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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冷少,勿靠近-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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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海只觉得这不像自己生出来的女儿,摇着头,气若游丝地问:“你的心是属野兽的么?这些年你在人前装,人后竟然是,这样的么?”

“爸爸……”她嗓音凄惨,想朝自己的亲人扑过去。

云青海下意识地一躲,她跌在另一个人脚下,抬头看到是岑副书记,那两鬓微白的领导即使这辈子见过再打的风浪,也没被个小丫头骗成这样过,她背着手抿着唇,想起自己替她维护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句话,都骤然恶心透顶,还有他最喜欢的爱将霍斯然,那次在书记面前亲耳听着他要被撤职查办的话时,心里割裂般的心痛。

“……”他尝试着说话,却胸闷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背对着她,见她已扯着他的裤腿颤声叫“岑副书记”,怒火倏然冒起不可遏制,对着警察怒吼出声:“都干什么吃的,还不给我铐起来!!”

警察们这才猛地冲上去要铐起云裳。被警察铐在一边的云菲这时也哈哈大笑起来,眼眶泛着可怕的红朝她喊:“你不是比我聪明吗?你不是把我耍得团团转吗?我叫你这样对你的亲生妹妹,我叫你没有人性比禽兽还狠,云裳看看你的报应,我今后会在牢里面,等一辈子看你的报应……”

尤占勇有些无法控制局面,那医生和云菲都可以先被带走,可这个云裳的罪名……

“等等。”一个低哑的嗓音,带着强势的压迫力,传入耳中。

尤占勇正扣着云裳的腕要拷上她,她尖叫哭喊着躲,跪在地上死都不从,听到声音,他一愣。

“把她给我留下。”那肃杀挺拔的男人像是缓了过来,发出的第一声命令,便是留下云裳。

尤占勇哪怕不解,也依言放开了,这种致人伤残的后果也许远不如杀人严重但是最为恶心残忍,法律一个简单的“指使收买罪”,远抵偿不了误会和欺骗给人带来的人生变故与伤害。

云裳吓得赶紧收回手腕,缩到手术室门前呆着,她不要被带走,不要被判刑公布天下,这丑陋的面目给所有最亲近的人看到,已经让她心里底线彻底崩溃了。

岑副书记怒火满盈:“这种人还留着做什么!!”

霍斯然恍惚站稳,染着猩红的深眸俯瞰着云裳,盯着这个毁了他的孩子、他的婚姻、他最爱女人的终身健康的女人,低哑道:“她留给我来处理……只有我才知道,她这一生要怎么惩处……才算够……”

岑副书记想阻拦,但也知道法律的判决已无法消泯他的怨,他的恨,只能道:“你悠着点,做事别出格到影响了你自己。斯然,之前的事是我误会了,书记那边我会极力帮你说话,这事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在。”

霍斯然冷笑,无所谓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此生,还有什么所谓。

“首长,你要……”要回去吗?

寒峰忐忑地问道。

“我不知道……”霍斯然抬起头,双眸茫然如蒙着一层大雾,“寒峰如果是你呢?我曾以为我可以补救的……我真以为我可以补……可现在你告诉我,这样的错,我要拿来怎么办……”

“你不用……再管我了……”

………………

将自己丢入车座之中,颓然的痛楚就那样像潮水一样涌来淹没了他。痛得太狠,霍斯然忍不住弓起背艰难地趴在了方向盘上,他不清楚自己当时到底怎么了,怎么被骗的,怎么被操纵利用的,都毫无察觉。

而现在他知道了,云裳从回国一开始就开始谋划这一场战争,每一次的挑拨离间,添油加醋。顾景笙就是她最好的武器。她拿莫须有的一夜情让他们互相仇恨;拿顾景笙杀害霍野的事让他们永远隔阂;拿一场不存在的换肾让他们彻底决裂。

好狠……

狠到刀刀致命,往最脆弱稀薄的地方捅去,让那一路都是荆棘和鲜血。

她的血,她脆弱的眼神,她拉着他的衣角,乞求他再查验一下那可能是他的孩子时那可怜的语调,她的嚎啕大哭与失心绝望……

换不回来了。霍斯然。

他曾问她一颗肾没有了,是什么感觉,有什么影响,她说没有。可现在霍斯然知道了,那不是没有,而是她每一次洗完澡对着镜子时,看着疤痕的那种心的撕痛;是她每一次走在路上穿越马路时,都清楚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一个地方,是被挖空的。

他费劲了全力去爱她,去追回她,去抚平她每一次想起这件事时那种伤痛和恐惧,他就快做到了,可那前提建立在她以为自己的肾哪怕是从自己身体里挖出去了,但起码物有所用,保证了另一个哪怕她不喜欢的人的生命的前提上。可那颗肾,原来却是被命运的手生生挖去,在他根本不知道的地方,慢慢腐烂……

车里的男人蜷缩起来,清楚尝到了如何在最接近幸福的地方被推入悬崖,粉身碎骨的滋味。

********

两天。

整整两天,没有任何消息。

林亦彤带着小涛涛去顾家那天时只好找个借口说,他在忙军事演习。

会么?他当真是在忙那个?

叶骁在家里呆两天,第二日时秦芳容给他收拾东西,他实在忍不住,推开窗户,看到楼下夕阳已西斜,宋老头经常坐的那个藤椅上,此刻正静静躺着一个纤小的人儿,瀑布般的长发妖娆地蔓延到腰肢,她水眸清澈,直盯着那不刺眼的夕阳看。

许久,她轻轻坐起来。

已经等完了两个夕阳,她原本充溢着满满甜蜜与期待的心房,突然冷却下来,变得不那么肯定地,失望了。

叶骁走下去,想找她说说话。

却没想到刚要走到客厅时,原本静谧的小院“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门,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背对着夕阳,裹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走了进来。

她心一悸,仿佛要证明两天的等待不是虚妄般,那股甜蜜感又霎时充满心脏,她还是等到了。

叶骁止住脚步,不敢往前走了,看着他们。

霍斯然脚步顿了一下,接着再度朝她走去,慢慢能看到他的轮廓,一如那日般深情款款,俯身,双臂缓缓撑开在她身侧,抚上她柔美的小脸,低低道:“久等了……”

“我去处理的事情比较复杂,好在已经弄清楚了,全部的,都弄清楚了,”不等她开口,他率先说道,“在跟你说之前,彤彤,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

。。

正文    296 我们这次应该是真的,回不去了(5000+)

弄清楚,什么?

她听得茫然懵懂,又觉得一切发生在这个黄昏显得很突兀,但却轻轻点头,表示他可以问。

霍斯然淡淡一笑,问:“如果四年前我没有对你做那些事,你会一直爱我的,像最初那样爱我,对不对?”

她更茫然,不知他再提那那些事做什么。该挽救的,他挽救了,对云裳,他也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对她的意思,她再不会误会什么。伤害也的确是伤害,但她至少已经试着去相信他……也尝到这种相信带来的美好滋味了……怎么了?

“对不对?”他又问了一遍轺。

她犹豫着,点点头,似是怕不够虔诚,又轻声说:“我会。”

他得到了答案。

所以,记得,霍斯然,如果有一天你坠入地狱万劫不复,那都是你自己的错,是你自己亲手,造成的这个结果案。

霍斯然将淡淡的笑噙在唇边,微微粗糙的掌心最后一次清晰体验了一下她小脸温暖柔滑的触觉,突然低哑道:“你没有跟景笙发生过关系——任何关系都没有。彤彤,那一晚是假的。”

那轻轻侧在自己宽厚掌心里的小脸,慢慢地,变了色。

林亦彤盯着他的目光开始改变,里面透出疑惑的光芒,那一丝依赖与信任,逐渐褪去变冷。

“你在说什么?”她嗓音还是很柔和,以为自己只是听错了,那一晚她从顾景笙的床上醒来,正撞上闯入房门的他,她清楚记得他那时的暴怒,还有在顾景笙肩上爆开的那一枪。

霍斯然料到了了她的这种反应,告诉自己清醒点,清醒点去面对,去承受这残忍的变化与事实。

“你是干净的,从最初到现在就只有我,没有别人。我曾经骂你放荡、骂你不堪的那些话,都很混蛋,混蛋到伤你很深,每一句都是。”他低低解释着,笑中透着近乎残忍的自嘲,“你记得那种药么?那年我从黑河回来前,你跟景笙,你们就是被注射了这种药。”

她小脸渐次白了,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话让她想起那年那件事的重重疑点,想起四年前她“死”前云菲跟她说的那些话……还有他霍斯然话里的笃定,他说得那么肯定,难道,这一切都已调查清楚了?

“知道么你当时反抗很剧烈?我该相信你的,哪怕你再不理智,都不会逆来顺受跟别人的激情。可当时我却信了,尤其景笙承认的时候,我甚至开了枪……”霍斯然一字一句说着自己的感受,说着那些年的罪恶,“我是那么得没有自信没有安全感,你那时说得那么对,换了现在的我会哪怕爱得没有退路,也不会因为怀疑踟蹰不前,可那时的我竟不懂。后来的一切,你都知道了。”

后来,他无尽的讽刺,暴怒,打骂,施虐。她强忍着,每一次委屈解释,每一次小心求证,都只招来更深的伤害。

她痛。在跟云裳的天平上,他从她对感情的忠贞,一度怀疑到了她的人格。

围剿顾景笙那件事,他甚至都不敢说,里面完全没有嫉妒和报复的因素。

有。霍斯然,有的。

“彤彤,对那些事,我那么抱歉。”他哑声低语,薄唇间透出的血腥气息,昭示着血丝已染满他整个胸腔。

那纤小的人儿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小手颤抖着扶住藤椅的把手,欲站起,却被霍斯然轻轻安抚肩颈,近距离地对着她,深眸里有着深深浅浅的赤红,如漫山遍野染血的高原杜鹃。她被迫轻轻仰起小脸看着他。

那年云菲踩着她的手指在悬崖上俯瞰她,嚣张大笑,说“林亦彤你知道吗?你因为婚内出轨受那么多的罪,其实都是白受的,你不知道吧?你从来都没有跟顾景笙发生过任何关系,你怎么可能会怀上顾景笙的孩子?你的孩子是你丈夫的,你听清楚了吗?你那个被霍斯然亲手打掉的孩子就是你、们、自、己、的!!”。

那时她仰着头,发丝乱飞,将死的眼底一片茫然。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她却才懂了。

“你等等,”霍斯然撑着这口气,语调微颤,要把心底隐藏的事情都挖出来给她看,“我还,没有说完。”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却始终都没有胆量告诉你,我怕,怕你知道后就再避免不了决裂,不管外面推波助澜的因素到底是什么,是我伤你,是我平白无故为压根就莫须有的事,伤你。”霍斯然嘴角浮起一弯苦涩的弧度,刚扬起,又硬生生地褪去,像是已痛到不可遏制,“可是我瞒不住了,在我……又知道了那么多事情以后。”

因为再瞒就是欺骗,他连骗着自己装作无辜地去面对她,都不能做了。

“原来那颗肾,是我此生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

林亦彤看着他,一动不动的,以为他会告诉她多么震惊的事实,或者决定,甚至连最坏的结果,她都在这电光火石间想过。

可她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果。

“我宁愿死,都不会逼你流掉孩子去做那个手术,”他字句低哑地说着,酸涩用上喉咙阻塞了言语,“如果我提前知道那颗肾被挖出来,只是为了被丢在墙角慢慢腐烂的话……”

犹如一声慑人的惊雷轰然一怔炸响在了头顶,藤椅上纤小的人儿脸上透出不可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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