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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过她面前的酒瓶子:“喝你个大头鬼啊,再喝就该吐血了你。”
“吐血算什么?!那不是有句话说来着,‘感情铁,喝出血’,懂不,我们是感情到这个地步了,许景宇,不是我说你,胆子放大点,行不?别整天一副怕天怕地的样子,看得本姑娘我眼疼。”
“你醉了。”
林晓望着皓辰:“你说,我喝没喝醉?”说话都有些叽叽歪歪不清不楚,明显是喝醉的样子。
我瞪了一下皓辰,只要他敢说出一个“没醉”,我就直接将他就地正法挫骨扬灰,那样子就好像他是笼子里的动物,等待着我上剁下剁。
林晓眼睛迷离,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比如:前天起早了,没有刷牙洗脸就跑到操场做早操;上个礼拜吃兰州拉面时把醋当成酱油放进了碗里;再不就是广播站放音乐的时候将朴树的《生如夏花》当成《义勇军进行曲》来放。好多糗事一一从她口中道了出来,笑得我们几个肚子疼,眼泪都差点下来。之后,我们沉默了。林晓她软呼呼的趴在桌上,侧着脸,嘴里轻轻地哼唱: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投进妈妈的怀抱
幸福享不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
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离开妈妈的怀抱
幸福哪里找
……
眼泪刷的从眼眶中掉了下来,脑海里浮现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中一段段伤感的画面。
我走过去抓住林晓肩膀哽咽道:“好了,别唱了,咱们回家。”陈颖也过来帮忙扶起林晓。可那家伙耍起了酒疯,手臂乱挥,身体乱动,嘴里嚷嚷着“不要回家,不要回家”,那力气大的惊人,差点将陈颖整个掀翻在墙上。
皓辰说:“别动她,让她好好趴着,一会就会好。”
“你说风凉话是不?哪有把一个酒醉的人搁到那就会好的。”我白他一眼。
皓辰这家伙喝酒不上脸,俗称小白脸的类型,他从包厢柜子里拿出一件大衣披在林晓身上,说:“林晓这丫头经常在我这醉酒,她那习惯我早了如指掌。喝醉的时候最好别动她,不然,受苦受伤的是你们。”
陈颖哭丧着一张脸说:“许景宇,你看我胳膊。”只见白皙的胳膊上一条条指甲印,看得我触目惊心:“那啥,你没事吧?”
“除了火辣辣的疼外,还真没别的事。我看还是听皓辰的话,先把她搁这,等酒醒了再说。”陈颖附和皓辰的意见,脸上愁云惨雾的,那眼睛里尽是怨恨。
我想要是眼神会杀人,林晓指不定死了几百几千次了。
还真别说,皓辰这方法很是管用,没两分钟,林晓就趴在那一动不动,除却身体温度,跟那死尸差不多。总算是清净了,肚子饿的厉害,我拿着筷子端起碗扒了几口米饭,嘴里塞得满满的,陈颖和皓辰一副夸张的表情瞪着我,仿佛在看怪物。
我将米饭咽下,说:“你们两个盯着我干嘛?想吃人啊?”
皓辰埋头吃菜掩饰想笑的冲动,而陈颖同样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果粒橙。
我撂下筷子:“你们想笑就笑,别给憋坏了,我可负担不起。”
陈颖刚想反驳,林晓身上的大衣掉了下去,她的脸上满是泪水,闭着眼睛,嘴里叫着“妈,妈,妈”,脸上全是泪水。
皓辰一脸不解,问:“她多大了?做梦还叫妈,跟醒着时候性格截然不同。”
我和陈颖两个都没答话,陈颖是不知道,而我是不想说,有些伤痛就算说出来也是无法改变的。
皓辰有些迷茫,他说:“从没见林晓喝醉了这个样子,她以前酒量还是蛮好的。”
我说:“是啊,曾经见她一口气喝了十二瓶,中途就去了一次厕所,这家伙比起一般男生还要来的彪悍。夜路走多了也会遇到鬼,这次算她撞到了。”
因为和皓辰是第一次见面,加上唯一一个和他熟络的林晓这会还趴在桌上迷糊不清,我们几个过了一会就都没话说了。看着林晓因为醉酒而蹙起的眉毛,心里便堵的慌,我想告诉她说,一切都过去了,不要这么沉溺于往事的伤痛无法自拔。可我究竟什么也没有说出口,我没有资格去说那些话,从某些方面来讲,她是比我更为坚强的人。
小四川隔音效果非常好,即使底下人声鼎沸,上面依然安静。
陈颖为了不使三个人之间尴尬,便和皓辰聊起了这个店面。
“你在这个店做什么?”
“什么都做,杂七杂八,没个定数。”
“这么说你很能干了?”
“还行,就是个勤杂工而已。”
我插嘴道:“不像,看着你身上黑色T恤衫,怕是好几百吧。”
皓辰笑了:“我想,一个打工仔买一两件几百块钱的衣服还是买的起的。”
“那是,那是。”
之后我们又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我的人生观里,爱情,友情最后都会转化为亲情,这也是我着重于这些笔墨的原因。
人与人之间,上穷碧落,下及黄泉。
48
48、十(2) 。。。
晚上十二点,小四川准备关门,皓辰穿了羽绒服从更衣间出来,说:“我送你们回家。”
我和陈颖同时摆手:“不用。”
“你们不用可以,但是她呢?”皓辰指着林晓。
林晓趴在那醉眼惺忪,一滩软泥扶不起的样子,还真是个大麻烦。我说:“我打过电话给萧齐,让他来接我们,就不麻烦你了。”
“萧齐?”
“恩。”
“就是玩竞技游戏特棒的那个男生?”
“是的。”
“呵,我常听林晓提起,不过那家伙特拽,林晓在我跟前没少骂他。”皓辰一副很了解林晓的样子。
我问他:“你和林晓什么时候认识的?”
皓辰:“也没多久,就是一次桌球比赛,她赢了娱乐部里所有的人,唯独输给了我。于是向我学习撞球技巧,我觉得这丫头蛮有天赋,便倾囊相授,一来二去,就熟稔了。说起来,我是她名副其实的师父。”
林晓从桌子上爬起来,“你…是…谁师父——?”她摇摇晃晃走到皓辰身边,右手抓住皓辰一只袖子,结结巴巴道:“萧……萧齐,总……总有……一天,我会赢了你,赢你!”脚底一软,她抓着皓辰的右手一松,“嗵”的一声坐倒在地上,脑袋来回摇晃,两只眼睛四处张望,除了乖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一点都不安分。
我和陈颖架着林晓下了楼,推开玻璃门,一股冷风吹来,林晓一个激灵,脑袋似乎清醒了许多,她扭头问我:“咱们这是要到哪去?”
“您老人家酒醒了?”我笑呵呵的问。
林晓扭了扭上身,摆脱我和陈颖的手臂,说:“什么醒不醒,老娘酒量好着呢,压根就没醉。”
“是,您没醉,您比那李太白都要来的海量。”陈颖摇头晃脑,嘴里讽刺,那说话调调怎么听怎么别扭。好在林晓的确是喝醉酒的人,脑子没有清醒时灵光,倒也没听出有什么讽刺之意,一张嘴笑得乐呵呵的。
“看,我说了吧,我是典型的千杯不醉,我爸都没我厉害。”她说道她爸的时候声音一顿,眼睛瞟向我身后。
我扭头看到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脖子上的围巾随风飘荡。
林晓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女子,对我说:“咱们走。”说着便摇摇晃晃往马路另一个方向走去。
“林晓,你给我站住!”女子上前几步,大声喊道。
我和陈颖全愣在那,一动不动。
林晓在前面喊:“走啊,傻了你们。”
“可是,林晓,你看——”我和陈颖互相望了一眼,拉住林晓的袖子,“那个,你还是过去说说得好。”
“没什么好说的,对吧,程兰兰。”林晓对着那个女子飞扬跋扈地一笑,半点不放在眼里,仿佛她是空气。
立冬的气息扑面而来,马路不时有汽车疾驰而过,显得周围更加寒冷。
“林晓!”程兰兰继续叫道,奈何林晓吃了秤砣铁了心,对她的呼唤不管不问,只身走自己的路。
程兰兰的脸霎时苍白下去,纤细的身影像是随时都能被风吹倒的样子。
我是了解林晓的,即便她平时笑口常开,不拘小节,但她骨子里有一种我和陈颖都不曾有过的残忍,那种残忍只要是发生了,不管是对别人还是自己都会无所保留,除非两败俱伤,生死相搏。
只见程兰兰扔掉手提包,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向我们奔跑过来,来势凶猛,像是要毁灭一切。我和陈颖两个拽在一起,手心里全是汗水,心想完蛋了,林晓今晚铁定是要挂在这里了。谁想那程兰兰跑到距离林晓不到三公分一把抱住其大腿,“嗵”一声跪倒在人行道上,嚎啕大哭,眼泪鼻涕一大堆,边哭边对着林晓喊:“求你了,去看你爸吧,林晓,我求你了,我真求你了,这辈子除了我爸妈外我没给谁下过跪,只要你去看你爸,你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求你了——”
看着前面上演的戏码,脑袋瞬间短路,我望着陈颖希望她给予解答,可她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林晓并没有因为陈兰兰抱住她大腿就停止了走动,相反动作更加激烈,拼命摆脱,奈何其用力太大,而林晓刚喝过酒,全身酥软,摆脱了半天就是摆脱不掉。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林晓望着脚下的程兰兰吼道。
“我没疯,林晓,你爸这次真的是犯大事了,估计这辈子就待在那里了,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连见他一面都不肯。”程兰兰抬着头一脸希冀的望着林晓,希望从她口中得到“答应”两个字。
林晓嗤鼻一笑:“我残忍?!当初你们俩不顾我妈死活的在一块逍遥快活就不残忍了?!现在跑过来说我残忍,到底谁他妈残忍?!!!”
“是我对不起你妈,也对不起你,这么些年我一直很愧疚,整天坐立不安。”
“那是你活该!”林晓恨恨地说。
“所以,我一直试图补偿你,给你一个同样的家。”
“呵,不要假惺惺了好不好,我爸现在不在这里,你这么做是给谁看?老天爷还是地王爷?我受够了,你这样做让我很恶心,恶心,你懂不懂,就是想吐,挖空心肺的吐。”说着她竟然真得低下头,晚上喝的啤酒吃的川菜一股脑儿全从她嘴巴里吐了出来,噗了她和程兰兰一身,寒风而过,恶臭扑鼻。
我和陈颖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这家伙说话算话,一个“吐”字立马就吐了。我赶忙从包里拿出餐巾纸帮程兰兰擦脸,说:“程阿姨,那个,林晓今晚喝多了,胡乱说话,您别介意。”
林晓立马反驳我:“许景宇,你说谁喝多了?!恩?”
我对陈颖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将林晓控制住,不然这家伙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程兰兰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酒肉残渣紧紧拽住林晓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林晓来个穿越时空消失不见。
这下林晓更加暴躁,使劲掰着程兰兰手,想要将衣服从其手中扯下来,但貌似没有成功。最后她急了,将外套脱下来,嘴里嚷嚷着“让你拽,我让你拽,给你,通通给你”,气急败坏,而且因为天冷,打了个震天响喷嚏,天上的月亮突然那么一颤,差点给震下来。
“林晓,衣服穿上!”我命令她。
林晓深深吸了口气:“脑子有病你,我的事最好别管,你也管不着。”
“你是真喝醉了,还是喝醉了,还是喝醉了?!拜托,清醒点,成不成,我快崩溃了,真的!”说实话,我真到了边缘,快撑不住了,脑袋同样被酒精腐蚀,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