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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卿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你真是个贱胚子,狐媚子,抢了你堂姐的夫君不够,妄图迷惑着他们兄弟俩,真有出息”
他乡遇故知,故知是仇人。
楚国养了只白眼狼,她便是我堂姐家收养的靖国郡主,当初是举家逃难,落魄来我楚国,比我大了三岁,堂姐待她亲如姐妹,听说是安排了一门好姻缘,倒也没有料到,她同青布衫之间还有一腿。
我的脸色淡淡,眼角的余光,撇着那一袭青布衫,人群中传来了他的怒哼声,他正推开众人,便要过来,公子洛兹,眸子沉沉地瞪着我看来,靖皇的手微抬,正要下令来抓我这个奸细----
我的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这位夫人,说的故事却也精彩,叫人愤慨,只是凭什么说我是祁宣,我乃蔡国皇族,蔡大夫之女蔡姬,乃长公主的侍读,何曾去过楚国,何曾是那个御兽的女将军,你倒也抬举了我”
公子洛兹松了口气,淡淡一笑,拉着我的手,柔声说道“七七,我差点冤枉了你,真是不该”
青布衫已是顿住步子,一双眸子,潋滟晴光,熠熠生辉,只是视线牢牢发黑地盯着公子洛兹捂着我的手,蔡侯正憋着一股子气,此刻挺直腰板,怒喝一声“靖皇呀,我等来此,便是犒劳作战士兵,哪来的祁宣?谬论”
我一把甩开公子洛兹的手,泣不成声“靖国仰仗国力强盛,便是如此欺负我蔡国,她同三皇子情深意重也好,青梅竹马也罢,此刻尚未成婚,便是持宠而娇,口口声声骂我是狐媚子,妄称我是奸细”
众人甚是同情看来,我跑到了蔡奇的身边,哭着喊道“爹爹,我便是出家为尼算了!”
蔡奇老泪纵横,跟着我哭起来,我想我该折寿了,这般做作。
青布衫索性跑到了一边,重又懒懒地坐下,嘴角一动,不冷不淡地说道“梅卿郡主,我先前那番话,并非对着你说,不必顾忌我”
这下,梅卿郡主傻眼了,倒退一步,怔怔看向靖皇,这只老狐狸,挥挥手,帐帘又是一动,只见侍卫拖着一个满身血迹的少年,走了过来,少年微颤颤地抬头,我的脚步一软,端茶小子,怎么受了这番折磨,高筹呢?
公子洛兹眉宇一皱,抢步走到我的面前,指着侍卫,冷声说道“为什么打他”
“禀告公子,他便是楚国探子”侍卫抱拳。
靖皇傲笑一声,低头看向端茶小子“只要你说出同犯,我便饶了你!”
我龇牙咧嘴,愤怒难挡,端茶小子,松了一口气,冲着我摇摇头,扭头对着靖皇说道“我不是探子,是你们屈打成招,我乃蔡奇家的仆人而已”
未等靖皇发怒,蔡侯已是脸色发沉,重重地拍打桌子,冷笑离座“靖皇,我等告辞,要是赖着不走,我也将变成楚国探子!”
靖皇眼眸一颤,挥挥手,靖国大臣齐齐退后,青布衫倏然起身,朝着我跃来,大帐之中,猛然来了一批带刀侍卫,他们虎视眈眈,满目嗜血,蔡国慰问团吓得不行,几个试图夺路而逃的人,当即给砍成肉酱,哭喊惊恐声乍然响起。
此刻,大帐仿若变成了人间地狱,蔡侯也让侍卫给砍了头,蔡云柔吓得晕倒在地。
而我,恍惚愣怔中,却让公子洛兹的死死地禁锢在他的怀里,他单手紧紧地抱着我,又是伸手堵住了我的眼睛“别看!”
不久之前,尚且其乐融融,眼下是血腥一片。
皇权竟是如此不通情理,为了达到一己私利,便是为所欲为,视人命如草贱。
公子洛兹越过傍徨的人群,将我抱到了靖皇身侧,又是转身,拖着吓呆了的蔡奇往这边而来。
当所有的人,看向屠杀场,当青布衫的脚步意外受阻,靖皇的手中忽然亮光一闪,我身后的力道刹那涌来,使得我直直地往靖皇那头倒去,他反手一抓,将刀柄放置在我手中,我身后的力道又是一推,促使我朝着靖皇当胸刺去---
“不,住手”青布衫同楚煜同时吼道。
“救命呀,祁宣刺杀我皇”不远处的梅卿失声喊道,我回神,双手一抖,不解地看向靖皇,他的眼眸一闪,却是朝我身后看去“我甚是想念你的娘亲,也该去陪陪她了”这一声,说得老泪纵横,而我的背脊一凉,一把剑当胸刺来,我转头看去,竟是青布衫举着剑,我的眼风里只是剩下了他的惝恍悲凉---
“丫头,别动”青布衫凄楚吼道,脸若白纸,我笑着拔剑,血色瞬间弥漫了我一身,又是溅到了他的青布衫上,那样地凄美。
帐外,传来擂擂战鼓,楚皇的军队来了!
第27章 难以原谅
弹指挥挥间,一晃而过,半年
忽如一夜春风,成片的梨花林,落下翩翩白瓣,厚厚层层地铺满庭院,天地间,仿若仅存下这柔美的白。
岁月这东西,堪称无情,纵然这半年所思甚少,纵然我多数躺在病榻,极少动弹。
事实告诉我,仓羽的话,还得细细去听,他说来,便要来,躲也躲不过。
我时常问玉书,若是缺了半片心瓣,会不会变成缺心眼?
他笑得很高深,我觉得,他已然将我看作了缺心眼。
玉书是这偌大的圣宫,敢与我闲聊之极少数人之一,他是仓羽坐下的十八徒弟,仓羽派他来照顾我的起居。
仓羽带我来圣宫时,未曾表明我的身份。
他的子弟众多,有那两鬓发白的苍苍老人,也有同我岁数差不多的轻狂少年,见到破天荒来了不才的我,自然心有好奇,私下里难免议论,甚至有人猜测,我便是仓羽未过门的娇妻,这一下,整个南蛮都晓得了仓羽有了未婚的娇妻。
仓羽似乎知晓传言,未予以否认,我寻思,他是个世外高人,自然不会计较凡尘俗事,我也就坦然接受了圣宫弟子们的尊敬。
这半年,时常有人滋扰守山的老道,多半是来看我,或是给我送东西,玉书便就跑到山下,替我取来。
只是他取来的物件,我一律不看,能吃的,便就进了仓羽弟子们的肚子,至于信件诗文什么的,统统进了灶房。
当然,那些书信,横竖同我南蛮无关,高筹见我病重,诸事同仓羽大弟子商量着办理,决计不会打搅我养病。
山中岁月,甚是悠哉,空灵的山涧,处处天涯。
梨花林边,有座精致的古亭,我整日躺在此处,玉书很是周到,玉石桌上,总有一壶清茶,淡淡飘香,并且放置了晶莹剔透的白玉瓶,总是插上他赶早起来采摘,带有露珠的梨花枝。
近来,我的胸口不再发疼,便就拿着玉书给我的轻功秘籍,细细练习,想我几番吃亏,便是脚下的步子不够快,我下定决心,定然要好好练习这门轻功。
今日,便是仓羽给我看病的日子,我仰头看天,已是日上山头,不由略微扭头,半眯起眼睛,往仓羽寝宫的幽静小道看去。
果然,一袭黑纱袍,若隐若现,仓羽已是穿绕在梨花林中,身后的墨发随风起舞,周身似有傲骨仙风韵绕。
不暇片刻,仓羽便就来到我的身侧,闻着自他身上传来的淡淡梨花醉香,心生如许清净。
同往常一样,他与我把脉之后,便就坐在玉石桌边,随手翻开书籍,等着玉书端来饭菜,我们一起用过之后,他便就回寝宫。
我亦是同往常那般,小心地看着他眉间的红痣,晶晶点点的闪亮处,总让我心潮涌动,总想去摸摸!
嗨,梅卿郡主说得没错,我真是很有出息,即便是身患重病,也能想入非非。
玉书说,仓羽与我同岁,乃命定的巫神传人,三岁便就入住圣宫,或修炼,或学习,听闻此话,我却心生凉意,他纵然道行高深,终究缺失了个顽皮胡闹的幼年,苦哉!
仓羽轻咳一声,我一怔,他想说什么?
他淡淡说道“你的身子渐渐转好,想不想出去走走?”
我倏然低头,莫非下逐客令不成?他很有耐心,没有干咳示意我说话,倒了杯清茶与我递来,我接过喝了一口,清清嗓子眼,小声试探“昨晚上,我的胸口又是疼了几下,只是不好意思去打搅你!”
他笑笑,挺亲切的,我放心了。
我便就拿起书籍,继续翻看起来,眼眸时不时地瞥向他,仓羽那好看的眉宇轻蹙,淡淡说“你无需顾忌,若是不舒服,便该让玉书来叫我--这一次出去,虽说路程不远,但也要耽搁几天,你若是不舒坦,我只怕不能及时赶回,那样就不好了”
“哦,去哪里呀”我笑着问道。
“到时候,便知”仓羽起身,眸子一低,看向我的书籍“不用你自己琢磨,五天后,我教你!”
真是个好人耶!想我初见他时,不怎么待见他,直把他想成了神神叨叨的江湖术士,来此圣宫之后,方觉我眼拙呀,圣宫岂是一般的江湖术士能比,这是汇聚天地之灵气,清修成仙的宝地。
圣宫在我南蛮的灵山,时时刻刻守护我南蛮安危,因何有此溯源,恐怕还得去翻阅古籍,只是我晓得,南蛮子民的忠诚之心,离不了圣宫的点化。
既然如此,我也就撂下了心头的顾虑,心安理得地住在这边。
次日,我们便就离开圣宫,十来个弟子乔装骑马,仓羽同我坐在马车里,这半年来,我也晓得他的性子,甚少坐着白鹤招摇。
玉书告诉我,他来圣宫十来年,仅见过两次,师尊骑着白鹤出去,当时我便懵了,只因我恰好见过他两次,都是骑着白鹤而来。
倘若没有仓羽将半死不活的我,从靖国大营救来此处,此刻的我,也许已经死了。
既然活了下来,我回头想想,年纪轻轻的我,若是含冤而死,岂不是悲哉?
好在,千古遗恨的事,没有落在我的身上,我庆幸自己能够活下来。
自小堂姐时常拿走我喜欢的物件,我都是强忍着心酸,宽慰自己豁达些,忘记那个喜欢的物件便好。
只是青布衫的那一剑,狠狠地穿透了我的身子,透骨发凉,阵阵疼痛,我怎么也忘不了,半夜,时常噩梦袭来,我真真是害怕了剑上的冷光。
我也就晓得,同他再无可能!我没有那个豁达宽容的心,能够原谅,置我与死地的这一剑。
至于那场战事,在我病得昏昏沉沉的那几天,却也打过几场,楚皇因我南蛮军跑得一个不剩,勃然大怒,却也没有办法,自然无心恋战,靖皇生死不明,靖国更是无心恋战,双方经过协商,瓜分了蔡国之后,各自退兵回国。
十天后,靖皇大病初愈,而我则是养了半年方才见好。
第28章 牵手
玉虚宫前,阳光明媚。
高低起伏的山道上,铺满各种鲜花,山涧时有美音缭绕,山道两侧蔚为壮观地跪着黑压压一片徒子徒孙。
这两日,仓羽一行,轻车简行,我心甚是悠闲,刚走下马车,瞅见如此盛大,彰显神圣肃穆的欢迎仪式,我的步子,不由一滞。
咳咳,我干咳一声,玉书瞬即递来茶水,轻声问道“小师娘,你不舒服吗?”
听闻他又是脱口而出,我那否认了百来次的称呼,我甚是恼怒,盯着他扫了几眼,玉书脸色一僵,呢喃道来“背后时常叫着,今日我有些兴奋,一时没留心,也就叫了出来”
我不得不重申“玉书呀,这个师娘岂能胡乱叫的呀,没名没分的---只是为什么要加个小呀”近来,我的身上,沾染了灵山的梵净灵气,丝毫没有学得机灵,这个脑子转得更是怠慢,说出来的话,只怕我要懊恼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