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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幼稚?
南宫墨的脸色一沉:那他就让她看看什么叫“幼稚”!
翌雷和一干下属的表情早已扭曲,差点就想跪求舒沐晚听听忠告:火上浇油的事情做不得啊!否则——
看着她执拗地继续往前,南宫墨眸光一冷,果断动了动耳畔的微型耳麦,低冷命令:“开枪!”
舒沐晚一怔,在他说话的同时,她便听到空气中有“乒”地一声破风的闷响,接着她只觉得小腿上一痛,整个人便失去意识栽倒在了地上
翌雷看着插在她小腿上的麻醉针,暗暗松了口气,在心中不停默念:幸好射的是腿!幸好射的是腿哦,不对!幸好这里是市中心,狙击手没用真的子弹。
“墨少?”
他请示地抬头,只见南宫墨一脸煞气,高大的身影径自绕过她便往门口走:“把她带走!”
“是!”翌雷忙不失应声,上去一把拔掉了舒沐晚小腿上的空针管,撸了撸袖子便想俯身抱人,只是,还未来得及弯腰肩膀却又被人拉住。他疑惑地回头,诧异地发现——竟是南宫墨,折返回来止住了他。
“我自己来。”
俊逸的眉头依旧紧锁,脸上的表情依旧阴沉,手臂却果断地拨开翌雷,捞起轻盈的她抱在怀里,然后大步朝门口走了出去
“雷哥,您看?”不明真相地下属凑过来,用手肘捅了捅翌雷小声开口,“这算怎么回事?”
翌雷无声地横了他一眼——TNND!他也是看不明白啊!怎么看都觉得是墨少在闹别扭!!真没想到他们的墨少闹起别扭来竟是这样的啊!!!
“要是舍不得,干嘛真的要开枪呢”遥望着南宫墨的背影,下属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临了还不忘捅捅翌雷求附和,“你说是吧,雷哥?”
“咳咳试试枪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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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你压好了!
“嘶”
舒沐晚吃痛地抽了口凉气,从昏睡中醒来。她的手臂本能地抬起,想要触碰额际疼痛的部位,大脑中清晰记得:刚刚在化学实验里,她不小心摔了一跤,全身都撞得很痛,额头似乎也磕到了墙壁
只是还没碰到,手腕便被人抓住,拉开到一边。
一只温热的大掌包裹住了她乱动的小手,将它安置在膝上,很快她便感觉到额际被贴上个冰冷的东西,彻骨的凉意让她不由吸气,然后猛地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他一愣,眼底的温柔还未来得及褪去,悉心为她敷冰袋的动作也停住但也只是几秒钟的停顿,南宫墨便迅速回神,眼中的情绪尽数收敛,恢复淡然和清冷。
“自己按着。”按冰袋的力道重了几分,他冷冷地出声提醒,然后直起身子,关上了她那一侧的车门。
舒沐晚怔怔地压着冰袋,大脑这才开始运转,打量周围的环境——她坐在副驾驶位上,身上系好了稳妥的安全带,干净豪华的车内只有她一人,而他关了车门正绕向驾驶座
她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对!她听到“开枪”,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记忆完全回归,舒沐晚迅速地低头,检查晕倒前痛过的小腿,却发现那边毫发无伤那么,是麻醉枪?
他竟真的命令开了枪!!!
“啪嗒”一声,驾驶座的门被拉开,南宫墨弯腰便坐了进来。
原本宽敞的车厢,因为他的进ru,竟一下子显得窄小拥挤起来——有限的空间内,都是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和强势气场舒沐晚看着他,便觉得胸闷得厉害。
偏偏此刻的南宫墨,和刚刚为她敷冰袋的时候又判若两人。他利落地系安全带、挂档、踩油门、调整方向盘整个过程流畅自然,只是不再转头看她一眼,仿佛把她当成可忽略的空气。
舒沐晚的手指不由收紧,捏得冰袋里的冰块“咯咯”作响,终于还是先沉不住气:“南宫墨,你真的叫人开了枪?!!”
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而且,他叫人开了枪,难道就不想给她什么解释吗?
“恩。”他点头,简短平淡的一个字,便是对她所有不忿的回应。
不躲不避,光明磊落地承认一切,只是毫无悔意!全然没有歉疚!
“南宫墨!你不要太过分!”再好的脾气也会被他惹到爆发,舒沐晚忍无可忍地骂出来,咬了咬牙,直接将捏在手里的冰袋重重地砸向他
☆、064 幸好
“南宫墨!你不要太过分!”再好的脾气也会被他惹到爆发,舒沐晚忍无可忍地骂出来,咬了咬牙,直接将捏在手里的冰袋重重地砸向他——
正中侧脸!
被坚硬的冰块砸到肯定很疼,因为舒沐晚清楚地看到了他的眉峰重重一蹙,而那个包着冰块的塑料袋子,一溜烟地滚下去,最后又落在了他的尴尬部位,稳稳停住
南宫墨的脸色瞬间臭到了极点,舒沐晚几乎能想象到他的狂风暴雨。
舒沐晚隐隐有些后悔:虽然恼他气他,但是她还没有傻到想和他产生正面冲突,南宫墨的为人不是她能琢磨的!他能为了小事开枪,就难保他不会为了争执杀人
放在膝上的两手紧了紧,舒沐晚别开脸沉默,以这种无声的方式僵持。
“啪嗒!”
掉在他身上的冰袋被他拾起,轻轻一甩,扔在她面前:“按着。”
舒沐晚别着脸没理会他,心中却已讶然:他竟不生气么?他不先发脾气么?
“我不喜欢看到你在我面前逞强。”在舒沐晚胡乱揣测之际,南宫墨的声音已淡淡地传了过来,嗓音依旧清冷,语气却平稳了许多,“我今天安排了狙击手,用不着你动手。”
脑海中残余的画面,让他依旧惶惑——看她摔落地面的那一刻,脑海中明明有很多情绪闪过,可是他却一样都捕捉不到!当时,他只是本能地冲过去先护住她
事后,他便更捕捉不到那一闪而逝的情愫了!
所以,他惶惑,更莫名生气。
“我怎么知道你竟然能调配到狙击手”舒沐晚小声嘟哝,态度放软地就事论事,心底隐隐有些心虚:如果她没有自作主张的话,那些狙击手射出麻醉枪,那个人是不是就不用跳楼了?
当然,这个想法,显然是舒沐晚嘀咕了南宫墨的嗜血残忍能力。
“我说我有安排,你不听。”南宫墨的脸色依旧冷冰冰的,想到她和匪徒说的话,他就不禁来气,“弄得一瘸一拐让你别走,你也不听你在惹我,所以我让人开了枪。”
“我惹你?”舒沐晚本能地反驳,刚开口却又不禁愣了愣——呃,他说这些,是在解释?
他也会解释?!
这个突兀的认知让舒沐晚有些难以适应,说好听点,甚至有些受宠若惊,她略带尴尬地别开脸,声音几乎细如蚊蝇:“我当时怎么知道,你说的安排,是不是安排我和他同归于尽”
“我会看着你死么?”
☆、065 我会让你有事吗?
这个突兀的认知让舒沐晚有些难以适应,说好听点,甚至有些受宠若惊,她略带尴尬地别开脸,声音几乎细如蚊蝇:“我当时怎么知道,你说的安排,是不是安排我和他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还需要我亲自过来?”握住方向盘的双手不由紧了紧,因为愠怒,他手臂上的青筋隐隐爆起,“我做好了安排,难道还会让你有事吗?”
南宫墨气急地脱口而出,本意是骂她弱智白痴,可是话一出口,车厢内的两人却同时静了静——
‘我做好的安排,难道还会让你有事?’
听起来反倒像是一种承诺或保证,让舒沐晚的脸色变了变,然后不自然地别开脸,心却跟着他一起乱了。明明无心,却又变成了有心,沉默的车厢内两人不置一词,却有一股难言的暧mei在彼此之中流淌
“冰袋自己按着。”清了清嗓子,最终还是南宫墨率先打破沉默,返回最开始的话题。
“恩。”舒沐晚淡淡地应声,拿起冰袋后却又停了停,想到它刚刚掉落的地方,虽然肯定不脏,但
小脸涌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她快速地抽了几张面纸,胡乱地在冰袋外围擦了擦,然后重新按在额际——冰凉的触觉化解了淤肿的隐痛,也让她面上莫名其妙的燥热平息了下来
她回归平静,南宫墨才冷冷地收回眼角的余光。
只是,因为她那个小动作,他脸色依然有些臭——她嫌他脏?哼!
**
单手举着冰袋,小脸侧向一边,舒沐晚从车窗望出去,看着外面那些熟悉的景物——
因为还在校区内,他的车速很慢,她甚至能看清林荫道两侧树上的枯叶。冬季来临,又适逢寒假,路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落叶无人打扫,车轮碾压上去发出“哗啦啦”的脆响
而旁边的篮球场也是空无一人,几个天蓝色的篮球架早已掉了漆,看起来斑驳陆离。
一切都和当年不同!
不像是当年盛夏,她坐在他的单车后座,小手紧搂着他的腰,经过热闹非凡的篮球场时,高年级的学长总会停下来朝他们吹口哨起哄,然后她便害羞地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背上
原来沉淀许久的记忆,一经想起,画面还是如此清晰。
她能记得他宽厚的背、记得他穿的T恤、记得他修长的手臂、记得他手背上清晰的血管舒沐晚的唇角微扬:她曾坐过他的单车,走过最美好的17岁。
如今,他依旧在她旁边,只是
她慢慢地回头看向南宫墨:只是他已不再是他了。
☆、066 你还要多久才能出去?
舒沐晚慢慢地回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南宫墨,原本扬起的唇角,却添了几许难言的苦涩——四年之后,他还在她身旁,只是他已不再是他了。
依旧是俊逸逼人的侧脸,依旧是皓然深邃的眉眼,依旧是感性的薄唇,甚至连手背上血管的走形也依旧只是他不再对她温暖地笑,眼底也徒留冷漠和凉薄。
“看什么?”她的视线太过专注,引起了南宫墨的注意。
“没。”舒沐晚慌忙别开眼,尽量忍住眼底的酸涩,一出声却发现嗓音早已沙哑,泄露了自己的情绪。她清了清嗓子,连忙扯开话题,“还要开多久才能出去?”
她不敢给他时间揣测,就像上一次她把他错认为是南宫辰,他会回馈给她多恐怖的盛怒
这次,南宫墨确实也没有时间多想,他的视线还停留在中间的车载导航上,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电子地图,眉心因为烦躁而蹙紧:“不知道!我不认识校区里面的路。”
还是因为放寒假,学校的几条出口都用铁门上了锁,难怪南宫墨找不到。
“从这里往前,前面有棵广玉兰那边左拐,放假东校门通车”舒沐晚不由失笑,主动给他指了路,然后重新靠上椅背,眼底却多了一种旁人难以解读的失落和空洞。
是啊,他是南宫墨,不认识这里。
他不是她的南宫辰,曾经用单车带着她,走过这个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车子一路平稳向前,到达东校门的时候,门卫穿着军大衣跑出来,手里还带着登记的小本子。
“南宫墨,你等一等,从这个门出去要签字。”舒沐晚回头向他解释,然后主动放下自己那一侧的车窗,朝着外面熟悉的面孔问好,“丘伯伯!”
正蹙眉翻着登记本的老人不禁一愣,盯着舒沐晚几秒钟,才欣喜地喊出来:“这不是舒沐晚吗?怎么,毕业这么多年,终于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