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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怔忡了一下,如影眸心暗藏着涩意。“我……也是个婢女啊!”
除了自小就跟在厉戎身边,只专服侍他一人外,她的身分和堡内其它那些做粗活的丫鬟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自然不同!”福婶若有所指地笑道,随即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她倏地眯起眼,在微亮的晨光中直盯着如影白皙纤颈猛瞧。
当看清在衣领布料遮掩下若隐若现的点点红痕时,当下不由得连连摇头,慈祥的帮她把领口处的衣领整理得更加密实,以便能掩住纤颈处的羞人红点。
堡主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就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些呢?
女孩儿可是水做的,哪经得起他下手这么的“凶残”啊!
“啊!”低呼一声,如影直觉捂住脖子上的红痕处,难掩仓皇的水眸直凝着眼前的慈信箱长辈,脸色瞬间惨白。
她知道了吗?
她知道自己和厉戎的关系了吗?
仿佛看出她的心思,福婶只是微微一笑,若不经心道:“昨儿个我不小心给撞着了,红肿瘀血得严重,夏大夫那儿有去瘀化血的药膏,听说挺有效的,有空的话,就麻烦你去帮我拿些吧!”
“你……你知道了?”微颤着嗓音,粉拳悄悄紧握。
“知道什么?”佯装不懂,福婶挥手赶人。“去去去,伺候堡主梳洗完后,记得帮我要些药膏来就是了!”话落,笑眯眯的率先走了。
呵……她可是看着堡主长大的,怎会不了解那孩子?
两年前,当堡主执意要影丫头住进他那除了打扫丫鬟外,从不让人进入的院落时,她心中就有底了。
目送那福态的身影远去,如影苦涩的闭上了眼。
既然福婶都知道了,那厉家堡内还有多少人心知肚明她和厉戎的关系?他们又是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唾弃抑或是鄙夷?
老天!她多想逃离厉戎、逃离厉家堡、逃离这所有的一切……
不许哭!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不会后悔的!
强忍下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深吸了几口气后,当再次睁开眼,除了眸底淡淡的微红外,如影已经平静下心情,端着热水迈开坚定的步伐继续前行。
为了平弟,她不会后悔的!
第五章
“堡主,账册有什么问题吗?”花园凉亭内,与厉戎对坐饮酒的厉家堡总管——姬文远宛如闲话家常般的微笑询问,国字脸上的神色与平常无异。
“姬总管为何这么问?”饮下杯中美酒,厉戎依然波澜不兴的反问,同时大掌一挥,要随侍在身后的如影再斟酒。
“没什么!只是以往堡主向来将生意买卖交给属下处理,这回突然要了好些账册去瞧,属下以为堡主可能有什么意见,这才特来请示。”仿佛早已想好要怎么回答,姬文远将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丝毫不显奇怪。
闻言,厉戎不动声色的瞧他一眼,嘴上却只是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这些天闲着发慌,拿些账册随便瞧瞧打发时间,哪有什么意见?
“我向来懒得与人做买卖,这些年都是多亏了姬总管帮忙打理,这才让我省心不少呢!”
闻言,姬文远无形中像是松了口大气般的笑了,连声谦虚“不敢”,倒是陪坐一旁的姬火兰却得意得朝如影横去一眼,似乎在说——瞧!我爹可是厉大哥的得意助手,我的身分哪是你比得上的?
无奈,尽管她得意横睨,如影却视若无睹的迳自帮厉戎斟酒,气得姬火兰非要挫其傲气。
“如影,过来帮我倒酒!”当她是可随意使唤的下人,姬火兰颐指气使要求,摆明就是要让她难看。
哼!捡回来的狗,怎配得上厉大哥?
能当个斟酒的下人就该偷笑了。
怔了怔,如影一时之间没有动作。身为厉戎的贴身侍婢,她从来就只需服侍他一人。
“火兰,你别胡闹,如影是堡主的侍婢,可不是你能随意使唤的人。”佯怒轻斥,姬文远似有若无的朝两人扫去一眼,暗自观察厉戎是否会出声维护她。
是的!他很清楚自己的掌上明珠一直喜欢着厉戎,私心当然也冀望女儿可以成为厉家堡的当家主母,但是这些年来,厉戎身边一直有如影的存在,虽然名义上说是贴身侍婢,但人都住进他独居的院落了,要说没什么暧昧,他实在不太相信。
干脆今天就趁此一着,试探如影在厉戎心中的地位,这样一来,也好让他可以计量计量,盘算着往后该怎么把女儿推上堡主夫人的大位。
眸光微闪,厉戎神色无波对着身后的如影下达简洁的命令,“斟酒!”
他……要她替姬火头斟泄?
是啊!她只不过是个婢女,和堡内其它丫鬟没什么不同的……
恍恍惚惚地想着,如影没有二话,微颤着手帮得意洋洋的姬家父女斟酒,可心口那股莫名的噬人痛楚却疼得她脸色苍白得吓人。
蓦地,姬火兰暗中故意撞了如影一下,当酒液溅洒到自己身上的瞬间,她“哎呀”地惊呼一声,随即扬起手重重甩了一巴掌过去。
啪!
清脆巴掌声在空气中骤然响起,太过突兀的攻击让毫无防备的如影根本闪避不及,只见白皙细嫩的脸颊霎时红肿,浮起清晰的掌印。
不敢置信姬火兰竟在众人面前掌括自己,她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志得意满、噙着恶笑的女子,一时之间竟忘了脸颊上的阵阵灼热刺痛……
“瞧什么?”轻视斜睨,姬火兰借题发挥,泼辣怒骂,“才要你做点事就不高兴了,故意把酒洒在我身上吗?”
哼!这是报昨日她被点了穴道,像个愚蠢的木偶呆站在回廊下吹风的仇。
“火兰!”姬文远意思意思的轻斥女儿,可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责备,反而似有意、若无意的又朝厉戎瞥去一眼。
低垂的眼掩去了眸底暴起的森然精芒,厉戎神色未曾稍变,低沉嗓音淡淡道:“是我的侍婢不对!如影,还不道歉?”
他……他也认为是她的错,要她向姬火兰低头致歉?
怔怔地凝着厉戎,如影脸色更加苍白,只觉一股痛彻心扉的噬人刺痛在心口慢慢蔓延……
呵……有什么好意外的?
说到底,她只是个被捡回来,从小在厉家堡小心翼翼求生存的孤儿,姬火兰故意找麻烦,就算错不在她,以厉戎的立场,肯定还是会维护姬总管的掌上明珠,真的没什么好意外的啊……
恍惚涩笑,清楚自己的身分,她没有多余的辩解,只是垂首低声致歉。“姬姑娘,是我不小心,真是对不住!”
话落,静静退至厉戎身后,再也没抬起头来。
轻哼了一声,彻底羞辱了眼中钉,姬火兰这下总算满意了,注意力重新回到心仪的男人身上,娇声要求,“厉大哥,我也不比如影差,怎么就不让我随侍在你身边?”
如影可以的,她也一定行!
她?
睨觎一眼,厉戎唇角那几乎令人察觉不出的微弯弧度说不出是笑还是讽,淡声道:“你是姬总管的掌上明珠,怎好让你做下人的事来服侍我?若没其它要事,我先定一步了。”
话落,他迳自起身步出凉亭走了;至于如影,自然也尾随其后。
“爹!”眼看两人走得不见人影,心中所求不遂,姬火兰恼怒不已。“您说我有什么比不上那个如影的,为何厉大哥就是不让我随侍在他身边?”
“我说女儿啊!你先别忙着恼,”连忙安抚,姬文远眯起精光闪烁的眼,若有所思猜测着。
“堡主心思向来难测,不过方才你打如影一巴掌,也不见他出面说话,说不得堡主根本没将如影放在心上。”
“爹,您的意思是说,我还有机会啰?”大喜过望。
“当然!”宠溺一笑,姬文远连连点头。至今,厉戎完全没显示出有心仪的女子,他的掌上明珠娇艳如花,自然是有大大的机会。
只要女儿当上了堡主夫人,他要掌握厉家堡所有财源则更是稳如盘石了。
不知爹亲心思,姬火兰只顾着欣喜难抑。呵……只要她当上堡主夫人,第一件事,就是除掉如影那个眼中钉!
凉亭内,就见姬家父女俩各有盘算的笑了起来,孰不知巨变即将在不久的未来降临。
离开姬家父女的视线范围,前方那个大步行走的男人蓦地顿足,低沉嗓音幽冷响起——
“有无想要我做的事?”面无表情的紧盯着那尾随在后的低垂螓首,厉戎等她开口要求。
无论何事,只要她说出口,他绝不会拒绝——就算事主是姬家父女也一样。
浑身一僵,低垂的脸始终未曾抬起。“如影没有什么想求堡主的。”
呵……她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何必呢?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想对我说的?”沉声逼问,鹰眸闪过一丝恼怒.
“没有!”断然摇头。
“好!好一个没有!”下颚一紧,他冷笑不已。“你就是不肯求我,是吧?”
话落,绷着厉颜甩袖离去,路经一棵树旁时,仿佛要发泄心中极怒之火,大掌愤然一挥,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绿荫盎然的大树硬生轰然倒下,而他则眨也未眨一眼,步伐未曾稍停的迳自远去。
清丽秀颜终于缓缓抬起,怔然的望着他冷煞的背影,如影恍惚涩笑……
求什么呢?两年前那一求,她失去了自己;如今她仅存的一点自尊,再也不想失去了……
“你的脸怎么了?”是夜,当原本已躺上床准备歇息的杜孟平,目睹到前来探他的亲姐脸颊上明显的红肿时,向来温和的神色霎时剧变。
“没什么!”摇摇头,如影不想多说,只是忙着把热腾腾的汤药给他。“快喝,免得等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此时此刻,杜孟平哪还有心思去管汤药会不会凉,难得显露出其固执的一面逼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就不会喝!”
“哪有什么?不小心去撞着罢了,你哪来这么多疑心哪?”强颜欢笑,随口搪塞借口,不想让他担心。
见鬼!就算瞎子都看出来她是在胡扯。
定定的瞪着她强自镇定的神色,杜孟平心思数转,最后沉下清冷的俊颜逼问:“是姬火兰?”
虽是疑问句,口吻却是肯定的。
他很清楚,那个骄蛮的姬家大小姐心系厉戎,是以向来对姐姐怀有敌意,在厉家堡内,也只有她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为难姐姐.
有时,她真怨弟弟太过聪颖,有许多事不需明说就已明白。
如影暗自轻叹,没有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低声催促。“是谁又有什么关系?你快把药给喝了,姐姐才能安心。”
果然是那个姬大小姐!
垂下眼,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冷厉精芒,当杜孟平再次抬眸时,已恢复平日惯有的温润,一口气灌下汤药后,他温柔地拉着姐姐在床沿边坐下——
“肿得这么厉害,擦过药没?”细心审视肿胀腮颊,心底泛起阵阵不舍,但更多的却是深沉的愤恨。
哼!胆敢伤他亲爱的姐姐,他也不会让姬火兰好过的!
“别担心,我去夏大夫那儿拿过去瘀化血的药膏了。”说话的同时,脑中猛然忆起原本福婶要她去取药膏的用意,心下不免有着一丝羞窘的涩意。
“那就好!”放心点头,杜孟平猛地紧紧握住那从小照料着自己,让体弱的自己得以活到现在的纤细小手,神情万分认真。
“姐,再一年,你再等我一年……咳咳咳……咳咳……”
蓦地,从喉头涌出的激烈剧咳打断了他急欲表达的话语,也让如影惊得连忙跳了起来,不停拍抚后背帮他顺气。
“怎么好端端的又咳了起来?要不要紧?我去请夏大夫来……”
“不……不用了!”飞快拉住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