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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愦膊患镁捅缺鸬呐愦睼IP到哪儿去。安旭1米8多的个子,一晚上蜷在这张刚刚1米8的陪床上,想想也能体会那味道儿。
难怪,他睡不着!
她知道他半夜起来过好多次。
昨夜,虽然有他睡在旁边,可她依旧是朦胧着的。有一阵儿,应该是睡着了。因为,她见到了程亦鸣。穿白衫蓝裤的程亦鸣,永远冲她笑着的程亦鸣,一直拉着她手的程亦鸣。她看见自己高兴地跑过去,紧紧偎在他怀里。可是,他突然就变了脸色,用那样疏离陌生的目光盯着她,然后,猛地推开她,不管不顾,扬长而去。她在他后面拼命地追,一边喊一边追,可转瞬他就失了踪影,再也不见。
她蓦地清醒过来,才发现的确有一只手轻轻地拂过她的额头。那样轻,那样暖,一度让她以为自己又陷入另一个梦中。可是,耳畔却清清楚楚地传来一声叹息。虽然低虽然短,却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明。因着这声叹息,她记起了所有事。包括工地,包括睡前的那些,也包括现在。她瞬间明白那只手的主人。于是,她只得更紧地闭着眼,连大气都不敢出。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只手轻抚过自己的额头,自己的脸颊,自己的鼻尖,然后在自己的唇上停留了很久。
“哎……”
她居然又一次听见安旭的叹息。她想她一定是睡迷糊了,或者还没有真正从梦中清醒。因为,这么多年以来,骄傲的安旭,强势的安旭,“自大狂”的安旭,玩世不恭的安旭,何时叹过气,怕是连眉毛也不曾皱过吧。可是,今晚,不过10来分钟的时间,她竟然听到了两声叹息。她好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确认下这个令人惊诧的现实。不过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她依旧闭着眼睛,感到他的手轻轻地离开了她的唇,然后,他离开,睡下。
后来,她再也不曾真正睡熟过。好几次在朦胧中,她都能感受到睡在旁边的那个人的辗转。她记不清他起来过多少趟。她只知道,有两次,他应该是坐在她的床头,很久很久。尽管闭着眼,她也知道,他在黑暗中凝视着她,一动不动地。
不过,从刚刚彻底清醒过来时她就在想,一定是因为昨天白天受了刺激,所以睡得不踏实,一夜都在真实与幻梦中徘徊。也许,那只手,那两声叹息和后来的种种,都是她在恍惚中的幻觉吧。不然,为什么现在睁眼看到的安旭跟昨夜的有那么多的不同。
他的唇边带着她熟悉的那个笑,捏着手机,有些不在乎地甩甩头。
“不管是不是我手机的原因,反正你也醒了。我这一夜的艰巨任务终是完成了。我可以对你二哥二嫂完美交差了。好了,我得走了。”
《'文'》“这么早?”她看着还未完全亮开的天,有些说不出的东东在心头翻滚。
《'人'》“哈哈,”他突然笑得有些夸张,“你说这话,莫不是舍不得我走?”
《'书'》夏文丹啐了他一口,没好气地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屋'》安旭的动作奇快,不过几分钟,当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下巴上的胡碴已刮了个干净。休闲服已经换下,深灰的条纹衬衫衬让他陡然间换了个人般。
“狗走了哦。”他说,唇边还带着笑。
“啥?”夏文丹一时有些发懵。
“狗嘴……”他指了指自己的唇,冲夏文丹做了个鬼脸。转身开门的时候,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蓦地停住,“对了,昨晚你问的那个问题,我一直忘了回答你。”
“什么?”夏文丹看着他的背影。他一直不曾回头,这样的感觉让她觉得不真实。
“关于你怎么到医院来的。”他说,把门打开,“其实,抱你到床上去的,是你的三哥。他当时好像还扭到了膝盖。”
说完,他一闪身就出了门,让夏文丹连再问的机会都没有。
昨天来得匆忙,连车库都没去,就把那辆“阿斯顿.马丁”随便停在路边了。路边停车是不收费的,所以,常有附近的居民趁着夜色把自己的车挨个停在医院门口,捡点停车费上的便宜。
安旭看着自己香槟色的“阿斯顿.马丁”挤在一堆吉利、BYD、“长安之星”当中,颇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他的嘴角牵了牵,自昨天半夜被夏文丹“三哥三哥”的呼唤喊醒后的郁闷似乎到此刻才得以真正的舒解。可是,下一秒,他的笑便滞在了嘴边。因为,昨夜丹丹嘴中不停呼唤的那个主角,此时正朝他的方向走过来。
他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深蓝衬衣皱皱巴巴的,人也走得有些趔趄。
他显然也看到了他,不过,如同有默契一般,他趔趄着从他的身侧走过,连目光都不曾流连一下。倒是安旭,直直地站在他的“马丁”边上,看着他被另一个小个子男人扶着钻进了一辆破旧的蓝色“吉利”中,看着那辆“吉利”熄了两次火,然后远走。下意识间,他回头顺着他刚刚来时的路往前看。路的尽头是医院门前的花坛。那背后,有一根柱子,顺着柱子向上看,6楼的那扇子窗户大开,一个人影在那里晃动。
他有些傻气地举起自己的手,冲着那个方向挥了挥。没有人回应。他知道夏文丹一定站在窗前,他甚至在心里自己给自己下了个赌注。
如果,如果现在她能看到他挥动的手……
又怎样?又能怎样?
他暗笑自己突然变得痴傻,终于收回了自己的手。
离得那样远,又是侧面,又有谁能够看得到?
除非,立在那根柱子——花坛背后的那根柱子前,一切肯定会不同!
他摇了摇头,像是要摇掉一个已经成形的念头,然后,神经质般地看了看刚刚程亦鸣走过的线路,终于咧咧嘴,迅速地钻进车中,扭了下车钥匙,点火,松手刹,轰油门,转动方向盘,“阿斯顿.马丁”飞一般冲出那些“车阵”,在寂静无人的道路上奔驰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重庆明天车展,我最喜欢的“阿斯顿.马丁”在中心展台…………。
43决裂
夏文丹站在窗前;最终还是看到了那辆“阿斯顿.马丁”。
那样炫目的车,那样别致的颜色,那样呼啸的声音;几乎不用特别留意,就能看到。她记得这辆车还是她陪他去订的。六月车展的时候,他不知哪根神经错了位;非要拉她去逛逛。结果;就看上那辆车展正中台上的“阿斯顿.马丁”。
“你说那辆好不好?”
她瞄了一眼;样式牌子统统没记住,只看到车身上那炫目的几乎让文科生的她数不清的几个0。她刹时就答了好;速度之快,超过他们认识以来的任何一次。他许是根本就没料到她的快;楞怔了片刻,又追问了句:“你真的觉得好?你真的喜欢?”
她捣蒜般地点着头。
“好,好,真的好,我真的好喜欢。”
他也不多说,转身就往台上去。她看着他跟那个着西装打领带一丝不苟的推销商只简单说了几句话,那“西装领带”本就笑着的脸越发谄媚得凶,二指宽的脸倒真真笑成了圆柿饼。
他有些兴奋地下来,对她说:“搞定。不过,香槟色的得预订,现在提不了车。”
“为什么要香槟色?”她有些奇怪。
他明显怔了下,盯着她看了片刻,才慢慢地说:“不为什么,我喜欢。”
过了一周,她无意间才听李晓冬提起,那种香槟色的“阿斯顿.马丁”由于颜色特别,不但需要预订,还要比寻常的售价多加30万元才能成交。
“反正他的钱多,烧得慌!”她一口咽下剩余的哈根达斯,狠狠地说。
后来,似乎就没了下文。她甚至连他什么时候把车提回来的,也不知道。印象中,他好像跟她提过。可她那时刚跟程亦鸣重逢,心里堵得厉害,对那些无关的事似乎都不曾上过心。
直到昨天,她才看到这辆车,同他的主人一样炫目。
不过,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这辆车载着它的主人刚刚才离开。就像她想不通,为什么她原本以为会陪她出院的安旭这么大清早就离开一样。
夏文丹打了个呵欠,心里想着,也许什么都不应该再想了,她需要做的,是再回到床上睡个“回笼觉”,等待二哥来接她出院。
不然,还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继续这般如梦游一样幻觉连连。
她甩甩头,想甩掉刚刚看到“阿斯顿.马丁”以前,那个在远处一晃而过的蓝色影子。
她记得,昨天,那抹蓝,跟昨天程亦鸣穿的那件衬衣几乎一模一样。
我一定是太累了,一定是没睡好。等我好好睡一觉醒来,这些莫名其妙的幻像都会消失了。一切都会正常的!
夏文丹对自己说,转身重新倒回到床上。
安旭赶到公司门口的时候,乐华已经搓着手站在那里了。安旭只隔着自己的车窗玻璃看了一眼,便明白许老四昨天给他说的□不离十了。
虽然几十岁的人了,可一旦闯了祸,那个精典的动作却总也改不了。
“乐华。”安旭关车门的时候,才发现后车门上不知被谁划了浅浅的一道。因为浅,早上忙着出发时,他竟然没有发现。现在,太阳升起来了,光照在那里,有淡淡的凹痕。
如同,原本以为完美无缺的东西凭空地变成了维纳斯。
美则美矣,却到底多了一份挥之不去的遗憾!
安旭因着那道凹痕,在自己的车边站了那么一小会儿,乐华已经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老大……”他笑,很谄媚的那种,手上搓着的动作却不停。
安旭斜睨了他一眼,本就不好的心情越发地差了。
“说吧。从小到大,你只有有事需要我擦屁股的时候会这么称呼我。”
“那个……嘿嘿……”乐华小心地看着那张黑得出水的脸,小心翼翼地说,“昨天工地的事,许老四都跟你说了吧?”
安旭长久不语,只是盯着乐华,看得后者心头一阵阵发麻。
“早上过来以前,我问过小谢。她说,头四期的款都在上个月打给你们了。我只想知道,钱,到哪儿去了?”
“那个……那个……”乐华继续搓着手,“你知道我最近又开了个财务公司……”
“你拿去‘放水’了?”
乐华搓着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出乎他预料的是,安旭并没有像以往他做错了事那样大发雷霆,而是长久地注视着他的“阿斯顿.马丁”,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立在他的车旁起码保持着这样的状态长达10余分钟,最后还是乐华先憋不住,他试着往上走了一步,有些颤抖地喊了声:“老……大……”
“别这样叫我!”安旭猛然回头盯着他,“以后,我都不再是你的老大。你记清楚。我们兄弟这些年的感情就只能到这儿了。”他转开头,又停了好久,才说:“这次,我最后再帮你一次,以后,各走各路!”
“老大……”
安旭把手一抬,吓得乐华一个激灵。他以为他会打他一巴掌。以前,每当他在外面闯了大祸,他总会给他一巴掌,然后,替他收拾好所有的残局。虽然,刚刚他那样说了,可他心里还是残存着那样一丝念想,只要,那一巴掌下来……
可是,他仅仅只是挥手做了个中断他话语的姿势,末了,声音中竟带着乐华从不熟悉的苍凉:“我说过的话,哪一次没有算数。所以,你不用再叫我。明天,你直接到公司来找小谢。今天我会跟她打招呼。”
乐华的悲伤在脸上停留了那么几秒。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中止,说不悲伤肯定是假的。不过,想到更重要的事,他瞬间也就平静了下来。
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