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对小全的计划不止如此,她要先让上海的男人们看到小全,爱上小全,然后再待价而沽。
就算小全最终还是得进夜上海,但是她必须以不同的身分进去。
距离她帖子上所写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芳倌上楼,却与王妈碰个正着,王妈脸上的表情显示了她有多不高兴!
“小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听。”芳倌有些严厉地看了王妈一眼,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分。
王妈泄气地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边走边说道:
“自己明明知道这种日子有多不好过,偏要别人也去过那样的日子。好不容易做了件善事,到头来反而让人家觉得一开始就不安好心,这又是何苦呢?缺也不缺那么些钱……”
芳倌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敲敲小全的房门。
“进来。”
芳倌推开门,小全正对着门坐着,她脸上的胭脂很淡,几乎淡得看不出那精雕细琢过的痕迹。
她的苦心没有白费,小全的确是个可造之才。看她现在这端坐的样子,不说不笑已经像个高级的洋娃娃——眉目如画,头发流瀑似的披在雪白的香肩上,那细致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忍不住要怜惜啊!
“小全。”
“芳姊。”小全淡淡一笑,只是那笑里已经没有过去的感激,只像是公事,像是自己脸上总挂着的一号笑容。
芳倌心里苦涩地叹口气,但表面上却不露痕迹地问道:
“我上来看看你准备好了没有?”
“都好了,随时都可以下楼去。”小全起身道。
“等一下,用不着么急。”芳倌上前轻轻地牵住她的手。“我想等所有的客人全都到了以后,再介绍你出来。”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小全一番,忍不住露出赞赏的笑容。“你的样子看起来好极了!我想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小全没有回话。她的眼睛半垂,那漆黑如扇的睫毛轻轻地扇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那样子看起来有多令人心动!但是正因为她不知道,所以这分纯真更能够撩动男人的心弦。
“你想叫什么?”
小全抬起眼问:“什么意思?”
芳倌淡笑。
“你不会就想叫小全吧?你可以替自己取个另外的名字啊!”
“这有什么差别?”小全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就是我吗?取什么名字都一样。”
芳倌的脸上有一丝难堪,但她只能无所谓似的道:“随便你,我只是问问而已。”看小全还是没有半点表示,芳倌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全,你真的这么恨我?”
“我没有恨你,也没有恨任何人。”小全有点倦了似的回答:”反正这也无关紧要。我想先休息一会儿,你需要我的时候,就叫一声好吗?”
多么地有礼,却也多么地冷淡啊!芳倌发现她竟然没来由地怀念起以前小全的笑容了……
“那好吧!你休息,等一会儿我让王妈上来叫你。”
芳倌转身关上门走了出去,在下楼前她深吸一口气,就和平常一样霹出了自己最美的笑容——最美、最虚假,也最没有感情的笑容。
……
那一夜,小全撼动了整个上海,所有的政商名人全认识她了!
小全也许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但她脸上那纯真的笑,那带点儿羞涩的表情,却让所有看惯了浓妆艳抹的上海男人趋之若鹜!
那一夜,芳倌的珠宝箱里多了好几件首饰,全是他们带来的见面札。她的电话流通在上海权贵的手中,为的全是小全,都想当她的第一个男人。
这天当芳倌走进了夜上海,还没坐定,王大和老鸨已经先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哎哟!我的大美人啊!今天这么早?”
芳倌看了他们一眼,随手打开化妆箱。
“什么事啊?”
老鸨笑盈盈地在她的身边坐下来。
“我说芳倌啊!你什么候找到小全的?怎么也没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好去探望探望她!那孩子真是惹人心疼呢!现在怎么样?她的伤都好了吧?”
芳倌微微一笑。
“怎么?你们听到消息了?”
“当然听到消息了!今天好几个客人都在谈昨天上的事呢!”老鸨故作埋怨地瞪了她一眼。“你啊,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通知我们?我们要是知道小全昨天过生日,大伙儿都会替她准备礼物的!你也知道我们都想她的嘛!”
想她?哼!那天苏真说的话,所有的人都听见了,怎么没见谁那么热心去救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喜欢惹是生非?不是她的话,现在小全恐怕已经死在那黑牢里!
王大给老鸨使个眼色,老鸨忙又笑了起来。
“芳倌呀!我和王大想找个时间去看看小全,你说好不好?”
“小全现在是我妹妹。”
“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俩现在是上海最美的一对姊妹花儿?”老鸨笑得花枝乱颤的。“就是因为知道,所以要先问问你这个姊姊的意思嘛!要不然,你把她带来也行!我们咋儿个没赶上,心里懊恼得很,就算是给她补过生日,好不好?”
懊恼?
芳倌心里冷冷一笑。当然懊恼!当初要是知道小全会是一块瑰宝,他们还不半夜就冲去救人了,哼!还等到现在?
现在——现在来不及了!最好的牌都握在她的手上,最好的筹码也在她手上,要怎么玩,全得看她的脸色!
“小全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王大连忙凑上前——
“所以我们得给她补补身子!这我知道,刚刚我已经叫人去拿人参了!可不是普通的人参,是最好的长白老山参啊!有钱都买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会好好照顾她?”
“不是!当然不是!”老鸨将王大推开!“你会不会说话?人家芳倌儿照顾了小全那么久,用得着你操这个心吗?”她忙陪着笑脸说:“我说芳倌啊!我们也是一片好心嘛!你就看在大家相处那么久的分上——”
“怎么样?把小全交给你们?”芳馆霍地站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冰得连河水都可以冻成溜冰场。“我看咱们也别拐着弯儿说话了!你们想要小全是不是?明说不就得了吗?”
王大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免谈!”
“芳倌啊!”老鸨的脸垮了下来。“你别这个样儿!你这不是挑明了想拆夜上海的台吗?大家都知道你是夜上海的人,可你自个儿现在捧个小妹妹出来,又不许我们碰!这要是客人问起来,你叫我们怎么说嘛?”
“很简单,你就说小全不是夜上海的人不就得了?”芳倌重斩坐下,好整以瑕地化着妆。“怎么?有谁规定这上海的美女都得进夜上海?妈妈,你女儿要是个美女,难不成你也把她送进来?没这个道理吧?”
“女儿,你们不都是我的女儿吗?”老鸨笑嘻嘻地回答:“这夜上海有什么不好?穿金戴银、绫罗绸缎,一样也没缺你们的,整天打扮得漂漂亮亮,凡事都有人伺候得好好的!更何况,这里出出入入全都是达官贵人,说不定哪一天就飞上枝头当凤凰去了!这不好吗?又不要你们卖身,只不过陪陪客人们喝喝酒罢了!我要真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半夜里我都把她送上来啦!”
“是啊!是啊!可谁也说不定也成了咱们真姊那个样儿是不是?”
老鸨和王大的脸色一变,火气都快上来了,却还是得扮出—张笑脸,王大看着芳倌直言道:“芳倌,你说吧!该开什么条件,我们是不会亏待你们姊妹的,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我呸!”芳倌没好气地转身瞪着他们。“你们当我是什么?我有个妹妹不好吗?得劳动你们千方百计把她弄进来?哼!我老实告诉你们,当初我的确是想过把小全送进来,但是今天一见到你们两个这贱样,我改变主意了!不但小全不会上夜上海,连我也一样!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上班了!”
“芳倌,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何苦跟自己的银子过不去?”老鸨拦住芳倌,猛地用力一推王大,生气地骂道:“你瞧瞧你,把芳姊弄火了!好好一件事儿,干什么弄得这么拧?咱们芳姊是那种人吗?以芳姊的身价,用得着靠自己的妹子赚钱?”
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啊!
芳倌冷笑着重新坐下来。
“你们两个配合得可真好!黑脸白脸,什么戏都给你们唱完了!”
“芳倌,你这么说可就太伤感情了!我们不过是好心好意想替小全过生日,你犯得着这么说话吗?”王大没好气地开口道:“大家相处那么久了,有什么不开心的直说就是了,何必拐着弯儿骂人?”
芳倌微微一笑。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没必要把场面弄僵,只见她转个身,媚着开口:“经理,我也没说不送小全进来,不过现在时机还没到,你们俩也先别急,先让我好好儿想想,说不定明天我就改变主意了!”
“是是是!这种事是该好好想想!”
她起身,表情当场一变,将自己的东西一古脑儿全推进箱子里。
“给你们这么一闹,我也没心情上班了!今天我想休息。”
王大正要发作,老鸨立刻堵住他的嘴,微笑地回答:“是该休息!昨天也累了一天了,今天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顺便替我跟小全问声好。”
芳倌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王大气得头顶冒烟!
“你看看她那个贱样,居然跟我拿起乔儿来了!什么东西!”
老鸨叹口气:“要不怎么地?你敢惹她?现在全上海的男人都在问小全,你拿不出个小全,她到外面去开家夜上海都成!你有办法吗?”
王大阴森地看着后门。
“那也得看她有没有个本事!她要想拆我的台,让我过不了好日子,那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哼,走着瞧!”
……
“王妈?”小全悄悄地走下楼,此刻芳倌不在。
王妈立刻从后面走了出来,一见到是她,立刻宠爱地笑了笑。“怎么啦?什么事?饿啦?”
“不是。”小全低着头,怯怯地开口:“我……可不可以出去走走?”
王妈开心地笑了起来。
“当然可以!你想去什么地方?王妈陪你去。”
“不用了。”小全勉强微笑。“只是……我已经闷了很久了,想在这附近走一走。”
“那……我让司机送你去好不好?”
小全摇摇头。
王妈有点为难,是因为芳倌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她看紧小全。万一这小全要是一去不回头,那她拿什么跟芳倌交差?
小全走到她的面前。
“我不会到处乱跑,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妈叹口气。谁禁得起这孩子哀求?一看她那模样,心已经先软一半了!她笑了笑道:“好,不过你可别让我对小姐不好交代。”
“不会的。”小全微笑。“你对我这么好,我不会害你的!”
“好,我去替你拿点钱带在身上——”
“不用了。”小全苦笑。“带了钱在身上,不是更危险吗?说不定我真的会逃走。”
王妈定了下来,想了想,小全纤细的笑容里有一丝苦涩。
“王妈,我走了,我很快就会回来,你不必替我担心。”
王妈也只好点点头,看着小全走出去的身影,忍不住又叹口气!
“唉……造孽哟!小姐啊,也真是够狠心的!这么好的一个孩子,都舍得利用她!”
可是又能怎么样?小全的命运掌握在芳倌的手里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叹气又能怎么样呢?
……
她是不能怎么样,她的命是芳倌救的,芳倌要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