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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逃?”杨松雪问。
“我不知道,我就是现在不想看到他。”安蝶雅喘着气,低声地说着,“我们不可能的,我只是他生命里,已经死去的过往。没有生命。没有形体,也没有呼吸,就让我在他的生命里,成为一段伤感的回忆吧。再也不想受伤,再也不想与他有所牵绊,我现的生活,很好。”
虽然轻轻地说话,但安蝶雅的眼睛,还是紧张地盯关个在如流的人群中左冲右撞的男人。他的身影,显得狼狈而仓惶,像是一条丧家的动物,左奔右突,眼睛是惶急的。
安蝶雅紧紧地握着杨松雪的手,躲到了一个店铺的立式广告牌后面,不再发出声音。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高大帅气的男子。他总是那么出色,纵使他现在的样子有些儿狼狈,在人群中仍显特别。
你把我送人时,安蝶雅就死了(9)
他沉默,却固执,几乎带着点神经质,在人行道上来回地寻找着,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看到过往的人对他抱以瞪目,安蝶雅躲在他的身后,看着他走过去,又走过去,轻轻叹息。
“去见见他吧,,安蝶雅!”杨松雪轻轻劝解,“他去回家。竟然找到了我。我觉得你们应该谈一谈。”
安蝶雅只是轻轻摇头,咬住了嘴唇,让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两个转,又轻轻地收了回去。
眼看着夜天辰走过了头,安蝶雅的身子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他去找你了?你没对他说我的事情吧?”安蝶雅小声地问杨松雪。
杨松雪怔了怔,“我没说,但他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你还活着,不然不会一直寻找。”
安蝶雅不禁叹了一口气,“我真的想他认为我已经死了,那么他就会以为现在看到是一抹魂魄,或者只是眼睛发花了看错了人。我根本不该存在于他的生命,那天拦到少杰的车,真的是幸运,即使到了现在,我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就当,我已经不存了吧!把我完全隔绝出他的答,对他,或者对我,都好。”安蝶雅说着,眼睛却还是看着夜天辰的方向。
杨松雪无奈道:“对啊,现在还有一个董少杰。那一天他可抽了不少血,也真巧。你们两个的血型一样。你啊,也还不清了。”
杨松雪正说着,安蝶雅忽然注意到本已走过去的夜天辰突然返了回来,朝着她们隐身的地方走来,仿佛感应到了安蝶雅似的,他的眼睛直直的射了过来,亮得像夜晚天边的星辰。
杨松雪正要走出去,却被安蝶雅死死地拉住,“别出去,这么多人,他可能没有看到我们。”
两个人摒住了呼吸都不敢说话。夜天辰像一只被围困的野兽,绝望地低喊:“安蝶雅,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在!别躲我了,好么?”
天地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路边人群的嘈杂声,成了模糊的背景。安蝶雅的眼睛盯住他,不敢发出声音。
杨松雪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安蝶雅轻轻却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在这里,安蝶雅,让我看看你,好吗?我不要求别的,只看一看你,好不好?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好吗?”他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软弱和凄婉。安蝶雅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心里的哀伤,涌上了眼眸,但身子却仍然一动不动。
把自己躲得更深了一些,安蝶雅贴着墙壁站着,身体有些僵硬。杨松雪忽然揽住了她的肩膀,安蝶雅投给她一个感激的神色。
路过的行人都对夜天辰投来疑惑的目光,有的人看到了躲到广告牌后面的安蝶雅和杨松雪,都觉得很奇怪。但也只是看看,便事不关己地走了开了。安蝶雅和杨松雪互相靠着,半天都没有声息。
杨松雪突然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安蝶雅只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痛得碎掉,“走吧,他走吧。”
你把我送人时,安蝶雅就死了(10)
杨松雪看着她的样子,不禁责怪道:“你明明想见他的,却故意装作漠然,何苦呢?我看夜天辰是真的爱你,他跟我说他要娶你呢。蝶雅,要不,去见见他吧。就算是分,也分个明白。况且,还有小琪呢。你真想小琪这辈子都没有爸爸吗?”
安蝶雅的心里乱极了,只是摇头,含糊地说着,“相见争如不见,相恋不如怀念。小雪,我和他之间,太复杂了,彼此心里的结也都太多了,一时也解不开。何况…。。现在的生活很平静,我很满意,就这样过吧。”
杨松雪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你像是一只蜗牛,躲在自认为安全的壳里。”
“也许吧。”安蝶雅淡淡说,“但是,至少比受伤害我。安蝶雅,你不知道,我真的怕了那种为他心痛的感觉,已经没有勇气再忍受下一次。”
“所以,你选择了逃避。”
安蝶雅摇了摇头,“不,不是逃避,不然我不会再回到这个城市。我只是想忘记过去,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没有夜天辰,也许我会过得更好。”
“如果你真的有勇气开始新的生活,为什么不接受董少杰?他是你的恩人,也相当于你现在的男人吧。”
“我还没有在他身上找到那种感觉。”安蝶雅含糊地应付。
“你的感觉,大概都给了夜天辰。他是你生命里的魔星,怎么会让你遇到他呢?”杨松雪叹息着,接过了她手中的一袋蔬菜,“走吧,天色已经晚了,今晚你要好好招待我。”
安蝶雅笑了笑,“当然了,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这次要多久回回家啊?”
杨松雪笑着说,“看老总喽!不过我们这个老总可是很会剥削人的,跟着他出差不会闲着,我就今晚有空,明天还要跟着公司的队伍。”
安蝶雅笑着说,“小雪,你好好工作。有你这个朋友,我感觉真的很好。”
杨松雪笑了笑说,“那当然,我们是一见钟情,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决定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了。”
安蝶雅笑了笑,跟着她一起往公交站走去。
“小琪怎样了?你出来买菜不会是董少杰在帮你看孩子吧?”杨松雪忽然问道。
安蝶雅笑了笑说,“他还有工作啊。我们楼下有一位大妈人心肠很好,我平时帮过她,我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就让她帮忙看一下小琪。”
“哦,这样还好。不然,我真担心你养一个孩子。唉,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呢。”
安蝶雅抿了抿唇,有些不服气说:“我现在不是照顾得好好的么?”
“他不会还在附近吧?”安蝶雅突然犹豫地问,“你刚才来的时候是不是被他跟踪了?”
杨松雪摇了摇头,“不会吧,哪儿有那么巧?”
两人说着,渐渐走近了公交站台。等车的人不少,安蝶雅刚刚站定,脸色忽然变得惨白起来。
她的正前方一米处,夜天辰正双手插在口袋里。他的眼睛锐利得像鹰隼一样,安蝶雅叹了口气。他,永远都狡猾得像一只狐狸,她怎么会忘记经过了商场上尔虞我诈的历练之后,夜天辰怎么会轻易放弃什么呢?他的心思,自己其实一直都没办法看透。
你把我送人时,安蝶雅就死了(11)
原以为,他对自己有深爱,所以他的折磨,她总是默默地随。可是,直到他把自己送给许一涵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心如死灰是什么样的感觉。努力要把他忘记,却为什么在她努力了这么久之后,他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看到安蝶雅看到他的那一刻,夜天辰的脸忽然焕发了神采,仿佛照亮了天幕。在半暗的黄昏里,彼此的眉眼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呼吸有些紊乱,脸色因为兴奋而有些潮红。安蝶雅的脚如钉子一样钉在了地面上,连回身逃跑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两大步跨到了自己的面前,眼睛里焕发着惊喜而不可置信的神色。
“安蝶雅……”他轻声地小心翼翼地叫着,手缓缓伸了出来。却因为这样大的惊喜而怕安蝶雅还会消失似的,那只手,始终不敢落下来。
终于,迟疑了半分钟,他的手指轻轻地抚过了她的面颊。还如记忆里的触摸感觉,那样的湿润细腻。
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夜天辰的手指细细抚过安蝶雅的额头,安蝶雅的睫毛,渐渐滑过面颊,在她的唇上往来描摹,完全不在乎路人的目光,一把抱住了安蝶雅,身体的抖动不是那么轻微,竟把安蝶雅努力武装的心,又抖开了一个口子。
那张曾经吐远无数爱语的薄唇,似乎失去了语言的组织能力。他把安蝶雅紧紧地抱着,发出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一遍一遍地念着:“安蝶雅,安蝶雅,安蝶雅……”
她的名字,在他的嘴里叫出来,却另有一番缠绵的韵味。
安蝶雅一下子就热泪盈眶,喉咙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被动地被夜天辰拥在怀里,肋骨都挤压得有些生疼。
忽然,两滴温热的液体,落到了安蝶雅光裸的颈间,又顺着背脊滑落下去,瞬间一片冰凉湿润。安蝶雅的眼睛有些迷离,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眼前这一个一再伤害她的男人。却忽然表现出如斯的深情,又叫她情何以堪?眼泪终于顺着面颊淌了下来,落到了夜天辰的肩上。
“安蝶雅,我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不曾走远,原来你还生活在这里。”夜天辰的下巴摩挲着安蝶雅的发,仿佛已经分开了几个世纪,刻骨的相思在这时才得到抒解。又仿佛是昨天才刚刚分离,拥住了不肯放开手。
“安蝶雅,已经死了。你把她送人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死了。”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安蝶雅的声音冰冰凉凉。
夜天辰的指腹轻轻划过安蝶雅的唇,对她冰冷的语气仿佛听而不闻。
“你知道,我有多后悔么?看到你上车的那一刻,我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安蝶雅,为了找你,我几乎走遍了每一个可能的地方。虽然市里出了一起车祸,虽然死都跟你的身材相近,虽然也穿着和你一样的裙子,可我不相信那是你,我一直确信你还活着。安蝶雅。回来吧。”
我骗了你(1)
安蝶雅挣开了他的怀抱,眼睛里的神色是清冷的,“不用我,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我很满意,所以,请你走开。小雪,我们回去吧。”
“安蝶雅!”夜天辰没有动,但那个喊声,深情里带着凄怆,连路人都为之动容,安蝶雅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滞一下。
杨松雪犹豫地回头看夜天辰,他脸上那种像是火焰燃成灰烬的神色,令她于心不忍。刚才是艳阳高照,现在则是阴雨绵绵。
那个在财经杂志封面上,总是用温和的微笑掩饰内心的男人,这里却把心绪明明白白地显示在了脸上。刹那之间的心灰意冷,在意气风发的夜天辰的身上,显得格外黯然。
“是啊,也许我已经失去了爱你的资格。”夜天辰的声音像是开败的杜鹃,连生气都已经不见。音调里的凄凉悲切,让安蝶雅震动了一下。忍不住回眸凝望,相距不远的两个人,却似乎隔着银河。
恍惚,悲凉,这样的情绪塞满了安蝶雅的眼眸,一时竟无语凝噎。
终于。安蝶雅绝然地回了头,正巧公交车来了,她便头也不回地上了公交,甚至都没有管杨松雪。杨松雪站住脚,看了看上车的安蝶雅,又看了一眼夜天辰,也跟着上了车。
一年的分离,此刻终于再见佳人,夜天辰怎能放弃,不顾礼貌,不顾旁人的侧目,推开挡在身前的人跟着上了公交。
安蝶雅直接坐到了一张靠窗的座们旁,看向窗外,对跟随而来的夜天辰不管不顾。杨松雪投了两币,示意司机安蝶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