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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五分钟,严世生听见雷向刚将他自以为瞒天过海的捞油水、黑吃黑累积上亿元财富的事儿一一道来,他是老脸发白、浑身颤抖。
“我爷爷就是念你在帮里三、四十年的“苦劳”,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可不同。”雷向刚将枪放下,冷冷的看著松了一口气的严世生,“只要我当雷多帮帮主的一天,我就不容许旗下的人自立帮派,但你例外。”
“我例外?”他惴惴不安的看著他。
“如你所愿,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雷多帮的人——”他看到他的脸色刷地一白,再瞟向左右护法,“你们两个,暂代合申堂的堂主位置。”
“小少爷!”
雷向刚面无表情的将枪还给了韩大钧,大步离开。
韩大钧跟沈子夫两人对视一眼,神情有些无力。他们对台湾最大的分堂堂主位置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尤其小少爷这道命令下来,他们两人势必得住到南台湾的合申堂一段日子。
“严世生,你可以如愿去创帮了。”沈子夫冷笑看著沮丧的人。
被他出言嘲讽,严世生那双老眼立即窜上怒火,“我会的,而且创立的帮派绝对比雷多帮更大!”
见他怒不可遏的走出去,两人嘲讽一笑。简直是痴人说梦!
严世生定到大厅,却听到后方传来女人的戏水声,他眉一蹙,好奇的走过去,却见到一名美丽动人的泳装女郎,在后院的泳池中用力的朝站在池边的雷向刚泼著水。
“快来啊!这水很舒服的……”笑盈盈的余佳音用力的将水泼向穿著整齐的雷向刚。
“严世生,你走错方向了吧!”
韩大钧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他一愣,连忙快步的往另一个方向出去。
只是,除了姚艳,从不曾跟别的女人沾上边的雷向刚,何时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了?不过,那美人的外表、身材还真的让人心生淫念……
跟沈子夫看到严世生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韩大钧沉重的说:“近日可能得派人保护余佳音。”
“嗯。”
因为严世生是个输不起的人,也是个大色胚,一旦创帮失败,老奸巨猾的他绝不会沉默的接受失败!
思绪间,两人同时将眼神移到正在解开衬衫、准备下水的小少爷,看到他脸上对余佳音的爱及笑意,两人对这次找来美女教练,还是忍不住沾沾自喜,因为她影响小少爷太大了。
仿佛感觉到他们的目光,雷向刚转身看著两人,顿了一下,还朝他们走过来。
“你们走一趟姚仁杰那儿,明天下午,看他来这儿或我去他那儿都成,我们两派兄弟零星干架的事,还是该谈一谈。”
韩大钧眉一蹙,“这事我们去处理就行了,小少爷目前只要专心学会个人混合泳的四种泳式,一到十二月——”
“那件事我自己清楚,但严世生的话虽然不中听,有些话倒提醒了我——”他抿抿唇,“姚门帮的人会那么大胆的四处挑衅,可能也是我这个新帮主不曾出面,给他们一种雷多帮群龙无首,或是雷多帮的新帮主是个躲在护法身后的孬种的印象,既然姚门帮的人都会这么想,我想帮里这么认为的人也一定下少,这些杂音,我都要一一消除。”
沈子夫点头,“明白了,但再来我们得到合申堂去,小少爷身边没人——”
“雷多帮的兄弟那么多,怎么会没人。”
但没有像他们誓死也要保护他的人啊!两人的心里有著焦急与无奈,因为他们太了解他了,他一旦做了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他。
两人也只能先离去,去找姚门帮的姚仁杰,再想想有什么变通的方法?
朗朗晴空下,一栋位于阳明山、占地宽广的豪华别墅里,有欧式花园、露天泳池及那高耸的大理石围墙,金碧辉煌的雕镂大门,而不管从任何一个角度看,这栋豪宅都充满了霸气,这里,就是姚门帮帮主姚仁杰的住处。
富丽堂皇的欧风客厅里,姚仁杰一手拿著醇酒,舒服的靠坐在真皮沙发上,斯文的脸上也有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他看著坐在面前的韩大钧跟沈子夫,“那家伙愿意见人了?”
两人点点头,很清楚他说的“那家伙”指的是谁。
其实他们四个人是一起长大的,只是曾经发生的那一段插曲,让身分、背景皆相似的小少爷跟姚仁杰,从最好的朋友变成了陌路人。
姚仁杰啜了口酒,笑道:“既然是他邀请,当然是去他那里。这样吧,明天下午四点,请那家伙连晚餐都准备一下,这邀请人就要有诚意一点,吃个饭也不为过吧?”
两人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他挑眉,“对了,顺便通知那家伙,我妹在今晚要回台湾了,他储备了一年没发泄的精力,有对象可以抒发了。”
姚艳回来了!两人怔了下。这好像不是一个好消息。
“我们会告诉小少爷的,谢谢。”
“嗯。”
他们回到雷多帮总部后,将姚仁杰的话及姚艳返国的事全说给雷向刚知道,但他只是点了下头,即回到泳池,继续他的游泳课程。
第七章
美丽的夜晚,一轮明月高高挂、星光闪烁。
雷向刚跟余佳音在享用一顿露天的烛光晚餐后,两人坐在露天泳池畔,享受这份宁静的浪漫。
“你今天的自由式游得很不错,也许明天就能开始学蛙式。”
“游得不错是因为我有一个最好的教练,小鬼。”
她靠在他的臂膀上,水灵明眸闪过一道疑惑。今天下午教的自由式,雷向刚其实是一教就会了。
虽然他笑称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有运动的习惯,而且头脑一流,再加上她的指点有方,不过,从他游自由式时手脚极为协调的感觉看来,他应该早就会游自由式才是,一个初学者不可能办到的……
“这个赞美我是想接受,不过——”
“不过什么?小鬼。”他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一提到自己为何从会游泳变成一只早鸭子,他势必得跟她说明那件让他一生难忘的事。
“老实说,你早就会游泳了,对不对?”她还是问了。
雷向刚耸肩,“答案很重要吗?”
她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的看著他,“当然重要。你要是会了,我的课程就成了复习而已,我上课的速度就可以加快,等到四种泳式都复习完,你也都会了,我就可以领那剩下的九十万学费了。”
他浓眉一蹙,“你需要钱怎么不说?我可以先给你。”
“不行,我不白白拿人家的钱的,所以你的答案当然重要了。”
想了下,他点了点她的鼻头,“我只能说,我就只会自由式,然后就对水有了恐惧感,所以其他三种还是得麻烦你这个小鬼教练。”
“是哦——”
唉,她是有一点点的失望,本以为可以加快速度拿到学费的,爸最近老是无精打彩的,连合家欢也不去开门营业。
“小鬼,你也欠我一个答案,记得吗?”他将她拥在怀中,深情的看著她。
“我欠你什么?”余佳音蹙眉,摇摇头。
“今天是第七天。”他给她一个提示。
“第七天?”她还是不懂。
雷向刚低头啄了她的红唇一下,“当我的妻子。”
她瞪大了眼睛,马上从他的怀中钻出来,急急的站起身子,“不要,我真的不想结婚,我才十九岁。”
“年龄不是问题,你可以继续读书——”
“可我真的不想,上回我都说过原因了。”
“那些原因我一个也不能接受,”他也站起身,一脸认真的看她,“我爱你,你也爱我,结婚不是很自然?”
“这我——我们现在的情形跟结婚也没差多少,就只差那张纸而已。”
“婚姻代表的不只是那张纸!”他的表情变了,有点微愠。
余佳音眉头一皱,“哪里不同?雷向刚,我们在一起、做爱做的事,就差没住在一起而已,但也许以后我可以常常住你这儿,所以我们两人差的不就是那薄薄的一张结婚证书?但那张证书又有什么约束力呢?”
“我要我的孩子姓我的姓,也要他名正言顺的诞生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他的口气愈来愈冲。
“雷向刚!”她的小脸也绷了起来,“请你将心比心,你先前对水的恐惧,就像我对婚姻的不信任一样,你不想碰水,我也不想碰婚姻,我爱上你已是情非得已了——”
“你说什么?”他眸中窜出怒火。
“本来就是,”余佳音也火大了,“我不想结婚就是不想结婚,在不结婚的前提下,我们可以继续当一对男女朋友,但如果你想结婚,那就找别的女人去!”她火冒三丈的转身就走。
“小鬼你——”他一把拙住她的手臂,粗鲁的将她拖入怀中,气炸心肺的瞪著她,“你这小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什么?你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我爱她们?但她们最多也只敢奢望我的爱,却没有人有胆子想当我的妻子,而你——”
“算我人在福中不知福好了,可是……”她眼眶泛红了,“我真的不要结婚,好吗?”
她想到了那些单亲同学们说的,“相爱容易,相处难。”他们的父母都是深爱著彼此才踏上红毯的那一端,但婚后,柴米油盐酱醋茶,女人成了黄人婆,男人不爱了,外遇发生,争执开始,雨人先是恶言相向,最后相敬如冰、然后离婚书协议一签,什么浪漫爱情全都烟消云散……
“小鬼!”他耐著性子跟她说:“我想结婚,但是要跟我爱的女人结婚,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雷向刚的妻子,你只属于我。”
“说来说去,你要的婚姻不过是想困住我,想将我当成你的私有物!”
“那又有什么不对?我也是你的私有物。”
“可我不要啊,这样自由自在的在一起,不是很好?”
“臭小鬼,你真的是——”他真的快气炸了!
说来说去,她太年轻了,根本还不想被他定下来,她只要自由!
两人四目相对,眼里没有爱火只有怒火。
雷向刚一咬牙,猝然转身,气冲冲的往回走到大厅,按了桌上的红色钮,不一会儿,两名手下立即跑了过来,“小少爷。”
“韩大钧、沈子夫人呢?”
“正在用餐——”
“叫他们过来。”
“是!”
一会儿后,韩大钧跟沈子夫同时来到大厅,“有事?小少爷。”
他以眼神瞥了闷坐在后院的余佳音一眼,“送她回去,再告诉她,明天会接她来上课。”
“呃……怎么了?”他们以为她今晚也会留在这儿。
“照我说的话去做!”他一脸阴霾的怒吼。
两人不敢再多言,走到她身边说了些话,再看了小少爷一眼。
余佳音带著怒火的美眸也移到他身上,她下颚一扬,头也不回的跟著两人搭车离去。
雷向刚抿紧了唇,回到卧室,想到两人在这张大床的温柔缠绵,他咬咬牙,怒不可遏的冲进浴室,打开莲蓬头,冲起冷水澡……
余佳音回到家时已经晚上十点了,令她意外的是,爸、妈、奶奶都还没睡,三人看来已聊了好一会儿,因为客厅茶几上已有几泡泡过的茶叶,瓜子、花生壳也啃了一堆……
余家三人的确是聊了一整晚了,为了余佳音这个宝贝。
余上吉知道女儿在雷向刚那里过夜多次,再想到自己连个工作都找不著。他没给老婆好的生活,这一没工作,岂不连女儿也拖累了?
他妈说得对,雷向刚虽然是个黑帮大哥,但爱女儿、经济条件也比他好上几百倍,难得的是,他还愿意给女儿一个名分。
这对女儿就是个保障,万一有娃儿,也有个姓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