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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蓉翻白眼:“我啥时候是你家的人了?你房产证上加我名字了吗?”
“房产证上加名字,没问题,不过得先在结婚证和户口本上加你的名字。”张南风笑着说,“亲爱的吊死鬼,我什么时候娶你进门?”
林蓉叫起来:“哎,我还没死呢。吊死鬼,舌头伸得长长的,多不好看,要注意形象,要死的节能环保。”
张南风含情脉脉,桃花开满山:“没关系,天下死法多着呢,咱们来浪漫点的。鸳鸯戏水,在浴缸里淹死,比翼双飞,从床上掉下来摔死。。。。。。。”
张南风正在哄林蓉开心,忽然发现林蓉脸色大变,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他身后。张南风暗叫不好,回头一看,果然,徐洪森像鬼魂似的飘进来了,一直飘到林蓉旁边的吧台椅上,一屁股坐下。
林蓉“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雪白,嘴唇不住的哆嗦:“对不起,我有点累,想回去睡了。拜拜,宋悦,拜拜,曼丽。”
林蓉头也不回的往大门疾走,忘了自己衣服没换,包没拿。张南风赶紧抓起她的包跟在后面。徐洪森也站起来,跟在他们两人后面。宋悦看着着急,从吧台里探身出来,去抓徐洪森的手臂。徐洪森手一挥,把他挣脱,继续跟着走。
张南风的车今天敞着蓬,林蓉来不及开门就跳进了车里。张南风赶紧上车发动,把车倒了出来,一回头,却发现徐洪森静静的站在车前,犹如鬼魅。
张南风火:“徐哥,你到底想咋样?〃
徐洪森低头不语,张南风几乎想跳下车去,揍他一顿。林蓉赶紧拉住张南风:“我们走吧,我不认识他。”
张南风悻悻的“呸”了一声:“懒得理你,滚开,别挡路。”徐洪森还是站着低头无语。
林蓉死命拽住张南风,不让他跳下车。张南风狠狠的骂道:“碾死你,我不上算。”回档,车子笔直往后倒去。
张南风在自己家门口停车,徐洪森的车也到了,从他们身后开过,徐洪森别墅的车库门升起,徐洪森把车直接开进了车库——看样子,今晚上要在这过夜了。
张南风忍无可忍,跳下车,对林蓉说:“你先回家,我去问问这小子到底想干嘛。”
林蓉黯然的说:“算了,这是他自己的房子。他想回来,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别管,回你自己房间去。”张南风拳头都握起来了。
林蓉急,死抓着他胳膊不放。张南风叹了口气:“放心,我们不会打起来的。去吧,到楼上睡觉去。”把林蓉硬推进门。
徐洪森的车库门已经下下来了,张南风自己掏钥匙开徐洪森别墅大门进去,看见徐洪森正在开客厅的灯。
张南风“呯”的一脚把门踹上:“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刚恢复一点了,你想整死她啊?”
徐洪森低着头,翻储藏室里的酒:“我想搬回来住。”
“跟赵楚一起?”
“不,不,我买这房子是为了跟林蓉结婚的,我不会让别的女人住进来。”
张南风走到徐洪森面前:“已经三个多月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已经忘记你了,而且你屁股上的屎还没擦干净呢。你就让她安静点?”
徐洪森低着头:“这是我家,我要回来住。你可以揍我一顿,但是我要回来住。”
张南风快气晕了:“你以为回来住,她就会原谅你,回到你身边,别做梦了。她不会再要你的。”
“她会不会原谅我,你会看见的,咱们走着瞧吧。”徐洪森镇定的说。
张南风气得眼冒金星:“妈的,你真是人渣中的极品,极品中的战斗机,战斗机里的F117。徐洪森,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徐洪森看着张南风,只说了一句话:“我要回来住。”
张南风气得要命,一时都想不出来该干嘛,过了几秒,一跺脚,终于摔门而去。
徐洪森却开始查看冰箱,家具。。。。。。三个月没来了,钟点工每周来收拾一次,倒还弄得挺干净。最后徐洪森回到自己卧室,看了看衣橱里自己的衣服,抚摸了一下他和林蓉曾同床共枕的大床,心头泛起了阵阵温柔,不由的喃喃的说:“我回来了,回家了。”
徐洪森洗完澡,换上睡衣,站在窗前看看对面,张南风卧室里还没有人,但是地板缝下面却漏出一条光缝,看来是跟林蓉一起在起居室里看电视。
徐洪森微笑了一下,拉上窗帘,回到床上,被褥是洗过的,完全干净的。但是徐洪森却似乎闻到了林蓉身体的气息,熟悉、温暖、舒适,令他感觉好安心。徐洪森不久就像个孩子似的睡着了,三个月来从来没睡得这么安稳过。
…
张南风回到自己家里,林蓉已经洗过澡,换过睡衣,盘着两腿,坐在二楼起居室的沙发上,抱着两支胳膊发呆。
张南风心头一痛,在林蓉身边坐下,伸手把她搂到怀里。林蓉靠在张南风胸口,默默无语。
过了会,张南风叹了口气:“他说要回这里来住,一个人。他跟那个女孩差不多走到头了——以他的性格,能处这么长时间,那女孩也够本事了。林蓉,咱们搬家。我看看咱们囤的房子里,有没装修好点的,我们搬过去住去。”
林蓉过了良久,慢慢的说:“不必了,就这么住着吧。他不怕见我,我又何必怕他。这世界谁离了谁不活啊。”林蓉慢慢站起身来,回自己卧室去了。
张南风呆了半响,摇了摇头,回到自己卧室,看看对面,整幢别墅都一团漆黑,而且徐洪森卧室窗帘都拉上了,张南风那个气啊:你丫的折腾完别人,自己跟头猪似的倒头就睡。
张南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林蓉,徐洪森,赵楚,自己大姐的病情,遗嘱问题,姐夫外甥和外甥的新老婆。。。。。。张南风那个烦啊,忽然掀开薄被,跳下床。
张南风走到林蓉房间外,在门上敲了两下,不等她答应,就拧把手进去。林蓉果然没睡,正半靠在床头发呆。
张南风走到她身边轻轻坐下:“在想什么呢?”
林蓉低着头,过了半响,慢慢的说:“在想洪森。这三个多月来,我一直在想,我如果忽然在什么地方再次遇到他会怎么样,我知道这肯定有一天会发生的。我以为我肯定会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那今天看见他了,感觉怎么样?”张南风问。
“嗯,很震惊,就是觉得很震惊,像是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向我走来。真的很生疏,生疏到我甚至都没感觉到痛。就是陌生,就是麻木。”林蓉困惑的说,“难道这么快我就忘记他了?还是我的感情其实并不像我自己以为的那么深?”
张南风微笑了:“那就好,也许你已经开始在忘记他了。”
林蓉低头不语,张南风在心中问自己:她到底是会忘记他,还是会回到他身边?她会移情别恋吗?我这一生还有可能幸福吗?
张南风悲哀的发现,这世界上有多少事情,自己无能为力,房市的起落,大姐的病情,公司的未来,自己爱情和婚姻。。。。。。即使你拥有亿万财产,也左右不了潮起潮落,生离死别,爱恨情仇。。。。。。。
☆、90痛哭
第二天早晨;林蓉正在厨房弄早餐;张南风坐在餐桌边泡网浏览新闻,忽然大门一响;徐洪森自己掏钥匙开门进来了,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拎着公文包。
张南风愕然:“哎,徐哥,你来干嘛。”
徐洪森腼腆一笑:“来吃早饭;吃完了好去上班。”
张南风差点跳起来:“你这,太过分了吧。”
徐洪森不高兴了:“你过去天天在我家蹭早饭晚饭,我可一点意见没有;心甘情愿让你蹭一辈子的。”
张南风说话都结巴了:“难道。。。。。。你也打算从此在我家蹭饭蹭一辈子?”
徐洪森看看林蓉:“看情况,今后的事情今后再说。兴许过两天,你又去我家蹭饭了也不一定。”徐洪森走到餐桌前拉开凳子坐下,等早饭上桌。
张南风大怒:“滚,这里没你的饭。”
徐洪森心平气和的说:“大清早的,大动肝火对身体不好。不就是蹭点吃喝嘛,第一不要这么小气,第二不要这么不讲义气,第三不要这么恶声恶气。反正我每天来这吃早饭,晚上没应酬就来吃晚饭。你不用请我,我自己会来的;你也不用赶我,赶我也不走。”
张南风啼笑皆非,不得不钦佩的看了徐洪森一眼:“徐哥,你真行,脸皮够厚。”
林蓉默默的多煎了两个鸡蛋、三片熏肉,多烤了几片土司,把早饭端到桌上,又从冰箱里拿出三盒鲜牛奶来,三个人坐下,一起吃早饭。徐洪森温柔的望着林蓉,把果酱涂在土司上,递给她。林蓉垂着眼睛,没接。张南风劈手夺过,塞自己嘴里。
徐洪森说到做到,从此天天在林蓉眼前晃,帮林蓉烧早饭,跟林蓉一起收拾碗筷,三个人似乎过回了过去的时光,只不过吃饭的地点移到了张南风家。吃过晚饭后,林蓉在家里加班,两个男人就在后院聊天,晚上如果林蓉跟张南风去飞虹,徐洪森也跟在屁股后面。
开始林蓉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徐洪森也不强求,就跟着陪着,态度温柔顺从。几天后,林蓉习惯了,也就开口接他的话了。徐洪森不急不躁,也不说什么求林蓉回到自己身边的话,一味的细腻体贴。
张南风拿徐洪森束手无策,憋得出内伤。
这么过了一个礼拜,张南风心烦意乱。张南风见不得别人痛苦,所以林蓉刚失恋的时候,他只希望徐洪森赶紧回到林蓉身边,只要能给她止痛,就是饮鸩止渴也顾不得了。但是现在林蓉已经习惯了没有徐洪森的生活,虽然还没恢复,却已经情绪平稳了,从失恋中最终走出,只是个时间问题。张南风在期盼着那一天,林蓉将徐洪森遗忘,准备好迎接新的生活,接受自己。。。。。。
张南风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等待,一年就一年,两年就两年,毕竟大家还年轻,有这个时间。林蓉反正是为自己工作,又住在自己家里,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她就不会有别的归宿。天晓得,徐洪森不过三个月就跑回来了,褥子都还没凉透呢,妈的,花花公子的感情真不可靠,连变心都不能持久。
张南风痛苦的想:难道林蓉真的就这么原谅他了,就这么回头了?自己永远只是他们的朋友?
张南风失眠症越来越严重,晚上睡不了两个小时,白天无精打采,幸亏现在生意不忙。这天晚上,张南风在床上翻来翻去,翻了两个多小时,睡意全无,最后爬了起来,走到林蓉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林蓉说,声音清晰平静。
张南风推门进去,在林蓉床头坐下,林蓉慢慢的坐起身来,将头靠在张南风胸前,张南风搂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薄薄的真丝睡衣下是林蓉依旧清减的肌肤。
张南风内心里在反复挣扎:难道我等待的结果,就是让她重回徐哥的怀抱?但是我如果今夜强行占有她,她却会立即离我而去,最后还是回到徐哥的怀抱。难道孤独以终老,就是我的宿命?
张南风慢慢的开口问道:“林蓉,徐哥在外面转了一圈,发现世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七彩缤纷,又想回头了。你愿意原谅他吗?”
林蓉摇了摇头:“这里面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只有接受不接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