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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用的,莫迁仍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一夜,他已无从分辨。
体内的寒毒终于缓缓地一丝一丝退去,莫迁也渐渐地有了感觉,感觉到了暖意。
“王爷,怎么会这样?你怎会中寒毒,是什么时候中的?”沐悦此时已哭成泪人。
莫迁皱了皱眉,觉得意识开始逐渐清醒,扯了扯唇角:“不久前中的,无妨,我又没死,哭什么!”
沐悦好不容易在他的呵斥下止住了呜咽声。
良铜莫测高深地望着莫迁,不知在想什么。
“你们不许把我中寒毒之事张扬出去,若让我知道了,决不轻饶!”莫迁冷声呵斥,站起身无力地走向床榻。
“都出去吧,我要歇一会!”莫迁盘膝坐在床榻上运功,感觉到澎湃的气息在体内流转,身体渐渐回暖过来。
良铜拉了王新从帐内匆匆走出去:“你不觉得王爷之所以对王妃那么冷淡,可能和他寒毒有关吗?”
王新点了点头,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我们去把王妃偷回来,方才探子回报,这会儿他们已过了阳河,在阳河岸扎了营。”良铜低声说。
然而,他们还没出发,便见一匹马儿迎着落雪,风驰电掣奔来。
一看那探子身上的积雪,便知他必是走了很长的路,良铜认出那是京城来的探子,心内顿时一沉,两人都停住了脚步。
帐内莫迁只觉身子好受了些,便得到了京师探子的回报。
京师有变。
是莫清派人发来的快报,信里说虽没得到具体的证据,但莫浩已多日不曾上朝,莫清每次去见莫浩,都被他母后挡在门外。
每次莫浩都隔着门和他说话,虽然父皇告诉他只是得了种容易传染的病,但莫清还是不相信。
他感觉父皇似是已被母后软禁了!
而且,京师的驻兵不断增多,他怀疑是他外公陈拓已悄悄将边关的驻兵移到了京师。
莫迁读完了信,低头沉思。
其实他之所以大胆地带兵远征,也是为了让陈拓这只老狐狸露出尾巴。
如今这种形势,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王爷,静王的信可靠吗?毕竟陈皇后是他生母,若是他已和陈皇后联手,王爷岂不是自投罗网?”王新凝眉,边说边在桌案上将一张地图摊开。
“不会,你认为陈皇后会和清儿联手吗?就算联手,也是利用清儿。以清儿的聪明,岂会看不出?陈皇后的野心怎会甘于让清儿这个桀骜不驯的儿子登基。何况她还有个不懂世事温顺可欺的小儿子,不是吗?”莫迁语气淡淡。
想到出发前,莫清在路旁送他的那一笑,他便知莫清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他已身中寒毒,早已无意于皇位,但他还是要去夺,绝不能让这天下落到外戚之手。
“王爷看来我们不能途径剑门关回国了,陈拓那老狐狸肯定在剑门关前面的麓川埋伏了重兵,等着伏击我们。”王新指着地图面色凝重。
莫迁点头:“我们就借道烈国,给他个出其不意的反击!不过还是要留部分兵将,依照原路前行。”
“好,诱敌以东,攻之以西。”
“不过剑门关的兵将也是我们辰国兵将,若是能够劝降,是再好不过了。”他其实不愿自己国家的兵将自相残杀。
“王爷,那些兵将跟了陈拓多年,劝降恐怕不容易,我们只能尽力,王爷也累了歇息一会吧,天就快亮了。”王新边说边退了出去。
莫迁端坐在床榻上,他绝不能被寒毒打败,纵是时日无多,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拿起玉箫,再次吹了起来。
但这次,箫音却于方才有所不同。
高昂嘹亮,好似金帛撕裂,好似银屏乍破,犹如金戈铁马,掷地有声。
而且,箫音越来越宽广高昂,刹那间,好似看到了大海之宽阔,龙之奋翔。
一扫方才那柔情蜜意的凄凉,气象万千,令人闻之心头忍不住产生绵绵不绝的气魄。
帐外无数片雪花飞扬,帐内箫音朗澈,天地刹那间充满波澜壮阔的气象。
在帐外偷听的良铜和王新,唇边溢满了开心的笑容。
自王妃走后,他们已见惯王爷情绪低迷的样子,如今他们的王爷,他们的大哥终于重新振奋起来了!
姻缘惜 再到凌霄宫
更新时间:2012…5…5 2:56:27 本章字数:5401
林浅此次到凌霄宫,与上次相比,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犹记上次,林浅是在凌云的劫持之下到了凌霄宫,当时心中对凌云是恨极又怕极。
而此次林浅获悉凌云的真实身份,对他不再惧怕也不再愤恨,说到底,凌云也是个可怜之人。
只因做了她的驸马,便无端卷入这场政治纷争中多年。
林浅终于知道凌霄宫的具体所在了,原是在连绵的崇阳山上。
到了山脚下,抬头望去只见群山巍峨,草木葱茏,山顶云遮雾掩,飘渺无踪。
这么高的山,常人还真是难以攀爬。
凌云自然不是常人,背起林浅,施展轻功,不一会便到了半山腰。
穿过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山缝,眼前忽现一块巨大山石。
林浅犹记得上次她是蒙着面,只听到‘咯吱咯吱’机关响动声,想来便是在此处。
猜测果然不错,凌云在巨石上摸索一阵,按了下去,‘咯吱咯吱’声再次想起,那山石自行转动,好似一扇旋转的门。
一行人鱼贯而入,原以为过了这道门便是山谷了,却不想眼前竟是一处长达数十丈的深渊,黑幽幽,深渊之中云雾飘渺,冷气森森。
深渊之上,一道铺着木板的吊桥在云雾之中忽隐忽现,犹若浮在浪涛之上摇摇晃晃,别说走上去,就是看上去,也是心惊肉跳。
凌霄宫不好找,就算找到,进到里面也是如此不易。
凌云再次背起林浅,率先向吊桥上走去。
他脚步轻缓,神色淡定,就好似走在平地上。
后面的凌霄宫兵将自行跟上,梅儿也在他们的帮助下,过了吊桥。
终于到了山谷,山谷之中,气候较之外界要温暖,此时外面已是初冬,前夜还曾下了场雪。
而山谷之中,依旧是树木青翠,各色鲜花开的如火如荼。
树上的果实堪堪才成熟,俨然是秋季光景。
再次站在那艳红的花海之中,林浅这才明白为何上次自己见到这处花海便神色恍惚。
原来这花海和皇宫御花苑的花海是如此相似,她当年就是躲在花海之中,亲眼目睹了父皇母后的惨死。
梅儿站在花海之中,也是神色凄楚,十多年前在这花海之中的遭遇,仍如噩梦般眼前浮现。
穿过花海,那些凌云带出去的兵将自行隐去,有两个彩衣侍女迎了上来,林浅认出这两个就是上次自己见到的玉颜贴身侍婢。
两个侍女对凌云深施一礼,其中一个轻声开口:“长公主在湖边等宫主,长公主发怒了,请宫主务必小心。”
凌云似乎是早有所料,神色依旧淡定如水,冷声吩咐其中一个侍女前去安置梅儿,
在另一个侍女的引领下,凌云和林浅绕过树林,穿过漫天遍野五颜六色的花海,走到一片波光粼粼湖边。
正是午后光景,潋滟的阳光下,湖水碧绿如翡翠,倒影蓝天白云。
湖面上轻烟袅袅,水气氤氲,好似如梦如幻的仙境。
湖边栽种数棵垂柳,似乎都有些年头了,枝叶繁茂,枝条纤纤,在风里轻盈摇摆。
有悦耳婉转的琴音从对岸传来,经过湖水的洗涤和熏陶,那琴音愈发空灵透澈。
琴音动听,一如天籁,只因抚琴者似乎心有郁结,那琴音之中杀伐之气甚重,一顿一挫,好似风刃,刀刀只催人命。
就在林浅觉得血色似乎自琴音中漫出时,琴音忽然转折,婉转缠绵,低吟哀伤,好似寂寞的孤雁哀鸣。
林浅闻之,几欲滴下泪来。
穿过一片黄色菊丛,林浅隐隐瞧见岸边花丛掩映间,一抹清影乍现。
那是个女子,背对她们而坐,身材窈窕。
她着一袭石青色长裙,在日光照映下,石青的底色里又泛起丝丝丹色,好似夕云暮卷。
这是姑姑吗?
记忆里姑姑似乎不曾穿过这么,这么朴素,这么旧的衣服。
想想也是,当年姑姑是风华正茂的长公主,自然是华服锦衣了。
眼下和当年怎能同日而语。
不过除了姑姑,天下间还有谁能弹出这么高超的琴音呢。
林浅还惊异发现,如今虽说已是烈国当政,但那女子仍是梳着高高的云髻,那是她们良国流行的发髻。
林浅细细看去,那女子的衣服样式也是良国样式。
一时间只觉亲切熟悉扑面而来,林浅几欲要冲过去大喊姑姑了。
可那女子忽然长长叹息一声,那叹息苍凉悠长,就像湖面之上荡出的一圈时光涟漪,漾的林浅心底一颤,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竟是站在花丛中,痴了般默默流泪。
琴音叮叮咚咚,终于趋于无声,那女子按住琴弦:“恒儿,过来。”
声音极是冷然,令人忍不住有屏住气的感觉。
凌云拍了拍林浅的肩,缓步走了过去:“姑姑!”
“你还当我是姑姑吗?我看你早已不将我这个前朝长公主放在眼里了,竟敢带兵去援助南宫朔!怎么,烈国太子是不是给你高官侯爵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带凌霄宫的弟兄去投奔南宫朔?”玉颜玉手指着凌云,有些声嘶力竭。
“恒儿不敢!”凌云低头回答。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你都敢偷偷带兵去助仇人一臂之力了,还有什么不敢!”
“姑姑,我去助他不是为了南宫朔,而是为了天下,辰国都出兵相助了,我们岂能袖手旁观,若是禹竹胜了,天下将永无宁日!”凌云义正言辞,并不认为自己此次出兵是错的。
原来,凌云带兵助烈国,是瞒着姑姑的。
而姑姑知道了,是以这般愤怒。
林浅不知不觉从花丛中缓步走出,悄然站在凌云身后,静静瞧着那霓裳女子玉颜的脸。
很美,依旧是十多年前姑姑的那张脸,眉不点而翠,唇不施而丹,绝丽如仙。
就连发髻也一样,流云高髻,看上去古雅而高贵。
只是,似乎又有什么地方不同了。
记忆里姑姑脸上总带着明丽的笑容,好似初绽的鲜花,明媚而馥郁。
就算自己闯祸惹恼了她,她也总是面带淡笑,嗔怒宠溺地看着她,何曾像现在这般,黛眉含怒,清眸带仇,就连说出的话也是那么尖刻。
是什么让姑姑变成了这般模样,仇恨吗?
是仇恨让姑姑变了?
若当初自己没失记,此时是不是也会变成姑姑这般模样?
林浅不敢再想下去。
她只觉内心忽然生出凄凉之感。
她的姑姑!
玉颜本是在盛怒之中,打算要好好惩罚凌云一番,忽瞧见他身后的林浅。
她原以为那是凌云的侍女,所以没有在意,如今乍然见到林浅的玉脸,惊得连连后退。
这张脸和她的脸是如此相像。
清眸中含着的点点泪光,幽深而凄迷!
“你是谁?”玉颜动容地问。
“姑姑,她就是良国的小公主玉浅!”凌云走到玉颜身旁。
“玉浅?!”
玉颜诧异地挑了挑眉:“我的浅儿早就不在了,她已去了有十多年,你从哪弄来这么个女子,也敢冒充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