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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涛涛耳边是巨大的海浪拍打樵石声,他懵懂地撑起身子,小手抚上她的脸,摸了一手的冰凉液体,他腾出两只小手来擦,却擦不干净。
林亦彤抽出一只手来握住了孩子的小手,努力忍住泪水,绽放出一抹笑容:“妈妈没事。”
她不会有事的。
她只是,从没想过最痛最残忍的伤口,有一天会这样暴露在她最不想暴露的人面前,那一刻他眼里的震惊与心痛,她看得到。但就像叶骁说的,那一抹近乎炙热的火团,能给她最深的温暖,但,也会让她害怕靠的太近,会被再度焚烧得尸骨无存!
这一片海,这一处断崖,才能给她最温柔的平复。
顾景笙就静静躺在这片海下。
不知呆了多久后往回走,走到大路上时开机,那瞬间涌出的快要把信箱爆满的未接来电,让她的小手隐隐颤抖。
不想理会,可“叮咚”一声异与常声的响动却吸引了她的注意。邮箱里面,静静躺着一封邮件。
那个曾经帮她的人,后来也没有断了联系。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找到他,就像那一次亲口对他说有关肾的问题一样,之后,他曾发过几百兆的视频和文字资料过来,关于术后身体的调养和注意事项,一条条都整理出来列的那样清楚,对她说“要对自己好”。
自那以后,她拿他当朋友,可以掏心掏肺的那种。
邮箱里只短短的几个字:“你还好吗?”
一句类似老友间贴心问候的话,在此刻却触动了她的心房,她浅笑一下,苍白的小脸上泪痕还清晰地闪现着,回复:“没有忍住。还是不够坚强。”
片刻后迎来的竟不是回复,而是霍斯然的电话。
那急促响起的电话铃声,像是擦着她开机的节奏一起进来,她小脸微微冰冷,无情地切断了。
不消十几秒,那回复便赫然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你没有必要,一个人那么坚强。”
她不会知道对面的那个人,克制调动了多大的隐忍,才没有在屏幕上敲出那一声“宝贝儿”,他能做的,竟就只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用言语来关心她。
“你在哪儿?”
“我头顶有一片星空,我在回家路上。”
“我等你。注意安全。”
等她?
林亦彤没有反应过来,只当是他觉得她走路用网不方便,等她到安全的地方。双手紧紧地抱住怀里软软的孩子,她柔声问:“涛涛,你以后想要做什么?”
小涛涛太过年幼尚且懵懂,但却也已有了基本的概念,一字一顿地清脆说道:“开火车。”
她笑了出来,知道他是整天摆弄那些隧道火车玩具才得出的此番理想,笑意渐渐收拢,她哑声低问:“那涛涛想要一个爸爸吗?”
曾经她以为,能够捡到他养他便已是巨大的恩赐,但后来才想到如果真把他视如己出就该愧疚,她给了他第二次的生命,却没有给他完美的人生。
以后,她或许……会尽量去试试。
林亦彤,你当真该有自己的人生,才能彻底地跟那些过去说再见。
小涛涛却听叉了她的发音,兴奋地扑腾起来,拍着手:“伯伯!伯伯!!”
林亦彤没想到他会听成这样,无法纠正他,只好眼神闪烁着将他抱紧在怀里。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对霍斯然,她不能够给他这样的突破口,否则她能够想象到的后果,绝对是无法抵挡,溃不成军。
一路坐公车回家,岗亭的保安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最终什么都没说。
林亦彤用钥匙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倒没有半点异常,只不过书房的灯她记得自己早晨出门前是关了的,记错了吗?
小涛涛欢腾地跑进去,没心没肺地扑向自己客厅里的那堆玩具了。
林亦彤轻轻走进去,只觉得书房有些不对的地方,仿佛还能嗅到某个人的气息。她小脸微白,把钥匙放在桌上的瞬间,却猛然看到桌上的电脑——是开着的!!
她确定自己早上走的时候关了机,怎么……
纤细的身影走过去,眸光微微发颤地看向屏幕,那上面,竟赫然是她一路坐公车回来时,跟邮箱里那位挚友的聊天记录!!那邮箱大喇喇地开着,分明就是来不及关的样子!这是……谁?
“……”林亦彤的第一反应是家里被人进去过!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去外面找孩子!但下一瞬她却宛若雷劈一样被震在原地——这房子的钥匙除了她,就只有霍斯然一个人有,从第一次的将霍氏内部的资料发给她,到后来找了全部的保养肾的方法与她共享,甚至是每一次在她情绪难过失控的时候听她说话跟她谈心!这种事……有谁会做?又有谁能做!!
她的家,根本就不是被外人侵入过!!
清澈的水眸泛着冰冷倔强的光,林亦彤起身,纤细的身影快步走出书房,将仓库、侧卧、主卧的门依次打开!她确定他一定还在这里,一定!她急着找到他,揪他出来,却在几个卧房里都没看到任何身影,此刻却突然听得外面一声门响,她浑身一僵!
小手颤抖着松开浴室的门把,她侧过小脸,竟看到霍斯然也一身肃杀挺拔,裹着风寒从外面踏进来!
“……”她小脸苍白到吓人的地步,冷笑,对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刺心般介意!“是你?我这扇门,你进来过?”
电脑上面的邮箱地址,也是他的?!
霍斯然却有些失魂落魄地走进来,深邃的厉眸直直地盯着她,什么都不管地走上前,拽过她:“你去了哪儿?这么晚的时间你带着孩子,两个人能跑去哪儿!知道你在露天的地方我把所有能想的地方都找过一遍,可就是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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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8 他还要再怎么求,才能求到她回头
他猛然发狠地一个用力将她拽入怀里,健硕的双臂颤抖着抱紧她,“不要再跑了,好吗?你有什么话,跟我说,有什么恨,跟我讲,觉得不够杀了我也没关系,再不要一个人跑去我找不到的地方,像四年前一样!”
喊道最后一句时,嗓音已嘶哑。
连续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不通,用邮件联系上她时,她说要回来,他便一刻都再坐不住,从书房椅子上起来直接冲出门外!
猩红中透着心痛的眸,却在看到那打开的书房门时,霎时浑身僵住。
怀里的人儿的确也是震撼,可半晌,小手却冷冷撑在他的胸膛上,水眸泛着一丝含恨的红看向他榛。
“……”霍斯然被震住,竟没想到,书房里的东西她已提前看过了。
她——看到了。
“从我回国以来一直给我发邮件的那个人,是你?”她问胰。
霍斯然冷冷抿住了唇。
“给我发霍氏的内部资料,帮我联系警方揭穿,把自己的亲弟弟送进监牢——”她双眸更红,小手在身侧攥紧成拳,“霍斯然,你为了我,倒真是做了些挺狠的事。”
可她去突然笑了,眸子里迸出猩红的寒光:“可还有呢?自那以后呢?你就有那个资格跟我当朋友,让我心无戒备地跟我说话了?在我面前问不出的旧事,心情,你就都可以知道了,是不是?”
她恨。恨这种方式。
霍斯然努力撑着挺拔的身形,缓步靠近她,抚上她的发鬓,侧脸:“我想帮你……”
“啪”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她却无情地拂开了他的手,倒退一步目光如炬地痛恨看着他:“这是欺骗!!”
“霍斯然,我最痛恨这样的欺骗!!”
霍斯然身形僵硬地站着,好半晌才缓过来,继续步步逼近:“你说得对,这是欺骗……是我被你逼到无计可施,迫不得已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接近你,给你想要的,让你不排斥……我很卑鄙。”他苦笑一下,下了定论,咽下一口腥甜味儿的苦涩,“可我到今天才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才不愿跟我说……你对云家痛恨到了什么地步,而我,又都混蛋地做了些什么。”
提到今天的事,她浑身微微颤抖,脸上的血色猛然一褪,退后间发现靠到了墙上。
“好像从一开始到现在,我都没有对你说过一声对不起,是不是?”霍斯然双臂撑开在她两侧,俯首下去,双眸里有着充血的赤红,如火烧一般,“彤彤,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他用过那么多的借口、解释,却独独没有这样坦诚地道过歉,承认自己的错。
林亦彤到吸一口凉气,被欺骗的恼怒感和恶心感还萦绕在心头,只想逃开。霍斯然却用双臂紧紧地困住她,像根本看不到她的排斥一样,将她往自己的心口上按,哑声一字一句地让她听清楚:“对不起,我不该那么霸道地决定事情,让你用身体去还我的债;对不起,我当年不该离开病房,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对不起,我在别人心里激起的恨,却害得你拿生命去承担偿还……”
那一声声的对不起,将林亦彤的情绪逼到了极致,她细长的手腕都死死撑着他的胸膛在颤,滚烫的眼泪,已在眼皮下酝酿。
“对不起,我爱你爱错了方式……”
“啪!!!”得一声狠戾的厉响,伴随着她拼命的挣扎,大力而快速地甩在了霍斯然的脸上。
他的俊脸,被生生打歪过去半边。力道之大,五指印记迅速地浮现了出来。
她垂下的右手,火辣辣地在疼。
“你闭嘴……”她颤声说,眼眶已然全红,嗓音嘶哑破碎,“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霍斯然,说再多这些,你都没有办法代替我痛……说再多,我跟你都无法回去,你后悔,抱歉,又有什么用!!!”
客厅里面,见惯了他们争执的小涛涛却也被这阵仗吓得小脸白白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小火车开到脚下,比脚丫阻了路,倒在了一旁,轮胎空转。
接着伴随着“砰!”得一声门响,她已奔进卧室,将所有的痛苦和不想面对的人和事,都统统关在了外面。
那火辣辣的痛,在脸上经久不散。
她骂喊出的话也一样,在他脑海里,嗡嗡响着始终没停。
你后悔,抱歉,又有什么用!!
霍斯然,有什么用?
而关进门里的林亦彤,含着泪锁上了门,痛苦地奔到窗台前大口喘气,可回忆太过沉痛揪心,她终是抵挡不住,靠着墙面,脆弱地慢慢滑落下来,将头深埋在双臂之间,攥紧长发。心脏,已痛到快要窒息……
………………
次日。清晨。
林亦彤浑浑噩噩间从床畔醒来,因昨晚始终没听到门响,知道霍斯然一直没走,她不想开门。
唇瓣干裂,许久没进水让她不再硬扛,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客厅里,玩具已收拾干净,小涛涛也不在了,她纤睫一颤,觉得脚下有东西,垂眸一看,竟是霍斯然一身颓丧地靠在墙边,竟还睁着眼睛。
“霍斯然,你这样纠缠,没有意思。”她以为昨晚,已经说得足够清楚。
霍斯然却翻身过来,没有起身,只是慢慢地单膝跪地——他从不喜穿的太厚,哪怕已入秋多时却还是单裤,大理石地板,会铬得膝下寒冷如刀刺。他缠住她的手,头一次不再是用霸道的姿势与态度,经过一整晚的沉淀,只够说出一句话:“……等等我……”
“……你再……等等我……”
这个家,分明就是他跟她一起的。当年聚少离多,每一次都难舍难分。她明明也曾以为这身肃杀挺拔的军装,会成她一生的等待的。
明明就该是那样的。
“我们是爱过的……爱过……就应该还有再彼此爱上的可能……”攥紧她的柔荑,放到干裂的唇边亲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