到明天。
毕竟,约瑟夫神父虽无品阶,却大名远播。他乃是红衣主教最信任的挚友、最得力的助手——那些红衣主教的伟大光环下不容存在的暗影,便尽数归他掌管。他左手托着洁白无瑕的十字架,右手握着庞大复杂、无孔不入的情报网,而那些间谍、暗哨与杀手的一切阴谋活动,无不为红衣主教的利益而服务。他一心向善,满怀崇高,杀人灭口,不择手段。如果黎塞留是个难解的谜团,约瑟夫便是个不容窥探的黑洞。
室内的长谈结束时,已经是深夜了。烛光将两人对坐的影子拖曳过地面,覆上了墙壁。那张地图正铺在桌上,主教的指尖在拉罗舍尔的位置上一下下地点着。
“法国百废待兴,英国虎视眈眈,我们输不起任何战争。但是这个祸患只会越拖越大,时间已经不多了。”他沉重地吁了口气,“毒瘤必须尽早剔除。这场仗非打不可,是成是败……全都由我承担。”
约瑟夫微笑地看着他:“我会帮你。”
“为什么?”
神父一愣:“当然是因为——那些新教徒,本应受到神罚。”
“是么。”主教淡淡应了一声,疲惫地合上眼,“不早了,神父旅途劳累,早些休息吧。”
约瑟夫欠了欠身,起身朝门口走去。
“……可是他们又何罪之有呢?他们只是想要自保……”
神父的脚步停住了。主教依旧闭着眼,声音轻得像是入了幽冥。
“我死后,一定会下地狱。”
尾音消散于寂静。
约瑟夫在门边站立不动,仿佛凝成了雕塑。过了许久,他终于动了动干涩的唇,微笑道:“我和你一起下。”
作者有话要说:
期末考试周,只能挤时间更一点。我也很想赶紧写到最想写的情节,但考试大过天,希望能理解,毕竟你也不可能为了看文荒废学业不是?
另外,最后一次讨论这个问题,以后再看到类似的吐槽我不会一遍遍地解释了。
Q:为什么要写剧中剧?能不能不写剧中剧?有这个时间能不能多更点正文?是不是在靠剧中剧凑字数?不想看剧中剧,剧中剧好烦,剧中剧看不下去,etc。
A:
1。 是控制行文节奏的方式
2。 既然字幕组的工作流程中反复出现剧情,那么索性把剧情写出来,增加字幕组工作的趣味性与可读性。想看过程却不想看结果,就像想看红烧却不想看鸡翅一样
3。 看不下去没什么关系,跳过剧中剧的部分就行了;但你不喜欢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喜欢,还有姑娘是专门奔着剧中剧来看文的
4。 主教是我男神,我就是来宣传男神的,你打我呀~
Q:到底有没有这个剧存在/为什么搜不到这个剧?
A:文中出现的所有电影所有美剧等等等等,全 是 虚 构 的。【注意】所谓红袍加身的剧情也和历史上的实情有所出入,有省略、夸大甚至扭曲的部分,请不要当成真的法国史阅读,考试的时候不要用它当答案,写作文不要用它当例子!
德语音乐剧三个火枪手中的黎塞留选段:《我心非铁石》http://v。youku。/v_show/id_XNTExNjA0OTYw。html
44、疏影(一)
C市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屋顶与绿化带上像盖了一层酥软的松糕。
铲雪车刚刚驶过,路面上有些遗落下来的残雪,被一双双高跟鞋踩成了脏污的黑泥。整条整条的街道被彩灯与鲜红的打折标牌装点、包裹、填塞,眩目的颜色作了铃儿响叮当的韵脚。
许辰川很多年没在冬天回来过了,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不禁一直从车窗里往外打量着。
中国人没有在圣诞合家团聚的习惯,所谓活动也无非是各种消费购物。许辰川对此提不起兴趣,本想待在家里睡懒觉,结果临到中午时突然改变主意,开车出门去了公司。
许国齐看见他时很是惊讶:“怎么不在家休息?”
许辰川默默打了个喷嚏。
“……暖风机呢?”
“坏了。”
“热水袋呢?”
“找了一圈没找着。”
“你妈呢?”
“买衣服去了。”
周围有耳尖的员工不厚道地笑了。
许国齐无奈地拍拍他:“这儿暖气足,你随便蹭。”又回头笑笑,“还跟个小孩似的,让你见笑了。”
“哪里,令公子真是一表人才。”
许辰川这才看见父亲身后的男人。是个陌生的年轻人,高挑挺拔,神情友善,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许国齐介绍道:“这是白晟,华方的销售经理。”
白晟伸出手来与许辰川的握了握:“许公子怎么称呼?是不是该叫你英文名?”
“啊……叫我辰川就好了。”许辰川听说过华方纸厂,是自家公司重要的客户之一,规模做得很大。销售经理不是闲职,这个人看起来也不比自己大几岁,应当是有些本事的。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张脸十分眼熟。
“你们年轻人好好交流,辰川要跟小白多学学。”许国齐笑着说。白晟又是一番谦虚。
许辰川转身去给自己倒热咖啡,耳边传来白晟的声音:“……时间过得真快,我印象里令公子才刚上大学,怎么就要毕业了……”
“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来跑业务的样子,还一脸青涩呢。”许国齐接口。
“哈哈,是啊,那时候疏影哥——”
许辰川条件反射地一顿。
白晟却突然住了口,隔了一会,隐约听见许国齐叹了口气。
咖啡快要漫出杯沿了,许辰川连忙松了开关,捧着杯子走了回去。
“听说辰川在国外生活了很多年,英语一定特别好吧?”白晟很积极地找话题。
许辰川笑笑:“还凑活。”
“我就完全不行,从小英语渣,过个四六级还去庙里求签。我哥没事就拿这个嘲笑我,哈哈哈……”
“对了,你哥身体怎么样了?”许国齐突然关切地问。
白晟笑得有些勉强:“最近……好点了。”
******
“哥,我今天去许氏送礼,看到许总的儿子了。”当晚白晟在电话里碎碎念,“长得跟他爹真像啊,尤其是那双眼睛……不过还是一脸学生气呢。”
“是么。”白祁随口应道。
“许总问到你了,要我代他向你问好。”
“他还记得我?”
“当然,他还去看过你好几次,只不过你那时候还没醒……”白晟突然闭了嘴。
白祁也不接话,漫不经心地刷着微博。前几天放出的新一集RR底下,全是乱打鸡血的小姑娘挤作一团滚来滚去。
“我过几天要收一笔境外汇款,八万多美金,可能要用你的账户分个流。”
——跟你一起下地狱什么的简直是告白金句!官方逼死同人再创新高!待我红袍加身神父娶我可好!……
“知道了。”
——主教不能更傲娇啊!你这是蹲墙角求安慰的节奏吧!……
“嗯,那我先挂了,晚安。”
“晚安。”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虐QAQ 一想到最后居然是神父走在了前头,再想象一下主教在他墓前回忆起这句话的心情……
——呜阿啊啊啊右边神补刀!
——“说好了要陪我下地狱,你走之后,人间就成了地狱……”
——卧槽!最右你!够!了!!!
——你怎么能留我一个人?
——你怎么能让我连活着,都成了一种背叛?
……
白祁“啪”地合上了电脑。
夜色漆黑,窗玻璃上映着一道苍白模糊的影子,仿佛离散的幽灵。他就这样久久地与之对视着,直到那幽灵唇边浮起一丝温柔入骨的笑意。
45、疏影(二)
许国齐做的是国际贸易,极年轻时就接过了父辈的担子。他自己天赋过人,又信奉天道酬勤,很快顶着压力坐稳了头把交椅,并且让公司在自己手上进一步扩张。
许国齐将父辈教育男孩子的方式沿用到了儿子身上,相信压力之下才能尽快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