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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眼惑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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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还手?”剑锋一偏,刺向胸口的锋利在他胸上划下一口子。

他笑了,“你甘心让真凶逍遥法外吗?”

“单破邪,你想混淆我的判断为你父亲脱罪?”真凶昭然若揭,无庸置疑。

太可恨了,居然避也不避地迎向她的剑锋,当真不怕死?

“官印虽然做不了假,但若是有人私盖则不无可能,先父只手是撑不了天。”真相总会爆发。

“你的假设能成立吗?随便编个莫须有的人物就想要我放弃仇恨。”她不屑地持剑停在他的眉心。

“我没有要你放弃家仇,而是找出真相。”正义是需要伸张。

“真相?!”她的家人回得来吗?

“你不愿了解惨案发生的始末,为什么有人要灭了你全家?”十分令人发指,九十六口冤魂。

眼中一恸的褚姁霓握紧手中的剑。“你凭什么让我信服?”

“就凭这个。”单破邪双手一出地抓提她的剑注胸口一刺。“我的命是你的。”

“你……你疯了。”只要再深一寸,大罗神仙怕也救不了他的命。

“让我帮你找出事实的真相,若真是先父所为,不用你动手,我自会在你家人坟前一死以谢罪。”好美的眼。

单破邪暗嘲自己,死到临头最在意的还是她那双充满灵性的水眸。

“信你好难……”她的停滞教他跌入不见底的深渊。“我一定会後悔。”

她口中的无奈教他重燃起希望,“我的命就握在你手中,只要你稍微使点劲。”

“你是我见过最疯狂的男人,居然拿命来赌父亲的荣誉。”真要开打他不一定会输,顶多两败俱伤。

他却选了最笨的方法来死谏,而她更不争气地信服了他,两个蠢人。

“不只是为了先父,还有你。”为她美丽的瞳眸着魔,不惜代价。

“我?!”

“我要救赎你心中的恨,它不该蒙上灰尘,明珠在椟终会发光。”经由他的手磨亮。

震撼不已的褚姁霓抽回剑。“你赢了,我给你一个月时间。”

血像涌泉般喷了出来,单破邪迅速地点住伤口四周大穴跌坐草地,防止因失血过多而亡,他还有事情末了。

“告诉我,红线是你的名字吗?”一个月内受两次伤,乔老肯定乐歪了。

“不是。”

“可否告知……”他还没说完她已先行回答。

“不,你自己去查。”

单破邪失望地压着伤处,“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丑婶儿。”

“所以你试探我?”她就知道他看穿了她的伪装。

他苦笑,“下错了棋,惊走了彩凤。”

“我只是只流离失所的孤雁,承不起凤的高贵。”看不下去的褚姁霓走近他的身侧一蹲。

碧血剑的锋利她最清楚,掌肉的单薄是受不住寒光沁骨的刺痛,两手流的血怕是和胸口的伤一样严重,他的蠢行教人心沉重。

“孤雁南飞只为寻伴,你找着心中的人吗?”多温柔的五指,她并非心冷之人。

她执起他的手上着药,直觉他意有所指。“等|奇+_+书*_*网|雁啄了猎人的眼再说,不然它连冬都过不了。”

“你把心锁得很紧,没人进得去吗?”他是雁还是猎人?

“等我清出心中的恨,否则容不下其他。”背负着血海深仇,她是没资格谈论未来的人。

“唉!你很固执,偶尔让人来关心你不为过。”心墙筑得高又厚,该如何攻破?

“把脑袋看顾好,等我月後来取。”她撕下他的衣摆成条状包扎他手上的伤口。

她没那么傻,牺牲自己的衣物去救仇人之子。

单破邪反手抓握她的柔荑,“你不和我一同努力,不怕我反悔?”

“要你的命并不难,我会随时在你四周监视着,反悔只会让你死得更快。”该死,她抽不回自己的手。

他不痛吗?

“我不叫你红线,因为我有信心能查出你的真实姓名。”到时会有一个他专属的小名。

“拭目以待,大话将军。”她也希望能还给爹娘公道,不致平白受死。

拭目?单破邪邪邪一笑。“我正好瞧瞧你的真实面……”说着手一提已掀开她的面巾,“天呀!你比我想像中还要美上数倍。”

她的美无从形容,让他目瞪口呆地怔了一会才有力气发出声音,呼吸几乎停滞。

瑶池仙子之姿,集天地万物之灵性,冰眸媚而艳,菱唇润如红玉,雪肤犹胜白梅三分,削颊甜似蜂儿蜜,玉鼻俏挺映红颜,好不醉人。

他沉溺了,久久回不了神,何时手中的玉人儿悄然缩回柔荑而不自知。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才唤回他的神智,但依恋已种下,她将是他唯一的爱恋。

“无耻,堂堂的威武大将军竟成了下流的登徒子。”褚姁霓急切地蒙上被他扯落的面巾。

他受蛊惑了,无法忘记她的美丽。“何必遮住你的绝色姿容,这里又没外人。”

“很不幸的,你便是其中之一。”不该滥施同情心,他活该受罪。

绝色容貌代表的不是一生顺畅,备受亲恩,而是颠沛茫然,招祸惹难。自古红颜命皆坎坷,能有几人未在急流中没项,回归平静呢?

祸水之名不就由此而来。

相信他的代价是红线女的失败,从未示人的真面目有了例外,她不晓得此举是对是错,信任他的程度越来越稀薄,是否在走向自我毁灭的悬崖边?

他的执着一揭坏了她对他的信服,褚家的冤真能藉他的手昭雪吗?

还是他只是在为他的父亲掩饰,拖延真相的杀伤力,以免毁了一个战功彪炳的知名将领,边城人民眼中崇拜的守城将军?

“我不喜欢你水媚眸中的疏离和防备,我不会伤害你。”他都用生命做了保证还不够?

“伤害往往是无形的,无心比刻意更伤人。”她已经伤痕累累,放不下保护自己的戒防。

一阵抽痛袭上单破邪的胸口,额头的冷汗已浸湿发,犹自逞能。“我心疼你。”

“不。”咬起下唇,她禁止受波动,尽管心口一酸。“红线女不需要仇人之子的怜悯。”

“是怜惜,一字之差心意天南地北,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他想要天天看到她,相伴一生。

爱,多空泛。“人人都爱肤浅的表面,看来将军也是红尘中人。”

褚姁霓轻轻发出笑声,可是听来却令人觉得心酸,笑中含着近百人的血泪,她用凄冷的笑声来取代哭不出的眼泪,满是悲痛地比哭泣更让人不舍。

红线之女,线牵幽冥河两端,一是生、一是死,奈何桥上分阴阳。

“别再笑了,你真以为我是现在才为你动心吗?”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亏待自己的?

她不能心动。褚姁霓低头一视滴着血的剑锋,“一个月,别让我瞧不起单氏一族。”

说完,纵身一跃,兀自离去。

“你在逃避自己的情感还是逃避心魔?”他朝着湖面飘跃的人影一喊。

远远传来淡淡的回音,“远离你——”

杨柳湖上泛起一圈圈涟漪,孤寂的晕开无数的圆,秋风萧飒。

一山绿意,水色轻漾,置身于天地间的单破邪有一丝落寞,刺眼的红染深了一件罩袍,心口的痛犹胜于冷冷的一剑。

“将军,你怎么又受伤了?”乔老肯定会抱怨个没完,怪他找麻烦。

“右副将,如果你是来补一脚最好动作快些,不然过来扶我。”他到底看了多久?

陈威暗忖,向天借胆也不敢呀!即使脚丫子发痒。“看来她是来过了。”

“她?!”

“马婆婆。”将军命真大,三番两次都能死里逃生。

“马婆婆?!”

“咳!将军是伤了脑子吗?干么重复我的话。”是将军暗示他要注意生面孔,不分性别及老少。

单破邪在他的撑扶下才有力量站直,“马婆婆又是何人?”

“她是这几天在营外摆摊的老婆婆,那份清冷的性子和丑婶儿如出一辙。”他怀疑根本是同一人。

今早他试图去跟踪马婆婆,可是仅仅一转弯,人不见了不奇怪,至少热汤的香气应在,不应该人连同摊子在一瞬间完全消失,无半点蛛丝马迹可循。

她太诡异了,武功高得出奇,所以他急忙策马奔向杨柳湖,却只见她纵身而去的背影,实在教人扼腕。

好歹让他见识见识红线女的传奇是否属实。

“原来她在。”单破邪会意地一笑,随即痛得两眉下垂。

自作孽,不可活,没事拿命开玩笑。

“将军是她所伤?”咦?怎么两手都挂彩,该不会是不规矩吧!

“不。”单破邪懒得解释,省得浪费一番口舌。

“不?”伤得这么重是有帮手?

“扶我上马。”他想他撑不了多久。

“是。”

一上了马,两人快马加鞭的回到营区,单破邪一身的血渍引起诸多猜测,军心惶惶地忧虑有外敌进犯,个个表情戒备地握紧兵刃准备上阵杀敌。

脸色有些泛白的单破邪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故作没事地说是射了雁,溅到血,要众将士勿多想,脚步稳定的走过教练场以安军心。

但是一进入寝居,人未靠近内室就向下一倾,陈威及时扶住他,焦灼地送他上床并请来乔逐,威武大将军出水痘的流言足足传了三天。

没人得知真或假,也许去问问卖汤圆的马婆婆吧!

她会回说:“死不了。”

※※※※※※※※※※※※※※※※

“冰婆婆!来碗暖心窝的红线汤圆。”

爽朗低沉的笑声传来,正在盛汤的褚姁霓真想一瓢子往他脸上泼去,好毁去那张令人心慌不已的俊颜。

“将军的水痘好得真神奇,老婆子当要举城哀丧,户户吊白幡了。”是她泄了底?

仔细一想,右副将陈威的嫌疑最大,是他在闲聊中透露了将军去向。

嗯,不错,一个卑鄙的陷阱。

“感谢冰婆婆的温柔关心,人如汤圆细滑可口。”单破邪有意无意的逗弄。

烦。“老婆子夫家姓马不姓冰,将军贵人多忘事。”

给他的汤圆中除了汤圆还是汤圆,平凡得就像……汤圆,未加任何佐料和姜糖。

“是吗?冰婆婆的夫家与将军我是本家吧!单婆婆更合适于五十年後的你。”一群儿孙绕膝。

褚姁霓木板子一拍,炒熟的花生顿时成粉末,看得四周的士兵大为惊叹,瞠目结舌地暗赞好手艺,只有单破邪看出她眼底细腻的愠意。

她被激怒了,好现象。

“一将功成万骨枯,五十年後老婆子成了仙,会上乱葬岗吊祭将军。”他的骨头适合挖坟。

单破邪呵呵一笑地将她的白发擦向耳後。“仙姿仙骨仙人儿,你已一身仙气,何需再等五十年。”

“将军有调戏老婆子的习性吗?”她反手用木勺子敲他的手背骨以示警告。

“如果老婆婆的白发之下是妙丽小姑娘的话又另当别论。”他意有所指地以舌舔胀红的手背。

褚姁霓脸一赤地横瞪他,“你真是十成十的登徒子。”

“十天前你说过这句话了,小红线。”可惜的是还没查出她的真实姓名。

那一剑刺得深,让单破邪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为了稳定军心,他不得不抱伤上教练场校阅,在躲避一位冒失士兵的矛头时不慎扯裂伤口,又得在床上躺三天。

到了第七天,他实在定不下心地溜下床,偷偷观察汤圆婆婆的一举一动,他敢肯定那张老脸下有双熟悉至极的眼睛。

连续三、四天他都会来喝碗不加料的汤圆,一喝便是五个时辰不走,顺便帮她卖卖汤圆,磨磨花生粉。

有点进步的是这次她未乘隙遁走,依然日日在辰已交接时分推着摊子来上工,申酉时分收摊,悄然地离去。

好几次他刻意要跟踪,总是功亏一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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