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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现在过去,跟师兄们说她拿到了霍氏的内部密码,他们会不会相信?
牵着小涛涛下车,给钱,走进研究院大楼时她还在忐忑。
可结果——
宽大透亮的专家组办公室内,一群年过三十甚至四十的男人们围着那小小的粉嫩孩童嬉笑逗乐着,简直没了半点医师风度,林亦彤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哭笑不得,只好将清晨买的早点递给他们,再倒杯水,自己登陆了霍氏企业的网络磁盘,敲入密码,一点一点地看里面的内容。
鼠标被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握着,偶尔轻敲,里面的内容简直震撼到她。
“邱**,新型医疗项目检测肾功能衰竭,建议切除,手术时间20**年8月21日……”
“周**,肾脏恶性囊肿,云镜检测实行半切除……”
一排排的资料让她看到心惊胆战,左半边早已愈合的伤口仿佛就在此刻撕裂般地痛了起来,她小手微颤,脸色也微微苍白,关掉,截屏备份,看文件一点点传输到自己的文件夹里,这时这股大男人们的新鲜劲也就过了,小涛涛捧着不知道是谁给的桃酥在啃,见林亦彤过来,小手举得老高:“妈妈,吃。”
“乖,你自己吃。”她帮他擦掉嘴角的碎屑,抱过他在腿上,给师傅和各位师兄都发了一份,觉得精神疲惫,便将桌上的资料纸揉成一团,塞在手心里逗小涛涛玩。小涛涛看得眼花缭乱,等她两只手停下来就扑上去抱住一只,掰开一看没有,掰开另一只看,也没有,他愣愣的,结果那柔软的手在他耳朵后面一摸,那个小纸团就冒了出来,小涛涛一把抱住她的那只手,咯咯地笑倒在她身上。
鞋印踩了她一腿一身。
她每天最开心的时刻却莫过于此,笑容璀璨妩媚,透着常人无法企及涨在胸口满满的幸福感。
那幸福,震得人心颤。
霍斯然站在门口,一路走进来的时候被这幅画面震得连呼吸都不能,很久以前的时候他觉得她的性格就像个孩子,偶尔撒娇,有点迷糊,他从未想过哪天等她有了孩子,把他像宝一样疼宠在掌心,一颦一笑一怒一哀都为他牵动释放是什么样子。可现在他看到了,看到了她阔别多年璀璨如星光般笑,他从她眼里看出了入骨的疼宠,却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竟然,有个孩子??
这个认知让霍斯然震撼,脸色苍白如纸,一步步很艰难地走过去,双手撑开在了她的身侧。
小涛涛一个不注意差点笑着从她腿上掉下,她忙去捞,却意外地有个臂膀替她揽住了孩子幼嫩的肩膀,她抬眸,竟一眼撞进了霍斯然那深邃如海的眸子里。
“孩子是秦芳容的?”他哑声开口问。已经调查过,她这些年,是跟中央军区总院一个叫秦芳容的女人一起在国外生活。
回想起那一天他跟云裳在一起的身影,她小脸惨白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将小涛涛在膝上抱好,柔美一笑,淡淡道:“我的。”
霍斯然胸口猛然遭受了一次重击。
正文 210 我是打了你,你报、警、啊?(7000+)
“……你的?”他嗓音沙哑,下意识地重复一次。舒琊残璩
她点头,晃动两下鼠标关掉网页,水眸清亮地看向他,缓声问:“觉得不会吗?我们早就离婚,你可以娶妻,我可以生子,哪一点违背了伦理常情?”
霍斯然脸色慢慢变得铁青:“我没有结婚。”
对他的解释,她却只是点点头,淡淡一笑,一字一句地问出声:“所以这一大清早,霍先生来这里是为了跟我汇报情史么?”
她眸子里的讽刺,刺痛着他的心楫。
可随即,她笑着摇摇头,顿时也觉得自己很幼稚,她抱孩子过来本是必须,现在却好像是专门为了抱来刺激他霍斯然的一样,她真的很幼稚。与其在这里争辩,不如快走,否则等专家组其他成员被惊动进来只会更尴尬。她开始收拾东西。
“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水眸抬起扫他一眼,浅笑柔美:“与你何干?谮”
霍斯然见她起来,健硕挺拔的身躯也直起,染着猩红的深眸盯着她:“他为什么不陪你回中国?你借居在秦芳容家,一住那就那么多年,他既然都让你生了孩子,为什么还要让你们这样寄人篱下?”
她小手微凉,颤抖着轻轻扶在桌面上,冷笑勾起:“我的男人,要对我怎么做需要你来指导么?霍先生,不要说得好像我离开中国之前就过得不寄人篱下一样……我倒觉得现在这样,”她斟酌着词语,“比以前好多了。”
这样住在秦芳容家,过着小心翼翼却不必踩踏尊严的生活,真的好多了。
冷冽的眸光闪过,她垂眸弯腰,收拾好东西就要带孩子走,霍斯然却心里刺痛得无以复加,一下子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胳膊,一手撑住桌面,抿住泛白的薄唇,沉默了两秒。
的确,从遇到她的那天开始,他就没有一天好过。
可每次快被心痛和愧疚折磨死的时候他却都在庆幸,庆幸命运还能安排她回来,给他痛的资格。
“我承认,或许你现在会比以前好得多,可是……伤害永远是伤害,不会因为你现在好转那些痛就不在……我要偿还我给你的那部分,无论谁在你身边,那些却都是我对你欠下的……”
“还?”
她惊讶,小脸苍白着浮起冷笑,说出自己觉得最狠毒最无情的话,“你想得美……霍先生,有些东西你还不起的,所以就带着那些负罪感和良心债过一辈子吧,以后不管你跟谁在一起,都会把这些事记得清清楚楚……”她眼眶泛起一丝红,笑意盎然,“我也想看着那样的你,怎么幸福……”
霍斯然薄唇也勾起一抹弧度,稍纵即逝,嗓音哑如沙砾:“可我不会再结婚,只要你在,我就陪你一辈子……”
照顾她一辈子。也偿还她一辈子。
她脸色微变,只觉得自己低估了他的纠缠度,水眸冷冷移开,只想挣脱。
“你放开……”
霍斯然却更握紧了她,哪怕看她在自己面前冷嘲热讽恶意诅咒,哪怕自己被伤得鲜血淋漓都不愿挪开半点,她冷冽的眸扫过去,一眼犀利,几乎又要对他动手,却不料耳边突然“砰!”得一声巨响,重物在桌上弹落了几下又掉到了地上,眼见霍斯然的英眉伴随着那声巨响紧蹙了一下,那个重物就滚落到了自己脚边,那竟然,是她们办公室一个内科医生用来装订X光片图的大型不锈钢订书机。
地面上,粉嫩的小男孩气得小脸涨得通红,黑溜溜的眼睛里冒着怒火,踮脚捧着订书机就抛起来端端正正地砸在了霍斯然撑在桌面的那只手上,他看很久了,这个男人脸色不善,像是在欺负妈妈。
霍斯然的右手被订书机砸出一块铁青,凸出的钢钉刮破了一处血肉。
林亦彤这下被震到了,她刚刚只顾着应付霍斯然忘了小涛涛还在,孩子的眼睛是雪亮雪亮爱憎分明的,她竟忘了他的感受!
她赶紧挣脱开霍斯然的束缚,蹲下身轻轻掰过那小男孩的肩膀,见他小脸是史无前例的冷,一副怒火冲顶的样子,忍不住心下一软赶紧柔声劝慰:“涛涛……涛涛?妈妈没事,妈妈刚刚不是在跟人吵架……”
小孩子爱憎分明的确是好事,可她的私人情绪私人恩怨,怎么能通过一个无辜的孩子来发泄?
可还没等她话说完,一个健硕有力的臂膀便从后捞过来,在她瞪大美眸,还来不及阻止的瞬间就将那粉嫩的小男孩抱起。霍斯然眸光带着几分心疼看着这个并不属于自己,却敏感得拼命护着她的孩子,眸光柔和深邃,深深凝视着他哑声说:“觉得是我过分了是吗?”
“你可以以后看着我,监督我,如果以后觉得哪怕有一次我对你妈妈不好,你都可以再砸狠一点,我绝不喊痛,如何?”他嗓音低哑柔和,像是在跟孩子说,又像是在跟自己说。
小涛涛也惊得脸上的酡红来不及散去,这张俊脸就在自己面前突然放大了,两手呆呆地放在霍斯然宽阔的肩膀上。
小小的孩子理解力有限,但大致还是能听懂他的意思,他拿不定主意,回头朝着林亦彤的方向看去。
“霍斯然你想干什么……”
此刻的林亦彤,却早已脸色剧变。
眼前的这一幕虽不熟悉,可霍斯然单手抱着她的孩子的动作让她想起了几年前。每一个她用生命来在乎却每一个都被他残忍毁掉的人,她爱的母亲,待她如生命的顾景笙,还有她根本没来得及出世的宝宝……这个场景就好像她的弱点再次被他紧紧抓在手上,她爱的人又快被他毁了。
“霍斯然你把孩子还给我……”她小脸苍白着颤声说道。
四年后,她以为自己孤身无惧,可她却还是有了可以捧到心尖上去在乎的东西。
“你没听见吗把孩子还给我!!”她瞪着泛红的美眸,几乎是在喊了。
霍斯然被她这样的反应震得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已受不住了上来抢,他健硕的臂膀才下意识地知道松开,小涛涛也已经松开了他的脖子主动朝妈妈伸了过去,手脚都缠在了她身上,那柔软的触感真实入怀,她整个人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了那么一点,把孩子抱得紧紧的久久不松开。
霍斯然深眸眸光复杂,像是终于看懂了,看懂了她为什么害怕,失控,她整整一个早上的云淡风轻,竟就在他那么简单的一个抱孩子的动作里土崩瓦解。他苦笑,心下剧痛:“在你眼里,我就比恶魔都还要可怕?”
恶魔?
还处在强烈心悸中的林亦彤揣摩着这两个字,在心底冷笑,当初她经历的那些事后来想起,都不知自己到底是怎样一件一件挨过去的,那一年说身在地狱,毫不为过。
脸色彻底冰冷下来,她再懒得跟他说半句话,她抱着小涛涛,径直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儿?”他嗓音低沉。
“与你无关。”
他已大步流星地地跟了上来,“我送你。”
她毫不留情,进电梯按了楼层键,嗓音沙哑却笃定地说出一个字:“滚。”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在门口轻轻按住了电梯门,见她没有反应太剧烈才走进来。倒是小涛涛,很好奇地趴在妈妈肩上扭脸看着他,突然对他肩膀上的肩章很感兴趣,但也只是眼巴巴看着,带着一丝警惕,抱紧了林亦彤绝不乱摸。
她走出研究院大楼后径直去开徐敬远的车,刚走到车门口才想起什么事情,在自己周身茫然地看了看,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你忘了拿东西。”
——她早就收拾好了的包包没拿,刚刚心急之下她抱了孩子就走,简直是像逃瘟神一样,不管不顾。
她冷眸死死盯着他手里自己的包,以前,哪里见过他堂堂一个中央军区总首长替女人拿过包?她没去拿,只冷冷看了一眼竟自抱着小涛涛往门外走,。可三步两步之后霍斯然就又追上来,脸色很难看,轻轻扣住了她的肩,在一排停靠着的车中间,横档在了她面前。
“我叫你滚远一点,你没有听见?”她小脸苍白地对他说道。
霍斯然脸色铁青至极,轻轻扯过她的手来将她的包给她,低声说:“如果我出现真让你觉得那么痛苦,我滚,但是不至于让你折损自己来对我避而不见,那不是我要的……你也不必这样。”
阳光璀璨,研究院外的车流已经伴随着太阳升起渐次多而拥堵了起来,他松开了手,轻轻揽过她的腰来,在她发丝上轻轻印上疼惜入骨的一吻,在她情绪激动起来之前松开,深深看了她一眼,从一排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