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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疼,可是越疼,她就越清醒。
郁欢抬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咬牙坚持着锐痛,忽然对着他娇媚的笑了笑,“我们都这样了,你觉得呢?”
她笑的很媚,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娇艳,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她对向锦笙也是这般嫣然娇笑吗?
沈亦晨捏在她下巴上的指尖有些抖,他忽然意识到郁欢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声音颤抖的又问了一次,“我再问你一遍……这孩子是不是向锦笙的?”
他的眼里充满的惊惧,心里一遍遍的对自己说,不可能。
郁欢很清楚,如果沈亦晨一旦知道了安然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他们这辈子就会纠缠的没完没了了,她真是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就是这几天的接触,已经让她烦不胜烦。
她要让他死心,并且就是现在。
她看着沈亦晨怒火燃烧的眼,用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的语气说:“是,这个孩子就是锦笙的。”
像是刚听到她死去的那一刻一样,他的心仿佛在一瞬间就静止了,他不觉得疼,似乎已经不知道疼为何物,只是没有了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当初不相信她死了,是因为这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多少都带着虚假的成分。可是这一刻,她就站在他面前,语气坚定而沉稳,眼里都闪着不容置疑的光。
郁欢还仰着脸,眼里还是波澜不兴的目光,沈亦晨的手指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松了力道,她的下巴还是疼的发麻,可是脸色平静的几乎有些不正常。
沈亦晨缓缓地松开了钳制在她下颚上的手指,轻笑了一声,向后猛地踉跄了一步,撞在了阳台的墙壁上。
他的眼底有着深深地伤痛,嘴角还带着苦涩自嘲的笑,郁欢微微的垂首,看到他垂在身侧的手,试图想要握紧,却怎么都用不上力,努力了几次还是没有用,最后只能无力的撑在墙壁上。
她有孩子了,可是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她的身边也有了陪伴她的人,可是这个人,也不再是他……
她的笑靥如花再也不会展露给他,她的“我爱你”,也不会是再说给他听的……
她亲密的叫他“锦笙”,可是却冷冰冰的唤他“沈亦晨”。
他忽然就明白了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这距离很远,是从心里延伸出来的。
郁欢抬起眼,看着他眼中的痛色,心里忽然就有些恍惚,她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渐渐地看不清面前的男人,猜不透他的想法,看不清他的心。
他为什么要这样,摆脱了她,他应该高兴,不是吗?
她探寻的目光让沈亦晨猛地把脸侧过一边,只投给她一个隐藏在阴影之下的侧脸,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郁欢却听到了哽咽的气息。
夜空里的星星尤其明亮,沈亦晨的指尖按在墙壁上,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流血的声音。
屋里静的让人窒息,郁欢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心里狂乱的“砰砰”直跳。
很久之后,沈亦晨才缓缓地直起身子,面色苍白的慢慢的走向房门。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既没有再讥讽她,也没有像电视剧上的男主角那样,潇洒的说一句“祝你幸福”,然后拉起身边的后备队员,头也不回的走掉。
他不会对她说“祝你幸福”,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
他的心早已全都系在了她的身上,他身边没有多余的替补,他也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不可能祝她和别的男人幸福。
郁欢转过头,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走向外面,房门被他用力甩上,声音之大,震得郁欢浑身一抖,眼里的泪忽然就滚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是心里仿佛被人压制了许久一样,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流出来了。夜风从开启的窗户吹进来,裹住郁欢凉薄的身子,将她的眼泪冰冻又风干。
Caroline的行政层里,一个穿着8厘米高跟鞋的女子,一路风风火火,即便脚下的鞋细的像锥子,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速度。
走在路上的职员们看到她,纷纷停下脚步垂首向她行礼打招呼,可是女子却一脸怒气,目不斜视的对着总经理办公室就冲了进去。
“砰”的一声巨响,钢化玻璃制的办公室门被人一脚踹开,向锦笙正低着头审一份文件,被这一声巨响打断了思路不说,心情也干扰的烦躁不堪。
向锦笙“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皱着眉冷眼看着站在门口大口大口喘着气的妹妹。
“你吃错药了?!这么气势汹汹的干什么?!”还不待向锦芯开口,他已经一阵抢白加训斥。
向锦芯的胸口起伏着,紧绷的小脸上满是怒气,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被单裤式的连体职业装,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衣领上滚着边,倒是很有职场女强人的范儿。
“穿的像模像样的,行为举止那么不合调。”向锦笙白了她一眼,不耐的翻开文件夹,又重头看起来。
向锦芯看着若无其事的哥哥,心里那股无名火越蹿越高,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盖在了他的文件上。
涂着宝蓝色指甲油的指甲闪着幽魅的光,她的手指很白很细,大学的时候还做过手模当兼职。可是向锦笙完全没心情欣赏她的手,不耐烦的想要给她扳开,谁知道她却按得很用力。
“你为什么要卡掉慕城的设计?”向锦芯的手紧紧地按在他看的文件上,语气又冲又气。
“他设计的不好,我为什么不卡?”向锦笙见她执着,索性也不去拦她,重新拿起手边的另一份看起来。
就是这个表情,他永远都是这个表情,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变一下情绪或者是态度。
向锦芯越看越气,一把夺了他的文件夹,直接扔到了地上。
向锦笙“嗖”的一声站起来,对着妹妹厉声喝道:“你疯了?!好歹也是个部门经理,你看看你这幅德行,让下面的员工怎么看你?”
“那你让下面的员工怎么看你?”向锦芯因为他的声色俱厉红了眼,声音也接着哽咽起来,又委屈又气愤,“你不就是因为慕城背景低吗?他明明很有天赋,你为什么对他这样?你这是公报私仇!”
他就知道是因为这个。
向锦笙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绕过办公桌捡起文件夹,平淡无奇的说:“我没工夫跟他公报私仇,你喜欢他是你的事,Caroline需要的是人才,他设计得好,我自然会用。”
“你等着!我这就去让他好好设计,你别后悔!”向锦芯忿忿地看了他两眼,转头就走。
“等一下!”向锦笙忽然叫住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纸巾扔到她脚下,皱着眉说:“把你脸上的泪擦擦,看看像什么样子。”
向锦芯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纸巾,哼了一声,摔上门离开了。
慕城慕城,在家里慕城,来公司还是慕城。
向锦笙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手上的文件忽然都变成了一堆繁杂的字符,让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还是推门上了楼。
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水晶的名片牌,上面用黑色的水印字打着郁欢的名字,底下是她的英文名,右下角缀着两个字,代表。
他进办公室的时候,郁欢正在纸上画出一只手的造型,她有个习惯,设计前会先画出一只手,然后才会去构思自己的想法。
她画的很精致,手指又细又长,比那些手模的手还要好看。
“这一次要设计什么?”
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郁欢一怔,抬起头,向锦笙浅笑的看着她。
“设计一只镯子。”郁欢微微的笑了笑,她记得当初怀着含烟的时候,父亲让她给孩子设计个如意锁,可是后来也没能实现。现在有了安然,她把全部的感情都投注在了孩子身上,自然是要对他到最好。
说来也怪,上次在家里的时候,似乎真的让沈亦晨受挫了,原本他们总是能莫名其妙的在各种场合偶遇,可是最近几天却安静得很。
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她已经接受了向锦笙的提议,在Caroline工作。她想先找到一个地方稳定下来,摸清门路之后,自己再策划着开一个工作室。
况且她还要带安然,也是需要钱的。
向锦笙点点头,绕过去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手臂放在桌上,开始了他的主题。
“亚洲四大珠宝公司要联合策划一场设计赛,各家的设计师都会展开看家本领去争夺名次,比赛需要评委,你愿意去吗?”
郁欢的目光看向他,眼底有些犹豫。
她在Orland赛上抄袭的罪名还没洗刷,怎么能顶着抄袭者的身份,去给别人当评委呢?
向锦笙看清了她眼底的犹豫,也知道她担心什么。其实他并不想是很想让郁欢去担任评委,他已经知道了Sunnie那边会由沈亦晨亲自出马,他不想让郁欢和沈亦晨有过多的交集,可是询问一下也是必要的。
郁欢的手指在桌沿上摩挲着,轻轻咬着唇。这是她犹豫不决时最爱做的动作。
其实她很想参加,抄袭那个欲加之罪,让她在之后的日子里丧失了全部的信心,可是她现在不想再这样了,她渴望镁光灯下的荣誉,不是虚荣和炫耀,于她来说,那只是一种肯定。
“锦笙,其实我……很想参加,可是你也知道,我在Orland的大赛上……我还没有找到证据,能证明我是清白的,也就是说,我现在还是个抄袭……”郁欢的唇咬得更深了,眼里既有期待,却也有畏缩。
“Vera。”向锦笙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郁欢抬起头,却见他眼里闪着坚定的光,“我会帮你的,帮你查清那些陷害,还你一个清白。”“不用了,我自己会去查的。”
“就当是帮朋友的忙,况且有我在,你查起来也会方便一些。”
郁欢直直的看着他的眼,他说的没错,他身后有强大的背景,如果有他帮助,确实是会事半功倍。
她忽然就感到心里一阵复杂,她一直相信的男人,最后却害了她,还一直的欺辱她,而这个一直和她以朋友相称的男人,却一直在帮助她,
两年前,如果她没有在米兰遇上向锦笙,没有参加Caroline的新星大赛,可能到现在为止,她仍然在米兰的商场里当销售小姐,夜里画着那些仿冒的珠宝,做着曾经最令她不齿的事。
她是感激他的,感激他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拉了她一把,给她重新实现梦想的机会,也感激他让她和安然能过上好的生活。
“锦笙,谢谢你。”郁欢微微的笑了笑,眼里满是诚挚的目光。
这两年,她能以“Vera”的名义重新站起来,并且夺得Diamond销量榜第一,和他在背后的支持是分不开的。即便她不愿意加入Caroline,可是他还是在公司为她准备了办公室,为她提供了良好的工作环境,并且很好的保护着她的隐私,就连颁奖,也都是锦芯和思琪去替她出席,外界向来只知道Vera是个既有能力的设计师,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谁。
他以另外一种方式,维护了她敏感又脆弱的自尊心。
“没关系。”向锦笙温和的笑了笑,看着她静和的脸,心里忽然有一种冲动,他的脸上微红了一下,正想和她说一句话,郁欢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是她定了闹铃提醒,到时间去接安然放学了。她不想让芸姐代她接孩子,可是她忙起来又总是连自己都忘了。
她现在已经被人标立为工作狂的典型代表,一旦进入了工作的角色,就会忙得忘乎所以,经常需要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来提醒她接孩子。
安然时常撅着小嘴埋怨她,说她是个会骗人的妈妈,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