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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潮的办公室,之平看到江潮站在落地窗前,看向远方,满怀心事;唐义在办公桌后一趟趟来回踱步。看到之平,江潮按住唐义坐下。
之平意识到事情不平凡,照旧等对方先开口。
唐义不知到底如何把事情讲给之平,三个人沉默片刻。之平觉得一口气憋了很久,直到唐义开始讲话才呼出。
“雄哥今天早晨被警察拘捕。”
不可能!之平想问这是否恶作剧。可是眼前两个人的表情万分严肃。
“为什么?”之平从座位上跳起来。
江潮按住她,给她一杯水。
唐义十分冷静,说:“据警察说‘涉嫌贩卖毒品’”
之平摇头,说:“李雄贩卖毒品?不可能。”
唐义和江潮都说:“李雄是清白的。”
唐义气愤地用拳头砸在桌子上,说:“肯定又是洪门搞鬼!上次酒吧放火,就是他们背后指使。”
江潮说:“可惜没有证据。”
唐义说:“我会让人盯着他们的动静。”
江潮说:“不可轻举妄动。”
之平心急如焚,说:“我要见李雄。”
其他都不重要,她要这个人平平安安回来。
唐义说:“今天不行。”
江潮说:“我们都在想办法,别急,李雄不会有事。”
@奇@“如果他们没有证据,只能拘留四十八小时,对不对?”
@书@唐义和江潮面面相觑,没人说得准,警察局等于法律。
@网@看到他们的反应,之平真正着急。问:“他们会不会对他用刑?”
之平心中的警察局至可怕,里面会对人严刑逼供。
唐义劝慰她:“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有人在疏通,我保证他会安然无恙。”
之平不信:“你怎么保证?如果你是警察局长,我信。否则,你的话不做数。”
江潮抓住她的手:“之平,之平,你要镇静。你这样帮不到李雄。”
一句话点醒之平。之平声音颤抖地问:“他临走说什么?”
唐义摇摇头,眼睛不敢看之平。
只言片语也无。李雄十分镇定,只对唐义说:“又要麻烦你了。”
之平问:“现在我该怎么办?”
他们二人齐声说:“照顾好你自己。”
之平点点头,他们说得没错。她只要保证后院不起火,就是最大贡献,否则这些人岂不是分身无术。
唐义接了一个电话,表情严肃。然后他对之平说:“雄哥不会有事的,好人有好报。有事我随时通知你。”他先走一步。
江潮问之平:“要不要休息一下?”
之平摇头。她没有更好的事做。突然,她想起近来李雄的奇怪表现,尤其是昨天晚上。
她抓住江潮说:“李雄已经预料到今天的事,他昨天对我讲话,似交待后事。他其实是知道的。”
那说明什么,之平觉得一派混乱。
江潮对一切也是毫无所知,事情发生太突然。
“等到见到李雄,一切会弄明白。”
之平点点头。她已经度过震惊,紧张,慌乱的阶段。现在她比较担心害怕,但是可以应付。
李雄几次问她,要她的“信任”。现在想起来,那些话和今天的事不无关系。这一切,李雄早已想到。可是,“信任”他什么呢?信任他无辜,还是他会安然无恙?
之平仍然回到座位上接待病人。其他同事看不出她有异样。上次打破头的男孩子来拆线。之平给他检查,一切正常。护士给他拆了线,额头上有一小段粉红色,日久可望消失。
他笑嘻嘻,同之平说:“医生,今天为何这样严肃?”
他阳光般的笑容让之平心情稍好,她问:“你的小女朋友呢?”
他开玩笑说:“我破了相,她抛弃我。”
之平无心应答。
他又一次向之平发出邀请,说:“你心情不好,让我们去喝一杯茶。”
之平问:“你做什么什么工作?”
他严肃地说:“刚刚法学硕士毕业,在律师行上班。”
人不可貌相,他居然也是律师。之平有了兴趣。她连忙说:“我有些事情想咨询。”
“是经济法,还是民法,还是刑法?”
之平张大嘴,茫然无序。他见状,说:“好吧,医生,幸亏我是全才。我们可以一边喝茶一边谈,从现在开始计时收费。”
之平脸色不好,他随即补充说:“当然,这是玩笑。”
之平说:“我还在工作,且无心喝茶聊天。请快速解答我的问题。”
男孩子看看之平,只说:“好。”
之平没想到他回答这样干脆。
“如何向警察证明自己无罪?”
“倘若开庭审理,由辩方举证。或者警方调查证明嫌疑人无罪。”
所以现在他人无能为力。
“拘留最多几天?”
“行政拘留15天以内,刑事拘留30天以内,其他各种名义不限时。”
之平从来没有觉得这样无助。
那男孩子恭敬地交给之平一张名片,说:“随时愿意效劳。”
之平并没有拿起来仔细看,她随手把它放在名片夹里。暂时没人帮得到她。
下班,江潮问之平是否要人陪。之平摇头说:“我只要一个人。”
江潮无言以对。之平反倒安慰他说:“没关系。我信他,不会有事的。”
李雄说过,他信任她和她的判断力。那么她相信他无罪,还有他会平安。
回到家里,之平吃昨夜的剩饭。她心中不停默念:“天上天下所有能保护我的神啊,请保佑李雄安然无恙。”
之平完全没有宗教信仰,可是这个时候,人力一筹莫展,人会不由自主寄情于超自然力量。
当夜,李雄没有入梦来。
第二天,之平起来,即发现自己喉咙肿痛,两个嘴角满是水泡,火辣辣的。是心火,之平自己清楚。
她不做他想,自己吃药,照常去上班。她只有靠自己。这件事不宜声张。江潮一早查看她,她镇静地说一切正常。到了下午,唐义过来接她,说;“我们去看雄哥。”
之平没有多问,拿起一包东西就随唐义离去。
到了警察局,唐义请通报找某某警官,一个年轻的警察接待他们,说话还算和气。想必是有人关照过。
之平和唐义坐在门口等。之平心中紧张焦虑,想一会儿要说什么。真像是即将毕业时同学们准备工作面试或者论文答辩,猜测考官会问什么,应该如何作答。还有时间有限,所以要先想清楚条理。
那年轻警官进去又出来,招呼唐义和他进去。之平很纳闷,但又不能造次。大约十五分钟后,唐义出来,之平远远想看清他的表情是喜是忧,但是唐义面无表情。
“我可以进去了?”她问唐义。
之平焦急地等唐义开口,可是唐义的嘴紧闭。之平自己朝里面冲,唐义一把拉住她。
“让我进去!”之平用喊的。
有穿制服的人见此情景,朝这边走过来。
唐义立刻说:“雄哥说不方便见你。他一切都好,让你自己保重。”
之平努力平静下来,问:“他好吗?有没有受伤?他还说什么?”
“他一切都好。他还说他信任你。”
唐义觉得整件事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李雄并不很紧张,一见面他问之平的情况,又简单问了一下洪门有没有什么直接针对的举动。唐义想问他更多,但是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多说无益。
他只是答应不会和洪门发生冲突,还有会照顾之平不受任何伤害。
李雄最后说,不会等太久,他最担心是之平。那么唐义信他。
之平想想,把手里的包交给唐义,说:“是李雄的衣物和洗漱用具。”唐义过去和警官交涉,把包交给他们。
之平决定不负李雄的信任,她相信他,她等他。
外面的阳光刺眼,之平呕吐起来。唐义扶她到树荫下,有些紧张。之平反倒安慰他不用慌张。
晚上,之平到一九九几喝酒,这一天本来是李雄在这里弹钢琴的日子。第一次,之平想要一醉方休。但是她只要了汽水,她不相信事情已经无可救药,那么就不必过得像没有明天一样,李雄可能在任何时候回来。
有人走近,之平不想抬眼。但是那人和之平搭话。
“你就是曲之平?”
眼前这个人相貌平常,身材中等,一副稳稳当当的样子。
之平点头。
那人又问:“你就是李雄的女人?”
之平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但是她仍然点头。相信这种场所,这人不敢怎样。
“李雄在监狱里过得舒服吗?”他的语气得意而且嘲讽。
之平想都没想,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可是他更快,抓住之平的手腕,说:“他早该老实点。”
唐义带人过来,抓住此人,勒令他放手,他放开。之平看到右手手腕有一圈发红。
唐义怒斥他:“肖冲,这里容不得你嚣张。”
肖冲只是静静看看唐义,转身离去。
唐义拉起之平,送她回家。
一路上,之平静静的,只是问:“肖冲是什么人?”
“是我们的对手。这小子一直玩儿阴的,贩毒走私无所不做。”
“李雄呢?”
唐义十分严肃,说:“雄哥是光明正大的生意人,你应该相信。肖冲他们要垄断餐饮和娱乐的进货渠道,还想在我们的地方卖毒品,雄哥坚决不干,他们才几次三番出狠招。”
那么不难想象,李雄被砍伤,酒吧纵火,甚至这次李雄被拘捕都和他们有关。可是为什么他们还逍遥法外。真正的坏人从来没有收到公正制裁,就想真正的富人从来没有合法缴税。
之平难过地把头靠在车窗上,住宅楼上万家灯火。之平希望自己家里也有人在等她。
唐义只当她累了。唐义送她到家门口,嘱咐她小心,他会来接她上下班。还没等她说出反对的话,唐义说:“让雄哥放心。”
晚上,之平在电脑上看她和李雄从前拍的照片,在桂林,在书简和开云的婚礼上,在公寓里。李雄对着镜头表情有些僵,所以他总是习惯把头侧过去,照片上总是他的侧面,酷酷的,留着长发。
之平就这样睡过去,半夜醒来,看到屏幕上正是李雄在钢琴旁的一幕。之平失声痛哭。
仍然正常去上班。唐义认真地接送她,两个人都沉默。
之平几乎完全断绝和任何人联系。姑父姑妈让她过去吃饭,开云书简告诉她小永嘉已经开始牙牙学语,冬冬约她周末采购,彼得家里开派对,之平一律用自己感冒,避免传染拒绝。
一周就这样过去。江潮有些担心,问她:“要不要到我家来玩儿?”
之平反问:“你家有什么好玩?”
江潮理解她心中不快,说:“和人说说话,有助心情愉快。”
“现在看周星驰的喜剧片,仍然笑得出来,倘若真要心情愉快,只有一个办法,可惜无法实现。”
江潮也无言。大家都束手无策。其实,江潮和李雄又通了一次电话,李雄放心不下之平,又了解了洪门的反应'奇+书+网'。最后,李雄仍然说,不用等很久。
之平的感冒始终没好。冬冬打电话来,说:“张小娴说感冒是个伤感的病,拖得很就是因为得病的人自己不愿意好。”
因为是冬冬,之平愿意应付一句,她问:“敢问张小娴是何方医圣?”
“她是作家,不是医生。”
“建议她把这一条写在医书上。”
“根据你的情况,张小娴的方法是你把双脚放在李雄肚子上十二个小时,感冒就好了。”
这次,之平再无法开口,她匆匆挂上电话。
晚上,唐义接她下班,在加油站加满油后却发现一个车轮胎被人蓄意破坏。唐义不敢冒险,坚持着把车子开到之平楼下。若他们下车修理,可能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