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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黑屏了,再打开一看,一个小多小时的努力付诸东流。好了,他不做东西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关了电脑上床睡觉。结果闹钟没搁,一觉醒来恰好瞥见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着:八点二十八。
他显示在床上呆坐了几秒钟,然后“嘭”地跳起来,迅速地刷牙洗脸换衣服,匆匆出门拦了一辆车,等到了公司,又一天的伙食费没了。
不记得是谁说过特别倒霉的事情过了之后就是好事,京汜平现在想抽死他丫的,就算这丫死了也得拎出来鞭尸,这不胡说八道么。
本来看见莫莫站在这里,想着面对女友的时候总不能是一张奔丧的脸,故作轻松扔下包,靠在挡板上,没想到莫莫一张讨债的脸,一副逼债的语气,搞得他还迅速地反思了一下这几天有没有做什么能让她如此动怒的事儿。
结果居然是请阿茵吃饭的事儿,京汜平觉得有些无奈,只能稍微解释了一下末了说了一句“莫莫你别想多了。”
这句话不知道哪儿戳中了莫莫的雷区,一下子爆发了。
京汜平本来是本着男人要有绅士风度,好歹是自己喜欢的人,多少是得忍忍的。何况女友是用来哄的,面对女友得本着绝对的耐心,不发火,要温柔,要、温、柔、啊!可眼下这个情况,京汜平此时的耐性和绅士风度也被磨去了大半。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顷刻变得凌厉,“你怎么知道周末我请阿茵吃饭?你跟踪我?”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强硬,莫莫竟一时间说出不话来。
“你究竟是对我多不放心,需要来跟踪我?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莫莫像是爆发了,推开了京汜平搭在旁边手,“我就是买了蛋糕给你送过来,结果你就给我看到这样一个场面,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感受?我也是个女人!我不是圣母玛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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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心里越说越气,心里直发酸,仿佛有什么如鲠在喉,又不想顺势落泪示弱,咬了咬牙,直冲出了门外。
“阿平啊,进口书部门那边的翻译稿又出来了,小成今天请假,你去帮他顶一下校对成不?”虽说是商量的语气,但是崔阌已经不容拒绝地把文件夹递了过来。
京汜平有些无奈地接过文件夹,又指了指屏幕上未完成的宣传企划,“我说你忍心吗?一直这样我迟早得早死啊。”
“得了吧,回家让你女友安慰你。”崔阌开玩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白了崔阌一样,语气一下子就焉了下来,“你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我就郁闷了,你没看今天早上她找我来吵架了么。”
“你丫本来就欠揍,也难怪人家来骂你。”
“这事儿真不是我的错。”京汜平觉得自己就差没有撞墙了,“我觉得我脾气已经够好了,该解释的都解释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崔阌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做着像捻须一样的动作,“不过我觉得吧,你女朋友也不像是无理取闹的那种,过两天请她吃顿饭说不定就好了。”
“要真能这样就好了。”京汜平叹了口气,稍微整理了一下资料,“那我先去进口书部门了啊。”
“嗯。”崔阌停顿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别被这事儿影响心情啊,工作还是要专心做的。”
“我知道。”
这会儿阿茵把今天的工作安排基本已经做完了,脑子有些空。她按了按太阳穴,还是觉得累,索性趴在桌子上发呆,恰好眼神望到在旁边校对的京汜平。
要是问阿茵对京汜平现在的感情,阿茵也答不上来。
不过望着他的时候,还是有一点感动的。对,就是感动,不是心动。
此时此刻,阳光连云层都能穿透,却被棕黄色的窗帘滤过了大半,只留下了暗暗的、暖黄的阳光,尽数洒在了他的脸上,是暖色的。而眼前的电脑上,却微微地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一点一点爬上他的脸上,是冷色的。
然后两个人无意间呼吸了相同的空气。
不管是迎面吹来的,冰凉的从空调里出来的冷气。
还是被阳光温暖了的空气,携来了那么一丝稀薄如暮霭的暖意。
这一切带来的
不是心动,而是感动,不是泪眼模糊的感动,而是可以恬静地微笑过后,不怨恨地阖上眼睛的感动。
像是察觉到阿茵的目光一样,京汜平转过头,正好对上阿茵的目光,“看着我干什么?想看我有没有好好对待你的翻译稿?”
阿茵的神色里没有一丝慌张,她从容地望着他的眼睛,“我说你长得好看所以才看你,你会相信吗?”
京汜平竟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像是噎住了一样,手指停在键盘的上方游摆不定。
“骗你的。”阿茵望着京汜平呆愣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这一刻京汜平有些出神,阿茵以前就是笑起来好看,她本人好像对此也十分清楚,什么时候遇见她好像都是一副隐约带着笑意的样子。现在的阿茵也依旧在他面前笑着,但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变了,这个“变”与容貌是无关的,这是一种骨子里的东西,它容易渗透进去,却难以泯灭。
“心情不好?”
“有那么一点。”
“工作太忙了?还是其他原因?”
“发生了很多不那么顺的时期,不过不是这个原因。”京汜平思忖了几番,还是说了出来,“和莫莫吵架了。”
“吵架了?”阿茵皱了皱眉,“怎么吵架了?”
京汜平抿了抿唇,眼帘垂了下来,“周末我们不是在吃饭么,她正好来送蛋糕,然后就看到了。好像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发火吧。”
“噗——”阿茵觉得自己憋不住了,忍不住笑出声来,“莫莫也不是那么爱吃醋的人吧,怎么看到我们俩吃饭就小宇宙爆发了。”
“她知道我们俩以前的关系。”
“”这回阿茵也沉默了,随手拿过一支笔,不停地在雪白的复印纸上乱画,看上去好像一个圈,但线又缠绕着线,最后竟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弯的线、直的线,最后变成了纸上一团乱糟糟的蓝印子。
“我说,下午别做了,我带你翘班。”阿茵的眼睛漆黑漆黑的,此时那双眼睛上,也晕染上了好看的微白色的光芒。
“哈?”
“反正你心情不好,效率未必能有多高。”语气中还带着一点正气凛然?
“和这个没关系吧!”
“不用担心被骂啦,我会让我爸跟尹叔叔说一下的,而且这
几天都那么拼命,怎么说也要休息一下吧。”
“不是这个原因”
“就当做老朋友请你去散心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茵已经从座位上起身站在京汜平的背后,她站在背光的地方,脸上却没有任何违和的阴影。
“呐阿京。”
当京汜平站在这个破古镇的入口前,心中隐约是有些失望的,“我说,你特地拉我出来翘班,就是为了来这个地方?”
转过头,却发现阿茵已经不在旁边了。
向前望去,阿茵早就已经到了古镇那大石门前,上书牌匾“六郦古镇”,最左边的镇字还缺了一撇。听到京汜平的话,阿茵回过头来,璀然一笑,“不过我觉得,这个地方才是六郦最美丽的地方。”
京汜平有些不以为然,这不过是个寻常的打着“江南水仙小镇”的旅游景点,又看着附近残破的景象,心中自然是没了什么期待。
“你来过很多次么?”
“六郦这个地方小时候一直住在这儿。”阿茵刻意地停顿了一会儿,“不过这个地方我只来过一次。”
“哈?既然觉得美干嘛不多来几次。”
阿茵像是听到什么奇怪的话一样盯着京汜平看,看的京汜平心里有些犯怵,差点说出“难道我脸上有东西吗?”,既然她扑哧一声笑了,“那时候我爸妈已经离婚了啊,我妈自然不会再让我来了。”
京汜平难得沉默着没有接话,阿茵看了他一眼,也不恼,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初三的我们区里突发奇想组织各个学校成绩好的学生免费去旅游,旅游的地点就是六郦。毕业前几次考试我都考得不错,老师就让我去了。那时候我就想啊六郦我呆了那么久还有什么好看的啊,那一次去我就被惊艳到了。那时候这里要比现在要热闹一点,”阿茵朝着门旁边一座陈旧的建筑说道,“那里还有都可奶茶和肯德基。”
“如果现在是冬天就好了啊。”
☆、第九话
上一次来到六郦古镇的时候,恰逢是冬天。即便是身处江南的六郦,也飘飘扬扬地洒下了几片白雪,虽然未曾在地上积起一层白毯,但是穿透雪帘望去,所有的景色都蒙上了暧昧的色彩。
未曾变化的景色也是有的,十几年前来到这里,门口便是一尊石制的异兽,即便是一副狰狞的模样,大家也争着在这前面合照。阿茵身边没有熟络的人,便兀自等他们都走了,拍了一张纯粹的风景照,那丁点儿的雪花,也漫布了整张照片。
多少年后阿茵才知道,照片里的那尊异兽是宪章,象征着仗义执言、明辨是非、秉公而断。
阿茵和京汜平沿着大门前的石砖路顺势而上,大门进去可以窥见一个荒废的庭院,那走廊的样式,都像是在验证“古色古香”这四个字。站着很远,仿佛都可以闻到那梁上的红木香。
“上一次我来的时候,这庭院里面还有一个红轿子,对,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抬新娘子的那种红轿子,歪在一旁,那雪也是斜斜地下,那时候我拍了照片,无论是看着实景还是看着招牌都觉得感动。就是那种没由来的感动一下子涌了上来,也许就跟小时候幻想婚纱的感动是一样的吧,虽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坐着那种红轿子出嫁了。”
京汜平望向阿茵指的那片地方,已经是密密麻麻地长了草,那草一片绿一片黄,不见得有多荒芜,但却莫名地心生一片荒凉。
其实小镇里也未必有多萧瑟,只是大门外的景象使人先入为主。稍稍进去一点便可看见那带着灰黄色头巾的汉子,扯着嗓子喊着“卖海棠糕嘞,卖海棠糕嘞”,那炉子里飘来袅袅的烟雾,像是庙堂里长盛不衰的香火。
再走进去一些儿,便可看见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贯穿了整个古镇,那水不算清澈,从岸上望去那是墨绿色的,几只柳条有气无力地荡在河面上。两岸的商铺一字排开,店里的当家的,那黝黑的手上戴了一只成色极好的珍珠戒指,时不时用沙哑的嗓子喊道:“卖珍珠嘞——自产的河珍珠哟”
那岸边的路泥水和青苔交融着,几乎没有一片干净的地,阿茵望着京汜平眼中的失望越来越深,笑了一下,拉着他的手朝着一条深深的小巷奔去。
小巷的路亦是泥泞不平的,此时京汜平像是踩在某种柔软质地的地毯上,但是这种质地是令人厌烦的。大约是跑了三五分钟,小巷的尽头竟是一片广袤的绿地,脚下踏足的土地上弥漫着青草香。在一片新绿色的草地上,有几株略显突兀的大树,有一棵树尤为高大。那挺拔的树
干上缠绕着藤蔓,犹如拥抱的姿态,纤长的枝蔓向天空肆意生长。
阿茵盯着那树看了一会儿,指着它朝京汜平笑着说:“这是千年银杏树,那藤蔓据说是半路长上去的,然后就再也分不开了。”
“银杏树吗?千年银杏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啊。”京汜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