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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不说,我就不问,我会等你回来的。”抱着宋君寒的腰,她很是难过,可是既然是他的决定,她便不会阻止,心里总是那么苦的小哥,她是希望他能从心底快乐起来的。
“丫头,没有什么不能说,大家都知道的清楚,却瞒得我像个傻瓜,我知他们是为了我,但心里还是过不去。”那天,他听到了君汀和爷爷的对话,原来一切大家都明白,大哥的远走只是为了他能心安理得地呆在家里,只有他像个傻子一样,一直内疚着,一直担心着,却原来这一切只是个笑话。
“小哥,我会想你的。”她把头埋在宋君寒地怀里,闷闷地说。
“傻丫头,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天空吧,我们是共着一个天空的。”
“天空太空了。”天空太空,可能连思念也载不动吧。
“丫头,真想带你一起走。”宋君寒一声感叹。
她不出声了,如果不是遇上了颜烈,她此刻是愿意和他一起离开的,她在意的人都有了好的结果,这个地方就再没有她可以留恋的了。
放开宋君寒,顾君影却看见颜烈脸色铁青地站在对面的街角,心一凛,明白他是误会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顾君影没有追上去,她想她们还有许多的时间去解开这些无关紧要的纠缠,却不料有时的一瞬胜却无数的时间。
“小哥,你什么时候走?”
“没什么意外的话就这两天吧。”越早越好,这个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太沉重,他这一次只想远远地逃开。
“丫头,这人生如戏啊,似梦似幻的,有时候我们能够看清,有时候却难辨真伪,不必当真啊。”
“我明白。”她轻轻地应着,可是有时候什么道理她都是明白的,要真要做到却又不是那么容易的。比如颜烈,她明白他们原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也抗拒过,她的世界太阴冷,她太渴望温暖,他就像是那日光,她便义无反顾地扑了上去,不管会不会被灼伤,会不会被那明亮刺瞎了眼睛。
他爱她,而她也爱他,那就足够了。
“傻丫头。”颜烈敲了一下她的头,“往后,有什么事就要靠你自己了。”
“嗯。”
“回去弹个钢琴给小哥听吧。”宋君寒说的淡淡的,“我知道你一直偷偷学着,以后便弹吧。”那钢琴再不是禁忌了,谁都没当真,只有他认真了,他是个真真正正的傻子呢。
顾君影点点头,小哥背负的十字架放下了么?
有时候,刻骨铭心的怀念,怀念的让心痛苦,想忘的,却忘不掉。人生真像一场恶作剧,生生不息,连忏悔的机会都那么渺茫。
信与不信
坐在咖啡店里,顾君影不自在地看一眼对面打扮入时的妇人,没错,那是颜烈的妈妈。
“颜夫人,找我有事么?”终是年轻沉不住气,顾君影先开口了。自她被“请”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个颜夫人却一句话不说,两人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顾小姐,说起来还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是向你道歉的。”尚丽蓉笑得很虚假。
道歉?顾君影傻住了。
“就是我们家阿烈啊,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做事也是随着性子来的。”
她到底想说些什么?
“是这样的,阿烈这两天没找过你吧,顾小姐你是聪明人,什么意思你该是明白的。”
脑袋轰的一下,顾君影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了,只见对面的人嘴巴一张一张的,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颜夫人,这是我和颜烈的事,不劳您费心。”
“你这孩子,说什么客气话呢,我是他的妈妈,他做错事了,我们做父母的自然得赔不是,你说对吗?哦,不好意思,你没有父母,可能不知道吧。”尚丽蓉掩着嘴,呵呵地笑了。
“颜夫人,我想您不需要再拐弯抹角了,有话请直说。”
“我的意思是既然我们家阿烈已经不找你了,你也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何必自找没趣呢,你说是吗?”除了先前的一抹慌乱,没见到这丫头有什么反应了,还真是沉得住气,要不是她家世实在太差,还闹出了绯闻,她还是挺欣赏这丫头的,尚丽蓉暗暗心想。
“颜夫人,如果今天是颜烈和我说这番话,我肯定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说句难听的话,您说的话,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信度。”
“我是他妈妈,会害我自己的孩子吗?要是他喜欢,我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不信。”
“不信吗?去我家瞧瞧吧,他现在和云裳那孩子打得火热呢。他们自小就要好,阿烈这孩子就是别扭,前阵子云裳和他吵了几句,他闹个小脾气也闹了那么久。”
尚丽蓉的话句句刺耳,像一根刺扎在了顾君影的胸口,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颜夫人,我还有些事就不去了,我不明白的是您为什么要把您的孩子说的如此轻浮,不知轻重。你我都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没有再去理会尚丽蓉,顾君影结了自己的帐,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颜烈不是这样的人。
顾君影在心里暗暗说。
可是,那人是他的妈妈呀,不会害他的。
他妈妈讨厌她,所以会说慌。
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吵来吵去,顾君影觉得自己快要分裂了。
一个说,他妈妈光明磊落,不是还请她去看看吗?肯定是真的。
另一个说,那是她说说的,不是没让一定去吗?
那就去看看吧,去看看不会有错的。
两个小人都在喊。
嗯,还是去看看吧。顾君影终于还是茫茫然地朝颜烈家走去。她不信,她如此信任着的颜烈会如此对她,她信她如同相信自己呵,连自己都不信了么?
顾君影从来都懂人心叵测,从小时候那些为了接近姥爷而讨好她的那些人那就明白了,可是那是颜烈,那个愿意用生命去守护她的颜烈啊,她如何怀疑。
曲终人散
顾君影像是个迷路的孩子,站在斑马线上,周围的喧嚣、人群、车辆全都打乱她的思想和记忆,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脑子里翻来覆去的还是那一幕,夏云裳是如何地吻着颜烈,他们是如何地倒在院中的草地上,他们是如何地亲热纠缠。
她忘不掉那一幕,那是□裸的背叛,她恶心得想吐,直到吐出了眼泪,吐出了酸水。她从来都没想到过颜烈会背叛她,如此惨烈。
她信他如同自己啊,可那另一个自己却将她推入了无底的深渊。这个世界太寒冷了,她唯一的太阳也没有了,她又回到了一片的阴冷黑暗。
顾君影蹲在斑马线上,哭得像个孩子。
电话响起,她麻木地接听。
那是小哥的声音。
“丫头,小哥要走了。”
小哥也走了。
“丫头,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丫头。”宋君寒在电话那头急了。
“小哥,我好痛啊,我真的好痛啊。”
“丫头,你在哪里。”电话里是她哽咽的声音,宋君寒恨不得生出个翅膀来非到她身边。
“小哥,原来心痛是那么痛的。”
“你不要走开,小哥去找你。”幸好给她配的手机有定位系统。
“小哥,我以为我的心和爸爸妈妈一起死掉了,原来还活着,原来还会痛。”
“小哥,他说要把我流的眼泪通通流光,可是为什么我还会流泪。”
“小哥,只要他一句话我就可以走的远远的,他为什么要骗我。”
宋君寒找到她时,她已哭得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的哽咽着,他心疼地搂住她小小的发抖着的身子。
“小哥;好冷。”她又回到了那个爸爸妈妈都死去的下午,阳光很是刺眼,她却像是掉到了冰窖里,冷的发抖。
“丫头,不怕不怕,小哥在这里。”宋君寒紧紧地抱着她,她又变成了十年前的那个小孩子了;他们花了三年的时间,她才会哭,才会笑,她一个人时才不缩成一团,才不尖叫。前天她还好好的啊,到底怎么了。
“小哥。”顾君影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宋君寒很努力才没咒骂出声:“乖,我们忘了吧,睡一觉就忘了,好不好。”
“小哥,你说会不会是个误会呢,可能我看错了。”
她擦干眼泪,就这么睁着哭得红红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宋君寒说不出一个不,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对,我看错了,我打电话给他,我真笨。”顾君影颤抖着摸出手机,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是夏云裳么?
不,一定是她拨错了。
她继续拨,还是女人的声音。
她再拨,这次是忙音。
再拨……
手机里传来的仍然是忙音。
已经数不清这到底是她拨的第几个电话了,顾君影呆呆地站在路上,任边上川流不息,人来人往。
半晌,她叹了口气,眼角有泪。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言犹在耳。
原
来誓言真的敌不过世俗的只言片语,原来承诺真的抵不过事实的风言风语,是她天真,是她一厢情愿地以为只要彼此相爱,那么他们便可一直牵着手走下去,不管是怎样的艰难。
抬头看见男子站在面前,顾君影忍不住又痛哭出声,眼泪怎么也停不住。
宋君寒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究竟还是让她受了委屈,从小到大,一家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的,何曾让她如此伤心过。
“哥,带我走。我不想在这里。”
“好。”
顾君影不相信颜烈会背叛她,可是,她无法对她亲眼所见所闻的置若罔闻。
她该拿什么去计较,她想留的也许他都想忘掉。曾经幸福的痛苦的,到现在她已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他说爱她,信誓旦旦的诺言中,曾哭湿她的眼睛,可如今,她用血也没浇开他的笑靥。现时的光不再温暖,如临寒冬。
且不说他当初是不是真的爱过她,反正她现在的心正蔓延着荒芜,她的爱凋零了,落了一地。他既然已让衣服脱出□来,把脸用来复印别的女人的喜悲,她还拿相思孕育什么红豆!
原来牵着手走的路,只有她一个人相信地老天荒。
顾君影篇 韶龄枯骨(1)
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已经快两个月了。
在这里,新的学校,新认识的人,新的生活,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往,大家见了面都会微笑,都会打招呼。
是个很好的环境呢,可是终究还是无法习惯。
我整夜整夜地失眠。
黑暗中,又开始大篇幅大篇幅地回忆。
我实在是不太喜欢回忆。
回忆很轻,很漫长,就像针一般,细细密密地扎进肉里,刺进心里,很痛,想象那鲜血淋漓地在心底开出明丽的花来,就像罂粟,美到极致,也毒到极致,而我却上了瘾。
很久以前听人说过,当你开始回忆的时候,就证明你已经苍老了。
我老了么?或许是吧。
明媚年轻的外表下,是怎样的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小哥说,这叫韶龄枯骨。
那时候,我笑了。
可是,就算再怎么努力微笑,也掩饰不了我心里的腐朽衰败。那些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早已在心底腐烂,还散发着恶臭。
时常想起那时和他看的那场电影,依然很清晰地记得那片名翻成英文是“The Time Of Aches”,时间的灰烬。
现在想来很是贴切。
那青春,那爱情,那誓言,终于还是输给了时间,我以为会眷恋一辈子的东西,早已经支离破碎,早已被时间腐蚀成灰烬了,连骨骸都没有剩下来。
只是当时太天真,自己一厢情愿地想象了一个天长地久,却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