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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桌子都是留学回来的,不巧对所谓的裙带关系不是很感冒。
陈文媛的脸变得有些发紫,她说出去这句话自己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过于冲动,怎么到了她的眼前就不冷静呢,有些话不应该去说。
说了只会拉低自己的档次。
因为她说的话,李时钰都明白这不是真的,不然上次在派出所,她能灰溜溜的被她打成这样吗?
*
午后的暖阳洒进病房,整个病房都是静悄悄的,这间病房很大,病房的外面看台上摆放了很多的盆栽,都是一些中规中矩的倒是为这一抹浓重的白色增添了一些生动。
纪母准备推门进去,手放在扶手上却怎么也推不开里面的那道门。
纪母蹙着眉头,闭着眼睛,转身靠着墙壁,眼睛微微的向上斜上。
以律坐在床边,床腿沿着床边搭了下来,光着脚,身上穿着病服,脚一踢一踢的,勉强牵起唇角看着手里的手机,纪母看不清儿子的脸,只是在一瞬间看见了有什么一闪而动,亮晶晶的。
他现在除了等待只有问候。
她离开了一天两天……他每天都在数,都在盼,做梦都在盼着,也许在睡梦当中她会过来看看自己,他不睁开眼睛也许不算是违背誓言,他有又害怕她真的过来,不想就让自己在睡梦当中错过。
离开了这么久,她变了没有?
有没有,有没有得到她妈妈的准许?
以律觉得她离开的很久,离开的很久了,他都快要忘记了泪水的滋味,小时候哭,那时候不坚强,因为是老小,他可以随意的任性,哭给父亲看哭给母亲看,再不济也可以哭给哥哥去看,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都快要忘记哭的感觉,已经忘记了泪水就像是一杯苦酒。
他想见见她,就看一眼都好,看一眼他就扭开头,只是让他看一眼吧。
以律的脚慢慢停止了踢动,整个人有些哀伤,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高兴起来,高兴才会有利于他的病情,高兴了他才有未来,他才能在一年之后看见她。
他很想叫她见见自己的眼泪,也许她会心疼,也许会给他一巴掌,哪怕就是一巴掌也是好的。
医生过来查房,看见纪母站在一旁,问了一句。
“让他自己先坐会儿吧。”
医生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笑笑:“想女朋友了?”
他自己讲的,他活着就是为了李时钰,全医院都知道纪以律的女朋友叫李时钰,照片大家也都见过,这是纪母肯定的,作为医生他只能说,有时候爱情很神奇。
既然想爱,那就彻彻底底的去爱。
“他最近的有点善感,善感多愁的。”
医生如此说。
纪母摇摇头。
以律发了短信给李时钰,他明知道她已经换了手机号,纪极把李时钰的新手机号写给了他,再不济他可以在微博上联系他,他却没有,自己抑制不住满腔的想念,用手发着短信,一下一下的按着毽子,他按毽子的速度不快。
方歌收到短信,她看了看,按下毽子。
是否确定删除?
左侧是确定,右侧是取消,方歌的手在确定的上面停顿了一下。
他说,今天我称了体重,有九十三斤。
纪以律的体重掉的很快,分明每顿吃的很多,分明爱说爱笑,可惜体重就是不停的在掉,手腕上真的一点肉不剩,脸颊整个就像是被人把肉挖了下去一样,他以前再瘦也没有达到如今的程度,至少还能比现在多那么两斤。
现在上称,这是吃了两碗米饭吃了很多菜之后测量出来的结果。
身上还穿着病服,病服里面有时候会套着厚厚的毛衣,他很喜欢一个人晚上九十点的时候自己独自在楼下走走,那时候病人下去的不多,他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冷冷静静的,满脑子的想她,爱她想她,想她见她别无他求。
他每时每秒都想看见这个人,觉得一转眼,也许就是一个转身,他回头就会看见她,每次回头,唇角会向上,这次是没有的,没有就存在机会,下次还会有的。
以律十点多的时候说自己想出去走走,纪母装睡,没有动。
病房里摆了两张床,一张床就是留给家属休息的,纪母觉得累,但是却闭不上眼睛,做母亲的比儿子上火还上的多。
以律穿着病服对着母亲的后背说他出去散散步,三分五分的就会回来。
他其实就是想下去去接李时钰,如果她来见自己,他怕时钰找不到自己病房的大门。
乘坐电梯下去,有人和他打招呼,以律微微的笑着,沿着大门走了几步,缓缓的移动着自己的步伐。
有老人被儿女搀扶着,外面有些还在聊天,可能是认识的人,以律抬头去仰望星空,一颗星都没有,想找都找不到,穿过层层厚重的云层,依旧寻找不到。
他站在原地,定定的站着,一阵风吹了过来,吹开了他额头前的发丝,以律定定的站着,张开双臂,任由双臂穿过自己的身体,他觉得是有人抱住了自己。
“停车……”
纪极叫司机停车,车子里的气压降到了极点。
如果说纪以律很爱李时钰的话,那么纪极就是恨死了李时钰,李时钰在公司一切安好,能吃能喝能完,收服人很有一手,纪极就特别想问问那些觉得李时钰了不起的人,她一个走后门进来的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长成那样有什么好觉得自信的?
谁给的她自信?
就这样的女人,不是以律的话,现在还有她出头的机会吗?
她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以律。
方歌拿着手机,她是真的想把短信删除了,最后没有删掉,只是回了一条。
“时钰已经换了手机,号码我不会告诉你,这个号以后就是我用了,你别白费心思了。”
能发短信就说明人还没死,死人总不可能发出来短信的吧,那边没有回音。
“站在外面不冷吗?”纪极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弟弟的肩上,纪以律笑笑,和大哥往病房回走着,他非常想回头,也许下一秒下一个下下秒她就来了,他强迫自己不去回头。
“男人的心里爱情只是占据了一点的面积,真正需要的是掌握权力,所有的感情虚荣都是假的,只有握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才是真,男人的世界就应该大一些,你的世界更是该如此。”
以律开口。
“那是你的世界不是我的,世俗的眼光觉得我就是个阿斗,我不喜欢念书没有梦想,能多活一秒就呼吸一秒钟的空气,爱情被你认为就是渺小不堪的一部分,但是对我而言,这就是我的全部,我知道你讨厌她。”以律笑着,脸上带着温柔:“可我喜欢她,我喜欢她就行,你厌恶不厌恶和我们没有关系,她是春天里的风,是夏天里的雨水,也是秋天落在地上的片叶,更是我心头上的一抹白雪。”“她妈妈觉得我不配她,你和妈妈则是认为如果我的身体是好好的,她则不配我,我的这里……”以律摸摸子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他的骄傲和渴望:“谁说我不配她都不要紧,你们都不是我,谁说我不要脸什么都好,喜欢就该是成全我不听,这辈子我为自己活,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也不在乎。”
以律的头颈低垂,这个角度看过去,线条很好,人长得好每个角度就都带着亮光。
说过这番话,心下一片安然。
“你想见见她吗?”纪极问。
既然这么喜欢,既然这么豁的出去,她妈又不是你的妈妈,你何须在乎那些呢?说过的话就真的能决定人的生死吗?就算是真的应验了与你无关。
“不想。”以律回答的很是干脆。
“即便她真的来见我,我也会避开的,一年的时间我等得……”
以律回到床上,乖乖的躺着,闭上眼睛认真的去陷入梦乡,倒是纪极一点睡意没有,爱情?
他觉得爱情就像是自己手里的糖球,可有可没有,丢了一份爱情还会有千份百份的爱情来到你的身边,这个世界上的女人如此之多,为了爱情烦恼?庸人自扰。
纪极看着以律这样,倒是笑了笑,这是从他入院以来,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如果等他过了三十岁,他依旧这样的爱李时钰,那他就相信真的有所谓爱情的存在,现在的话,他只能说,因为以律的年纪摆在这里,前行的路上被迷雾迷了眼睛,以至于他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这就是年轻的代价,每个男人女人都是从这样的年轻里,伤痛里摸爬滚打的出来,别把爱情看的那么的重要。
“晚安,做个好梦。”纪极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头,但愿你可以在睡梦里能看见那个他所谓能叫他感觉到幸福的女人。
☆、094回 我脑中的爱情
“这就是个小手术,随做随走,囊肿这个东西无需在意它,做好了晚上就可以吃火锅,随便你吃不需要忌口。”为纪母操刀的人才刚刚从美国进修回来,纪母等的就是他,大夫笑笑,这就不算是病。
不过各地区治疗方法不同,可能在其他的地方囊肿一旦张在牙花子上,医生大概就要把牙拔掉了。
“我看着以律的情况好了很多,就是瘦,多吃一点就补回来了。”纪以律小时候在这里住院也是没有少住,大家都认识,也都挺喜欢这孩子的,长得好。
“补不回来,他心里有火。”纪母沉静的说。
事实就是这样的,见不到李时钰他上火。
“我倒是听说了,谈恋爱就谈的这么好?这么兴奋?看见她命都不要了?还是太年轻了。”这家的两个儿子不太像是兄弟,大的那个太果断太有想法,小的这个是脑子里压根没有任何的想法。
“就喜欢她,鬼迷心窍似的,说什么都不听,劝也没用,喜欢就喜欢吧,但愿他能撑住。”纪母闭了嘴不想在多谈了,眼看着也要开始了。
医生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
“就是年纪小,以前没遇上过什么女人,突然来一个没的对比,他就喜欢。”
纪母只想和医生说,他是真的想多了,她儿子很喜爱李时钰。
爱到没有自我了,你姑且就称之为爱情吧。
果然就像是医生所说的那样,纪母比较轻的时候秦博士劝过她,就是一个小手术,可能就一会儿的时间,做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影响没有,那时候纪母不能去做,儿子要生要死的,她哪里有心情管自己,拖到现在已经有些严重了,不过还好,这点手术对人家来说,就是小意思。
纪以律今天过了晚上六点钟,不知道怎么整个人的心情就变得好了起来,就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唇角上扬,怎么压都压不住,自己拿着手机呵呵的笑,手指有时候在上面动动,摸摸屏幕。
李时钰下班去涂了指甲,将甲油换成了黑色,买了一套动物外形的睡衣,头上戴着夸张的蝴蝶结,就像是两个大耳朵,自己的脸放趴在桌子上,和她往常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咪咪刷着微博,哎,那个小哥哥怎么不更新了?
一张照片也看不到了,咪咪觉得乏味,发现一个帅哥容易嘛,特别这个帅哥还是自己未来的姐夫。
听见外面开门的声响,赶紧将电脑给关了,装作读书的姿态,咪咪就是需要人看着,一旦卢嘉丽离开她的视线,她就会这样,偷偷的去看个小说或者看点什么八卦的,不动动电脑就好像手痒一般。
“妈,你回来了。”咪咪打开房间的门,卢嘉丽在门口换拖鞋呢。
“今天学习了没?”她才给方歌送饺子回来,自己家包的,方歌不是不能累嘛,做这些什么馒头啊包子饺子都是她给送,拎着空的保温桶回来放到一边,进门首先就问女儿有没有学习。
“你能不能别每天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