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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叫。”
明少爷威胁了句,没什么用处,手刚一放开,西川便厉声尖叫,凄厉得很。不耐烦地将她两只手反向背后,用她的身子压着,一只手重新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快速的褪下她的衣裳。
本想着很快,不用担心。
可西川几番挣扎,手脱困,抬手摸到掉下来的步摇,也不细瞧,挡到胸前。明少爷欺身而来抓她的手。
一阵慌乱,步摇的竿子已深入明少爷的左胸。血迹飞溅,落在西川的脸上,温热着。
只一瞬,明少爷便摔到西川身上,不再动弹。
西川只无声的落泪,胆怯的推开明少爷,惶然地开了窗,也没什么勇气之说,直直地跳了下去。
身后是洞悉房内动静,护卫闯进房的喧闹。
西川顾不上,只漫无目的地往前跑,出了小巷,撞上个人,不管不顾地要调头跑,却被来人抓住。
只挣扎着。
“西川,西川,是我,乐师妈妈你”
乐师妈妈不待说完,护卫们已然追下楼,老五叫嚣着:“明少爷死了,抓不到凶手,叫你们全部人头落地。”
“是。”
护卫们高声应下,四散开去。
不用拔腿跑,西川和乐师妈妈已经被包围了。
乐师妈妈紧盯着渐渐靠近的护卫们,低声道:“待会我喊跑,你就往东侧跑,那里有个小洞,你可以过去,他们过不去你可以争取时间”
西川只哭着摇头,不肯松开紧抓着的乐师妈妈的手。
“你先走,搬了救兵,来救乐师妈妈”她说完,硬是扯开西川的手,高声大喊,“跑。”
西川死命往前跑,崩溃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身后传来闷声响,还有人叫追。
回过头去,乐师妈妈安静的躺在血泊里,眼睛还巴望着西川的方向,嘴微张着,是刚才那个跑字的口型。
西川直直撞到墙上,连滚带爬的摸到洞口,一个劲往里钻,脚下一阵疼,是赶上来的护卫进不了洞,长刀乱刺,太锋利,一刀见骨。
缩回脚,西川抱着膝头,嚎啕大哭。真是傻,区区西川何来救兵可搬,可乐师妈妈说了,她也就跑了。
墙外头护卫蠢蠢欲动,随手抹了抹脸,蹭到嘴,血迹混合着眼泪,腥腥咸咸的。支撑起自己,瘸着脚,深陷夜色中。
☆、第六章
不知道去哪里,只盲目跑着。兜转了几圈,还是回了家。
正遇上火急火燎要跑路的爹娘。
瞧着满身血污的西川,西川爹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操起扫把就打下来,西川也不躲,站得笔直。
“你竟然敢杀明少爷,想害死我们不成。”西川爹狠骂了几句,冲西川娘嚷着,“还不去拿绳子来,捆了她,上门请罪,要是明国责难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为什么?”
眼泪扑扑落下,西川哑着嗓子问。
“还为什么?你杀的是明国少爷,你知不知道你个白眼狼,枉费老子精心培养你,尽给老子惹麻烦。”
西川爹气急,又是一扫把下去,西川直接跪在了地上,磕出巨大的声响。他调头训西川娘道:“都是你个败家的婆娘,当年要不是你非要捡了她回来,说是养着,以后能赚钱,也不至于弄得现在我们要跑路。”
“捡?”
西川仰头,问了句,也不是要回答,自顾自哭笑不止。
“屁话。”西川爹训道,“你以为我们供你念书,要你练舞是为了什么,指着你飞上枝头,能帮衬一把谁知道,这附近大户没一个瞧上你的,该死的赔钱货、丫鬟命好不容易,掮客介绍生意上门,指着你识些字,会跳点舞,能卖个高价你就是扫把星一个”
原是如此么,所以才能下得了狠手,日夜念书,日夜练舞,日夜硬记下所谓礼仪,就为了能攀个大户,或是卖个好价!
西川扭着脖子,张望这自己活了整整十七年的地方,笑出声来。
一个好大的骗局啊。
西川娘终于找着绳子,急匆匆出来。
西川也不知道身子的哪个角落竟然还有这样的力气,狠狠推开恶狠狠扑上来的所谓爹娘,撒腿便跑。
十七年的大骗局,她不知道自己如何跑得掉。只不要命地往前跑,回过神来,已是使不出半点力气,躺在一片荒漠之中。
看着日出,到了日毒。
乐师妈妈,西川最后还是没等到骑着高头大马的人来接,爹娘也没有被打败,被打败的一直都只有西川而已。
若西川是个相士该多好,世间之人,只算上一卦,便知谁是骗子,谁是好人。
风十里揽了西川在怀,打断她絮叨叨的梦呓,良久,亦是只一句:“相士也算不出谁是骗子。”
“将军。”
南涧皱眉,担忧道,“这明国少主诡异的很,也不知是不是会来寻西川姑娘的麻烦,此后,西川姑娘该如何安置才好?”
“明国少主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即使他的话毫无道理可言。”
“那西川姑娘以后”
“叫十娘来,送她去个能安身之地,再从我俸禄里支些银子与她她不是春风得意阁的人,没理由留下。”
“这明国少主知道了不会进犯吧?”南涧有些不确定。
风十里淡淡道,语气却很肯定:“他只要求她不死。”
“将军。”
怀里的西川闷闷出声,抬手推开风十里,只身坐在地上,闷着脑袋,双臂环住膝头,“当时在荒漠,将军为何要相救,西川好不容易定下决心,等死的想着晒成肉干,给路人吃了,也算件好事乐师妈妈说,上天总看着底下的人做的每一件事,好的,抑或是坏的,若瞧见了起码下辈子,西川想比这辈子稍好些就行了”
风十里忽的笑,清冽的气息转而带上些些温润,瞬间又收敛下笑颜自嘲道:“每每有人战死的时候,我总会去慰问他们的亲眷,遇上不能接受的,他们常常问我何以不救人,你是第一个问我为什么救的。”
叹息了声。
“西川,见着了路上将死之人,我做不到视而不见,我十万大军中每一个人都会如此,不单是只有我罢了。”
西川抬眼:“可我只遇上了将军一人,没有什么十万大军,没有任何的别人。”
一旁的南涧似是想起什么般,开口道:“之前明国少主提到自杀的事,是什么时候,西川姑娘为何自杀?”
风十里扭头,别开了视线。
果然,西川说:“若不是要报恩,我到底为什么要活着?”
一双眼水盈盈的盯着南涧,仿佛是能从他的嘴里听到答案,南涧一时语塞,失去了张嘴的力气。
风十里说。
西川,若你决定要站在我身边,你就要接受昨日与你谈笑之人今日倒在你面前,即便是鲜血没过你的脚,你眉头都不能皱一下。
西川,要是你能做到,就可以留下。
她猛地望向风十里,只管拼命点头,满是血污的脸上绽开笑颜,透着孩子气的天真。
“既是会跳舞,你便以后为我军跳舞,不用与其他姑娘们一道但住处还在一起”
风十里吩咐着,见西川应下,这才叫南涧传言下去,“西川只做舞妓让下头的人都注意些。”
怕西川会多心,他分心解释:“名头是不好听,不过军中一向不平白留了女子在营。”
西川笑着摇头,分毫不过心。
南涧自怀中掏了封书函递给风十里道:“明国少主在时,才送达的,没来得及呈递将军。”
风十里抖开书函,看了好一会儿,折好信函,不算什么机要,也没避开西川,淡淡道:“辽国进犯,西边连日来溃不成军,请求支援,圣上经深思,命我们带五万人马不日启程,与西边的守军汇合。”
“辽国?我们据西边守军如此之近,何以不是作为援军,倒派我们去镇守我们一向镇守此地”
“圣上道是明国既达成了协议,目前不足为患,倒是辽国,需要特别注意,西边守军,自开战以来,连连败退,我齐国西边边境线是一退再退,只能做如此调派。”
风十里皱眉继续道,“吩咐下去,分出五万大军,连夜收拾,明日启程。
“是。”
南涧应下,稍一思忖提议道,“将军,此地十万大军皆是旧部,此去五万,生死有命,日后不能还能再见,末将斗胆建议,有个践行宴,算是不枉做场兄弟。”
沉吟良久。
“也好。叫上十娘,此去估计他们也再难见到这春风得意阁的招牌妈妈。”
风十里浅笑着,一如和煦春风。
南涧本便是一派儒将之相,如此舒心地跟着笑,却是温润如玉:“那敢情好,不知西川姑娘可有兴致跳上一段舞,与这剩下的五万弟兄作别。这难得到手的福利,还没来得及看,就先走了,不免遗憾。”
风十里把视线落在满是血迹且狼狈不堪的西川身上。
“不用勉强,随你。”
西川惶然抬眼,有些小惊喜隐在其中,瞬而点头:“好。”
她的反应自是落在风十里的眼中,他迈步领了西川往她暂住的营帐走去,状似漫不经心:“自后,你没必要都说好,可以拒接。”
“这次说好,是真的好。”
西川缓缓的笑,眉眼弯弯的,煞是好看。
风十里瞧着,淡然点头。
宴会盛大。
军中纪律严明,干什么都迅速的厉害。
只听着。
鼓点渐起,乐声吱呀吱呀作响。
小灯笼撞的小火堆,由一行姑娘们拎着,小步疾行而来,至筵席中央停下,两侧散开,出来四个俊秀的男子,面朝中央,躬身稍退,四双手再抬起之际,西川着一身四重火红纱衣就站在他们的手掌之上。
只手从面前划过,蒙面的纱巾掉落,嘴角带着些些的笑意。
裙裾飘逸,若仙似灵。
一个跃身,西川轻盈落地。
四个俊秀男子退开,蹲身,手执彩扇,忽急忽顿地扇风。地上沙尘飞扬,衣带飞扬,西川垂首、低眉婉转间,朦胧飘渺。
转而,又一个在地跃身,水袖甩将开来,罗袖动香香不已,偏生香气却是清雅的很。
军中即使纪律严明,依旧是倒吸声一片。
叫好声紧接而至。
如此一派景象,难得地一扫之前的沉闷气息,毕竟自从军以来他们便镇守此地,莫要说风十里,他是与此地长大的。
离别总是叫人伤感,即便是这些个战场上的铁血男儿。
一曲终了,西川缓缓行至风十里面前,只浅笑着,低回婉转的。
十娘过去,纤纤的手轻拍西川的脸,一张娇媚的脸如盛夏的繁花灿烂在世,她说:“真没想到,你这丫头,真的能做到,以后可要好好的。”
西川温顺点头:“多谢十娘的照顾。”
十娘双手叉腰,凤眼微眯着,眉头吊得老高:“老娘有没有告诉你,老娘最讨