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电梯门开了,他小心翼翼的侧着身子进去:“那就说你扭到脚了,我英雄救美。”
“滚一边去。”赵真颜笑起来。
她的头发蹭的他痒,于是小声喝止她:“别动。”
赵真颜偏在他脖子上呵气。他不得不压低声音说:“你再动我只能去封电梯摄像头了。”
她一下脸红了,从他身上跳下来:“明天继续给你喝去虚火的汤。”
两人只能开一部车回去,赵真颜死活要当司机:“你疲劳过度,为了我们共同的安全,还是我来开吧。”
颜昇坐在副驾驶位上,好整以暇的欣赏她的侧脸,等她打完呵欠才说:“你干嘛非等着我下班啊,在家好好睡觉不行吗?”
“你不觉得两个人一起回家的感觉很好?”赵真颜目视前方,“再说我真不放心你开车,怕你开一半睡着了。怎么样,姑姑我够好吧,明天继续来接你下班!”
《五人蜜月游》
颜昇真觉得人算不如天算。
袁阳把那两人要去芬兰、顺便逛逛北欧四国的消息随口告诉了他老婆。他老婆坐不住了,以跟团走无趣又无力、蜜月游至今未兑现等理由,威胁袁阳,间接胁迫了颜昇,让芬兰那边重新出了邀请函,加上了他俩的名字。
再后来,六一儿童节的一通电话,让赵真颜惦记起了满意,非要把她也带上。
计划好的二人游,就这样无可奈何地壮大成五人团。
袁阳的老婆倒是个极好的旅伴,年纪虽然轻,但从小耳濡目染经商之道的她,非常的抱团护短。有她在,简直像带了一个维权负责人。在飞机上,她就质疑“提供的餐饮怎么这么难吃”,把素来以机上餐饮闻名的汉莎航空贬的一文不值,金发空姐最后只能提供5份“椒盐卷饼+熏鲑鱼+茴香沙拉+热李子酥+软奶酪”全套头等舱饮食,才把商务舱这个难缠的女人搞定。袁阳老婆吵完后也懒得吃了,便宜了满意,一人双份吃的眉飞色舞。
他们住在Holiday Inn,她也试图给酒店找了一些麻烦事。满意都说:“阿姨,算了,他们听不懂你的英语。”
袁阳老婆撇撇嘴说:“小丫头!别讽刺我。要不是你,我们才不会住到这里。”
“啊?”满意在床上蹦达地挺欢。
赵真颜含笑看着满意说:“假日酒店不收小朋友的饭钱,姑奶奶要节省啊,所以住这里了。”
袁阳老婆满脑袋只有生意经:“节省才不住这!满意你一定要多吃,你吃得越多,我们好歹赚回一点。”
颜昇正在想晚上三个人要怎么睡的问题,望着一塌糊涂的床,一筹莫展。
袁阳猜到他的忿恨,乐得不得了,把老婆拖过来说:“飞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回房‘好好’休息吧,让那小丫头折腾他俩去!”
门一关上,赵真颜一把将满意赶下床,再把床幔什么的整理好,问道:“你现在会自己洗澡了吗?”
满意赶紧显摆:“会了,还会自己洗头发了。”
赵真颜虎着脸道:“那还等什么,去洗澡然后——睡觉?”
“舅舅睡哪?”满意虽然喜欢颜昇,但一到关键时刻,譬如安排睡觉领地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就好不含糊地把他排除在外。
颜昇分外伤心:“没有舅舅,你怎么可能不上幼儿园出来玩?”
“你睡我和舅舅中间。”赵真颜推着满意去洗澡,回身还不忘在他脸颊上啄一口,“委屈你了。”
这叫什么事啊。
第三天,袁阳两口子去看岩石教堂和纪念碑。赵真颜想着小姑奶奶不会对宗教场所感兴趣,就索性带她去了Habitare家具展。
展览人气很旺,孩子都喜欢热闹,满意一会儿爬进新式桑拿房躲起来,一会儿扑向码地整整齐齐的“枕头墙”。
很多展品是严禁触摸的。关乎国际形象,赵真颜只好老鹰捉小鸡一样追着她跑,实在管不住了,喊道:“你再乱来,姑奶奶以后都不见你了。”
话一出口,心里也鄙夷自己——这种威胁式虚拟语态的教育方法,不是被自己唾弃的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劣根性还是暴露出来,忍不住就用传统招数对付她了。
满意总算安静了片刻。颜昇也办完了正事,来展厅找了她们。
“家具展比你想的有趣吧!”他看着一脸汗的赵真颜,心里却在想,这回你自作自受了,哪有带那么小的小朋友满世界跑的。
“我还真没想到会这么有聊。”赵真颜命令满意抓住自己的裙摆,伸手自自然然地挽住颜昇的臂弯,“你那边呢?还顺利吧。”
“无非就是谈一些分成分账的利益问题,我又不是袁阳老婆,他们很喜欢我这样Nice的人,很快就谈好了。”颜昇拿袁阳老婆打比喻,把赵真颜逗笑了,满意听不懂,但也跟着哈哈笑。
“那就好,接下来我们就自由了?”
“是啊,只剩下吃喝玩乐了。哦对了,大老板叫了他的助手,作我们的全程陪同。”
“那不就是六人团了。”
“大于2,对我来说都一样了,现在就是60人我都无所谓。”颜昇一边抱怨一边盯一眼满意,昨晚还被她蹬到肚子。不过,见她逢着自己在的场合就变“乖”,颜昇的眼神总算收敛了一点。
赵真颜忍着笑:“想不想听听我今天的感受?”
“你要设计家具?”
“不是不是,我的感受只有一点——家具设计师好可怜。谁都要和他们分一杯羹,今天一大半的展品,都是建筑师、平面设计师、雕塑师,甚至还有服装设计师捣鼓出来的,这么多人和他们抢,压力多大啊!”
“现在流行跨界,不过都是玩票性质,没人真正抢。”
“我想是不是这个原因——无论从事什么职业,每个人都有家的梦想,有设计家庭物件的驱动力。不然,怎么不见建筑师去设计服装?”
颜昇故作正经的表扬她:“长进了,你脑袋除了装那些莫名其妙的事,还真能用来思考。”
赵真颜抽回手。他就连忙哄她:“你有没见到过特别中意的设计,我回去给你‘山寨’出来。”
这个承诺有点吸引力,她来不及生气了:“会不会侵犯知识产权或者外观专利什么的?”
“放家里谁知道呢?又不是拿去牟利。再说国内抄袭的一大把,根本没人管啊。你有没觉得这里亚洲人特别多?”
的确,黄皮肤比例要比在酒店或大街上高,应该有很多是国内厂家派来的。
“这个还不错,帅呆了。”她领颜昇过去看一个保加利亚雕塑家设计的椅子。名字叫 “Tensegnity”,由铝管和不锈钢绳制成,没有固定的尺寸,高矮胖瘦不同的人坐进去,椅子会根据身体自动调整。
“这个有难度,张力不好把握。你就不能挑个正常点的?”
满意插嘴了:“我不喜欢这把椅子,我喜欢‘草沙发’!”
她嘴里的“草沙发”是一个绿色组织的参展作品,用废弃的细钢丝编成沙发框架。放在草地上,洒下藤蔓种子。慢慢的,藤蔓就会爬上框架,穿过钢丝之间的孔,绿色的叶子覆盖住整个沙发,一眼望过去,真的像从草地上长出来的一样。
那件展品是连带草皮一起展出的,还标注了:完成时间——三年。
“这个没问题,满意你要‘草沙发’还是‘草床’都行,只不过我们要先找一个院子,等到你念小学的时候,这个沙发就长好了。到时候,姑奶奶再跟你爸爸借你出来玩。”
他们走出展厅前,赵真颜留意到一个大型布展台上只放着两张不甚特别的沙发椅,空落落的,也没有人驻足,展台周遭以蝴蝶造型装饰点缀。
“我还要补充一点感受——家具展百分之七十都是展沙发和椅子!你看这两把椅子平淡无奇,占那么多地方!”
颜昇从形状上认出这两把“名椅”,纠正道:“小姐,这可是丹麦国宝级的设计,也算整个北欧家具的一派源头——”
说着,抓住试图跑开的满意,将她抱到手臂上,接着说:“这次是请日本时装设计师皆川明给Egg C air重新‘画皮’,蒙上他设计的布料。”
“皆川明?”
“嗯,他痴迷芬兰文化,现在改了一个芬兰名,叫Mina Per one。Per one,是芬兰语‘蝴蝶’的意思,他也喜欢用蝴蝶这个元素。”
展台边上的蝴蝶,是钝钝的那种可爱。
赵真颜联想起三四年前,与颜晓愚在蝴蝶谷的那场对话,那时蝴蝶环绕身边,童话一般的美景,谁能想到潜流暗礁,颜晓愚甚至没能等到满意学会喊“妈妈”。
“怎么了?”颜昇察觉到她的黯然。
“我想起晓愚了,她和我说,做完最后一单,她就带满意移民,再也不回来”
满意一直很乖的呆在颜昇怀里,听到说自己,一脸迷糊:“晓愚是谁?”
“等你满十八岁,姑奶奶再告诉你。”
“那你忘了怎么办?”
“我不会忘,你也不会忘。”
《桑拿》
友情“地陪”在第二天就正式报到了,是一个身材颇为魁梧的挪威小伙子。
袁阳老婆用蹩脚的英语问:“你会说芬兰语?”
“抱歉不会。在这里,会英语已足够。” C ris礼貌地回答,“你们想去‘夏屋’?我开车带你们去。”
车行3小时,从赫尔辛基开到了米凯利市。一开始沿路都是农场,半熟的小麦亮黄亮黄地铺开在大地上。渐渐的过渡到林区,云杉们亲密地摩肩擦踵,在道路两旁连成一片遮云蔽日的绿色。连绵不断的栅栏,阻挡着人们随时艳遇一只熊或者麋鹿的可能。
到了联系好的“Summer House”,几个人惊呼起来——木屋们正对着一片沁蓝沁蓝的湖水。后面,则是莽莽山林。一派格林童话的感觉。
湖面的平静时不时被几只安逸的禽类打搅,它们不动声色地滑过水面,划开一道道水纹,偶尔优雅地回身梳理自己的羽毛。
“是鸳鸯吗?”袁阳老婆问C ris。
“YuanYang?” C ris重复一遍,耸耸肩,“我不明白,可这是野鸭子。”
几个人分别去木屋放好行李,换上了泳衣。除了满意一身红彤彤的比基尼,其他人都是相对保守的款式。
袁阳老婆招手道:“赵真颜,帮我涂防晒!”
虽然是6月,但茂密的绿和安静的蓝,衬得阳光的金黄也不那么浓烈了。
“需要涂防晒?”赵真颜问道。
“你也太不会保养了,女人,应该无论冬夏,外出还是在家,都做好隔离工作。何况我们这样大面积□。”
赵真颜只好把防晒油抹到她的后颈和背部。
“天哪,不是用推开的手法,这样会破坏防晒效果。应该是用手掌一点点按到地方就好。”袁阳老婆礼尚往来地把防晒涂到赵真颜身上,没过一会儿又惊呼,“你还挺多肉的,看起来好瘦,没想到这么能藏!”
赵真颜顾忌到袁阳在场,慌忙阻止她:“嘘。”
“怕什么,又不是限制级话题。我又没讨论你的罩杯。”她天生缺乏音量调控装置。
“小姐,你别说了行不!”赵真颜掐她一把,两个人嬉闹起来。
袁阳看她们互涂防晒,看地十分眼红,感慨道:“鸳鸳相抱何时了,鸯在一旁看热闹。”
见颜昇在活动手脚,调侃地问道:“不如我们也互相涂防晒吧。”
“你这一身白花花的,还不多晒晒!”颜昇向来嫌恶“电灯泡”,正眼也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