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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瑶摇了摇头,轻声道:“按说,我不该说这话的。只是二哥哥身边的丫鬟,二舅舅怕要好好注意注意。别的不说,今儿这事儿传出去,二哥哥和玉儿名声没了不说,咱们两府脸面何在?便是府上出去的大姐姐,只怕在宫里都要被人耻笑。。。。。。况且二哥哥如今年纪还小,若是被身边的人引着,或是看了邪书,或是被人勾着做了错事,可不是一辈子的名声前途都没了?还望二舅舅多注意注意。”
冷瑶无奈地叹了口气,退后一步对着贾政福了福礼,涩声道:“只是我们林家几代书香门第,今日之事还望二舅舅谨慎着些,万不能传出去。”
贾琏听得冷瑶话中的苦涩,忙道:“这个自然,自然。瑶丫头只管放心,今个儿这事,谁敢嚼舌,我便将之发卖!”看着冷瑶的懂事,贾政只羞于贾宝玉的不懂事。对于冷瑶两姐妹自然更是多了几分疼爱,同时对于那不争气的孽障,更是恼了几分。
“多谢二舅舅体谅。”
冷瑶这话刚刚说完,便见有下人来报,说是冷瑶的丫鬟有急事要跟冷瑶说。
“快让她进来吧!”贾政见冷瑶的脸色一下子变白了,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
很快,云便进来了,看到冷瑶很是高兴,刚想说什么,却在冷瑶的示意下给贾政行了礼。
贾政挥挥手,让云将事情快快说了。
“小姐,大小姐醒了。”
“然后?”
“大小姐一醒来,便又哭了起来。不久前,更是向老太太那边儿去了,说是,说是。。。。。。说是无颜继续住在荣国府了,说是要去向老太太辞别。而且。。。。。。而且大小姐还说,宝二爷羞辱她,她无颜面对父母了。”
“什么!”冷瑶一开始还比较镇静,后来听到后半句,却是脸色大变,忙向贾政告辞,便赶往贾母那儿去。
贾政猛将旁边几上的茶盏扫了出去,上好的五彩盖碗摔落地时,异常清脆。
“孽障!那个孽障在哪里只给我拿了来,我只一顿棍子打死了了事!”贾政怒吼着起身便要唤人,索性还有几分理智在,还知道黛玉那边最为紧急,“将那孽障绑了,给我带到荣禧堂去!!!!让他好好给玉丫头赔不是!!!!”
在屋外不远处的冷瑶听着云将贾政的表现转达,很是满意。
“走吧!我们该好好上演一出戏了!”冷瑶嘴角勾起一抹极为魅惑的笑容,“这出好戏,可少不了我们呀!可还得我们好好配合配合,这出戏,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不是?”
此时的冷瑶,眼中那种忧虑焦急早已全然不见了踪影,下颌轻抬,又是那冷冰冰的冰美人一枚了。
呜呜,人家昨晚上看医生去了,回来已经很晚了,而且吃了药,昏昏欲睡的。还请亲们见谅哦!晚一点还有一更,不过可能会比较晚,亲们可以明天早上再来看!
四十一、离开
“玉儿!”
快到了荣禧堂,冷瑶和云整理了一下表情,急切的快步走了过去。待到进了荣禧堂,见了黛玉,便是知道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但冷瑶还是难免怒上心头。
快步上前,冷瑶并没有将黛玉扶起,而是陪着黛玉跪在地上,搀扶着黛玉,将人揽到身边。
“瑶儿!”黛玉见着冷瑶,似要将心中满腹的委屈仿佛在那一刻都发泄出来。只是千言万语,最后却化成了一声语带哽咽的‘瑶儿’。往日只觉得外祖母疼惜她们,可现在黛玉可真真明白了,那疼惜却是建立在不违了这贾府的利益和那贾宝玉的份上。若是违了这府里的利益,只怕自己马上会被舍弃。哈哈,可笑外祖母一边儿‘心肝儿’的叫着他们姐妹,一边却对他们受算计受委屈视而不见,这可是‘真’疼他们呀!
这一声如泣如诉,虽只是小小一声,但不说贾母,便是仅仅慢了冷瑶几步的贾政听得那一声,也觉得分外心疼。这一声中包含着黛玉对这贾府的一切的决断,那么久的感情,便这般割舍,自然是痛苦万分的。
正静默着,忽听得下人来报:宝二爷来了。
黛玉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依着冷瑶哭泣。冷瑶看着怀里的黛玉,猛地转向贾母,声音悲戚难当,“外祖母!还请外祖母允我和玉儿出府去吧!”
贾母闻言神情一震,张口就是训斥,“胡说什么呢!你们姐妹俩个出府能去哪里?”
冷瑶本来也没期望她能一次就答应下来,毕竟如今贾元春那儿还为妥当,而王子腾也离了京,贾家有些施展不开。可巧,今年最晚今年年末父亲便会进京述职,就想把林家拉上车,可是打得好算盘!
只是冷瑶又岂是会让她们如意,连头也不抬,瞧着怀里哭泣的黛玉,冷冷道:“我也知道外祖母疼疼惜我们!可是!可是玉儿她现在这个样子,这府里我们姐妹是决留不得的!还望外祖母体谅我们姐妹!”
那贾宝玉本来还高高兴兴的,谁知一进门便听到林妹妹要离开,急忙道:“林妹妹,林妹妹,你可别走,咱们一块儿玩儿多好!”
冷瑶和黛玉却是都不理睬他,贾政更是看到他便一肚子火。
贾母不明所以,还想挽留,却见得贾政给她使了使眼色,道:“苦了你们姐妹了!只是这搬出去,让你们姐妹独自在外我们可怎么放心啊!”
“这个二舅舅倒不必担心,父亲母亲不日便会回京,再则这京里的府衙是早已打理好的,人手也差不多都到齐了。”
“那便好!只是好歹再呆几日。”
冷瑶不语,不一会儿便和黛玉一起回雪寒院了。
而此时的荣禧堂里,贾母却是有些急了,“政儿,你干什么!你若是不给我个说法,这事儿可没完!”
贾政听得这一语,红着眼骂道:“素日里都是你们惯着他!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竟敢行出多少无耻之事!我倒是宁可打死了他,省的坏了姐妹们的名声,也不要这等辱门败家的儿子!”
王夫人一惊:“老爷这话从何说起?宝玉是又惹了何事?”
贾母更是脸一黑,道:“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这个孽子啊,怎么就说出这般话来!平日里不见你管教儿子,偏生要跑到我这里来管!”
贾政眼眶一红,将事情说了出来,贾母登时便无力的苦笑了。
王夫人脸色一变,慌忙拉住他袖子道:“老爷,老爷息怒!许是弄错了呢。宝玉怎会做出那办事儿来!”
“呸!”贾政啐道,十分给王夫人没脸,“他自出生起便是个不成器的阿物!只抓周的时候就可知道!”
见王夫人还想为那贾宝玉辩解,贾政怒道:“你还护着那畜生!莫不是要将责任推到人家姐妹俩身上去吗?我不是不知你不喜敏儿,但你怎可欺辱两个孩子,将责任推脱给她们!”
。。。。。。
冷瑶斜靠在雪寒院的软榻上,听着云的汇报,嘴角扬起一丝笑容,不到片刻便又湮没,“你去告诉一声,叫嬷嬷们带着规整一番,咱们明日就不叨扰外祖母家了。”
“是!”云欢快的去了。
众人听说要离开贾府,俱是兴高采烈,向来静悄悄的雪寒院一下子热闹起来,嬷嬷和大丫鬟带着将东西一样一样都收拾好,万不可落下什么,不然恐怕就再也找不回了。
只说那王夫人也算奇葩,冷瑶姐妹俩都要离开贾府了,那王夫人却还要来个临行一别,给冷瑶来了个‘大惊喜’!
这怎么说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冷瑶姐妹要回家,王夫人的心情那是极其复杂的。一是为贾宝玉那事儿恼火,她始终认为自己的宝贝儿子不会做那些事儿,定是被人教坏了。除了贾宝玉的丫鬟之外,王夫人最不满的便是黛玉了。自己金疙瘩以前可不会做这般事,都是那狐狸媚子来了之后,那才学坏的。
所以冷瑶姐妹俩要走,最开心的就数王夫人了,可不是嘛,碍眼的总算要走了!可王夫人总惦记着能从林家得着足够的好处,毕竟她最介怀的便是当初贾敏出嫁时,所带走的丰盛的嫁妆。若是不还来一半,王夫人怕是不会甘心的。
那周瑞家的向来善于观察王夫人的脸色,见王夫人脸色不悦,自然是多加揣摩。而那来讨巧卖乖的王善保家的自来便是会挑唆的,见王夫人这般,计上心头,堆着笑巴巴道:“二太太快别生气。不是奴婢多话,论理昨日这事实在不妥。林家两位姑娘暂且不论,可保不齐他们的丫头有心大生事的。而宝二爷又一贯体贴好性儿的,若果真那些小蹄子做了什么或是偷得些爷们的物事,如今两位姑娘急着要走,等闹出事来,反悔之不及!”
王夫人听到这个,正撞到心坎上,说:“这话有理,我看那些丫头们一个个倒像受了诰封似的,她们成千金小姐了,闹下天来,谁敢哼一声。只是如今老爷和老太太都护着她们,却是不好动作了。”
王善保家的眼珠一转,笑道:“这个容易,两位姑娘到底还在咱们家没走。再说不止那些女孩子,咱们家里很有些能说惯道,掐尖要强的,稍有一点儿,就调唆姑娘们的丫头。都说欺负了姑娘们了,谁还担得起?不若关了二门,好好查检一番,两位姑娘的屋子我们固然不敢搜检,可那些丫头们的屋子,难道还进不得?”
王夫人早就听说林家来京时满满几大船的东西,又见冷瑶、黛玉平时装扮甚是不俗,两人更是好东西成堆,心里很有些意动,只是到底有几分成算,因道:“只在院里看看就罢,到底是亲戚,断乎不得无礼。”
想了片刻,又道:“去找凤丫头来,你们怕是压不住。”
却说那王善保家的去了王熙凤的院子却是碰了一鼻子灰。原就因着王熙凤早产的事儿,贾琏夫妻可谓恨死了王夫人,如今怎可能帮着她。贾琏一句‘大夫说凤儿需要多休息!要不然会留下后遗症。’便让王善保家的摸着鼻子败退。那王善保家的边走还边骂着王熙凤,说她不识抬举。
只说王善保家的走后,贾琏与王熙凤说到此事,不觉嗤之以鼻,这大白天的,竟是要在家里捉贼似的。莫不是当老太太不存在吗?
一径出来,王善保家的瞅着众人,心里思量着薛姨妈家是太太的亲妹妹,有心卖个好,仰起头,斥道:“我有一句话,当警告你们。要抄检只抄检咱们家的人,薛姨太太那里,断乎惊动不得的。”
旁边一奴才掐媚道:“您说的是,那林姑娘那儿也是同样动不得的。”
王善保家的不料这人说出这样的话来,脸色一僵,不满道:“二太太说了,两位姑娘还小,长辈理应该替他们掌掌眼才是。”
要是冷瑶那边的任何一人在这里,肯定会笑王夫人心机算尽,原想拿着邢夫人和凤姐儿做靶子,不想凤姐儿找不着,而找的人更是混了些,这王善保家的也忒能给她拉仇恨了,谁听了这话,心里没点儿嘀咕的。
众人自是先去了贾宝玉处,王善保家的知道重头戏在林家姐妹那而,又不敢弄出大声响来惊动了贾母,也不多耽搁,对于众丫鬟也只略略一看。
这边儿翻箱倒柜的,自有人飞快向老太太报了信,贾母因说:“二太太使人去宝玉房里抄检抄检,也是有过的,不妨事。”今日之事已让自己这个二媳妇积了一肚子火,若是不让她发泄发泄,想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