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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说得如此无辜的李天佑,皇上却是缓缓的笑了,仿若自嘲般:“好一个不得已为之,好一个为求自保天佑啊,从小到大,你所做的一切,便都是经过精确算计难道,你就不累吗?”
“皇上不累,本王,不敢累。”语气,竟是如此谦恭。
说着,李天佑抬手,手掌略微一动,立即有属下将备好的黄绸与蘸墨的狼毫呈上。
“请皇上下诏!”李天佑看着他,微微躬身,竟是标准的请旨的动作。
皇上目光从黄绸上掠过,空白的专供皇家的黄绸,正是平日里他下旨的载体。
他并不急着落笔,这一笔落下,便是他作为皇帝的最后一道旨意,也便是他踏上黄泉的催命符。
他的目光很快重新落到李天佑身上。
李天佑,二十多年前,他就嫉妒的李天佑!那时,李天佑还是个孩子,却已然聪慧过人。憬帝膝下无子,却极喜欢李天佑,时常将他抱在怀里,教他写字,也逗他玩。
很多人都以为憬帝将立李天佑为太子,却没想到,到后来却立了自己。那时,皇族旁系中,明明有很多年龄合适,且天资不错的子弟。他无数次在想,憬帝最终选择了他,是否因为他是李天佑的哥哥才注意到他。
“你是如何知道宫中密道?”皇上开口。
李天佑抬头:“当年,憬帝带我走过一次。”
皇上顿时就笑了,那样艰涩的,仿佛困惑多年的疑问终于找到答案。
憬帝,憬帝
你真正选择的,其实是李天佑吧?!皇宫的密道,那是皇帝的最后一道屏障,而你,居然在李天佑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
“你也不用这么难过!他必定选择的是你。”李天佑似看出皇上心里在想什么,安慰道,“当年,本王不过2岁,憬帝如何能猜到本王就能记住那密道的存在?”上抬佑微众。
皇上心下怒!这种纯粹的,假意的安慰!只要是当年见过李天佑的人,谁不知道他天纵少年,百年一遇!
当同龄的孩子还在咿呀学字的时候,他已是过目不忘,即便是不认识的字,只要看一次,就能依葫芦画瓢画下来。
太过出色的李天佑,多年来,不光是太子李胤骏的噩梦,也是他当朝皇帝的噩梦。
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看见自己被缚,然后一场大火,将整个宫殿,连同自己化为灰烬。火光中,是李天佑若无其事的,嘲讽的笑。
到李天佑十三岁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一纸诏书将李天佑送到军营,美其名曰:锻炼。
皇上的想法是,这种锻炼,最好把李天佑的小命给锻炼没了,却没料到,这个百年一遇的天才,不光没死,反而
奇遇般的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加上之前学过的兵法,很快融会贯通,战无不胜。还不知从哪儿弄来把龙牙,更是如虎添翼,军方更是视他为神。
便正是这种意识形态对军方的把控,皇上只觉得恐惧更深。
军权,那是绝对的造‘反利器!
当边关一个个捷报传来,皇上岂止是睡不安稳,就连吃饭,都开始食不知味,仿佛这个皇位一个眨眼就会被人躲了去。直到——
当李天佑求赐婚,当李胤骏说沈傲雪其实是他的暗部,皇上这才意识到事情或者会有新的转机。
当然,沈傲雪也真没让他们失望,不过三天,一杯毒酒,李天佑死于王妃之手。
然而,他们谁也没想到,李天佑的死,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一声沉重的叹息后,“我输了。”皇帝说。
李天佑笑,目光从皇上面前的黄绸上瞟过,其含义显而易见:下诏吧!
“父王——”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皇上朝旁边看过一眼,那是一个不足5岁的孩童,旁边是他泪水连连的母妃,视线再扩大一点,他的目光一个个看过这些与自己同床共枕过的女人,以及,自己的孩子。
她们大多数红着眼睛,有的还在流泪,却已然没有一个哭出声来。
恐惧之后,已是深深的绝望。
唯有旁边皇后,这个与自己走过太多年的,西凉最高贵的女人,此刻,她的眼中只有平静。
当日,当她得知太子被抓,她心慌意乱,可如今,当一家人皆为阶下囚,国‘将‘不‘国时,她的心意外的平静了。12nX4。
她站在皇上身边,静静的,等最后宣判。
目光缓缓收回,皇上重新看着李天佑:“要我下诏可以,你放过他们。这些嫔妃虽都是大臣之女,但每家何止一个女儿,你可以娶其他女子,朝中势力很快会达到新的平衡,没有人会为了她们与新帝过不去。至于这些孩子,他们都还小,很快会忘了这件事。”说着,他望过旁边皇后一眼,伸手牵了皇后的手,“至于皇后,朕怕黄泉寂寞,怕要委屈你了!”
皇后只微微一下,回握了皇上的手。
至于太子李胤骏,他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在所有儿子中,唯李胤骏,是他和皇后所生,也是最为疼爱和器重的一个。
然,便是这个李胤骏,羽翼渐丰的西凉太子,李天佑绝不可能容!
李天佑扫过眼前众人,原本已然绝望的嫔妃们,眸光中重新焕发出强烈的求生的光。
他笑了下:“皇上是在和本王谈条件?”
“你不一直想要名正言顺,所以才等到今天才动手?!这张诏书对你而言意义非凡,用这几个人的命换,也算值得。”皇上开口,摆出的便是谈条件的模样。
“败者没有谈条件的资格。”李天佑再笑,眸中划过一丝讥嘲,“本王让你下诏,那是尊重你,你不会真以为本王就拿不出一张诏书了吧?”
话音刚落,已有人捧着另一道黄绸走了出来。
“李天佑,你伪造圣旨!”站在李天佑和傲雪后面的太子厉声。
“呵,是不是伪造,让你父王看过才知道。”李天佑略瞟过太子一眼,丝毫不在意的语气。
原本站在皇上面前,捧着黄绸的人立即退下,第二个人忙走了过去,展开黄绸,铺在皇上面前。
只见皇上只瞟过黄绸一眼,立即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很快抬头目光锁在李天佑脸上:“你你这东西怎么来的?”15345066
不知不觉,声音竟有一丝颤抖。他知道李天佑厉害,却没想到他厉害至此!
黄绸之上,竟是一份现成的诏书!
那笔迹,竟与自己分毫不差!别说是旁人,就连自己,也分不清真伪!还有诏书上的玉玺印!无论从那个角度看,皆没一丝破绽!
李天佑笑:“自然是从御书房找到的,皇上早有意将皇位传给本王,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只不过——”他顿了下,“皇上刚才的提议,恐本王无法答应。皇上之子,个个龙凤,虽目前年龄尚小,但终有一次会长大,本王不想以后麻烦。”
说着,李天佑朝身后侍卫划过一个手势,然后搂着傲雪转身,跨出这道大门。
身后,快速而尖锐的金属摩擦的声音传来,那是拔剑的声音。
“别往后看。”李天佑柔声,对身畔的女子。
傲雪点了点头,然后,她听见凌乱的脚步,惨烈的叫人,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当她再次回头时,只见原本冷宫的位置,冲天的火光拔地而起。
*
正要转身,忽然一抹人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太子!
只见太子匍匐在地,被月色做旧几分的太子袍铺陈在地。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看见他的身体如筛糠般颤抖。
那般愤怒,与绝望。
她侧头,疑惑的看着身旁的李天佑,既然他夺了帝位,杀了皇帝,就连几岁的孩童都不放过,为何,单单没杀太子?!
李天佑不答,只朝手下挥了挥手,示意将人拖下去。
*
西凉的这个夏夜,因得这场杀戮,显得格外闷热。然后,一连下了七天的雨。
这七天,从前送往皇宫的奏折,源源不断的送入佑王府。
就在第七天早上,一枚封皮为淡绿色的折子放在一叠奏折最显赫的位置,一同送入了王府。
(第二卷终)
NO。1440 祸国妖精
佑王府。2
从建府到现在,从未有过如今这般门庭若市。因得李天佑还没有正式登基,亦没有早朝,大臣们有什么事都只能往王府里跑。
也亏得佑王府多年来治府严谨,对于主子马上就是国主的事实,下人们虽个个心中狂喜,却丝毫没有飞扬跋扈之形。
往来的大臣们,即便有部分原本对李天佑心怀不满,进了这府中,再见识了这府中规矩,也不由暗叹佑王管理有方。
至于府里女眷,季舒玄也命管家特地交代过,没事儿的时候,少在外面闲逛。皇宫里,前朝和后宫泾渭分明,这里不同于皇宫,平日里都是敞着的。
一连七天,李天佑除了在王府正厅与大臣们商讨国事,其他时间便一直都在瑶雪院书房批奏折。自然,晚上也宿在瑶雪院。
这一举动,无论是王府中人,还是各大臣看来,皆是沈傲雪“专宠”无疑。
*
此刻,瑶雪院书房。
李天佑正在批阅奏折,傲雪照例陪在里面。外人皆道天子佳人,,绝对一副上好水墨丹青。
而事实上是,李天佑坐在书桌前,目光落在那一叠奏折上,或画一两个圈,或提笔写一两句,神情认真。沈傲雪则站在窗前,手边是一碟瓜子儿,一边嗑得香,一边还发出一两声绝对与欢快嗑瓜子声音不符的叹息。
“唉”又一声叹息自窗下傲雪口中响起。
李天佑放下手中狼毫,抬头:“怎么了?你都叹息了十八声了。”
便是这句十八声,傲雪一下转过头,神情间有些兴奋的:“你怎么知道我叹了十八声?我都没数。”
“我数着的。”李天佑笑,朝傲雪伸手:“过来。”
这个动作,傲雪那是再熟悉不过。每次李天佑懒得动的时候,就是叫她过去。
当然,她也不在乎多走这么几步。12IEO。
“都下了七天的雨了!人都起霉了!”傲雪皱了皱眉,搭上他的手。
李天佑手臂微微一收,顺势将傲雪环在怀里,放在腿上。王府也能严。
“是不是想去逛街了?” 李天佑笑,搂着怀着可人儿,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
微微侧头,他的呼吸便喷在她的耳边,麻麻酥酥的,似乎嫌这样还不够,他干脆张口,一口将她的耳垂含在口里,炙热而灵活的舔着。
普天之下,再没有比怀中女子更好吃的存在了!
“是啊,天天呆在王府看雨,这雨有什么看的?!”什么斜风细雨,什么渭城朝雨,什么空山新雨,她统统看不见,也不觉得美!
“乖,这雨明天会停的,本王明天带你出去走走。”他笑着。
“别,你这么多奏折,什么时候才看的完?!”傲雪往桌上看了一眼,“对了,你怎么知道雨明天会停?”
“钦天监说的。”李天佑随口道,然后目光在众多奏折上瞟过一眼,“别看奏折多,基本上是之前积压下来的,今天能处理完。”
“钦天监?那不就是国家天文台台长吗?”傲雪一边说着,目光很自然瞟过李天佑刚批阅完的那份奏折,他批阅的就一个字:知。
“你也太敷衍了吧!人家上奏折肯定是希望上头给个准信,你怎么能就批个‘知’呢?‘知’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不同意?这折子再分发回去,上折子的大臣岂不是还要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