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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蝶雅?”他低低地呼唤,如果安蝶雅是清醒的,一定能够分辨出其中的情意。但初醒的安蝶雅,似乎还沉浸在那个梦里,看向他的眼睛,没有焦距。迷迷茫茫中,竟似乎不知身在何处。
“怎么了?”夜天辰用温热的温毛巾。为她拭下额上的汗渍,动作轻柔地像捧着一件珍宝。
安蝶雅仿佛这时才认出他来,一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他拿着毛巾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的神情里有一种惶惑,让他的心都为之一颤。
“没有什么,做了一个梦……”安蝶雅低低地回答,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急忙放开了夜天辰的胳膊,从耳根处红晕,渐次晕染了整个面颊。点染上的彩霞,使她的脸多了两分生气。
为什么哭了(1)
“做了什么梦?”夜天辰仿佛不经意地问,眼睛却偷偷地看着她的脸色。
安蝶雅勉强一笑:“没有什么,梦做的,有些颠倒。也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的尾音散入了空气里,渐次升腾到了空中。
夜天辰当然不会相信她的说辞,但她怔忡的神情,竟让他不忍心再问下去。他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她的脸,叹了口气,“那么,就再继续睡一会儿吧。吃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安蝶雅似乎偷偷松了口气,重又躺了回去。正要开口说什么,却看见病房的门轻轻打开,门背后露出一张年轻漂亮的脸庞。
“嗨,美女,我送你一束玫瑰花。”来人满目生逃地把玫瑰花放到了安蝶雅床头的柜子上,“还认识我吗?”
安蝶雅的唇弯一个浅浅的弧度,“容先生。”他不正是落霞山的老板吗?这时手里捧着大束的玫瑰,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容昭华笑嘻嘻地说:“安蝶雅,你不作叫的这么生分吧?你是怎么叫夜天辰的?”
安蝶雅的心微微一痛,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我叫他……主人。”
“安蝶雅,原来你也会开玩笑啊。”容昭华轻松地笑着,“夜天辰不知从哪儿来的福气,把你找了出来。”
安蝶雅低了头,“福气吗?”
夜天辰似乎对他不大欢迎,“今天你来做什么?你整天闲着没事做吗?”
容昭华笑嘻嘻地说:“看来我亲爱的表哥对我意见很大。对了,我可看到夜希杰了啊,太不像话了,左拥右抱的,比我还…。。”他正要说“风流”,感觉不能在安蝶雅面前露出本性,下面的话就咽了下去,转身安蝶雅,微微一笑,“安蝶雅,他不欢迎我。你帮我求个情吧?”
安蝶雅眸子里的笑意忽然渐渐地消散,无奈和伤感一点点浮现了出来,容昭华的心里忽然微微一痛,“安蝶雅,你为什么不开心?”这句话,原是在胸口堵着,不知怎么这句话脱口而出。
安蝶雅怔怔地看着他,连这样看起心无城府的男子,都一眼瞧出了自己有重重的心事,想要逃脱感情的牢笼,却又无力挣扎。
夜天辰纺织起来的网,早已把她密密网住。他眼底欲说还休的情谊,眉间欲恨无的无奈,都在她的心上一层层地积压。其实生而何欢,死亦何惧,只是怕自己真的离开,他会后悔,他会伤心,所以选择日复一日的忍耐。
但是,忽然地,被容昭华这般赤luo地指出自己的痛处。水意就漾满了眸底。黑色的瞳仁仿佛被浸染地似的,透着说不出的水灵。但是无奈中夹杂着哀怨,不仅灼痛了夜天辰,也灼痛了容昭华。
那颗年轻的还没有被谁进驻的心,一下子就为她痛的无法呼吸。
“安蝶雅……|”他叫出了声,那根缠绵的丝线,一圈圈地把他密密纠缠,他想要呼吸,想似乎是件困难的事情。
夜天辰冷冷地说:“难道你那里的MM都被泡完了?”
为什么哭了(2)
容昭华回过神来,涎着脸笑:“我那里的MM全部加起来都比不上安蝶雅一个,我把她们打包跟你换一个安蝶雅,怎么样?”
夜天辰冷冷地哼了一声,偏头看安蝶雅。她眼里的怔忡,一下子就打动了他,。一只手伸进被窝悄悄握住了她的手,即使在被窝里,她的手还是有些凉。
容昭华的笑脸忽然收了起来,眼神都有些严肃,“不开玩笑了,但是安蝶雅,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消瘦?我问夜天辰,他竟然还不肯说。幸而我还算认识思海,不然都不知道安蝶雅你竟然病得这么严重。”
安蝶雅感激地对他勉强笑了笑:“谢谢你,其实我没有什么事。”
“还说没有什么事?那天你来落霞山的时候,那样的容光,连山花都为你失色。现在呢?如果夜天辰对你不好,不如到我们山上去,那里养人啊。”
“昭华,你是不是太闲了?回美国去帮姑妈打理生意!“夜天辰对他。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安蝶雅的事情,难道不是你对我爸说的吗?我就不相信他闲的连我的私事都要管!“
容昭华没有否认:“我只是提了一句而已,其他的事情,可是舅舅自己查出来的,不关我的事情啊。你也知道,顾晓丹本来就是他挑的,而你很不幸地点了头。你说,他那种性格能容忍你在这里胡闹吗?”
“我这叫胡闹?”夜天辰的眼睛眯了起来,“你那叫什么?”
邹子龙看了一眼安蝶雅,见她的神情有些专注,正蹙了眉凝神听他们的谈话,故意地笑了一笑:“不一样,因为现在还没有哪位千金进驻我的这里。”他夸张地用手比了一个心形,对安蝶雅眨了眨眼睛。
夜天辰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安蝶雅,是我的,你别打她的主意。”
容昭华叹了口气:“你看看,安蝶雅被你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山谷里的空气好,养人。”
“我说过,安蝶雅是我的,你的耳朵聋了吗?”夜天辰的口气很冲,安蝶雅担心地反握住了他的手。
容昭华含着笑离开。临出门的时候,还对安蝶雅眨了眨眼,惹得安蝶雅巧笑嫣然。这一笑,又让他的脚似乎在门口生了根似的,移不动半步。直到夜天辰咳了一声,才对安蝶雅作了个手势离开,而安蝶雅还看着门口发呆。夜天辰微皱了眉头,“怎么,觉得他比较能得你的欢心?”
安蝶雅仿佛吃了一惊,勉强笑着说:“不是,我只是觉得他和你的关系。有点意思。”
夜天辰冷哼一声,坐回去继续看文件,安蝶雅支头看着他,他却冷着脸不看她。明明感觉到了安蝶雅眼睛的余光,却仍然不置可否。
安蝶雅顿时感觉无趣起来,躺在床上的日子真的有些难熬。阳光渐渐从中天落到西山,那一抹流光,照在夜天辰的脸上,使他原本带着几分柔媚的五官,顿时增加了立体感。
为什么哭了(3)
他身上的一切,都是她贪恋的部分,可是夜天辰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安蝶雅的唇畔浮起一个苦笑,忽然觉得有些茫然起来。不知道这样的付出究竟值不值得,她的爱情,会不会终有一天会湮没在时间的洪流。
韩思海大概今天相当的忙,或者是因为知道夜天辰在,而房间没有来打扰。夜天辰的手机却总是不断地响,后来设成了振动,但安蝶雅一直没有能够入睡。
“安蝶雅,你再睡一会儿吧。”夜天辰忍不住抬起头说。
安蝶雅于是悄悄逸出一个微笑,为他充满爱意的话语,是她心里最初的甜蜜。顺从地阖上了眼帘,但睡意似乎并不青睐她。安静地躺着,思维却格外活跃,把她与夜天辰甜蜜的每一个点滴,都细细地梳理了一番。
夜天辰忽然被安蝶雅的面部表情吸引,似乎带着梦幻般的向往,安蝶雅的表情已经柔得不能再柔。仿佛沉浸在了一个悠远温暖的梦里,安蝶雅唇角浅浅的微笑诉说着甜蜜。
但是她的唇,干燥的仿佛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从前丰润,已经被细细的褶所替代。
眼睛即使闭着,仍然似乎在向他诉说着风情。只是,以前温柔里带着天真,似乎染上了苍凉。这样想的时候,夜天辰忽然意识到,安蝶雅其实还很年轻。二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受宠爱的时候,他却感觉她与他似乎相濡以沫了几十年似的,已经熟悉到了心田里。
仿佛感到了夜天辰的视线,安蝶雅睁开了眼睛。那一点盈盈的笑意渐次弥漫,但笑容里分明还有着别的一些什么。也许是经历了沧桑巨变后的释然与无望,一道一道地刻在安蝶雅的眼睛里。唇角的弧度,甚至带了一些勉强。
原来失去了心的呵护,再美丽的风景都变成了一种最简单的存在。他的心也许盲过,所以看不到安蝶雅美丽中的无望,一遍一遍地把她伤害。直到遍体鳞伤,才发现自己的心,其实一直在角落里哭泣。
安蝶雅不知道他心里的感慨,眼睛里仍然含着笑意。夜天辰的心忽然软了下来,因为容昭华而来的怒意,在她如水的眸里,渐渐消散。
“安蝶雅。”他轻喊,声音柔和地仿佛在呼唤沉睡中的婴孩。
安蝶雅凝了凝神,却看见他的手机在闪烁,夜天辰摇了摇头,接起了电话。顾晓丹在公司里大概苦等了一个下午,没有见到他的行踪,终于忍不住发火。苦心压抑的脾气,最终一发不可收拾地发泄了出来。
“夜,你太过份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好不好?你把我往公司里一丢,算什么意思!我现在就回美国,本小姐我不伺候了!”
夜天辰听着顾晓丹在电话里的气急大叫。偏头看向安蝶雅,她的眼睛里的神采有些黯淡,心里就微微的一痛。对顾晓丹的话,他有些懒于回应。
“晓丹啊,你回去也好,我让司机送你。”
为什么哭了(4)
顾晓丹大约没有想到,夜天辰“心虚”之下竟然还能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把她送回去,顿时就愣住了不能说话。
夜天辰却继续说:“代我问候伯父伯母,我让司机在门口等你。”
顾晓丹的声音气急败坏之下,仍然带了哭音:“夜天辰,你太过份了!你当我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夜天辰看到安蝶雅低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心忽然烦躁起来:“晓丹,我并没有赶你走啊,是你自己要说回美国。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里是个客居之所,自然不会呆的长久,美甲毕竟是你从小熟悉的地方,回去也很好。”
“你的眼里,只有安蝶雅!”顾晓丹的控诉似乎是带着无数的积怨,夜天辰有些心虚。
“你回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来接我,我们一起出去吃晚饭。”顾晓丹把话在心里掂量了好几遍,最终仍然选择了隐忍。但她对安蝶雅,此刻可谓是恨之入骨。
夜天辰忽然叹了口气,对于顾晓丹来说,自己的做法确实有些过份。然而,对安蝶雅,他是身不由己。
“我让雨鹃陪你吃饭,如果要去,我让司机送你去。”
顾晓丹顿时气结果,一时竟然不知道回答,电话两头就那样沉默着。夜天辰的一只手仍然翻着文件,眼睛一行字一行字地看下去。
屈服的,还是顾晓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独独对他,诸多隐忍。如果说他的家世,当然是他愿意攀附的对象,但其实并不仅仅如此。
他英俊的外形,挺拔的身材,是所有女孩子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何况,他又是夜家惟一看重的继承人。他父亲对他在本城的行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的家底,最终只能交给夜天辰。她听说过,夜天辰的弟弟夜希杰,将近二十五岁了大学的学分还未修完,是个典型的富家纨绔子弟,不能受重用。
正因为看透了这一点,所以顾晓丹才一遍遍地忍住来自于夜天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