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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该死的命运,事到如今,你怎麽能任凭自己去受这折磨?”他心如刀割的看著她,“只要想到你在受著煎熬,我就好像没办法活下去──就当我是为了我自己求你:求你不要再继续这样的生活,好吗?离开这里吧!”
“我怀孕了……”她眼眸微弯,漾著泪光笑了,“我和我的孩子守在这里,才算是有家的人,如果离开这里,我们还算什麽呢?”
“小乖……”他震惊莫名看向她的腹部,不知道该替她开心还是难过。
她慢慢坐起来,主动抱住他,他身躯一僵,哽咽著抱紧她瘦弱的身子。
“你怎麽会这麽瘦,这麽小,像是用力抱你都能把你折断……”他心疼至极的抚摸她纤细的背,已经不知道该怎麽表达自己满溢的怜惜,哽咽之间黑眸中已经都是泪光,“这样的你怎麽能怀孕生小孩,你能承受那种痛吗……怎麽办……到时候你会很痛……怎麽办……”
“白鹤,找个好姑娘,成亲吧。”她伏在他肩上哭了,因为没想到,为她的伤口、为她怀孕心疼到哽咽的男人,居然是他。
“不……”像是怕她消失一样,他用力抱紧她,“我不能再去毁了其他姑娘,小乖,我要对你负责到底,从今天开始,我要用尽一切办法保护你们母子!”
接下来,她就再也没有方法能改变白鹤的坚决,他小心翼翼的放她躺好,执意等她入睡了才离去,等她第二天起床後,就发现画楼大厅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孕妇吃穿用度,从怀孕初期到产子坐月子所需,巨细靡遗,一应俱全!
她正无奈,小宁从那些物事堆里双眼发黑爬出来,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姑娘,我搬了一夜,总算搬完了……”
“小宁──”她还没来得及让小宁赶紧回房休息,小宁已经疲惫至极歪倒在一堆锦绣布帛中继续睡去。
姜叶蓁癸水延迟近半月之久时,小宁请来大夫给她看诊,然後确定她真的怀孕了!
仿佛一切阴霾,都在确定她怀孕的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这个在除夕之夜怀上的孩子,像是最能带来吉祥和欢乐的小宝贝,虽然唐雨舟不在,别院中依旧没人理会画楼的事,但是有白鹤和小宁的关心,生活上一切都没问题,她也因为有了这个小生命而渐渐有了笑容,再没有多少时间去哀怨叹惋和唐雨舟之间的缺憾。
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腹中的孩子上,到春暖花开时,她将发丝都盘起,一身素白衣服坐在花园中,轻抚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眸中就漾起最美最美的微笑……
42 若只如初见
42
唐雨舟在乌石城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她试著在慢慢淡忘他,但是时隔几日,总会有些礼物寄送来画楼,却不知道是谁送的。
她猜想,可能是他……
他给她这样的关怀和情思,让她一时半刻根本无法把他就此埋在心底,三月,她犹豫很久之後,把已怀有身孕的消息寄向千里之外的乌石城,但是直到四月,无寄送人的礼物依旧会寄到画楼,她寄出去的信,却没有他只言半语的回应。
她的心悄悄的沈下了:他对她,终究没有爱情了,她所怀的孩子,是她向他求来的恩赐而已,自然也不能让他有喜悦的……
“没关系,娘亲会很疼你!”她摸著小腹安慰腹中的孩子,亦或是安慰自己,“就算到时候你爹爹不喜欢你,你也不用去努力讨他的欢心──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过你的人生!”
牡丹盛开的五月,她的《倦鸟余花.续》被洛水城人争相买来传阅时,他从乌石城回来了。
她自然不知道他已经回来,春阁之中,小宁体恤她孕期的疲惫,贴心的给她按摩酸痛的背部,他无声的走进来接替了小宁的工作……
接下来是两人毫无温情可言的“久别重逢”,他的讽刺他的刻薄猜忌都让她伤透了心,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他不顾及她的情绪要了她之後就睡到床的另一端,有关她的身孕,他一句稍微关切温软的话都没有。
她忍不住蜷缩著抱著自己的小腹无声的哭起来,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两人初见时最美好的画面,只是她知道,那麽美好的时光,他们都回不去了……
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她感觉他睡到了她的身後,还温柔的把她抱进怀中……
“雨舟哥哥……”她哭著呢喃出这个最单纯的称呼,也紧紧的抱住他。
迷梦中,她以为和他从平阳城那首画舫上就开始拥抱著,从没放松过。
而他和她一样,用一夜沈重的梦把两人的过去回忆了一遍……
春日暖阳升起,唐雨舟从梦中醒来时,她已经醒了,正侧躺在他面前的枕上双眼微肿看著他。
两人相视沈默许久,她慢慢翻过身背对他。
“昨天,我去碧水斋了。”他在她身後淡淡开口,“在乌石城时收到过他的信,他说他会代替我照顾好你,还让我放心。”
言罢,他忍不住讽刺的笑了一下:“所以一回城,我先去感谢他了──感谢他替我把我的女人照顾的那麽好!”
她任他奚落,就是一语不发。
“我告诉他,我会考虑休了你,成全你和他──不过我最近会很忙,要辛苦你们等段时间,”他漠然说完,起身下了床榻,一边穿衣,一边傲然扔下更冰冷的话来,“我尊重你们,你们也必须尊重我,我在,你们不管多麽相爱多麽急不可耐,也必须收敛!”
她不知道为什麽,听他这麽说时心里并没多麽可怕的痛苦──她居然笑了:“我怀著你的孩子,你说要休我?”
背後一片寂静,而後他突然过来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褥,扳她躺平。
“你……你怀孕了……”他瞪著她隆起的小腹,呐呐的低声问,“几个月了……”
他眸中没半点喜悦,她也冷了心,轻声回了一句:“你不知道吗,我给你写信说过的……除夕那晚怀上的……”
“呵呵……”没想到的是,他盯著她的腹部好一会儿之後,有些凄楚和愤慨的笑了,“姜叶蓁,你真忍心这样愚弄我践踏我的尊严吗?”
“什麽?”她拉起被褥盖住自己,凝眉坐起来直视他的眼睛,“我又做错什麽了?”
“五个月的身孕,怎麽可能这麽小?”他突然冲她怒吼,“你们都当我是蠢货吗?都珠胎暗结了还这麽骗我,他昨天居然还在我面前道貌岸然的说你们是清白的!”
“你就这麽认定了,是吗?”她沈静的看著他,眸中毫无波澜。
“昨天见他时,我有一刻真的相信你们是清白的!但是现在──”他上前一步,猛然用一种扼杀的手势伸向她的脖颈,却在马上要扼住她脖颈时收了回去!
他转而开始用其他方式发泄他疯狂的愤怒,疯了一样将房间里砸得一片狼藉,直到他再也找不到完整摆好的物品才停手。
她则一直默然看著他,除了透心的凉,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姜叶蓁,我不会就此罢休的!”他最後悲怆的看她一眼之後,踉跄离开。
这一天,她浑浑噩噩如在梦中一样度过,直到深夜里,他醉醺醺回到画楼之後,她的神智才恢复清醒。
她并不知道自己该怎麽面对他,犹豫了一下,缓缓从书案前站起来。
他脚步不稳的走向她,酒醉的眼眸看著她,那麽迷人心醉,她却只觉得心惊胆战──
“小蓁……”庞大的身躯扶著她的肩才勉强站稳,他醉意迷蒙的冲她笑,“认得我吗?”
不知道他又想发什麽疯,她还没想出怎麽回答他,他推她後退到屏风,然後俯首吻她的唇。
忐忑不安的任他吻了一会儿,他一手起她的脸,抵著她的额轻声问:“你真的舍得离开我去他身边吗?”
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眸,不懂他目光的含义,却很诚实的主动抱紧他的腰:“唐雨舟,我从来从来都不想和你分开,哪怕只分开一瞬间都不舍得……”
“好……那麽……”他推开她的拥抱,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我也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但是我不能接受这个孩子,你喝下这瓶药……这件事我一定要做个了断……”
43 挟持唐雨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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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睁大眼睛,惊恐的看著他:做个了断?他要她堕胎吗?
“不……唐雨舟,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那麽狠……”她开始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腹部往一旁移动,想要逃走。
“你们践踏我多少尊严,我就有多狠!”他一把扣紧她的下颚,逼她仰首张开唇,另一手弹开小玉瓶的瓶塞,粗鲁的将药汁往她唇里倒。
“唐雨舟……唔……”她恐惧的奋力躲闪,但是力气终究敌不过他,不管她再怎麽挣扎,那瓶药汁还是全部被他灌入她喉间……
“小蓁……”他看著她渐渐变得空洞涣散的双眸醉醺醺的笑了,慢慢放松对她的钳制,扶她靠著屏风滑坐到地上。
“我想知道你还爱不爱我……”他跪坐在她身前,像个毫无城府的孩子一样俯首靠在她颈间。
她目光空洞的看著前方,听他伏在她肩上呼吸均匀的睡去後,她护著小腹的双手慢慢拔掉头上的发钗,将发钗的尖端对准他的咽喉……
但是,她终究还是下不了手,那支钗抵在他咽喉上,她始终不够勇气像他那麽狠。
哪怕她能做到对他狠一瞬间,她就能刺穿他的咽喉,就此了结两人之间所有的恩恩怨怨!
舍不得……
发钗落到地上去,她颓然闭上眼睛。
心痛到深处时,她宁愿选择自己用死去逃避去遗忘,都舍不得去反过来伤害他一分一毫──哪怕这个男人,还在一直伤害她……
当第一缕晨曦照射到如画般的洛水城时,城南高高的护城墙上,几只夜宿的鸟儿展翅飞向城墙下的洛水河对岸。
姜叶蓁将手中的匕首对著晨曦轻轻转动一下,匕首反射的光芒照到她身旁唐雨舟的眼睑,让沈睡很久的他有些不适的慢慢睁开眼睛。
宿醉的他头痛欲裂,睁开眼却看到自己身处洛水城的城墙上,面前不远处齐刷刷跪满了别院中的男男女女,他们都神色惊恐的看著被结结实实的绑在城墙上的他,还有拿著匕首站在他身旁的姜叶蓁。
“姜叶蓁,你……”他干渴的喉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被绑紧的手脚也动弹不得。
守城的城兵们早已围在四周,远远的握紧长矛虎视眈眈紧盯著她,她却一点害怕的神色都没有。
“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话。”晨风吹动她美丽的裙摆,她的匕首轻轻从他胸口滑过,面无表情的抬眸看他一眼,继而慢慢走向那群跪著的女人。
“你……你想干什麽?”冰蓝见姜叶蓁走向自己,立刻瞪大眼睛尖叫著想往後躲。
“想把你对我做过的事说出来而已!”她握著匕首站到冰蓝面前,“知道我怀孕後,是你偷偷进了画楼在我的安胎药里下堕胎药。”
“我没有我没有!”冰蓝慌忙看著唐雨舟极力大叫著否定,“我怎麽敢──”
姜叶蓁用匕首指向跪在後排的一个厨园厨师:“你和他有私情,堕胎药是他在城南药铺买的。”
那个厨师瞪大眼睛慢慢抬起头,哆哆嗦嗦的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显然姜叶蓁说的都是真的!
其他人也都忐忑不安的低头跪著,暗中开始回想之前有没有地方曾经得罪过姜叶蓁──很明显的,这个被欺凌太久的侧妃绑了世子把他们都威胁来这里,除了发泄积怨,绝对没有好事!
跪在最边的青蝉趁姜叶蓁远离唐雨舟,便偷偷转首示意那些城兵去偷袭姜叶蓁救下唐雨舟,只是,刚有城兵摸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